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水霧氤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氣息。謝無妄同時操控著兩具身體——一襲錦衣的李承鄞與身著青衫的顧劍，站在河岸邊，目光緊鎖著前方那個舉著青銅刀的身影。
    “小楓，別跳。”李承鄞的聲音低沉而克製，仿佛怕驚擾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砍價還差0.01元，砍一刀，複活不是夢。”小楓喃喃自語，手中青銅刀上赫然刻著“拚夕夕”三個字，刀鋒映出她決絕的麵龐。
    謝無妄瞳孔一縮，混沌之瞳悄然啟動，墨玉般的右眼倒映出一串串扭曲的因果線。他看到了——小楓的靈魂正被某種“虛擬複活機製”纏繞，那是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像是一道來自縫合世界的鏈接，正一點點吞噬她的執念。
    “係統，這是哪個世界的bug？”他低聲問。
    “檢測到拚夕夕·忘川特別版砍價鏈接，來源未知，建議立即切斷。”係統007語氣難得嚴肅，“同時，發布隱藏任務：請在三日內教會司藤使用美圖秀秀p圖，失敗將播放《大悲咒》。”
    謝無妄：“……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閑？”
    他沒時間吐槽，小楓已經快要按下“砍價完成”按鈕。他必須分心兩用，一邊穩住小楓，一邊還得遠程操控司藤直播間後台。
    “顧劍，上前一步，喚她名字。”他低聲道。
    顧劍依言上前，聲音溫柔：“小楓，你還記得我們在大漠的約定嗎？你說要跟我一起去看雪。”
    “雪？”小楓嗤笑一聲，“現在我砍完價，就能自己複活了，還要你帶我去看什麽雪？”
    謝無妄眼底墨光一閃，混沌之瞳開始吞噬“跳忘川”劇情線。因果值緩緩上漲，蝴蝶效應瞬間觸發。<怎麽變成了《野狼dis》？”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嘴裏還念叨：“哎喲，砍價砍到跳起舞，這係統真會整活。”
    謝無妄趁機操控顧劍靠近，一把奪下青銅刀。
    “砍價還差0.01元，砍價還差0.01元……”刀上的拚夕夕界麵不斷閃爍，仿佛在抗議。
    與此同時，他通過係統007向司藤直播間投放了一個特效包，附帶一條簡短說明：“直播濾鏡教學，p圖教程已上傳，學會後可解鎖‘妖藤限定妝’。”
    他賭司藤會感興趣。
    果然，沒多久，直播間彈幕開始刷屏。
    【主播！這個濾鏡怎麽調？】
    【主播！這張圖p得也太好了吧！】
    司藤的聲音帶著幾分狐疑：“這……真的是‘美圖秀秀’？不是什麽邪術？”
    謝無妄嘴角一勾，悄悄在特效包中植入了一枚數據種子，為後續對抗溫若寒的核能病毒埋下伏筆。
    解決了這一頭，他轉身麵對小楓，卻發現她正盯著自己兩具身體，眼神複雜。
    “你是誰？”她問。
    “我是……顧劍的朋友。”謝無妄隨口扯了個理由。
    “朋友？”小楓冷笑，“那你告訴我，我跳下去，真的能複活嗎？”
    謝無妄沉默了一瞬，混沌之瞳微微一顫，右眼浮現出一道金色神紋，短暫觸發“神明注視”警報，被係統007強行壓製。
    “複活，從來不是靠砍價。”他說，“而是靠活著的人記得你。”
    小楓怔住。
    “你跳下去，隻會留下一個空殼。真正的你，已經死了。”
    她眼中掙紮之色更濃，手中的刀緩緩垂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著幾分戲謔。
    “當代惡臭年輕人居然在跳忘川時惦記砍價，真有你們的。”
    謝無妄眉頭一皺，溫若寒的聲音。
    他果然插手了。
    混沌之瞳開始發熱，謝無妄知道，自己已經連續使用三次能力，瞳孔裂紋浮現，進入冷卻狀態。
    但他不能停。
    他必須掌控這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啟動“白切黑領域”，聖光濾鏡灑在小楓身上，她的情緒終於緩和下來。
    “我不想死。”她喃喃道，“我隻是……太想逃了。”
    “逃，不是唯一的路。”謝無妄輕聲道，“你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改變。”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你不是拚夕夕的npc，你是你自己的主角。”
    小楓望著他，許久，終於緩緩點頭。
    她放下了刀。
    謝無妄鬆了口氣，但右眼的裂紋卻更深了。
    他低頭看向那把青銅刀，刀身上“砍價還差0.01元”的字樣緩緩消失，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任務完成。”係統007提示。
    “司藤已解鎖‘妖藤限定妝’濾鏡，p圖技能掌握進度：70。”
    謝無妄嘴角一揚，正要鬆口氣，忽然，一道微弱的光芒從忘川河底升起，一道因果線緩緩浮現，編號：15101。
    他瞳孔微縮，隱約覺得這道線，連接著某個未知的世界。
    一個不屬於當前劇情的縫合世界。
    他沒來得及多想，混沌之瞳一陣劇痛，視野開始模糊。
    “宿主，冷卻中，請勿過度使用。”係統007提醒。
    謝無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恢複清明。
    他轉身，望向遠方。
    “接下來，該收拾溫若寒了。”
    他低聲說。
    下一刻，青銅刀“哐當”一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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