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被關上，隔絕了院外所有的嘈雜與窺探。
    空氣中，蘇清雪身上那股雪後梅花般的冷香，與房間裏嶄新木桌椅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而曖昧的氛圍。
    桌上，一盞靈石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照亮了蘇清雪那張清冷中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絕美容顏。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依舊清冷，但細聽之下，少了幾分拒人千裏的疏離感。
    “陳師弟，我已將一萬貢獻點轉入你的令牌。”
    “我希望，能與你建立一個穩定的交易。”
    “我需要更多的龍牙米。”
    陳凡沒有立刻回應。
    他拿起桌上那套嶄新的茶具，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才抬頭看她，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
    “師姐，穩定的交易……”
    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是多穩定？”
    “一天一次，還是一晚一次？”
    這句話一出口，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蘇清雪被這句露骨的調侃激得胸口劇烈起伏，那身月白長裙下的驚人曲線因此更加鮮明。
    她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羞惱的薄紅，玉手在袖中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但一想到龍牙米那神乎其神的效果，她又強行把心頭竄起的火氣給壓了下去，聲音裏帶上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陳師弟，請你自重！”
    “我是來談正事的！”
    “哦？”
    陳凡見她這副又氣又不得不忍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見好就收，話鋒一轉。
    “既然是談正事，那就要拿出談正事的誠意。”
    他手掌一翻，一粒新的米出現在掌心。
    蘇清雪的呼吸下意識一滯。
    這粒米，與她之前見過的龍牙米截然不同。
    它通體仿佛是由最純淨的金色琉璃雕琢而成，晶瑩剔透，米粒的內部，似乎有一絲金色的液體在緩緩流動。
    它散發出的那股生命本源氣息，比她之前服用的那一粒，濃鬱了至少三成！
    陳凡將這粒米在指尖拋了拋，欣賞著蘇清雪臉上那掩飾不住的震驚。
    “之前的，隻能算是我在那處古修洞府外圍找到的普通貨色。”
    “這個，才是我從核心區域拿到的。”
    “我叫它，‘靈泉龍牙米’。”
    “效果嘛，比之前的強三成，還附帶一絲洗滌靈根雜質的微弱功效。”
    “當然，價格……”
    他拖長了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清雪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粒“靈泉龍牙米”上，她那雙清澈如寒潭的眸子裏，第一次出現了名為“渴望”的情緒。
    洗滌靈根雜質！
    哪怕隻有一絲！
    對任何修士而言，這都是逆天改命的誘惑！
    她現在徹底確認了，陳凡背後的那個“古修傳承”，遠比她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他不僅有存貨，甚至還能對產出的神物進行“分級”！
    這種能力，已經不是普通的機緣了，這很可能是一份真正的大道傳承！
    陳凡將那粒米重新收回，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也壓低了幾分。
    “師姐，我可以成為你的獨家供應商。”
    他看著蘇清雪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她瞳孔中的震動。
    “每月，十粒‘靈泉龍牙米’。”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但這次，我不要靈石了。”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也不要貢獻點。”
    蘇清雪蹙眉，她不明白陳凡的意思。
    如果連靈石和貢獻點都不要，那他圖什麽？
    陳凡看著她疑惑的表情，笑了。
    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我隻要三樣東西。”
    “第一，”他的聲音變得嚴肅，“我要你利用聖女的權限，為我查閱宗門藏經閣三層以上，所有關於‘五行靈根’、‘上古體質’和‘廢根重塑’的典籍與孤本。我要全部內容，一個字都不能少。”
    蘇蘇清雪心中一動，他果然是在為自己的偽靈根尋找出路。
    “第二，”陳凡繼續說道，“我在宗門，沒什麽背景。這次風頭出盡，難免有人眼紅。如果將來有執事，甚至長老級別的人要找我的麻煩，我需要聖女師姐你，替我說一句話。”
    這等於是在尋求她的庇護。
    這兩個條件，雖然苛刻，但對她而言，並非不能辦到。
    “第三個條件呢？”蘇清雪問。
    陳凡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最後，你，蘇清雪，欠我一個人情。”
    “一個在不違背宗門門規和你本心的情況下，你不能拒絕的人情。”
    “至於什麽時候用，用來做什麽……”
    他一字一頓。
    “我說了算。”
    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蘇清蘇清雪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這三個條件，一個比一個苛刻，尤其是最後一個，簡直是將她自己的一部分未來，抵押給了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
    可是，那“靈泉龍牙米”的誘惑太大了。
    那是她穩固境界，甚至衝擊更高層次的唯一希望。
    良久，她緩緩抬起頭，那雙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決斷。
    “好。”
    “我答應你。”
    她的聲音有些幹澀，但卻異常清晰。
    陳凡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起來。
    他再次拿出那粒金色的“靈泉龍牙米”，遞了過去。
    “這是這次協議的定金。”
    蘇清雪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去接那粒米。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米粒時，陳凡的手指卻順勢一翻，反而用指腹，輕輕地握住了她微涼的指尖。
    蘇清雪全身如同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僵住。
    她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住，不輕不重，但就是掙脫不開。
    他站起身，湊近了一些。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尺，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他身上那股屬於男人的氣息，混合著一絲泥土的清新，霸道地鑽入她的鼻腔。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熱氣，吹拂在她的耳畔，讓她感覺耳朵一陣發癢。
    “師姐，合作愉快。”
    “尤其是……那個人情，可不許賴賬哦。”
    蘇清雪的大腦一片空白。
    從指尖傳來的那股溫熱觸感，還有耳邊那曖昧的低語，讓她心跳如擂鼓。
    她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將那粒米緊緊攥在掌心，甚至不敢再看陳凡的眼睛。
    “你的條件，我會盡快辦到！”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步履匆匆，背影顯得有些倉皇。
    “砰！”
    房門被迅速拉開，又重重關上。
    陳凡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空氣裏還殘留著那股好聞的冷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還能感受到那細膩的觸感。
    他拿起自己的外門弟子令牌，神識探入。
    上麵的貢獻點，已經從“兩萬”，變成了“三萬”。
    “藏經閣二層，開啟。”
    他不僅得到了進入更高知識殿堂的鑰匙，還成功將高高在上的聖女，變成了自己深度綁定的“合夥人”兼“保護傘”。
    “接下來，該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功法，到底有什麽名堂了。”
    陳凡收好令牌，推開房門，看著外麵深沉的夜色。
    他要知道，他的“五行廢靈根”，到底有沒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而就在他準備動身前往藏經閣的時候。
    一道不合時宜的傳訊符，卻化作一道火光，從山下疾射而來，懸停在他的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