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草原的狂歡餘波尚未散盡，謝無妄站在臨時搭建的後勤營後廚前，手裏拎著一根數據線，另一頭連著一台腦機接口設備，設備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腦電波圖譜。
    “係統，因果值還剩多少？”他一邊調試設備一邊問。
    “宿主當前因果值餘額：3700。”係統007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溫馨提示：您已連續觸發‘神明注視’預警兩次，再用一次劇情吞噬，熵增之神可能會親自上門查水表。”
    謝無妄嘴角一勾，“那就給他來碗麻辣燙。”
    他右眼墨玉光澤一閃，將“後勤補給”這條劇情線輕輕一吸，空氣中仿佛響起一聲輕響，緊接著，原本幹癟的壓縮餅幹開始散發出佛跳牆的香氣。
    士兵們圍坐在營地中央，看著眼前由腦機接口模擬出的“虛擬火鍋”，鍋底翻滾，牛油四溢，紅湯中漂浮著毛肚、黃喉、腦花，還有幾片寫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午餐肉。
    “這味道……像我媽做的紅燒肉！”一個士兵咬了一口虛擬食材，激動得差點把頭盔摔了。
    “你媽做紅燒肉還放腦花？”旁邊人吐槽。
    “你懂什麽，我媽說吃腦補腦。”
    謝無妄站在一旁，盯著數據麵板上跳動的腦波曲線，眉頭微皺。這些士兵的腦電波頻率，竟然和上一章那個耳環的信號頻率驚人相似。
    “係統，記錄這個頻率。”
    “已記錄，編號：x3702。”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指尖微微顫抖。
    那不是錯覺。
    那是，某種記憶的回響。
    “係統，我是不是……曾經在那個房間裏，見過什麽？”
    係統沉默了幾秒，才緩緩答道：
    “宿主，有些記憶，不是係統能回答的。”
    謝無妄沒有再問。
    他隻是抬頭，望向夜幕下的草原。
    狂歡過後，是疲憊。
    而他，必須保持清醒。
    “來吧，今晚，我謝無妄，不醉不歸。”
    他轉身，走向營地中央的“深夜食堂”，身後，是士兵們圍著虛擬火鍋的歡笑聲。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食堂角落，一枚耳環悄然脫落，落在沙地上，閃爍著微弱的光。
    那光芒，像極了某個遙遠房間裏的燈光。
    “謝無妄！這火鍋怎麽越吃越上頭啊？！”李承鄞一把抓住謝無妄的衣袖，眼神熾熱，滿臉通紅，仿佛剛從雪山歸來，“我還要加湯！”
    謝無妄掃了一眼他的腦波圖譜，果然，出現了“購物成癮”的特征曲線。
    “溫若寒，你真是越來越會玩了。”他低聲自語。
    “怎麽了？”李承鄞察覺到他的異樣，“你不吃？”
    “我在等一個人。”
    話音未落，司藤從角落裏走來，手中拎著一台便攜式腦波檢測儀，臉色凝重。
    “謝無妄，這火鍋有問題。”她指著檢測儀上的數據，“這些士兵的腦電波正在被某種外部信號引導，頻率和上一章那個耳環的信號幾乎一致。”
    謝無妄眯起眼，“看來溫若寒這次，是想讓我們在虛擬美食裏上癮，然後順藤摸瓜，把整個前線的意識空間都給黑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李承鄞一邊問，一邊還忍不住往嘴裏塞了片“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午餐肉。
    “先把你的腦波頻率調回來。”謝無妄抬手，將意識剝離程序接入李承鄞的腦機接口。
    “嘶——”李承鄞瞬間打了個激靈，“你這玩意兒有點涼。”
    “涼你個頭，這是意識剝離，不是冰鎮酸梅湯。”
    程序啟動，李承鄞的腦波圖譜開始恢複正常，但謝無妄卻在數據流中發現了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上一章耳環頻率的變調版本。
    “溫若寒，你到底想讓我想起什麽？”
    他低聲問，仿佛在問風，也在問自己。
    與此同時，營地另一側的直播間裏，小楓正熱火朝天地推銷“意識空間食品體驗卡”。
    “家人們！今晚下單，送‘火鍋底料’配方一份，還有‘虛擬毛肚’三片！”
    彈幕刷屏：
    【謝無妄你太會整活了！】
    【我吃了感覺智商都漲了！】
    【建議出個“吃播挑戰”係列！】
    就在這時，係統忽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高危交易行為！】
    謝無妄立刻調出後台，隻見一名買家正在支付頁麵填寫收貨信息：
    【顧劍的項上人頭砍價後）】
    彈幕瞬間炸鍋：
    【什麽鬼？】
    【這買家怕不是瘋了吧？】
    【建議直接封號！】
    謝無妄瞳孔一縮，右眼墨玉光澤微閃，一段模糊的記憶浮現——某個昏暗房間，一盞孤燈，一個孩子蜷縮在角落……
    他迅速調取買家ip，果然，與上一章那十二名間諜中的某人重合。
    “係統，封禁賬號。”
    “已封禁，但對方在最後留言：‘你忘了37號房的燈光了嗎？’”
    謝無妄的手指在操作台上一頓。
    他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盞燈光。
    溫暖，卻刺眼。
    “37號房……”
    他睜開眼，右眼墨玉光澤中，一道金色神紋悄然浮現。
    “溫若寒，你到底想喚醒什麽？”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轉身，走向那間昏暗的靜室。
    那裏，有一盞燈，等著他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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