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從藏書閣出來時，夜風正卷著幾片枯葉在腳邊打轉。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冰蓮花刺青，那抹寒光已經收斂了不少，但依舊隱隱發熱，像是某種預警。
    “這玩意兒比鬧鍾還準時。”他低聲咕噥了一句，轉身朝著溫若寒的核聚變反應堆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機械噪音，像是有人在遠處播放一段模糊不清的廣播廣告。他眉頭微皺，混沌之瞳悄然啟動，右眼中墨玉光澤流轉，金色神紋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是霓凰的聲音……”他捕捉到了一段音頻信號，心中一凜，“她居然把推銷詞嵌進了劇情線？”
    —
    溫若寒的實驗室外，燈火通明。金光瑤正站在門口，與一名身披黑袍、麵戴鬥笠的修士低聲交談。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溫寧——如今一副外賣員打扮，肩上背著一個印有“不夜天速遞”的包裹。
    “親，您的訂單已送達，請給個五星好評。”溫寧機械地念叨著，語氣卻透著一絲詭異的僵硬。
    謝無妄眼神一凝，腳步輕移，借著夜色靠近。
    “這小子被程序入侵了。”他心道，迅速調出係統007界麵。
    【係統007提示：檢測到宿主進入高危區域，是否激活‘爾康手’技能？】
    “激活。”
    下一秒，他的右手泛起一層淡淡的紫光，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定格了時間。
    三秒。
    足夠做很多事情。
    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繞至金光瑤身後，手指輕輕一抹，將腰封中的某樣東西替換掉，又悄無聲息地退回到原位。
    溫寧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扭頭望來，眼神空洞而遲鈍。
    “親？”他喃喃重複，隨即搖了搖頭，繼續朝實驗室內走去。
    金光瑤也未察覺異樣，笑著拍了拍溫寧的肩膀：“送完這一單，咱們就去喝酒。”
    —
    謝無妄退至暗處，攤開手掌，掌心裏是一張答題卡，表麵寫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藍氏定製版》。
    “這玩意兒可不止是刷題那麽簡單。”他嘴角勾起，“裏麵藏著因果值追蹤器，隻要它出現在誰身上，就能回溯信息流向。”
    他將答題卡小心收好，抬頭看向實驗室內部。
    溫若寒正站在一台巨大的環形裝置前，雙手不斷操作著控製麵板，口中念念有詞：“陰虎符ai程序即將完成部署，反偵測模塊已激活，數據流穩定……”
    忽然，一陣熟悉的旋律響起。
    《學貓叫》。
    溫若寒猛地抬頭，臉色驟變：“又是你！”
    謝無妄從陰影中走出，耳中藍牙耳機還掛著一線銀絲：“你猜對了。”
    他抬手按下暫停鍵，旋律戛然而止。
    “你們這些搞核聚變的，怎麽老喜歡玩高科技？”他調侃道，“連陰虎符都開始自動刷題了？”
    溫若寒冷哼一聲，手中法訣一引，裝置瞬間釋放出一道高頻聲波，直衝謝無妄而來。
    “嗬。”謝無妄冷笑，混沌之瞳再次啟動，金色神紋在右眼中急速旋轉。
    音波在他麵前如同撞上了無形屏障，瞬間扭曲變形，化作一道混亂的音頻流。
    “你以為隻有你會改寫代碼？”他一步踏出，手中答題卡輕輕一揚，“不如試試這個？”
    卡片脫手而出，飄落在溫若寒腳下。
    刹那間，整座實驗室的能量場開始紊亂，原本穩定的核聚變反應出現波動，警報聲接連響起。
    “你做了什麽？！”溫若寒怒吼。
    “隻是讓藍氏定製版多加了一點小料。”謝無妄聳肩，“比如……python基礎語法。”
    —
    就在局勢膠著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藍曦臣來了。
    他手持裂冰簫，衣袂翻飛，神情凝重。
    “溫宗主，你在做什麽？”他沉聲問道。
    溫若寒還未回答，裂冰簫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嗡鳴，緊接著，《神雕俠侶》的主題曲《問世間情為何物》赫然響起！
    藍曦臣一愣，簫尖微微顫動，仿佛自己有了意識。
    “這……”他皺眉，“我的簫怎會……”
    謝無妄嘴角抽了抽：“看來你的樂器也被汙染了。”    果然，簫音逐漸恢複正常，音樂也緩緩消失。
    “抱歉，剛才可能是……係統升級。”他幹巴巴地解釋。
    藍曦臣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而是轉向溫若寒：“溫宗主，我建議你立刻停止實驗，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溫若寒沉默片刻，最終咬牙關掉了裝置。
    “今天就到這裏。”他冷冷道，“不過謝道友，你最好別再插手。”
    謝無妄笑而不語，轉身離去。
    —
    離開實驗室後，他並未直接返回雲深不知處，而是拐了個彎，來到一處偏僻的石亭。
    他盤膝坐下，取出答題卡，指尖輕撫其表麵。
    “追蹤器已經開始工作。”他低聲自語，“接下來，就是等它帶我們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真的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嗎？”
    謝無妄瞳孔一縮，猛然回頭。
    亭外空無一人。
    但他知道，那是金光瑤的聲音。
    “劇本？”他喃喃道，“那我們就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編劇。”
    他站起身，將答題卡收入懷中，大步走入夜色之中。
    石亭內，答題卡靜靜躺在地上，封麵之上，隱約浮現出一行字跡：
    【因果追蹤：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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