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謝無妄正靠在直播間後台的金屬扶手上，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匕首柄上的刻痕。彈幕在屏幕中飛速滾動，熱度卻詭異地下滑，像是有人在幕後悄悄抽走了觀眾的注意力。
    “係統，調出流量圖。”他低聲說。
    “收到，檢測到宿主語氣憂鬱，自動播放《孤勇者》前奏。”係統007的聲音依舊機械，但總帶著點不合時宜的貼心。
    謝無妄沒理會，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熱度下滑的軌跡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一樣，而且源頭指向一個陌生賬號——“路威”。
    “哈利波特世界的三頭犬？”他眯起眼，混沌之瞳微微泛起墨玉光澤，“溫若寒，你又整什麽活？”
    屏幕中，彈幕開始刷起一串詭異的評論：
    【路威：嗚嗚嗚～主人你在哪裏～】
    【路威：來聽我唱歌吧～】
    【路威：這道題選b，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你值得擁有～】
    “……”謝無妄嘴角抽了抽，“溫若寒你這是打算搞盜版教輔帶貨？”
    他沒再多想，直接啟動混沌之瞳，鎖定那串異常評論的源頭。三頭犬的身影在數據流中浮現，正坐在直播間後台的虛擬沙發上，三張嘴一張一合，唱著《哈利波特》主題曲，音波中夾雜著催眠頻率，不少觀眾已經開始無意識地下單。
    “爾康鼻孔炮，準備。”謝無妄輕聲下令。
    下一秒，屏幕中飛出無數紫薇表情包，像子彈一樣精準砸向路威的三張臉。它猝不及防，三頭齊齊一懵，歌聲戛然而止。
    “哼。”謝無妄收回目光，“溫若寒的帶貨平台，看來是沒審核客服資格。”
    係統007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使用劇情吞噬，自動播放《大悲咒》，請注意控製節奏。”<切成了《孤勇者》副歌。
    “接下來，該收編你了。”
    直播間畫麵一轉，背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自動販賣機模型，路威被強行塞進中間的“客服窗口”，三頭分別被貼上標簽：
    【中文客服】
    【外文客服】
    【售後客服】
    “歡迎來到謝無妄直播間專屬客服係統。”謝無妄站在販賣機前，語氣輕鬆，“有問題，問路威。”
    “汪？”路威一臉懵逼。
    “中文客服，回答觀眾問題。”
    “汪？”
    “外文客服，翻譯彈幕。”
    “汪汪？”
    “售後客服……”謝無妄頓了頓，手指在控製麵板上快速輸入，“模板：孤勇者翻唱。”
    “汪——”
    路威張開嘴，唱起了《孤勇者》，音準離譜，但氣勢十足。
    觀眾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彈幕開始刷屏：
    【這什麽鬼？】
    【狗子唱得比我都好！】
    【謝無妄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改係統了？】
    謝無妄還沒來得及解釋，販賣機突然“哢噠”一聲，彈出一個黑影。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長袍、滿臉蒼白、眼神空洞的“人”。
    但它不是人。
    它張開嘴，開始唱《孤勇者》，歌聲嘶啞，卻帶著詭異的感染力。
    “……”謝無妄看著它一步步走向鏡頭，“係統，這玩意兒怎麽來的？”
    “檢測到宿主使用因果律武器過量，導致劇情線崩壞，產生連鎖反應。”
    “……你早說啊！”
    他迅速關閉主通道，將畫麵切到子頻道，同時在主屏上打出大字：
    【孤勇者翻唱大賽·特別版】
    觀眾們一愣，隨即爆了。
    【謝無妄你太會整活了！】
    【這個喪屍唱得有靈魂！】
    【建議出周邊！】
    謝無妄看著彈幕，心中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他低頭掃了一眼後台，那個“星際孤兒院編號37”的坐標代碼，又出現了。
    “係統，把這個ip封了。”
    “正在封禁……警告，檢測到一段陌生旋律混入《孤勇者》音軌。”
    “放出來。”
    旋律響起，前半段是《孤勇者》，後半段卻逐漸變得陌生，像是某種古老的召喚曲，結尾隱約能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喊：“37號房間……謝無妄……回來……”
    謝無妄的手指在控製台上一頓。
    他抬頭看向鏡頭，露出一抹“我瘋但我帥”的笑容。
    “親們，今晚的直播就到這裏，下一場，我們玩點更刺激的。”
    他按下關閉鍵，直播間瞬間黑屏。
    寂靜中，係統007的聲音響起：“檢測到宿主連續三次打破第四麵牆，觸發‘神明注視’警報。”
    謝無妄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那行代碼，指尖在“星際孤兒院編號37”上輕輕劃過。
    他記得那個房間。
    那是他第一次睜開眼的地方。
    也是，他第一次聽見那句話的地方：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下一秒，他的右眼瞳孔中，一道金色神紋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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