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站在冰晶樹前，掌心還殘留著那瓶冰髓營養液的寒意。混沌之瞳已經完全蘇醒，金色神紋在右眼周圍蔓延開來，像是一道正在燃燒的古老咒文。
    霓凰郡主站在他身旁，機械直播服上的全息投影還在不斷閃爍，abc三個選項像三顆跳動的心髒，懸停在空中。
    “來嘛～選一個唄。”她笑得燦爛，“當棵樹也不是不行，年輪一轉，三千世界都能看個遍，多自在。”
    謝無妄沒有理會她，而是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觸冰晶樹幹。樹身微微震顫，一道道年輪開始泛起漣漪般的波光，仿佛裏麵藏著無數個世界的倒影。
    他的胸口刺痛了一下，冰蓮花刺青隨之震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你真的要成為一棵樹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無妄回頭，看到司藤正緩步走來，手中拎著一隻印有“菌菇大禮包”的帆布袋。她身後，林黛玉騎著一隻毛茸茸的皮卡丘，手裏拿著一支簽條，卻始終沒有展開。
    “你們怎麽都來了？”謝無妄皺眉。
    “支線任務完成了。”霓凰郡主眨眨眼，“係統檢測到‘高維文明幼兒園’項目即將結課，特地安排我們幾個過來恭喜你——恭喜你成功解鎖‘自由重生’成就。”
    “可這根本不是自由。”謝無妄冷笑，“隻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
    他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掌，混沌之瞳中的金光越來越盛。體內的因果值雖然還未恢複，但那種被命運操控的感覺，已經被徹底撕碎。
    “我拒絕當觀察者。”他說，“我要帶著記憶，重新開始。”
    話音剛落，整個冰晶樹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年輪開始旋轉，裂縫中隱約浮現出某種未知的力量。
    林黛玉手中的簽條終於展開，上麵寫著兩個字：
    “瘋子。”
    她輕輕一笑，隨即被係統自動修正表情，變成了一副標準的ai微笑。
    “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霓凰郡主攤手，“一旦斬斷所有因果連接，你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些人、那些事……都會消失。”
    謝無妄沉默片刻，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畫麵——
    梅長蘇在青樓跳《極樂淨土》的樣子；
    諸葛亮用七星燈複活塞德裏克卻被魔法界集體討伐的場麵；
    王熙鳳教調查兵團使用立體機動裝置時的暴躁語氣；
    還有飛流那一句永遠不變的“公子，我餓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然後，緩緩拔出了匕首。
    刀刃反射出微弱藍光，仿佛回應主人心意。
    “生死看淡。”他低聲念道，“不過如此。”
    司藤走上前，藤蔓輕輕纏繞住他的手腕：“你確定？”
    謝無妄點頭。
    下一秒，他舉起匕首，對著虛空劃下第一刀。
    “哢嚓”一聲，一條看不見的因果線應聲而斷。
    整棵冰晶樹劇烈震動，年輪崩塌，金色神紋迅速向他體內匯聚。
    霓凰郡主的表情終於變了：“你瘋了嗎？！”
    謝無妄沒說話，隻是繼續揮刀。
    第二刀落下，他看見年輪深處浮現出一個編號：
    007ai
    那是係統的真正核心。
    也是另一個“他”。
    “原來……你也一直在這裏。”謝無妄喃喃。
    第三刀落下，天地失色。
    年輪徹底崩裂，金色神紋化作漩渦將他吞沒。遠處的天空開始扭曲，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在注視這一切。
    “自由……”他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是被賦予的，是靠自己奪回來的。”
    林黛玉手中的皮卡丘突然跳了起來，嘴裏吐出一串火星。
    司藤的藤蔓猛地收緊，像是想拉住他。
    霓凰郡主則一臉驚恐地看著數據風暴席卷而來，直播畫麵瞬間黑屏。
    而在風暴中心，謝無妄的身影逐漸模糊，最終化作一道光芒，墜入虛空。
    年輪碎片四散飛舞，其中一片飄落在地上，映照出一行小字：
    【歡迎來到第100章：終局重啟】
    光芒一閃，碎片也隨之消失。
    空氣中隻剩下一句未完的話，在風中回蕩：
    “這一次，我會親手寫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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