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光以為拜年結束了，等著導師先掛電話，卻沒想到宋蘭儀又說話了。
    “小洛，過完年你有空嗎？”
    “怎麽了導師？”
    “我沒幾年能活了，所以想著現在還有精力，把一些東西交給你。”
    雖然宋蘭儀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洛光耳中卻有一種難言的悲傷。
    “導師，您會好起來的。”
    “小洛，你現在這個年紀或許很難理解生老病死。但總有一天你會深刻體會到這種感覺，到了那時候，我希望你能堅守初心，不會毀了自己半生清譽。”
    “......導師，我二十號去看望您。”
    “嗯，到時候我讓清雅去接你。”
    洛光掛斷電話，坐在椅子上沉默。
    他確實不能理解什麽是生老病死，但能聽出宋蘭儀語氣中的遺憾。
    一月十九日，洛光拉著洛瀅瀅告別依依不舍的家人，踏上前往北麓省牧野市的高鐵。
    以前洛光都是在中部和偏南的省份流轉，去過最遠的省隻是川澤省。
    現在第一次前往北方省份，而且還是偏北的城市，光是坐高鐵就需要二十個小時。
    這一瞬間，他無比懷念記憶裏的飛機。
    如果是坐飛機，估計三四個小時就到了。
    “老師～下雪了～”
    小家夥睡了一覺起來，趴在窗口看外麵的冰天雪地，大眼睛滿是驚奇。
    洛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雪景，同樣站在窗前看了好久。
    最後還是小家夥覺得這景象太過單調無聊，拿出一本草藥學基礎書籍開始閱讀，時不時拉著洛光請教問題。
    自從完成進化後，洛光發現她的思維邏輯能力更加清晰，可以嚐試教一些簡單的草藥學了。
    鈴鈴鈴——
    洛光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沐清雅打來的。
    “小雅姐，我們準備到了。”
    “嗯，我已經在車站外麵了，白色車子，車牌號是......”
    到了車站，洛光剛下高鐵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吹來，數不清的雪花紛飛在天空上麵。
    不同於中部和南部的冬天，北部的冬天就隻有幹冷兩個字，冷到你懷疑人生。
    “瀅瀅冷嗎？”
    “不冷～”
    洛光看著活蹦亂跳的小家夥，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本身就是半隻小精靈，身體素質遠超人類，更不用說還有冰屬性，最喜歡這種天氣還說不定呢。
    洛光拉著她走出車站，掃視一圈，找到了那輛白色轎車。
    “小雅姐！”
    “小光，好久不見了。”
    沐清雅看著個頭已經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眼神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小家夥身上。
    “她就是你說的妹妹和學生嗎？”
    “嗯，叫瀅瀅。”
    沐清雅先讓兩人上車，然後拿出準備好的糖果遞給小家夥，“瀅瀅，你今年幾歲了？”
    “五歲～”
    “知道我是誰嗎？”
    “姐姐好～”
    這聲姐姐把沐清雅逗笑了，說道“我叫沐清雅，瀅瀅可以叫我小雅姐姐。”
    “小雅姐姐～”
    “真乖。”
    洛光看著兩人在互動，似乎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珍珠。
    “小雅姐，這是給你的禮物。”
    “什麽禮物？玻璃珠？不對，好像是珍珠？”
    沐清雅接過這顆珍珠看了看，發現光澤和柔滑度比自己見過的珍珠都要好。
    “這是延老珠，據說能幫人延緩衰老，一位朋友送給我的。”
    洛光的話輕描淡寫，但聽在沐清雅耳中頓時愣住了。
    “延老珠？世上還有這東西？小光你是不是被騙了？花了多少錢？”
    聞言洛光哭笑不得，說道“這確實是延老珠，而且沒花半分錢。”
    “我跟你說啊小光，這世界上可是有很多朋友的，他們打著不花錢的口號騙你買東西，事後可是要算總賬的。”沐清雅是真的擔心他被騙了。
    無奈之下，洛光隻好說了一句。
    “這是一隻小精靈送給我的，據她說這種珍珠能延緩衰老，所以叫延老珠，她那裏也沒幾顆。”
    原本沐清雅還想多說幾句，聽到這句話注意力直接被轉移了。
    “真的是小精靈送的？”
    “嗯。”
    “能延緩衰老？”
    “嗯。”
    “你把頭靠過來。”
    洛光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靠了過去。
    一隻溫暖的小手揉了揉他的臉龐，又摸了摸腦袋，沐清雅就像是完成了一個儀式，笑的格外開心。
    “小光也知道送好東西給小雅姐了。不過這東西太貴重了，小光還是留給重要的人吧，比如小瑾。”
    “小瑾已經有了。”
    “......”
    沐清雅手指頓了頓，疑惑看著他問道“不是說這東西很珍貴嗎？你怎麽有那麽多？”
    “其實沒幾顆的。”
    “沒幾顆是幾顆？”
    “三四顆吧......”
    沐清雅歎了口氣，雙手揉著他的臉龐說道“記住了，這東西隻有一顆，不管誰來都是這麽說，知道嗎？”
    “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沐清雅滿意收回手，點火起步，一邊開車，一邊和他聊天。
    “小雅姐，導師的身體真的有那麽差嗎？”
    “嗯，醫生說外祖母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估計抗不過幾年就去世了。”
    沐清雅的聲音有些低落，說道“她老人家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就想著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留給你和我。”
    說到這個話題未免有些沉重，所以沐清雅換了一個話題，問起他們在學校裏的生活。
    當聽到他們在學校組織的野外生生考試和小精靈比賽中拿到第一名，沐清雅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你們現在也是高級訓練家了，應該知道晉升準大師級的難點在什麽地方了吧？”
    “是要把呼吸吐納訣練習到呼吸自如的層次是嗎？”
    “嗯，因為小精靈在晉升準統領級時，需要和訓練家進一步強化聯係，也就是靈魂上的共鳴，所以必須要求訓練家完成呼吸自如的層次，不然很容易進化失敗。”
    沐清雅耐心給他解釋什麽是呼吸自如，要怎麽訓練才能達到這個層次。
    當然，她也表示訓練隻能讓我們更接近這個層次，隻有那些天賦出眾的人才能通過訓練將其化為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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