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點吃了毒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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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填滿了狹小的岩洞。
    洞外,各種難以名狀的嘶鳴、嚎叫、翅膀撲棱聲,還有遠處隱隱傳來的、令人心悸的沉重腳步聲,交織成一曲冰冷殘酷的生存交響樂。
    林風蜷縮在洞壁最深處,破爛的布衣根本無法抵禦岩石的冰冷和洞內滲出的寒氣。
    他緊緊抱著膝蓋,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饑餓感像一隻無形的手,反複揉捏著他的胃袋,帶來一陣陣灼痛和空虛。
    肩胛的傷口在寒冷和疲憊的刺激下,也一跳一跳地疼。
    最折磨人的,是腦海中那揮之不去的空虛感和鈍痛。
    兩次強行進入那種“超頻”狀態,代價很大,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被攪成了一團漿糊,思維遲鈍,記憶力似乎也出了問題,連遊戲裏僅有的那點新手村模糊印象都變得支離破碎。
    “不能睡…不能睡…”他低聲呢喃,牙齒因為寒冷而咯咯作響。
    在這種地方睡著,和自殺沒什麽區別。
    他強迫自己思考。食物!必須找到食物!否則不用等野獸,餓就能餓死他。
    遊戲裏…遊戲裏新手村外麵有什麽吃的來著?他努力回憶。漿果叢?野兔?好像還有能挖的野菜根?
    可這裏是真實的森林!那些遊戲裏的“資源點”根本不存在!他連哪種植物能吃都不知道!
    絕望感再次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的“沙沙”聲從洞口傳來!
    林風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木劍,眼睛死死盯著洞口狹窄的縫隙。
    借著極其微弱的天光,他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貼著地麵,飛快地溜進了洞口!
    是一隻…老鼠?比地球上的老鼠大一圈,毛色灰黑,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幽綠的光。它似乎也被洞內的寒意驚了一下,停在洞口附近,警惕地四處張望。
    林風鬆了口氣,不是大型掠食者。但緊接著,他的目光就被老鼠嘴裏叼著的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顆果子!拳頭大小,表皮是暗紅色的,看起來飽滿多汁!
    食物!
    饑餓瞬間壓倒了恐懼和惡心。林風幾乎是本能地,猛地向前一撲!手中的木劍狠狠砸向那隻老鼠!
    吱!
    老鼠受驚,丟下果子,閃電般竄出了洞口,消失在黑暗中。
    林風撲了個空,重重摔在地上,牽動了肩傷,疼得他齜牙咧嘴。但他顧不上這些,手腳並用地爬過去,一把抓住了那顆滾落在地的暗紅色果子。
    果子入手微涼,沉甸甸的,散發著一種奇異的、略帶酸甜的清香。
    饑餓感如同烈火燎原。他迫不及待地張嘴就想咬下去!
    嗡——!
    就在牙齒即將碰到果皮的瞬間,那股熟悉的電流感再次不請自來!強行衝入他的腦海!
    世界瞬間被拉長!
    【目標:未知果實】
    【分析:】
    【形態:類漿果,表皮暗紅,有淺色斑點】
    【氣味:微酸,帶異香疑似神經毒素揮發)】
    【能量波動:微弱,駁雜】
    【成分掃描…警告!檢測到高濃度麻痹性生物堿v.2),強效致幻成分v.1)】
    【風險評估:極高!食用後可能導致全身麻痹、幻覺、呼吸衰竭!】
    【建議:丟棄!】
    冰冷的信息流帶著強烈的警告意味,狠狠衝擊著他的意識!
    林風渾身一僵,牙齒停在果皮上,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毒果!劇毒!
    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要命的“超頻”狀態突然啟動,他現在可能已經把這玩意兒吃下去了!
    後怕如同冰水澆頭,讓他渾身發冷。他猛地將手裏的果子遠遠扔出洞口!
    咚。果子落在洞外的枯葉上,滾了幾圈。
    劇烈的頭痛緊隨而至!雖然沒有第二次掃描環境那麽恐怖,但也像有把鈍斧子在腦子裏反複劈砍!他悶哼一聲,抱著頭蜷縮起來,太陽穴突突直跳。
    代價…又是代價!
    但這代價,救了他一命!
    他喘息著,靠在冰冷的洞壁上,眼神複雜地看著洞口的方向。這鬼能力…到底算是福還是禍?
    饑餓感依舊在灼燒,但死亡的威脅暫時退去。他不敢再輕易嚐試任何東西。
    時間在寒冷、饑餓和頭痛中緩慢流逝。洞外的獸吼似乎離得遠了些。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梳理現狀。
    首先,這個世界極度危險。野獸凶猛,植物也可能致命。遊戲經驗…幾乎完全失效!這裏沒有安全區,沒有npc,沒有任務指引,更沒有複活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其次,他的“金手指”——姑且這麽叫吧——代價巨大,每次使用都像在鬼門關走一遭。但關鍵時刻,它確實能救命,無論是戰鬥還是識別危險。必須謹慎使用,不到生死關頭,絕不動用!
    最後,活下去的基礎需求:水暫時解決了雖然不幹淨),庇護所也有了簡陋但能藏身)。當務之急是食物和安全的水源。還有…火!沒有火,夜晚的寒冷和黑暗都是致命的敵人。
    他想起之前在水窪邊看到的燧石。遊戲裏,燧石和火絨是生火的基礎材料。
    或許…明天可以試試?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洞外傳來一陣奇異的“沙沙”聲,不是動物,更像是…風吹過某種幹燥葉片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集中精神,想仔細聽聽。
    嗡——!
    輕微的電流感再次出現!
    【外部環境監測…】
    【聲源分析:風蝕岩片摩擦無威脅)】
    【…檢測到微弱能量殘留…坐標:洞口外2米,被丟棄果實位置…能量性質:惰性…無活性…】
    信息一閃而過。
    代價也如期而至!雖然比前兩次輕微許多,隻是像被針紮了一下太陽穴,但也讓他一陣眩暈。
    林風捂著額頭,苦笑。這能力…還真是敏感。稍微集中點精神就觸發?這代價誰受得了?
    他不敢再深想,疲憊和虛弱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在寒冷、饑餓和持續的頭痛折磨下,他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看到那把被他扔在角落、沾著獸血的木劍,劍柄處…又閃過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鏽紅色微光?但轉瞬即逝,快得像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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