第5章 薛蟠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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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淵隨著慧淨和他率領的官差隊伍,朝著薛府的方向行進。慧淨似乎對馮淵為何知曉他早年的身世充滿疑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道:“馮公子,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出身葫蘆廟的?”
    馮淵微微一笑,假裝回憶起往昔的舊事,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年幼之時,父母曾與甄士隱老爺子是至交好友,一同前往葫蘆廟進香還願,那時我雖年幼,但對那座寺廟卻印象深刻,自然認得你。”
    聽了馮淵的解釋,慧淨恍然大悟,連連感歎命運的奇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因此事而更加親近了幾分,他直接詢問道:“不知馮公子對於今日這樁案件,有何訴求?”
    馮淵靠近慧淨小聲的說:“你我都心知肚明,那個被打死的田七,正是當年拐走英蓮的罪魁禍首,這樣的人死有餘辜。本公子對於他的死,毫不在意。此番前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務必將蓮兒平安救回,至於其他的,本公子一概無所謂。”
    慧淨聽了馮淵的話,臉上露出了讚許之色,囑咐道:“馮施主宅心仁厚,小僧佩服,隻是還請施主日後能夠善待甄大小姐。”
    馮淵鄭重的保證:“你放心吧,蓮兒也是我的故人,自會善待於她。”
    兩人一路交談,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薛府的大門口。這座府邸占地廣闊,氣勢非凡,朱紅的大門上掛著金字牌匾,上書“薛府”二字。
    慧淨命人敲門,走出兩位身著家丁服飾的門房,他上前一步說道:“還請通報薛夫人,就說大少爺薛蟠,今日在城內強搶民女,並且失手打死了人,我們奉府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他歸案。”
    兩個門房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其中一人連忙轉身,急匆匆的跑進府中,前去稟報。
    而此時,薛姨媽正與女兒薛寶釵在房中,仔細的核對著府中的賬目。
    薛蟠向來隻知吃喝玩樂、尋花問柳,對於家族的產業和事務,根本毫不關心,也從不搭理。因此薛府中的大小事務,幾乎全都落在了薛姨媽和薛寶釵這對母女的肩上,由她們二人共同操持。
    這薛姨媽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保養得宜,依舊風韻猶存,雍容華貴。
    而她的女兒薛寶釵,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年方十七歲,生著一張圓潤飽滿的鵝蛋臉,身材豐腴,體態婀娜,容貌更是美豔動人,堪稱絕色。
    不僅如此,薛寶釵還是一位才情出眾的女子,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一不曉,是名副其實的才女。
    就在母女二人專心致誌的核對賬本時,忽然,管家薛叔匆匆前來稟報:“夫人,大事不好了!衙門的官差正在大門外等候,說是要搜查府邸,抓捕大公子!”
    薛姨媽聞言,頓時驚慌失措,手中的賬本也滑落在地上。她臉色蒼白,聲音顫抖的問:“這……這是為何?他們為何要抓捕我兒子?”
    管家薛叔連忙如實回答:“那捕頭說,少爺今日在城內強搶民女,不僅如此,還失手打死了那名民女的父親,因此衙門奉命前來捉拿少爺歸案。”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薛姨媽頓時如遭雷擊,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幸好站在一旁的女兒薛寶釵及時扶住了她。
    薛姨媽靠在女兒的身上,緩了一會兒,才恢複了平靜。
    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慌,連忙親自為薛蟠收拾了一些銀兩和換洗衣物,然後叫來貼身丫鬟同喜,吩咐道:“同喜,快!你立刻帶著這些東西,去找大少爺,讓他趕緊到鄉下老宅去避避風頭,千萬不要被衙門的人抓住了!”
    同喜不敢怠慢,連忙接過包袱,撒腿就往外跑去。
    此時的薛蟠早已將香菱帶進了他的院落。這裏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景色絕佳。
    薛蟠雖未娶妻,但身邊已有幾個美貌丫鬟服侍,就如同那寶玉房中的襲人,早已體會過那銷魂的閨房之樂。
    薛蟠望著懷中的美人香菱,很想一親芳澤,但看到她身上的粗布衣衫,還有那流滿淚痕的臉頰,不由的有些嫌棄。當即讓丫鬟們將香菱帶下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後,再送回房中侍寢。
    那些丫鬟們得了命令,不敢怠慢,七手八腳的將香菱拉了下去。
    香菱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卻毫無反抗之力,她被丫鬟們剝光了身上的衣衫,按進熱氣騰騰的浴桶之中,清洗一新,然後換上了嶄新的絲綢衣衫。
    接著,丫鬟們為她梳了精致的發髻,插上了珠花,塗了胭脂水粉。原本就天生麗質的香菱,經過這一番梳洗打扮,更加顯的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
    她被送進薛蟠的房間後,香菱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薛蟠的眼睛。
    薛蟠一見到香菱,頓時眼睛都直了,他貪婪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嬌豔動人的美人,心中充滿了渴望和占有。
    “美人,你可想死我了!”說著,薛蟠就一把將香菱抱起。
    香菱被薛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感到恐懼和厭惡,拚命的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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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推開薛蟠,但她的力氣實在太小,根本無法撼動薛蟠分毫。情急之下,她伸手用指甲狠狠的抓向薛蟠的臉。
    薛蟠吃痛,臉上出現了幾道血痕,他頓時怒火中燒,原本的憐香惜玉之心,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惡狠狠的瞪著香菱,心中充滿了怨恨,這個賤人,竟然敢抓傷他的臉,真是不可饒恕!
    為了能夠順利占有香菱,薛蟠不再憐香惜玉,當即命令丫鬟,強行給她灌下了一碗春藥。
    不一會兒,藥效開始發作,她麵色潮紅,眼神迷離,渾身燥熱難耐。
    薛蟠心中狂喜,一把抱起香菱,放在柔軟的床榻上,迫不及待的去解香菱的衣衫。
    香菱軟綿綿的靠在床上,隻能任人擺布。
    薛蟠剛想脫下香菱的衣衫,為所欲為,得償所願。就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敲門聲打斷了薛蟠的好事,也讓他原本高漲的情緒,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他心中惱怒不已,是誰這麽不開眼,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帶著滿腔的怒火,薛蟠一把拉開房門,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找死。
    隻見門外站著的,正是薛姨媽的貼身丫鬟同喜,她氣喘籲籲,胳膊上還背著一個包袱,看樣子是急匆匆趕來的。
    同喜顧不上喘息,急切的說:“少爺,大事不好了!咱們府裏來了一大批官差,說您強搶民女,還失手打死了人,要來捉拿您歸案!這可是死罪啊!夫人讓您趕緊收拾東西,到鄉下的老宅去避避風頭,千萬不要被他們抓住了!”
    “什麽?死罪?”薛蟠聞言,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原本的色欲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床上那春意朦朧的香菱,心中充滿了遺憾,但此時此刻,保命要緊,也顧不得許多了。
    當下,薛蟠連忙背起同喜帶來的包袱,也顧不得穿好外衣,便急匆匆的逃向了薛府位於鄉下的老宅,那裏地勢偏僻,人煙稀少,是躲避官府追捕的最佳去處。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薛姨媽估摸著兒子薛蟠應該已經逃離了薛府,這才吩咐下人打開大門,將等候在外的眾衙差迎進了客房大廳。
    待眾人分賓主落座後,丫鬟們魚貫送上香茶。
    捕頭慧淨不慌不忙的輕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薛夫人,您是明白人,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們奉府尹賈大人之命,前來抓捕貴府大少爺薛蟠歸案,並帶走這位馮公子的丫鬟蓮兒,還請夫人配合,將這二人交給我們。”
    薛姨媽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的笑:“幾位大人一路辛苦,先喝口茶潤潤嗓子,不必著急。我已經命丫鬟去請我兒過來了,想必他很快就到。”
    人群中,一個脾氣火爆的衙差有些按捺不住,他瞪著眼睛,甕聲甕氣的說:“捕頭,咱們還是趕緊拿人吧,萬一那犯人趁機跑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然而,慧淨卻絲毫不為所動,擺了擺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那衙差,而是轉過頭,繼續與薛姨媽打著官腔。
    馮淵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清楚,慧淨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給薛蟠爭取逃跑的機會。
    正在此時,丫鬟同喜攙扶著一位容顏美麗的少女走進大廳,那少女身著絲綢長裙,頭戴珠釵,隻是她眼神迷離,麵色潮紅。
    馮淵一眼就認出,此女正是香菱,不由心中一驚,連忙跑上前去,將香菱扶住,焦急的問:“蓮兒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香菱卻似乎失去了理智,像一隻八爪魚般緊緊的摟住了他,嘴裏還不停的發出嬌媚的呻吟。
    旁邊的一名衙差見狀,驚呼道:“不好,她是中了春藥!”
    馮淵聽到這句話,心中更是慌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說道:“各位大人,蓮兒姑娘身體不適,我先帶她回府了。”說完,便要扶著香菱離開。
    慧淨連忙關切的說:“蓮兒姑娘現在這個樣子,恐怕行走不便,薛夫人,不如您派輛馬車,將蓮兒姑娘送回馮府吧,也免得她在路上受罪。”
    薛姨媽有求於慧靜,自然是滿口答應,連忙吩咐管家準備一輛舒適的馬車,將馮淵和香菱送回府。
    待馮淵和香菱離開後,慧淨才看著薛姨媽,詢問道:“夫人,不知令公子現在在哪裏?我們奉命前來,還請夫人配合才是。”
    薛姨媽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一旁的丫鬟同喜。
    同喜心領神會,故意大聲說:“回稟夫人,奴婢在大少爺房中隻看到了這位蓮兒姑娘,並沒有發現大少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慧淨聽罷,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神情,揮了揮手,吩咐眾衙差:“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到薛府各處仔細搜查一番,務必將薛公子給找出來!”
    眾衙差領命,立刻四散開來,開始在薛府各處搜查,而大廳裏隻剩下了慧淨和薛姨媽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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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媽從袖中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慧淨,笑著說:“慧捕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您務必將這個交給府尹賈大人,替我美言幾句。”
    接著又拿出一個裝有一百兩銀票的紅包,塞到慧淨的手中,低聲說:“這是給大人您的,還請您多多相助,幫我兒度過難關。”
    慧淨假意推辭:“夫人您太客氣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薛姨媽連忙說:“慧捕頭,隻要您能幫我保全我兒,日後必有重謝。”
    慧淨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無功不受祿,既然夫人如此懇求,那我也就不妨直說了。令郎殺人是死罪,若是被抓回去,恐怕性命難保,但若是就此逃走,必會被全國通緝,後果不堪設想。依我看,不如來個金蟬脫殼,假死脫身。”
    薛姨媽聽到“假死脫身”四個字,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線希望,連忙詢問:“還請大人明示,如何才能假死脫身?”
    慧淨湊近薛姨媽,壓低聲音說:“這假死脫身之計,說起來也簡單,就是找一個與令公子容貌相似的死囚,代替令公子被斬首,這樣一來,官府那邊也算有了交代。不過令公子從此以後就要遠走高飛,永遠不能再回這金陵城了。”
    薛姨媽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能保住兒子的性命,遠走高飛又算得了什麽?她連忙說道:“多謝官爺指教,隻要吾兒能逃脫一命,日後必有重謝。”
    而此時的薛蟠,正坐馬車上,心中忐忑不安。馬車一路疾馳,穿過即將關閉的城門,駛向了位於鄉下的老宅。
    透過車窗,看著越來越遠的金陵城,道路越來越顛簸,他的心中也越來越不舍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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