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的餘暉早已褪去，夜色如墨，籠罩著這座剛剛從戰火中抽離的戰場。謝無妄站在臨時搭建的直播基地中央，四周是閃爍的霓虹燈牌與懸掛的巨型橫幅——“雙十一狂歡夜，買它！買它！”。他的右眼仍隱隱作痛，混沌之瞳在墨玉般的瞳仁下泛著微弱的金光，仿佛隨時會爆發。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那柄刻著“生死看淡”的匕首，指尖在刀柄上摩挲。係統007沒有再出聲，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電流感，像是整個世界都在等待一場風暴的來臨。
    “直播，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數十架無人機升空，鏡頭對準了中央舞台。背景音樂響起，是《極樂淨土》的旋律，節奏輕快，帶著一絲詭異的魔性。
    “親們，歡迎來到‘東宮最強帶貨主播’雙十一狂歡夜！”謝無妄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全場，帶著幾分戲謔，“今晚不賣刀劍，隻賣情懷與信仰，買它！”
    台下，李承鄞穿著一襲紅裙，長發披肩，臉上還帶著幾分抗拒與羞惱。他原本是太子之尊，如今卻被謝無妄用“貂蟬s濾鏡”強行變裝，成了這場直播的c位嘉賓。
    “謝無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低聲咬牙，語氣中帶著威脅。
    “親，別慌，這可是爆品濾鏡，全網好評率99.9。”謝無妄一邊說著，一邊將鏡頭拉近，“來，跳一段《極樂淨土》，帶節奏！”
    李承鄞眉頭緊皺，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隨著音樂擺動，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他的舞姿並不熟練，卻意外地帶著幾分太子氣度，引得直播間彈幕瘋狂刷屏。
    【這太子太拚了！】
    【買它！買它！】
    【求同款紅裙！】
    謝無妄嘴角微揚，心中卻並不輕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
    “核能聚光燈，啟動。”
    隨著一聲指令，巨大的光束從高空射下，照亮了整個戰場。觀眾們隻當是視覺特效，沒人注意到，那道光束穿透了夜色，也穿透了一道隱藏在暗處的藤蔓。
    司藤的藤身在光束下微微顫抖，原本纏繞在鋼筋上的藤蔓瞬間顯露出其真實的質地——泛著幽藍光芒的外星植物組織，在強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糟了。”她低聲道，迅速縮回陰影中，但已經晚了。
    “發現異常生物信號。”係統007突然出聲，“坐標鎖定：戰場西北角。”
    謝無妄微微一怔，隨即不動聲色地調整鏡頭角度，將光束移開。但那一瞬間的畫麵，已被無數觀眾截取，彈幕瞬間炸鍋。
    【剛才那個是什麽？植物？】
    【不是吧，這藤蔓有點科幻啊……】
    【求解釋！】
    他心中一沉，但麵上依舊鎮定，迅速切到下一個環節：“接下來，是今晚的壓軸好物——諸葛亮特供‘草船借箭pus’！買箭送gps定位器，精準打擊敵方直播間！”
    彈幕瞬間被“買它”刷屏，混亂被壓製。
    但謝無妄知道，溫若寒不會坐視不理。
    —
    果然，幾分鍾後，直播畫麵開始出現卡頓，畫麵扭曲，像是被某種病毒入侵。
    “來了。”謝無妄眼神一冷，右眼混沌之瞳泛起裂紋，金色神紋若隱若現。他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一道符文，輕喝一聲：“白切黑領域，啟動！”
    刹那間，整個直播間被一層暗紅與聖光交織的濾鏡覆蓋，溫若寒的直播間畫麵瞬間卡頓，彈出“服務器異常”的提示。
    “修羅場特效，觸發。”謝無妄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與此同時，戰場西北角的藤蔓再次蠢蠢欲動，試圖侵入後台係統。謝無妄早有準備，混沌之瞳一閃，瞬間吞噬了那段“後台係統”的劇情線。
    “係統異常，清除完畢。”
    他長舒一口氣，但下一秒，後台日誌上跳出了一個陌生的ip地址——“雲深不知處·藍忘機代收”。
    “……王熙鳳？”他皺起眉，心中警鈴大作。
    —
    “最後一波福利，限時秒殺！”
    謝無妄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播間氣氛被推向高潮。觀眾們瘋狂點擊購買，彈幕刷屏如海。
    但在這場狂歡之下，謝無妄的右眼卻愈發灼熱，金色神紋在瞳孔中若隱若現，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覺醒。
    他知道，自己已經觸發了“神明注視”的第二次。
    三次之後，混沌之瞳將進入雙倍因果值狀態，同時，反派聯盟將共享他的實時位置。
    而現在，他連溫若寒的動向都還沒摸清，司藤的身份才剛暴露，王熙鳳那邊又出現了異常。
    “謝無妄，你到底是誰？”他低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
    —
    “親們，感謝收看，我們下次直播再見！”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直播畫麵緩緩黑屏，觀眾們意猶未盡地退出直播間，而謝無妄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握著匕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刀尖上，一滴血珠緩緩滑落，落在地麵上，濺起細小的塵埃。
    “你到底……是誰？”他再次低語，這一次，是對著自己。
    身後，一道微弱的光芒從西北角閃過，藤蔓悄然縮回陰影中。
    直播結束了，但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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