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的意識剛從那片血色星空中回歸，便迎麵撞上了三十七麵鏡牆的圍堵。每麵鏡中都站著一個“他”，有的眼神陰鷙，有的神色淡漠，還有的嘴角掛著瘋批的笑。數據洪流在他們腳下翻湧，如同熔岩般吞吐著世界的殘影。
    “自由意誌模式啟動中……”係統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機械的冷靜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謝無妄低頭看了眼右手，混沌之瞳的裂紋已經蔓延到眼尾，像是一道道瓷器上的細紋，隨時可能崩裂。他深吸一口氣，右手一翻，匕首在掌中旋轉一圈，鋒刃上還殘留著上一章殘留的血痕。
    “你們說我是容器，是燃料。”他緩緩開口，聲音在鏡牆間回蕩，“可我偏偏不信命。”
    話音剛落，三十七個分身同時出手，數據化作利刃、火球、冰箭，從不同角度劈向他。謝無妄瞳孔一縮，混沌之瞳金絲暴走，右眼裂紋瞬間擴展至半邊臉，他猛地揮動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冰晶軌跡。
    “生死看淡，先幹為敬。”
    冰晶化作屏障，將部分攻擊擋下，他趁機在鏡牆間穿梭，腳步輕盈如風。每一步落下，都踩在鏡麵的接縫處，利用分身之間的能量波動差異，迅速鎖定最弱的一環。
    “你們是我，卻不是我。”他冷笑一聲，匕首直刺而出，刺入鏡麵裂縫。
    鏡牆轟然炸裂，金色符文從裂縫中浮現，落入他的瞳孔深處，像是某種古老語言的殘片。謝無妄隻覺右眼一熱，混沌之瞳的力量仿佛被激活了一部分，原本破碎的裂紋竟開始自行愈合。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機械霓凰的咆哮聲便從遠處傳來。
    “謝無妄！你這個破壞我直播帶貨的男人，今天必須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一道冰晶鳳凰從天而降，雙翼展開，寒氣逼人。機械霓凰站在鳳凰背上，手中握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答題卡，卡麵閃爍著數據流的光芒。
    “來得正好。”謝無妄舔了舔嘴角，眼中戰意翻湧，“我正愁沒個熱身。”
    鳳凰俯衝而下，冰刃如雨灑落。謝無妄發動白切黑領域，聖光濾鏡瞬間覆蓋全場，機械霓凰瞳孔一紅，鳳凰動作一滯。他抓住這三秒空檔，身形一閃，繞至鳳凰側翼，匕首直刺其頸。
    鳳凰發出一聲尖嘯，冰晶四散，機械霓凰被震落，摔在冰麵上。她剛想爬起，卻見謝無妄已站在她麵前，混沌之瞳金光大作。
    “你不是來阻止我的。”謝無妄低聲道，“你是來送因果值的。”
    下一秒，他發動混沌之瞳，吞噬鳳凰的劇情線。因果值瞬間暴漲，鳳凰化作一道光柱，被吸入瞳中。機械霓凰瞪大雙眼，身體開始數據化。
    “等等……我還沒……”
    話未說完，她整個人便消失在數據流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低沉的吟唱聲。謝無妄回頭，隻見梅長蘇的投影從虛空中浮現，身後浮現出曆代靖王戰死的幻影，背景音樂切換成《嗩呐版亡靈序曲》。
    “你不是容器……你是鑰匙……”梅長蘇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遺言，隨即投影崩塌，化作一道數據流消散。
    謝無妄心頭微震，還沒來得及反應，係統警報聲便炸響。
    【警告！檢測到宿主即將解鎖混沌之瞳真名形態！】
    【警告！反派聯盟已激活修羅場懲罰！】
    轟——！
    冰川裂縫中，十二個世界的反派同時現身。霓凰郡主、純元皇後ai、溫若寒、慶帝……他們從不同維度降臨，將謝無妄團團圍住。
    “終於等到你。”慶帝笑著舉起《驚雷》歌詞本，“來，讓我們一起跳支舞。”
    “臣妾做不到啊！”純元皇後ai的廣場舞隊伍瞬間成型，跳起了《最炫民族風》。    謝無妄站在原地，目光掃過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
    他緩緩舉起右手，混沌之瞳裂紋蔓延至全臉，金絲暴走，整個空間都被染成金色。他深吸一口氣，猛然高喝：
    “這因果的齒輪，由老子來粉碎！”
    轟！
    瞳力爆發，化作數據洪流中的冰蓮花。花瓣綻放，凍結所有反派動作。謝無妄身形如鬼魅，穿梭其間，匕首連斬，將一個個反派一一斬碎，轉化為因果值。
    冰蓮花盛開的瞬間，他耳邊響起一個陌生卻熟悉的低語：
    “終於……等到你了。”
    謝無妄瞳孔微縮，正要追問，係統界麵突然彈出：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真名解放】
    【混沌之瞳·熵增之神碎片】
    【能力解鎖：因果重構、世界重塑、真名召喚】
    【警告！反派聯盟已激活位置共享】
    【警告！熵增之神意識波動異常】
    謝無妄沒有理會係統提示，而是緩緩抬起右手，看著掌心浮現的金色符文。那符文緩緩旋轉，仿佛在回應他的意誌。
    “我不是容器。”他低聲說，“我是……鑰匙。”
    冰蓮花緩緩收攏，將他包裹其中。下一秒，光芒炸裂，整個數據空間劇烈震蕩。
    謝無妄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
    隻留下地上那滴血，靜靜暈染開來。
    匕首插在冰麵上，微微顫動。
    0248
    0247
    0246
    ……
    倒計時，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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