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雨和野獸都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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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傾盆而下,如同天河倒灌。密集的雨點砸在岩洞外的碎石和樹葉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啦聲。洞口很快形成了一道渾濁的水簾,隔絕了內外。潮濕的冷氣順著洞口縫隙不斷湧入,即使有火堆的溫暖,洞內的溫度也在緩慢下降。
    林風蜷縮在離火堆最近的地方,感受著火焰帶來的寶貴暖意。肩胛的傷口在溫暖的環境下,疼痛感似乎減輕了一些,但饑餓感卻如同附骨之疽,越來越強烈。胃袋空空如也,每一次蠕動都帶來一陣痙攣般的抽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目光落在跳躍的火焰上。火有了,但食物…依舊毫無頭緒。洞外是瓢潑大雨,現在出去無異於找死。
    “必須撐過去…”他低聲對自己說,聲音沙啞。他撕下另一條相對幹淨的布條,就著雨水浸濕,再次小心地擦拭清洗肩胛的傷口。傷口邊緣有些紅腫,但沒有流膿,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清洗完傷口,他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努力回憶著遊戲裏那些能吃的植物。漿果?不行,有毒的太多。蘑菇?更危險!樹根?草莖?
    每一種可能的食物,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沒有“超頻”狀態的鑒別,他根本不敢嚐試。
    饑餓帶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變得遲鈍起來。火堆的光芒在眼前晃動,仿佛帶著重影。
    不行!不能睡!睡著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神經。目光無意間掃過被他扔在角落的那把木劍。
    劍身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衝刷得差不多了,露出原本粗糙的木紋。但在劍柄與劍身連接處,那幾道昨天沾染獸血最深的地方,似乎…殘留著幾縷極其黯淡的、幾乎與木色融為一體的暗紅紋路?
    是血跡沒洗幹淨?還是…
    他剛想湊近細看。
    轟隆!
    一聲比之前更近、更響的炸雷在洞外響起!震得洞頂簌簌落下幾縷灰塵。
    緊接著,一陣狂風卷著冰冷的雨水,猛地從洞口灌了進來!
    呼——!
    火堆被狂風吹得劇烈搖曳,火星四濺!原本穩定的火焰瞬間縮小了一大圈,變得明滅不定,眼看就要熄滅!
    “糟了!”林風大驚失色!沒有火,在這冰冷的雨夜,他絕對熬不過去!
    他顧不上其他,連滾帶爬地撲到火堆旁,用身體擋住風口,同時手忙腳亂地將旁邊收集的、相對幹燥的細枯枝和苔蘚往火堆中心添加。
    狂風夾雜著冷雨,不斷打在他背上,凍得他直哆嗦。他咬著牙,用身體死死護住那微弱的火苗,雙手不斷撥弄著柴火,讓空氣流通。
    “別滅!千萬別滅!”
    他心中瘋狂呐喊。或許是求生意誌起了作用,或許是新添加的燃料起了效果,那微弱的火苗掙紮了幾下,終於頑強地重新穩定下來,雖然比之前小了很多,但總算保住了。
    林風鬆了口氣,渾身被雨水打濕了大半,冷得牙齒咯咯打架。他退後一點,靠近火堆取暖,濕衣服貼在身上,極其難受。
    就在這時——
    洞外風雨聲中,夾雜進了一種新的聲音!
    不是雷聲,不是雨聲,也不是風聲。
    是一種…沉重的、帶著濕漉漉的拖遝感的腳步聲!還有…某種野獸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那聲音,正朝著岩洞的方向靠近!
    林風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有東西來了!而且聽聲音,體型絕對不小!比昨天的鐵齒鼠大得多!
    是暴雨把它逼過來的?還是…它嗅到了洞裏的血腥味或者火光?
    他猛地抓起木劍,身體緊繃到了極點,死死盯著被水簾遮蔽的洞口!火堆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洞壁上,隨著火焰搖曳,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那粗重的喘息聲也仿佛就在洞口外!
    林風甚至能聞到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雨水和野獸腥臊的惡臭,從洞口飄了進來!
    是什麽?野豬?狼?還是…更可怕的東西?
    他握劍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肩胛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洞口的水簾晃動了一下!
    一隻覆蓋著濕漉漉黑毛、沾滿泥漿的巨大爪子,猛地探了進來!尖銳的爪鉤在昏暗的火光下閃著幽冷的寒光!
    那爪子扒在洞口的岩石上,用力抓撓了一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刺啦”聲,碎石簌簌落下。
    緊接著,一顆猙獰的頭顱,試圖從狹窄的洞口擠進來!
    那頭顱形似野狼,卻大如鬥!覆蓋著濕透的、糾結的黑毛,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兩盞嗜血的燈籠,死死地鎖定了洞內蜷縮的林風!它張開的巨口中,獠牙如同匕首般森白,滴落著粘稠的涎水!
    不是狼!是更凶殘的妖獸!林風在遊戲圖鑒裏見過類似的——影爪狼!群居,狡詐,嗜血!
    洞口狹窄,這頭狼一時擠不進來,隻能將頭和一隻前爪伸入,瘋狂地抓撓、撕咬著洞口的岩石和藤蔓,試圖擴大入口!低沉的、充滿威脅的咆哮聲在洞內回蕩,震得林風耳膜生疼!
    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林風瞳孔緊縮,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退無可退!背後就是冰冷的岩壁!
    他雙手死死握住木劍,劍尖顫抖著指向那顆不斷撕咬、試圖擠進來的猙獰狼頭!
    汗水、雨水混合著,從他額角滑落。
    是殊死一搏?還是…再次動用那代價恐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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