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契破輪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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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與傀儡激戰正酣時,段君霓帝後突然玉手輕揮,漫天星輝化作銀網,將剩餘傀儡盡數困住。柏玨帝君趁機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觀星台中央的星核緩緩升起,表麵纏繞的魔氣在金光的照耀下發出刺耳的嘶鳴。
“快!趁現在!”柏玨帝君大喝一聲,示意謝芷瑜和柳明淵上前。
謝芷瑜深吸一口氣,九條狐尾同時亮起璀璨光芒,狐火如潮水般湧向星核。柳明淵緊隨其後,麒麟聖火化作金色鎖鏈,與狐火交織纏繞。兩股強大的靈力碰撞交融,在星核表麵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將魔氣一點點剝離。
然而,就在魔氣即將被徹底淨化之時,歸墟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衝天而起,瞬間擊碎了眾人好不容易建立的防禦結界。無數帶著倒刺的觸手從光柱中探出,如貪婪的毒蛇般撲向星核。
“不好!是歸墟之主!”柏玨帝君神色大變,周身金光暴漲,試圖阻擋觸手的進攻。段君霓帝後也連忙祭出月白色長鞭,鞭梢閃爍著星辰之力,抽打著逼近的觸手。
謝芷瑜感覺後頸的蛇族印記仿佛要炸開一般,劇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但她咬牙堅持,將全部靈力注入狐火之中。柳明淵見狀,猛地握住她的手,麒麟聖火順著相觸之處瘋狂傳遞,兩股力量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轟!”
一聲巨響,星核表麵的魔氣終於被徹底淨化,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然而,歸墟之主的攻勢也愈發猛烈,觸手突破了柏玨帝君和段君霓帝後的防線,直取星核。
千鈞一發之際,謝芷瑜腦海中突然閃過葉棲梧臨終前的畫麵。她下意識地調動體內潛藏的蛇族力量,九條狐尾化作流光,與柳明淵的麒麟聖火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
“斬!”
光刃劃過天際,將所有觸手盡數斬斷。歸墟之主發出憤怒的咆哮,漆黑的光柱開始急速收縮。柏玨帝君和段君霓帝後抓住機會,雙雙飛身而起,雙手結出古老的印訣。
“天樞封魔陣,啟!”
隨著二人齊聲大喝,觀星台四周的星軌突然爆發出萬丈光芒,無數金色符文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朝著歸墟之主籠罩而去。歸墟之主在光網的束縛下瘋狂掙紮,但隨著時間推移,它的力量逐漸被削弱,身形也越來越小。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即將解除之時,觀星台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身影從地底破土而出,正是此前消失的麵具人。他周身纏繞著濃烈的魔氣,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長劍,劍尖直指謝芷瑜後頸的蛇族印記。
“葉棲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麵具人獰笑著,身影如鬼魅般衝向謝芷瑜。
柳明淵瞳孔驟縮,麒麟聖火瞬間化作盾牌擋在謝芷瑜身前。然而,麵具人的長劍卻輕易穿透了聖火盾牌,直逼謝芷瑜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白靈力如閃電般襲來,將麵具人擊退。
唐錦心擋在女兒身前,月狐族靈力在指尖凝聚成鋒利的冰刃:“休想傷害我的女兒!”她轉頭看向謝芷瑜,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堅定,“阿芷,你父親的靈力波動就在附近,他一定是察覺到了危險!”
謝芷瑜握緊拳頭,後頸的蛇族印記再次發燙,這次卻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種奇異的牽引。她順著印記的指引望去,隻見觀星台的一角,謝司衍的身影正緩緩浮現。他麵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跡,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父親!”謝芷瑜驚呼一聲,想要衝過去,卻被柳明淵攔住。
“小心有詐!”柳明淵警惕地盯著謝司衍,麒麟聖火在掌心微微躍動。
謝司衍艱難地抬起手,對著謝芷瑜搖了搖,示意她不要過來。他轉頭看向柏玨帝君和段君霓帝後,虛弱地說道:“二位神尊,星核雖然淨化,但歸墟之主並未徹底消滅。它的本源之力已經滲入觀星台的星軌,一旦陣法失效,後果不堪設想。”
柏玨帝君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們自然明白。隻是這觀星台的星軌已被篡改,想要重新布置陣法,談何容易?”
謝司衍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身體走到觀星台中央:“我有辦法。當年葉棲梧前輩留下了一套星軌修複秘術,我曾在有蘇族古籍中見過。隻要以我的靈力為引,再借助阿芷和柳明淵的力量,或許能重新布置陣法。”
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猶豫。謝芷瑜咬了咬牙,掙脫柳明淵的手,走到父親身邊:“父親,我相信你。”她轉頭看向柳明淵,“我們一起試試吧。”
柳明淵看著謝芷瑜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好!”
柏玨帝君和段君霓帝後見狀,也不再猶豫:“我們為你們護法!”
謝司衍閉上眼睛,周身靈力瘋狂湧動。謝芷瑜和柳明淵分別握住他的雙手,狐火和麒麟聖火順著手臂注入他的體內。三人的靈力在觀星台中央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靈力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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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靈力不斷注入,觀星台的星軌開始緩緩轉動,逐漸恢複成原本的模樣。然而,歸墟之主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再次發出怒吼。漆黑的魔氣如潮水般湧來,試圖破壞剛剛修複的星軌。
柏玨帝君和段君霓帝後立刻出手,金光和星輝交織,與魔氣展開激烈對抗。唐錦心則帶著小桃在一旁警惕地守護,防止麵具人或其他魔物趁機偷襲。
麵具人見局勢不妙,突然化作萬千黑蝶,朝著星軌撲去。柳明淵眼疾手快,麒麟聖火化作火網,將黑蝶盡數攔住。謝芷瑜則趁機凝聚狐火,化作箭矢射向麵具人。
“轟!”
一聲巨響,麵具人在狐火的攻擊下現出身形。他怒目圓睜,手中長劍一揮,一道漆黑的劍氣朝著謝芷瑜斬來。千鈞一發之際,謝司衍猛地睜開眼睛,一道有蘇族符咒從他指尖飛出,與劍氣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阿芷,快!陣法即將完成!”謝司衍大喊一聲,再次閉上眼睛,全力運轉靈力。
謝芷瑜和柳明淵不敢有絲毫懈怠,將全部靈力注入陣法之中。觀星台的星軌光芒大盛,無數金色符文從星軌中升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封印法陣。
“天樞歸位,萬魔封印!”
隨著眾人齊聲大喝,封印法陣朝著歸墟之主籠罩而去。歸墟之主發出絕望的怒吼,身形在法陣的束縛下逐漸消散。而麵具人也在強大的靈力波動下,身體開始崩潰,最終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封印法陣徹底閉合的刹那,觀星台的星軌突然迸發出刺目白光。柏玨帝君神色驟變,金色靈力在掌心翻湧:“不好!歸墟本源之力太過暴戾,陣法核心仍在震顫!”他話音未落,剛剛平靜的星核表麵竟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散發出不祥的黑霧。
段君霓帝後玉指輕點,月白色靈力凝成絲線試圖修補,卻被黑霧瞬間腐蝕。“唯有以命定之人的血脈為引,用赤誠之心重塑陣基!”她轉頭看向謝芷瑜與柳明淵,廣袖間的歸墟圖騰泛起微光,“陸懷瑾與葉棲梧的轉世之血,才是開啟古神祭壇的鑰匙。”
話音未落,一旁的謝司衍突然發出痛苦呻吟,有蘇族符咒從他周身浮現,在空中組成古老的祭壇紋路。柳明淵握緊麒麟聖火凝成的短刃,刀刃抵在掌心時,父親書房裏那封未寫完的信突然在腦海中炸響——信中隱晦提及的上古預言、麒麟族世代守護的秘密,此刻都化作冰冷的枷鎖。他望著祭壇上流轉的幽光,喉結不受控地滾動,少年的傲氣與對自由的渴望在血脈的召喚下激烈碰撞。
“這祭壇...需要我們自願獻出指尖血。”柳明淵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琥珀色眼眸望向決絕的謝芷瑜,“小狐狸,你可願...”
“何須多問?”謝芷瑜九條狐尾同時揚起,指尖凝聚的狐火化作利刃,毫不猶豫地劃破掌心。鮮紅血液滴落在星核裂痕處,竟綻放出琉璃色光芒。柳明淵看著少女側臉在光芒中鍍上聖潔的輪廓,心髒猛地抽痛——他何嚐不知,這滴血落下,不僅是封印歸墟的關鍵,更是將他徹底釘死在“陸懷瑾轉世”的命運軌道上。從今往後,他的每一次心動、每一次抉擇,都將與三界存亡緊緊捆綁。
麒麟聖火在掌心不受控地炸開,滾燙的血珠順著刀刃滑落。柳明淵望著交握時纏繞的雙生火焰,想起桃林初見時炸毛的小狐狸,想起她在魔氣中仍奮力揮動狐尾護他周全的模樣。祭壇紋路驟然亮起,透明契約化作鎖鏈纏上手腕,柏玨帝君凝重的警告聲中,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裏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原來從撿起這塊狐尾蘭玉佩開始,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謝芷瑜染血的手突然扣住他後頸,狐火在相觸處凝成玫瑰形狀:“怕了?”少女琥珀色眼眸倒映著他緊繃的麵容,柳明淵垂眸避開那熾熱的視線,喉結滾動著別開臉。掌心的麒麟聖火明滅不定,他想起族中長輩的訓誡,想起那些關於宿命與責任的沉重枷鎖。
“不過是契約罷了。”少年強裝鎮定地甩開她的手,卻在轉身時悄悄握緊了顫抖的拳頭。觀星台的震顫逐漸平息,新生的桃花順著同心契的鎖鏈生長,他望著昏迷的謝司衍掌心浮現的半塊狐尾蘭玉佩——那與自己懷中玉佩嚴絲合縫的紋路,忽然覺得命運的絲線太過沉重。
柏玨帝君抬手撤去結界,漫天星辰重新歸位。“同心契已成,歸墟封印將存於你們的血脈之中。”帝君的聲音回蕩在觀星台,柳明淵望著謝芷瑜九條狐尾無意識晃動的模樣,突然意識到從今往後,他的每一次心跳,都將與這個少女息息相關。但那又如何?少年倔強地揚起下巴,麒麟聖火在身後若隱若現,就算是被命運捆綁,他也絕不會輕易認輸。
唐錦心輕柔地將女兒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月狐族銀鈴在風中發出細碎聲響,似是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輕歎。她望向柳明淵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又藏著感激:“柳家小子,阿芷性子倔,往後...還望你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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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淵渾身一僵,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領。在生死戰場上能麵不改色的少年,此刻卻被這般直白的話語鬧了個耳尖發紅。他別過頭去,嘟囔著:“誰...誰要擔待她,不過是這契約...”話音未落,謝芷瑜突然跳起來揪住他的衣袖,九條狐尾氣鼓鼓地炸開:“柳明淵!你再說一遍?”
“咳咳!”柏玨帝君適時出聲,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歸墟雖已暫時封印,但魔氣殘留仍需淨化。”他抬手間,觀星台四周亮起金色光陣,“此地不宜久留,諸位先隨我回天界休養。”
眾人準備離開之際,柳明淵的目光再次落在謝司衍掌心的半塊玉佩上。鬼使神差地,他掏出懷中的狐尾蘭玉佩。兩塊玉佩相觸的瞬間,一道流光閃過,在空中投射出唐錦心年輕時的虛影。畫麵中,青年唐錦心握著玉佩,對著懷中尚在繈褓的謝芷瑜溫柔笑道:“阿芷,待你長大,定會遇到那個與你並肩守護三界的人...”
謝芷瑜的眼眶瞬間濕潤,她伸手想要觸碰虛影,卻見其漸漸消散。柳明淵默默將兩塊玉佩收入懷中,低聲道:“放心,我會護好你,也會護好三界...”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回程途中,謝芷瑜好奇地湊近柳明淵,狐狸尾巴輕輕掃過他的手背:“喂,柳明淵,你剛才猶豫的時候,在想什麽?”少年猛地彈開,耳尖通紅:“誰猶豫了!我隻是在想這契約的弊端...”
“哦~”謝芷瑜拉長語調,眼中閃過狡黠,“那要不要我用狐火幫你燒燒腦子,說不定就想通了?”說著,指尖凝聚出小小的狐火。
“你敢!”柳明淵作勢要躲,卻被謝芷瑜的狐尾纏住手腕。兩人笑鬧間,誰也沒注意到,同心契的鎖鏈在悄然閃爍,將兩顆年輕的心,又拉近了幾分。
而在歸墟深處,被封印的暗影發出低沉的嘶吼。暗處,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陸懷瑾...葉棲梧...這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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