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帶回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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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淵坐著府裏的馬車,隨同薛蟠匆匆趕往忠順王府,卻不知現在王府中又起波瀾。
    夏金桂眼看正要喂入秦可卿口中的那碗墮胎藥被王爺意外叫停,害她白白花費了二十兩銀子,也沒能算計了秦可卿,她的心中不由暗暗生氣。
    得知王爺薛蟠離開王府後,她立刻帶著陪嫁丫鬟寶蟾,氣勢洶洶的來到秦可卿的房間。
    此時,秦可卿正獨自一人,靜靜的躺在房間的木床上黯然神傷。
    夏金桂一進門,便尖酸刻薄的說:“秦美姬,本夫人知道你以前是國公府尊貴的大少奶奶。可現在賈府已經被抄,你現在隻不過是王爺的姬妾罷了。一個奴婢怎敢在這裏偷懶?還不趕緊幹活去!”
    秦可卿素來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般粗鄙無禮的言語對待,一時間竟被夏金桂的疾言厲色弄得愣了一瞬。不過她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試探著問:“不知……夏姨娘要妾身做什麽?”
    夏金桂眼含嘲弄,冷笑一聲道:“這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學學規矩。見到主子來了,還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連個起身問安都沒有,你是想受罰嗎?”
    秦可卿本是官家千金,又是寧國府的大少奶奶,以前何曾有人敢對她如此疾言厲色、頤指氣使。但想到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少惹事為好。當即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從床上坐起身來,福身一禮:“見過夏姨娘。”
    然而夏金桂卻並不滿意,反而咄咄逼人的說:“秦美姬,見了本姨娘不知道下跪行禮嗎?”
    秦可卿有些愕然,在她心目中夏姨娘也隻不過是個妾室罷了,何需行跪禮。但她還是試探的問:“妾身之禮有何不妥嗎?”
    夏金桂冷笑一聲,並未回答。但她身旁的寶蟾卻諂媚的說:“秦美姬,你可知夏姨娘,雖然隻是姨娘,卻掌管著王府的中饋,也算是府中的半個主子。而你現在隻不過是王府中的一名美貌姬妾,一個王爺床上的玩物罷了,怎麽和姨娘相比。還不快快給我跪下!”
    秦可卿聽到這裏,方才知道“美姬”身份的含義,居然隻是王爺床上的玩物,是奴婢。
    她忍不住心中難過,沒想到賈府抄家後,她的身份竟然淪落至此。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雙腿僵在原地,怎麽也跪不下去。
    夏金桂見秦可卿遲遲不肯下跪,當即揮了揮手,立時從身後走出兩名嬤嬤,來到秦可卿身後強行將她按跪在地上。
    秦可卿又羞又怒,瞬間漲紅了臉,她望著夏金桂憤怒的說:“夏姨娘,你這樣對待妾身,就不怕王爺知道嗎?”
    夏金桂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秦美姬,王爺可是親口說過,你以後歸本姨娘管教。現在你不聽本姨娘的話,那本姨娘便隻好對你略施懲戒了。”
    她頓了頓,冷然吩咐道:“寶蟾,讓她在地上跪足一個時辰再起來。若是一個時辰後還不老實,那就給我跪到老實為止!”
    寶蟾躬身答道:“是,姨娘,奴婢定會在這裏好好看著她。”說著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麵,身後還侍立著兩個中年嬤嬤,隨時監視著秦可卿。
    這一跪就是半個時辰,秦可卿懷有身孕,早就累了,隻覺的雙膝麻木,腰酸背痛。
    但那兩名嬤嬤緊盯著她的跪姿,稍有不對便會揮動手中竹板抽打她的後背,讓她隻能強忍著屈辱與不適,保持著筆直的跪姿。
    又過了一會,秦可卿終於再也支持不住,軟倒在地。
    恰在此時,夏金桂走進房中查看情況。當她看到秦可卿那狼狽的模樣時,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她居高臨下的吩咐道:“秦美姬不知悔改,現加罰二十板子,寶蟾,立刻用刑。”心中暗想這二十板子下去,看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保的住。
    隨著寶蟾一聲令下,頓時那兩名中年嬤嬤走過來粗暴的將秦可卿按趴在地上。接著不由分說拿起板子就向秦可卿的臀部打去。
    “啊!”隻一下,秦可卿就感到後背一陣劇痛,她用力的咬了咬牙,冷汗直冒。
    接著第二板子,第三板子相繼落下,秦可卿慘叫聲接連響起,早已疼的額角都流出了冷汗。
    眼看著那名嬤嬤舉起板子,又要落下第四板子,秦可卿的眼中閃過絕望。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一道淩厲的腳風驟然襲來,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名正準備行刑的嬤嬤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踢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原來,隨同薛蟠一同趕來的馮淵,在遠處聽到秦可卿的慘呼聲,心中大驚。急忙施展輕功“踏雪無痕”,身形如鬼魅般掠至房中。眼看著一名嬤嬤揮舞著板子就要打在秦可卿身上,他情急之下飛起一腳將那嬤嬤踹飛。
    馮淵來到秦可卿身旁,看到她穿著一身清涼而豔麗的透明衣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姿。她妝容精致,容貌極美,此刻正趴跪在地上。不由驚訝秦可卿為何會穿著如此暴露,那個嬤嬤又為何要打她。馮淵伸手憐惜的將她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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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卿懷有身孕,又在地上跪了一個時辰早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正當她感覺快要暈倒時,卻突然被一隻溫暖而有力的臂膀攬住,當她看清來人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馮公子,你……你終於來了。”
    馮淵抱著她,有些自責的說:“可卿,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苦了。”
    一旁的夏金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上前一步,語氣不善的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打我王府裏的嬤嬤?”
    馮淵看著眼前的美人,不由反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要打……她?”
    馮淵本想說“你為何要打我的女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現在秦可卿在眾人眼中還是蓉大奶奶,或是被皇上賞賜給忠順親王的姬妾,他還不方便讓人知道他與秦可卿的特殊關係。
    夏金桂冷喝道:“你竟敢到忠順王府來撒野。寶蟾,快去叫王府的侍衛將他拿下。”
    正在這時,薛蟠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了進去,高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原來馮淵聽到秦可卿的驚叫聲後,身形迅捷的快速遠去。卻累的薛蟠氣喘籲籲的跑了好久才隨後趕到。
    屋裏的眾人見到薛蟠到來,連忙停下了爭執。
    夏金桂委屈的控訴道:“王爺,這位姓馮的公子好生大膽,竟然敢踢飛妾身的嬤嬤,還請王爺為妾身做主。”
    薛蟠喘勻了氣,才不容質疑的說:“踢就踢了。你知道他是誰嗎?這是我妹妹明珠郡主的夫君,是本王的妹夫,踢你一個嬤嬤又怎樣了?”
    “啊!原來是姑爺。”夏金桂聽到此人是郡主小姑的夫君,連忙收起了平時的嬌橫,恭順的說:“妾身失禮了,還望姑爺莫怪。”
    馮淵淡漠的問:“你是何人?”
    薛蟠介紹道:“妹夫,你還不知道吧,這是本王新納的侍妾,她叫夏金桂。”
    “什麽?夏金桂?”馮淵不由一驚,心想這不就是那個差點把香菱折磨死的,薛蟠有名的惡毒妻子嗎?
    他當即打開係麵板,查看夏侍妾的屬性:
    夏金桂:級別:金釵副冊,智力:78,顏值:85,好感度:0,特點:性格暴烈,手段狠毒,嫉妒心強,身份:薛蟠之妾。
    馮淵心想,夏金桂在書中折磨香菱,如今折磨秦可卿也並不意外。
    隻不過由於薛蟠封王,夏金桂沒能做成王妃,而成了薛蟠的侍妾,當即說道:“原來是夏侍妾,恭喜王爺得此佳人啊。”
    夏金桂對站在殿中的秦可卿吩咐道:“秦美姬,主子要在此商議要事,你先退下吧。”
    薛蟠正要找機會與馮淵和秦可卿單獨相聊,便接過話頭道:“秦美姬就留在這裏伺候吧,夏姨娘快去備些酒菜,本王要與妹夫喝幾杯。”
    夏金桂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他轉頭看向侍立一旁的寶蟾,聲音清冷的說:“寶蟾,你快去通知廚房,讓他們備一桌豐盛的酒菜送過來。”
    寶蟾答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離去。
    夏金桂卻坐在旁邊沒有離開。馮淵與秦可卿之間的事,薛蟠和馮淵都不願讓夏金桂知曉。故而二人言語間極盡隱晦,時而談些朝堂趣聞,時而論些風花雪月,表麵上言笑晏晏。
    三人圍坐在餐桌旁邊,因為秦可卿的身份隻是美姬,與大戶人家的通房差不多,也隻是一個專門為王爺侍寢的奴婢。所以隻能恭恭敬敬的站在餐桌旁,服侍著三位主子端茶倒水。
    馮淵看的有些不忍,但有夏金桂在,他也不便多說。
    直等到寶蟾從廚房提來食盒,擺放好餐桌上的酒菜。
    薛蟠立刻熱情的招呼馮淵開始享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說道:“夏姨娘,你們且下去吧,我與馮大人有事要談。”
    夏金桂隻得說了聲:“妾身告退。”離開時還不忘充滿警告的望了秦可卿一眼。
    直到夏金桂的身影消失不見,馮淵這才一把拉過一直侍立在一旁端茶倒酒的秦可卿,將她按坐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低語道:“可卿,累了吧,快坐在本官身邊歇息一下吧。”
    秦可卿一臉嬌羞的望了一眼薛蟠,小聲的說:“王爺還在呢。”
    馮淵看了一眼薛蟠,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的笑意:“不用擔心,王爺是我大舅子,他已經知道咱倆之間的事情了。”
    秦可卿羞澀的依偎在馮淵的懷中,心中逐漸安心了起來。
    馮淵有些不滿的抱怨道:“王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好歹蓉大奶奶也曾是國公府的大少奶奶,你怎可隻給了她一個美姬的名份,連個侍妾的名份都不給?
    薛蟠歎了口氣解釋道:“我說妹夫,你可不知這皇上一旦下旨抄家,那抄掉的可不隻是府中的財物,還有府中人的一切功名身份。若是皇上能網開一麵加以赦免,最好的結果也是淪為庶民。若是皇上沒有網開一麵,那抄家之後,整個家族都可能淪為罪奴。”
    他頓了頓接著說:“就像現在的蓉大奶奶,她現在的身份就是罪奴,本王能給她在王府找一個伺候王爺的美姬身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若是真按這個標準她可能會淪落為官妓院中的官妓,將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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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淵歎了口氣道:“竟有這樣的規矩嗎?那賈府女眷的結局豈不是很慘?”
    薛蟠點了點頭道:“不錯,即使賈府女眷不死,她們也很可能會被皇上下旨淪落為官妓,但至少還能苟活。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的。”
    馮淵疑惑的問道:“那什麽是最慘的?”
    薛蟠道:“最慘的是在抄家之前逃跑,他們會成為朝廷欽犯,連像罪奴那樣的安穩的生活都做不到。將淪為逃犯。”
    聽到這裏,馮淵才明白抄家抄的不僅是財物,還抄的是身份。抄家最好的結果就是被赦免,那抄家後的身份是庶民。如果不被赦免那將是罪奴。如果抄家逃走的就是逃犯。不由開始擔心起逃亡的李紈和賈蘭母子。
    馮淵這才明白薛蟠為什麽隻給秦可卿一個美姬身份,原來秦可卿現在的身份還是罪奴。能在王府做姬妾的確已經是恩典。
    看到賈府眾人會如此淒慘,他有些不忍心,有心想要救下賈府眾人,便問道:“那現在賈府的眾人都在哪裏?”
    “不知道。”薛蟠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今天早上他們還在賈府的地牢裏,中午的時候皇上已經派刑部官員將他們無論男女全都帶走了,他們現在並不在本王的手中。”
    薛蟠的侃侃而談,讓馮淵對他甚是讚賞,不由說道:“行啊,忠順王,沒想到你這些日子學問見長。”
    薛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都是賈軍師教本王的。”
    馮淵突然有一絲明悟,這個賈雨村很可能就是現實中的洪承疇。不過是不是並不重要,隻要有他在,以他達到圓滿的智力,沒有人能算計的了他。
    談話之中,馮淵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這次你不是說向皇上要了兩個美人嗎?一個是秦可卿,那另一個是誰?”
    薛蟠苦笑著說道:“另一位便是榮國府的鳳大管家,皇上說王子騰在雲南正在掃滅永曆帝,勞苦功高,不僅不讓本王帶走王熙鳳表妹,還讓本王將她放出地牢,讓她回家去了。”
    馮淵想著為何王熙鳳沒有像原著那樣悲慘的死在獄中,
    心想王子騰就是大漢奸吳三桂,清廷先要利用吳三桂滅掉大明各處勢力,然後再狡兔死走狗烹,滅掉吳三桂。從而一統漢明的江山。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但現在隻要闖王史大成和他這個金陵王在,清廷就永遠也別想占領江南各地。吳三桂也就永遠也等不到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天,因此必然會被清月帝重用。
    若是有王子騰這個父親活著,王熙鳳得確不會倒下。不過可惜的是王熙鳳隻是王子騰用於聯姻的養女,並非親生女兒,所以王熙鳳也並非會過的一帆風順。
    想到這裏,馮淵決定找個時間去見見王熙鳳。
    酒宴結束,馮淵想要帶著秦可卿離開,便說道:“王爺,本官想將可卿買下帶走,王爺出個價吧?”
    薛蟠爽快的說:“既然妹夫這樣想要秦美姬,那本王就把她送給馮大人吧。”
    馮淵愕然道:“自己的姬妾也能這樣隨便送人嗎?”
    薛蟠微微一笑道:“馮大人,你有所不知。本王這王府中大半的美姬都是各地的官員孝敬的。美姬而已,跟買個丫鬟差不多。我朝雖然規定了王妃和側妃的數量,卻並沒有規定美貌姬妾的數量。”
    薛蟠接著道:“互送美貌姬妾本來就是咱們貴族圈的一種禮節,馮大人還是見識少啊。”
    馮淵第一次被薛蟠說自己見識少,心裏甚是不服。不過在對待女人方麵,雖然他已經很出色了,卻還是不如薛蟠。
    這時,薛蟠遞給馮淵一張奴籍文書道:“這是秦美姬的奴籍文書。蓉大奶奶現在隻是罪奴的身份,與今日發賣的賈府丫鬟奴仆是一樣的。”
    馮淵本不想接,問道:“本官要這個幹什麽?”
    薛蟠卻說道:“馮大人,我勸你還是拿著秦美姬的身契吧,否則她在我朝就是一個沒有戶籍的黑戶。”
    馮淵沒想到這張奴籍文書這麽重要,隻得接下道:“多謝王爺了。”
    離開忠順王府,馮淵扶著秦可卿坐上馮府的馬車,揚長而去。
    一路上,馮淵想著秦可卿現在在外人眼中還是蓉大奶奶,自己與她的關係最好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於是決定先讓秦可卿住在馮府以外的地方。
    最終馮淵給秦可卿選了一處自己私有的豪華院落。
    馬車抵達院落大門後,馮淵摟著她,將她直接抱進一座豪華院落,將她放在主臥的大床上。
    馮淵親吻著她的臉頰說道:“可卿,你以後就在這裏住吧。”
    秦可卿溫柔的說:“多謝馮公子了,馮公子不在這裏住嗎?”
    馮淵回答道:“你知道本官還有妻子黛玉的,本官晚上要回去。”說著吻了吻她紅潤的嘴唇。
    秦可卿有些委屈的說:“可是這麽大的院子,晚上妾身有些害怕怎麽辦?”
    馮淵想起這座院落確實沒有丫鬟伺候,把秦可卿放在這裏得確不行,還要給她找兩個丫鬟伺候。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剛剛從賈府買回來的寶珠和瑞珠,當即回到馮府,將寶珠和瑞珠帶來服侍她。
    寶珠和瑞珠見到秦可卿,一臉驚喜的道:“大奶奶,您也逃出監牢了嗎,這真是太好了。”
    秦可卿欣喜的說:“多虧馮公子將我救出來。”
    馮淵說道:“那可卿你在這座院子歇著吧,本官走了,等後麵再來看你們。”
    說著就要離開,突然想到秦可卿是抄家後進入的忠順王府,應該身無分文,便拿出一袋子散碎銀兩遞給秦可卿說道:“這是些碎銀,你先拿著。”說罷走出了小院。
    馮淵離開秦可卿的小院,來到王家府邸,他打算看一看王熙鳳在王家過的怎麽樣。卻意外發現王熙鳳被從王家府邸趕出了大門。雖然她哭哭啼啼的叫門,卻依然進不去王家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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