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從“友好協商”的牌局中脫身時，耳畔還回蕩著《最炫民族風》的旋律，仿佛整個戰場都沉浸在雙十一的狂歡中。他甩了甩頭，混沌之瞳隱隱作痛，墨玉般的右眼上裂紋尚未完全愈合。
    “係統，我需要冷靜。”他低聲說。
        謝無妄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這個越來越像段子手的ai，抬腳踏進戰場另一端的臨時指揮所。那是一座由草垛和木板拚湊而成的簡陋營帳，門口掛著“數學作戰室”的橫幅，風吹得它啪啪作響。
    “這玩意兒是你掛的？”他看著李承鄞。
    “親，我們這個城牆包拆的哦。”李承鄞一臉認真地回答。
    謝無妄沉默了三秒，然後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你……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他聲音發顫。
    “小楓直播間。”李承鄞理直氣壯，“她說這是最新戰法，叫‘電商話術洗腦’。”
    謝無妄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走到作戰室中央，打開係統007提供的“因果律武器庫”，手指在“python編程技能卡”上輕輕一點。
    “兌換成功。”係統提示響起，“檢測到宿主未完成中二台詞挑戰，自動播放《最炫民族風》。”
    “這因果的齒輪，就由我來碾碎！”謝無妄咬牙念出，語氣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叮——中二值達標，技能卡已激活。”
    他迅速在作戰板上輸入一串代碼，試圖用現代數學模型優化糧草運輸路線。幾分鍾後，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買它！買它！”
    謝無妄：“……”
    “檢測到宿主未完成任務目標，劇情崩壞度+5。”係統繼續補刀。
    “你是不是在針對我？”謝無妄盯著屏幕，眼神逐漸危險。
    “我隻是個ai，莫得感情。”係統007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酷。
    謝無妄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李承鄞：“把‘買它’改成‘拆它’。”
    “拆它？”李承鄞皺眉，“親，拆它？”
    “不是親，是拆它！”謝無妄糾正，“拆它，拆它，拆它！”
    “拆它！”李承鄞終於喊出聲。
    外麵的士兵們愣了兩秒，然後齊聲高呼：“拆它！”
    喊聲震天，敵軍一時之間竟有些懵。
    “這……這是什麽新式戰法？”敵軍指揮官一臉茫然。
    “不知道，但聽起來很猛。”副將回答。
    謝無妄嘴角微揚，正要繼續操作，天空中忽然傳來嗡嗡聲。他抬頭一看，隻見溫若寒的無人機群正盤旋在戰場上空，機身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你父親欠購物卡。”無人機群在空中排列出一行大字，接著開始循環播放《香水有毒》。
    謝無妄瞳孔一縮。
    “係統，追蹤信號來源。”
    “信號源鎖定於‘37號房間’，權限不足，無法訪問。”係統回答。
    謝無妄心頭一沉。那地方……他記得，在星際孤兒院。
    “溫若寒，你到底知道什麽？”他喃喃自語。
    “喂，謝無妄！”無人機群突然集體轉向，投下一張紙條。
    他伸手接住，展開一看，上麵寫著：
    “你不是真正的謝無妄。”
    謝無妄的手指微微收緊。
    “係統，啟動白切黑領域。”
    墨玉般的瞳孔泛起聖光，籠罩整個作戰室。李承鄞的神情瞬間恢複清明，他低頭看著自己戰甲內側刻著的“生死看淡”四個字，若有所思。
    “你怎麽了？”謝無妄問。
    “我剛才……好像被什麽東西控製了。”李承鄞搖頭，“那聲音像是從腦子裏冒出來的。”
    “是溫若寒的幹擾。”謝無妄道，“他正在用數據流影響戰場。”
    “那怎麽辦？”
    “先穩住陣腳。”謝無妄轉身回到作戰板前，繼續輸入代碼。他這次繞過係統推薦的“電商話術優化模型”，直接調用“博弈論+線性代數”組合，試圖用最原始的數學邏輯對抗溫若寒的科技滲透。
    幾分鍾後，屏幕上終於跳出新結果：
    “路徑優化完成，糧草運輸效率提升37。”
    “終於有點正經輸出了。”謝無妄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屏幕又跳出一行字：
    “檢測到宿主賬號被星際孤兒院拉黑。”
    謝無妄：“……”
    “係統，你是不是把我賬號給黑了？”
    “我隻是個ai，莫得感情。”係統007重複。
    謝無妄：“……”
    他正要繼續質問，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兩人衝出作戰室，隻見諸葛亮的“孔明燈共享充電寶”不知為何引發了草原觸電事故，大片區域陷入混亂。
    “完了完了，我剛充了兩格電！”敵軍士兵驚恐大喊。
    “快逃啊！這燈要炸了！”己方士兵也開始奔逃。
    謝無妄咬牙，右眼混沌之瞳緩緩旋轉，墨色光芒中透出一絲金芒。他猛地啟動瞳術，短暫吞噬“共享充電寶”劇情線。
    天空中，所有孔明燈瞬間熄滅。
    混亂戛然而止。
    “係統，啟動‘電子木魚’程序。”謝無妄下令。
    “電子木魚已激活，正在播放《摸魚の歌》。”
    輕快的旋律響起，戰場上的士兵們紛紛摸出隨身攜帶的“便攜式娛樂終端”，開始刷視頻、看直播、評論抽獎，完全忘記了戰鬥。
    “這……這也行？”李承鄞瞪大眼。
    “隻要數據夠多，人就容易迷失。”謝無妄淡淡道，“現在，我們隻需要等。”
    “等什麽？”
    “等溫若寒下一步動作。”
    他抬頭望向天空，無人機群早已散去，隻留下那句“你父親欠我的購物卡啥時候還”，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橫亙在他心頭。
    “你到底是誰？”他低聲問。
    “我不是真正的謝無妄？”他自嘲一笑，“那我又是誰？”
    遠處，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閃過，像是回應，又像是嘲諷。
    謝無妄沒有再說話，隻是將匕首“生死看淡”緊了緊，轉身走進作戰室。
    “準備下一波反擊。”他命令道。
    “是！”李承鄞應聲。
    外麵，風吹動著“數學作戰室”的橫幅，啪啪作響，仿佛在為這場荒誕的數學戰場敲響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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