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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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家宅院外,殺氣騰騰。
    黑風寨寨主黑熊立於最前,身後跟著四位氣息沉凝的老者,皆是玄師境強者。再往後,是三百餘名精悍的寨眾,手持刀兵,將淩家圍得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都難以飛出。
    “淩嘯天,出來受死!”黑熊的咆哮聲震得門板嗡嗡作響,“前日讓你僥幸逃脫,今日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院內,淩嘯天手持長劍,臉色凝重如鐵。他身旁,李伯拄著那柄鏽長刀,佝僂的脊背此刻挺得筆直,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懾人的寒光。族人們縮在後麵,握著簡陋的兵器,雖麵帶懼色,卻無一人後退——經曆過上次的危機,他們心中早已埋下了死戰的決心。
    “李伯,您……”淩嘯天看著李伯微微顫抖的手,那裏還殘留著硬接大長老一擊的傷痕。
    李伯擺了擺手,聲音嘶啞卻堅定:“族長放心,老奴這條命,還能換幾個墊背的。”他將鏽長刀往地上一頓,刀身與青石板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嗡鳴,“隻是委屈了族裏的娃娃們……”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堅固的大門被玄氣轟得粉碎,木屑飛濺中,黑熊帶著四位玄師境強者踏步而入,殺氣如潮般湧來。
    “淩嘯天,束手就擒,我還能給淩家留個全屍!”黑熊獰笑著,目光掃過院內,最終落在李伯身上,“老東西,上次壞我好事,今日定要你碎屍萬段!”
    李伯向前一步,鏽長刀斜指地麵,一股不弱於黑熊的氣勢爆發開來:“想動淩家,先過我這關!”
    “不知死活!”黑熊身旁,一位滿臉橫肉的老者冷哼一聲,正是與黑風寨結盟的赤岩寨寨主,玄師境二重修為。他身形一晃,玄氣凝聚成一道赤色拳影,直取李伯麵門。
    李伯不閃不避,鏽長刀驟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刀身上的鏽跡仿佛在這一刻褪去,露出底下森白的刀鋒。他手腕翻轉,長刀劃出一道圓弧,看似緩慢,卻精準地斬在赤色拳影之上。
    “鐺!”
    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赤岩寨主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三步,拳頭上的玄氣竟被長刀斬散。
    “好刀!”赤岩寨主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等寶刀,在你這老東西手裏真是浪費!”
    “要打便打,哪來這麽多廢話!”李伯低喝一聲,主動欺上,長刀揮舞間,刀風淩厲,竟隱隱壓製了赤岩寨主。
    “一起上!”黑熊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對著其餘三位寨主喝道,“速戰速決!”
    三位玄師境強者齊齊應喏,玄氣爆發,同時向李伯攻去。一時間,四種不同屬性的玄氣在院中碰撞,氣浪翻滾,將周圍的房屋掀得搖搖欲墜。
    李伯以一敵四,竟絲毫不落下風。鏽長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如狂風驟雨,時而如靜水深流,將四位玄師境強者的攻擊一一擋下。但淩嘯天看得清楚,李伯的氣息正在逐漸紊亂,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很快便被玄氣蒸成白霧——以一敵四,終究太過勉強。
    “爹,我去幫李伯!”一個年輕的族人忍不住喊道,提刀便要衝上去。
    “回來!”淩嘯天厲聲喝止,“你們上去就是送死!”他緊握著長劍,手心全是冷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李伯漸落下風。
    就在這時,李伯突然一聲長嘯,長刀橫掃,逼退四位寨主,隨即身形急退,擋在淩嘯天身前,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老奴……盡力了……”李伯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族長,帶著族人……從密道走……”
    “李伯!”淩嘯天眼眶欲裂。
    黑熊等人見狀,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赤岩寨主獰笑道:“老東西,沒力氣了吧?現在跪下求饒,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李伯緩緩抬起頭,眼中沒有恐懼,隻有一片決絕。他將鏽長刀橫在頸前,沙啞的聲音傳遍全院:“想動淩家一人……先踏過老奴的屍體!”
    “找死!”黑熊失去了耐心,玄氣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黑熊爪,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向李伯拍去。這一擊,他用上了十成力道,顯然是要將李伯連同身後的淩嘯天一同滅殺!
    李伯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越的長嘯從遠方傳來,如同龍吟般響徹雲霄。
    “誰敢動我淩家之人!”
    隨著嘯聲落下,一道灰影如同流星般從院外射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瞬間便出現在黑熊麵前。
    來人身形挺拔,正是從淬心崖趕回的淩塵!
    他手中握著那把從冰層中取出的斷劍,玄師境一重的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雖不及黑熊強橫,卻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銳氣。
    “塵兒!”淩嘯天又驚又喜。
    “是那小子!”黑熊瞳孔一縮,認出了淩塵,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你竟然突破到了玄師境?”
    淩塵沒有回答,目光落在李伯身上,見他雖受傷卻無性命之憂,心中稍定。隨即,他轉頭看向黑熊,眼中殺意凜然:“黑風寨,屢次欺我淩家,今日,該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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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氣不小!”赤岩寨主嗤笑一聲,“一個剛突破的玄師境一重,也敢在此放肆?”他身形一晃,赤色拳影再次轟出,目標直指淩塵。
    淩塵眼神一凝,不退反進,手中斷劍揮舞,《萬象化塵訣》第二層全力運轉,周圍的塵埃瞬間凝聚成一道灰蒙蒙的屏障,擋在拳影之前。
    “砰!”
    拳影與屏障碰撞,屏障應聲而碎,但拳影的力道也被抵消了大半。淩塵借著反震之力,身形如鬼魅般繞到赤岩寨主身側,斷劍帶著淩厲的風聲,直刺其肋下!
    赤岩寨主沒想到淩塵速度如此之快,倉促間側身閃避,卻還是被劍刃劃中,帶起一串血花。
    “小子,你找死!”赤岩寨主又驚又怒,玄氣暴漲,瘋狂向淩塵攻去。
    淩塵不與他硬拚,腳下步法展開,身形在赤岩寨主的攻擊間隙穿梭,如同閑庭信步。他手中的斷劍看似雜亂無章,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刺向赤岩寨主的破綻,逼得他手忙腳亂。
    “這小子的劍法……好詭異!”觀戰的黑熊等人皆是一驚。
    淩嘯天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淩塵使用劍法,更沒想到他的劍法竟如此精妙。
    其實,淩塵的劍法並非刻意修煉,而是將《萬象化塵訣》的感悟融入其中。他以玄魂感知赤岩寨主的玄氣流動,總能提前預判其攻擊軌跡,劍招看似隨意,卻招招直指要害,正是“萬象化塵,以簡禦繁”的真諦。
    “砰!”
    趁著赤岩寨主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淩塵突然變招,斷劍不再刺向要害,而是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哢嚓!”
    一聲脆響,赤岩寨主的手腕應聲而斷,手中的玄器長刀脫手飛出。
    “啊!”赤岩寨主發出一聲慘叫,捂著斷臂後退。
    一招重創玄師境二重的赤岩寨主!
    全場皆驚!
    誰也沒想到,剛突破玄師境一重的淩塵,竟有如此實力!
    黑熊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少年。
    “一起上!先殺了這小子!”黑熊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這個少年的成長速度太過恐怖,今日若不將他滅殺,日後必成黑風寨的心腹大患!
    其餘三位寨主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忌憚,齊齊點頭,向淩塵圍了上去。
    三位玄師境強者,其中兩人是二重,一人是三重!
    如此陣容,就算是普通的玄師境三重強者,也要避其鋒芒!
    淩嘯天臉色劇變,想要上前相助,卻被黑熊死死纏住。
    李伯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傷勢過重,剛站起便又踉蹌著倒下。
    “塵兒!”淩嘯天目眥欲裂。
    淩塵看著圍上來的三位寨主,眼中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閃過一絲興奮。在淬心崖突破玄師境後,他正想找個機會檢驗自己的實力,這三人,正好是試金石!
    “來得好!”
    淩塵長嘯一聲,斷劍直指蒼穹,體內的玄丹高速旋轉,引動周圍的塵埃,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厚厚的塵甲。
    《萬象化塵訣》第二層——化塵為甲!
    這一刻,少年的身影在塵埃的籠罩下,顯得無比挺拔,仿佛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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