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起殘葉，謝無妄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江左盟的陰影中。他沒有回飛流的靜室，也沒有再靠近梅長蘇的居所。他知道，那一夜的舞蹈與符文，已經讓他站在了風暴的邊緣。
    他必須換個身份，換個方式，去接近真相。
    妙音坊，是南境最負盛名的勾欄院。坊中頭牌，不止是歌舞之首，更是消息的中轉站、情報的集散地。謝無妄很清楚，要找到譽王私兵的藏身之處，妙音坊的後台，才是真正的門路。
    他站在坊外，望著那扇朱紅大門，心中已有算計。
    “係統，兌換‘妙音坊頭牌畫像’。”
    【叮！檢測到宿主因果值餘額：4830。扣除2000因果值，兌換成功。】
    一道柔和的光芒從袖中升起，照在他臉上，片刻後，他的五官輪廓悄然改變，原本清冷的少年模樣，被一種妖冶的氣質取代，眼尾微挑，唇色如櫻，仿佛天生便該是這胭脂紅塵中的主角。
    他輕笑一聲，抬腳邁入妙音坊。
    “你是新來的？”老鴇攔住他，上下打量，眼神裏帶著幾分審視。
    “飛流。”他隻報上一個名字，聲音如玉珠落盤，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
    “飛流？”老鴇挑眉，“妙音坊頭牌，不是說好是‘雲裳’嗎？怎麽換了人？”
    謝無妄輕輕一笑，袖中指尖一動，一張符紙悄然燃起，化作一縷寒霧，在他周身繚繞。
    “雲裳病了。”他聲音不疾不徐，“我來頂替她。”
    老鴇怔了一下，隨即眼神一亮，“你這身段，這氣質……倒也配得上。”
    她轉身拍了拍手，喚來幾名舞娘，“帶他去後台，換裝，準備今晚的壓軸。”
    謝無妄微微頷首，跟著她們進了後台。
    後台燈火通明，香氣繚繞，幾名舞娘正在對鏡描眉，見他進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你是新來的頭牌？”一名舞娘湊近，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嗯。”謝無妄淡淡應了一聲，隨手拿起一把折扇，輕輕一展，扇麵冰藍色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那舞娘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你這扇子……”
    “好看嗎？”謝無妄勾唇一笑，手腕一轉，扇麵翻飛，帶起一陣冷風，吹得她鬢角發絲飄起。
    她心頭一顫，連忙點頭，“好看。”
    謝無妄滿意地收起扇子，目光掃過後台眾人，嘴角始終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引起注意了。
    夜幕降臨，妙音坊燈火輝煌，賓客滿座。
    謝無妄站在簾後，望著台下人影晃動，心中已有盤算。
    他今晚的舞，不是為了取悅誰，而是為了鎖定目標。
    “追蹤符已準備。”他在心中默念，袖中符紙已經悄然化作數枚細小的冰屑，藏於舞衣褶皺之中。
    “開始。”
    他踏步而出，燈光灑落，全場瞬間安靜。
    他一襲白衣，衣袂翻飛，手中折扇輕展，舞步輕盈如風，仿佛踏雪而來。
    台下賓客看得如癡如醉，有人低聲讚歎：“這飛流，果真不凡。”
    他聽而不聞，注意力全在觀眾席上。
    他一邊舞動，一邊悄悄將追蹤符灑出，符紙化作無形冰絲，悄然落在幾處可疑人物的衣角之上。
    忽然，他目光一凝。
    角落裏，一名男子靜靜坐著，一身素衣，神情淡然，卻目光如炬。
    是梅長蘇。
    謝無妄心神一震，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
    他繼續舞動，腳步輕盈，折扇翻飛，冰焰在燈光下映出一道道奇異的紋路，仿佛在演繹某種古老的圖騰。
    他故意加入了一些冰焰特效，引發全場驚呼。
    趁著混亂，他悄悄觀察那些被追蹤符標記的人。
    其中一人，正悄悄向後巷移動。
    謝無妄嘴角微揚，知道目標已經鎖定。
    “飛流，你今晚的舞，真是驚豔。”老鴇在後台迎上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不過……你那扇子，似乎不簡單。”
    謝無妄將折扇收起，輕輕一笑，“隻是一把普通的扇子罷了。”
    老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隻是遞來一方香帕，“有人托我交給你的。”
    謝無妄接過香帕，低頭一看，帕上繡著兩個字——穆府。
    他心頭一動。
    穆霓凰？
    他抬頭看向老鴇，“是誰？”
    老鴇搖頭，“不知道，隻說讓你今晚之後，去後巷一趟。”
    謝無妄垂眸，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謝無妄站在後台，看著窗外夜色漸深，心中已有決斷。
    他已經確認，那名向後巷移動的男子，正是譽王私兵的探子。
    而梅長蘇，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一直在暗中觀察。
    他不能貿然行動。
    “係統，還有多久混沌之瞳能恢複？”
    【叮！當前冷卻中，預計剩餘時間：32分鍾。】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躁。
    他必須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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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流，你今晚的舞，跳得不錯。”
    他腳步一頓，緩緩轉身。
    梅長蘇站在後台入口，目光平靜，卻帶著幾分審視。
    謝無妄微微一笑，“謝大人誇獎。”
    梅長蘇緩步走近，聲音輕緩，“你不是普通的飛流，對吧？”
    謝無妄眼神微斂，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笑，“大人這話，我不懂。”
    梅長蘇看著他，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一聲，“那你今晚，去後巷做什麽？”
    謝無妄心頭一緊。
    他知道，梅長蘇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但他沒有慌亂，隻是輕輕一歎，“大人，妙音坊的後巷，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
    他抬手，折扇輕展，在燈光下映出一道幽藍的光。
    梅長蘇的目光落在那扇子上，神色微變。
    謝無妄收起扇子，輕輕一笑，“大人，若無事，我便先告辭了。”
    他說完，轉身離去，背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
    梅長蘇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眼神漸漸深沉。
    他知道，今晚的妙音坊，注定不會平靜。
    而謝無妄，也終於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
    【叮！檢測到宿主心跳加速，是否開啟“心動模式”？】
    謝無妄冷笑一聲，沒有理會。
    他快步走向後巷，手中的折扇緊握，指節微微發白。
    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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