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你現在認識多少種草藥了？”
    “要是算上書本上的知識，大概一百四十三種吧。”
    老人聞言皺了一下眉，不過很快舒展開，“那你親自養護過的草藥有多少？”
    “三十五種。”
    “都學會了？”
    “嗯。”
    老人沉默半晌，忽然問道：“蛇陰草的生活習性和作用是什麽？”
    “蛇陰草喜愛陰冷潮濕環境，泥土必須鬆軟蘊含水分，並且不能經常曬太陽，不然容易幹枯死亡。蛇陰草的作用有兩個，一個是用於蛇類的交媾繁殖，一個則是治療少陽症的主藥之一。”
    “火辣果呢？”
    “和蛇陰草的生活習性相反，泥土不能蘊含太多水分，並且長時間需要光芒照射，等到枝葉幹枯，果實幹癟，這就證明成熟了。至於作用，一個是食用價值，常用於各酒店餐廳的調料，一個是藥用價值，是陰冷症的主藥之一。”
    老人又陸陸續續問了幾個草藥，隨後又問起了一些草藥方麵的知識，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濃鬱，到了最後有點站不住了，直截了當問道：“你學草藥多久了？”
    “額，一個星期？”
    “你騙我！？”
    “這種事隻要用心查，不是很快就能查到嗎？”
    “......”
    手掌抖了一下，老人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塊絕世美玉，背著手轉了轉，一咬牙直接說道：“我姓雨，單名一個沅，是紅雲城小精靈協會的首席草藥學家，你......想不想當我的學生？”
    說完後他還一臉緊張看著洛光，一副生怕拒絕的樣子。
    洛光沒想到隻是過來做個任務，居然還有人想要收學生的？
    是我家老師長得不夠好看，還是性格不夠溫柔了？
    “額......老先生，我已經有老師了。”洛光感覺有點不妙，直接搬出沐清雅，“沐老師現在就在二樓等我，要不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正好是沐清雅打來的電話。
    顯然他離開的時間太久，老師出來找人，結果發現考場裏麵又沒人，開始著急了。
    “老師。”
    “洛光同學，你現在在哪？”
    聽著電話那頭急促的聲音，洛光內心升起一絲感動和愧疚，連忙說道：“我在一位叫雨沅老先生的實驗室......”
    “把電話給我吧。”雨沅不等他拒絕，直接拿過手機說道：“沐丫頭，還記得老夫嗎？”
    “...你是？雨沅前輩？”
    沐清雅的聲音帶著遲疑和不確定。
    “我在七樓實驗室，你上來吧，正好有點事要和你談一下。”
    ...
    “雨沅前輩想收洛光同學當學生？”
    在聽完他的話語，沐清雅在驚訝之餘，內心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仿佛自己好不容易發現的寶石，下一秒就要被別人奪走了。
    “他的天賦很好，所以我想把自己的知識和研究都留給他。”雨沅微微點頭，對洛光說道：“沐丫頭雖然天賦高，但如今也隻是高級草藥學家，教不了你多久。”
    “她的老師確實可以教你，但學生太多，資源方麵也不可能大部分都給你，不然會引起其他學生的不滿。”
    “唯獨我，雖然比不上沐丫頭的老師，但也就在一些珍寶草藥的認知和理解上比不過，其他都相差無幾......況且我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沒有收過任何學生，所有的知識和資源都會留給你。”
    沐清雅聽到這句話，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畢竟正如他所說那般，自己的老師學生太多，資源方麵肯定會存在分配失衡。
    然而雨沅前輩說的越對，她的內心就越難受。
    “老先生，很抱歉。”
    平靜的聲音讓她猛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看著洛光。
    “為什麽？”雨沅臉頰抖動了幾下，最終忍下了怒氣詢問道：“是我說的條件不夠好，還是你覺得我不配教你？”
    “都不是。”
    洛光神色坦蕩麵對老人的怒火，輕聲道：“因為她是我的授業老師。”
    短短一句話讓雨沅的怒火煙消雲散，看向他的眼神滿是複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渾身無力靠在椅子上。
    此時沐清雅的眼瞳已經紅了起來，側過頭輕輕擦了擦眼睛，低聲說道：“洛光同學，其實雨沅前輩說得對......以你的天賦，老師確實教不了你多久，反而會拖累你的成長。”
    “老師，雖然知識是無價的，但有些東西遠比知識還要寶貴。”洛光語氣格外鄭重，“如果真的有一天老師教不了我了，那我就和老師一起學習新知識。”
    “......”
    沐清雅捂著嘴說不出話，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在學生這方麵不比任何人差。
    “行了行了，這事是我不對。”要說最尷尬的人應該屬雨沅了，和一個後輩搶學生，結果還沒搶到，搞得裏外不是人。
    “老先生，這事怎麽也不能說是你的錯，應該是我沒緣分早點遇到您老人家。”洛光嚴肅的神色迅速消停，笑嘻嘻說道：“雖然我當不了您的學生，但您一樣可以把知識傳授給我啊，到時候對外說我是您的學生就好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雨沅瞪了一眼這個不要臉的年輕人，“我辛辛苦苦研究了數十年的成果，不傳給自己的弟子，反而要傳給一個外人？”
    “您要是願意的話，我今天就可以是您的助手了！”
    雨沅對此嗤之以鼻，不過難得見到這麽一塊璞玉，要是這樣視而不見的話也有點難受。
    思考片刻，他起身走到最裏麵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著一本書了。
    “這是老夫自己編纂的書，你要是能在一個月內背熟裏麵的內容，老夫不介意以後教你一點東西。”
    “老先生說話算數？”
    “哼，老夫還不至於騙你一個後輩。”
    “那就請老先生稍等片刻。”
    洛光看著不到五十頁的書，直接當著他的麵翻開，紙麵就像是被微風吹過，微微輕拂。
    三分鍾不到，他合上書本，感覺腦袋有點刺痛，裏麵有很多知識是他如今還未學到，但又和普通草藥知識息息相關，以至於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感悟出現。
    “老先生，我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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