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就是你們想要實驗的東西？”
    穿著西裝的男子站在陰影中，看著遠處的火光消失，嘲笑道：“這種失敗的副產品有什麽值得關注的？”
    “失敗的副產品不值得關注，但它的存在卻很重要。”
    李文書點燃嘴上的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不然怎麽讓瑞青市的大師們相信一切都結束了呢？”
    “你真以為自己能騙過那些人？”西裝男子的眼神變得惡劣了起來，“為了這個計劃，你放棄了清道夫，讓他誤以為自己守護的就是聖樹的子嗣，以至於丟了性命......”
    “我從未自大到能騙過所有人。”麵對他惡劣的態度，李文書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從始至終，我們都是在拖延時間不是嗎？”
    “以這個城市為養分，以人類的惡念為食糧，等待聖樹的子嗣開花，等待它結下最甜美的果實......”
    西裝男子打斷他的話語，直接道：“你想直接吃下這顆果實？你覺得自己夠資格嗎？”
    “凡人坐上王座之前，又怎麽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
    “你想找死就去吧，反正我的任務隻是將果實帶回去。”
    “感謝您的理解。”
    “嗬，我隻是覺得大司儀對你的屍體更感興趣。”
    西裝男子消失在陰影裏，隻留下短短一句話。
    站在天台上的李文書，將煙丟到地上踩滅，最後望了眼遠處寂靜的夜晚，走入天台的小房間。
    這個房間很小，堆滿了各種雜物，哪怕清空了一部分，也僅僅能蜷縮身子，但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庇護所了。
    ...
    第二天一早，洛光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不等他有所行動，房門被打開，拿著鑰匙的何大金得意道：“小鬼，該起床巡邏了！”
    “巡邏？”
    “怎麽？難道你以為完成任務就不用巡邏了？”
    洛光斜著眼看他，最後歎了口氣，“等我五分鍾。”
    “刷牙洗臉還要五分鍾？怎麽，你還要像女孩子那樣打扮一下不成？”
    “大叔，到了你這個年紀，是不會懂年輕人早上要上廁所的快樂。”
    “上廁所有什麽快樂的......還有，不要動不動就叫我大叔，我心態年輕著呢！”
    “好的大叔。”
    “......”
    五分鍾後，洛光上了車後才發現隻有他們兩個人。
    “其他人，死的死，走的走，不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何大金啟動車子，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洛光前往第一水廠的時候，何大金他們也對方小甜和李文書進行了抓捕行動。
    不過就結果而言，不算太好。
    “方小甜就是個傻白甜，什麽都不知道，被李文書一頓哄就入了聖樹協會，偏偏她連組織最基本的構成都不懂，整個就編外人員，隨時可以放棄的棄子。”
    何大金說起昨晚的事，臉色有些不太好，“李文書性格狡詐，似乎早就猜到了我們的行動，早早就準備好了替身......韋東還記得吧？這傻小子被方小甜叫了幾聲哥哥就被迷得神魂顛倒，最後不知道被李文書做了什麽實驗，等我們在房間裏麵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死了，身上傷口遍布，上麵還長出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蘑菇。”
    聽到最後一句話，洛光的臉色一白，似乎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透過後視鏡看到他的樣子，何大金頓時樂了，“昨晚那位鹿女士送你回來時，可是特意在群裏誇你了。”
    “她姓鹿？”
    “怎麽，昨晚她沒告訴你嗎？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膽子太小先暈倒了......嘖嘖，可惜了，要是你晚點暈倒，說不定還能從她口中聽到誇你的話。”
    “誇什麽了？”
    “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真的假的？”
    “假的，不過原話的意思差不多。”
    洛光翻了個白眼，感覺對方是在報複剛剛叫他大叔的事情，“那原話是什麽？”
    “原話太長，我就不說了，隻說重點。”何大金笑嗬嗬道：“她在群裏罵青曜廳和你們第七旅的人是廢物，居然讓一個初級訓練家去麵對發狂的準統領級小精靈，還好你命大，不然就死在裏麵了。”
    “我覺得她沒說錯。”
    洛光重重點頭，一時之間對那位鹿女士肅然起敬。
    “沒人說她錯了啊。”何大金聳了聳肩膀，“不過你也不用太感動，實際上鹿女士隻是心情不好單純想罵人而已。”
    “？？？”
    “你該不會以為瑞青市的大師們都是吃白飯的吧？會眼睜睜看著你一個小家夥去送死？”
    何大金扭頭露出戲弄的笑容，“青曜廳和第七旅的準備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充足，昨晚光是守在第一水廠附近的就有七隻小精靈，其中五隻準統領級，兩隻統領級。毫不客氣的說，就算你是個廢物，也會有其他小精靈出手帶你出來。”
    “不過你小子也算是爭氣，沒有丟軍方的臉麵。”
    “......”
    洛光揉了揉臉，自己昨晚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結果卻是一場考驗？
    “覺得很委屈？”何大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問道。
    “不，我隻是很慶幸自己能受到那麽多人的關注，希望下次任務也能這樣。”
    “還下次呢，大師們都是很忙的，要不是這次情況太特殊，涉及的民眾比較多，他們哪有空關注一個小輩，你小子也就有這麽一次露臉的機會了。”
    何大金鄙夷完後，難得露出一副過來者的樣子勸慰道：“不要覺得難受，這是每一個人的必經之路，至少你還有這麽多大師們看著，比其他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相比起小命，我更希望這樣的考驗能少來點。”洛光似有所指說道：“而且現在李文書不知所蹤，誰又能肯定任務已經結束了？”
    何大金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良久後才說道：“隻要他還在青曜國，不管逃到哪裏都會有青曜廳的人在追捕。”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的任務已經結束，剩下的半個月是休息期。”
    “那我呢？”
    “你又不是我們青曜廳的人，自己去問第七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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