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養傷與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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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竹小院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林風盤膝坐在冰冷的寒玉床上,月白長袍下的身體依舊透著幾分虛弱,但眼神中的疲憊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與思索。
    醫廬的十日,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孫醫修的告誡言猶在耳:三月內不得與人動手,否則經脈崩毀,根基盡廢。靈力核心的裂痕更是未來修行路上的巨大隱患。
    然而,時間不等人。
    那個錢執事帶來的“道歉賠償”要求,與其說是和解,不如說是戰書。
    鬥法台之約,避無可避。
    “趙闊…練氣三層巔峰…”林風手指無意識地在冰冷的玉床上劃過。他現在的狀態,別說動手,全力運轉靈力都可能引發反噬。硬拚?無異於自尋死路。
    他閉上眼,腦海中飛速運轉。被動感知帶來的信息處理能力,在精神創傷後似乎變得更加凝練,代價是每次深度思考都會加劇那熟悉的鈍痛。他強忍著不適,梳理著已知的信息:
    ?自身狀態:重傷初愈,經脈脆弱,靈力核心有損,能動用的靈力不足三成p:100350)。精神創傷導致集中力下降,但感知能力尚存。最大優勢是《龜息養神訣》帶來的精神韌性提升和對危機的敏銳直覺。
    ?對手情報:趙闊,水係上品靈根,練氣三層巔峰。擅長“水箭連珠”和威力更強的簡化版“寒冰矛”。性格倨傲急躁,實戰經驗可能不如自己豐富。弱點:靈力控製不夠圓融,易被幹擾。
    ?環境:鬥法台有規則限製,不得致死致殘,但“失手”重傷的可能性極大。
    ?資源:貢獻點30點。丹藥:剩餘一顆玉髓丹,少量回氣散、生肌散。術法:《凝水箭》小成,《水靈罩》入門。
    硬實力差距懸殊。唯一的勝算,在於智取,在於利用規則和對手的弱點。
    “不能硬拚…隻能取巧…”林風心中暗道。
    他需要一種能在不動用太多靈力、不加劇自身傷勢的前提下,有效幹擾、限製甚至重創趙闊的手段。
    同時,還要有足夠的防禦能力,確保自己在對方可能的狂暴攻擊下保命。
    被動感知…能否成為關鍵?在鬥法台上,預判趙闊的攻擊軌跡,提前閃避或防禦?
    但趙闊的“寒冰矛”威力巨大,速度極快,預判稍有差池,便是重傷甚至殞命的下場。
    而且,頻繁使用感知,精神負擔巨大,很可能在戰鬥後期崩潰。
    毒?藥?宗門嚴禁在比鬥中使用毒藥,一旦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風險太高。
    符籙?陣法?這些都需要貢獻點購買和學習時間,他既無財力,也無時間。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一條路:利用水靈罩和身法周旋,用凝水箭精準幹擾趙闊的施法節點,伺機尋找破綻。
    但這需要極其精準的控製和預判,以及…一點點運氣。
    風險極高!失敗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就在林風眉頭緊鎖,苦思無果之際,院門被輕輕推開。
    葉小蠻提著一個食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她看到林風坐在床上沉思,小臉上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
    “喂!傷沒好透呢,孫師叔說了要靜養,別瞎琢磨了!”葉小蠻把食盒放在桌上,沒好氣地說,“喏,丹房今天熬的‘百草養元湯’,我偷偷給你留了一碗,快喝了!”
    林風睜開眼,接過溫熱的湯碗,濃鬱的草藥香氣中帶著一絲甘甜。
    他喝了一口,一股溫和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滋養著受損的經脈。
    “謝謝。”林風放下碗,看著葉小蠻,“小蠻,你對趙闊…了解多少?”
    葉小蠻撇撇嘴:“那個鼻孔朝天的家夥?仗著有點天賦和家世,在外門拉幫結派,欺負新人唄!怎麽了?還在想鬥法台的事?”她立刻猜到了林風的擔憂。
    林風點點頭:“以我現在的狀態,硬拚毫無勝算。”
    “那就不去!”葉小蠻脫口而出,“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氣消了再說。或者…我去找蘇師姐,她上次幫過我,說不定…”
    林風搖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趙闊這種人,睚眥必報。避戰,隻會讓他變本加厲。至於蘇師姐…”
    他想起蘇清寒那清冷的目光和深不可測的實力,“她身份特殊,不會輕易介入弟子間的私鬥。上次出手,多半是看中了你的火靈根潛力。”
    葉小蠻小臉垮了下來:“那怎麽辦?總不能真去送死吧?”
    林風目光沉靜:“我在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在規則內,讓他吃個大虧,卻又拿我沒辦法。”
    “規則內…讓他吃虧?”葉小蠻歪著頭,大眼睛轉了轉,突然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趙闊那家夥,有個毛病。”
    “什麽毛病?”林風精神一振。
    “他特別愛幹淨,甚至有點…潔癖。”葉小蠻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狡黠,“我聽說,以前有個雜役不小心把髒水濺到他新袍子上,被他狠狠抽了一鞭子。還有,他每次去傳功坪聽課,都要用淨塵術把蒲團擦三遍才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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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癖?林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似乎…是個可以利用的點。
    “還有呢?”他追問道。
    “嗯…他好像對某些氣味特別敏感,尤其是腥臭味!”葉小蠻努力回憶著,“有一次膳堂做了魚湯,他聞到味道就捂著鼻子跑了,連飯都沒吃。”
    氣味敏感…潔癖…林風腦中瞬間閃過幾個念頭。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下作的計劃雛形,在他心中漸漸成型。
    “小蠻,”林風看向葉小蠻,眼神認真,“我需要你幫我弄點東西。”
    “什麽東西?”葉小蠻好奇地問。
    “第一,幫我打聽清楚,趙闊最近的活動軌跡,特別是最可能走的路線。”
    “第二,幫我收集一些…”林風湊近葉小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葉小蠻聽完,眼睛瞪得溜圓,小嘴張成了“o”型,隨即臉上露出又是驚訝又是想笑的表情:“你…你這也太…太損了吧?!不過…我喜歡!”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包在我身上,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葉小蠻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背影,林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絲因算計而產生的異樣感。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為了自保,為了在鬥法台上爭取一線生機,他不得不如此。
    他重新閉上眼,開始仔細推演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如何布置?如何確保趙闊“中招”?如何在鬥法台上利用這一點?如何確保自身安全?每一個環節都充滿變數,都需要精確的計算和臨場應變。
    腦中那熟悉的鈍痛再次襲來,但他強行忽略。精神高度集中,被動感知在潛意識中模擬著各種可能的情景。
    風險依舊巨大。一旦失敗,或者被識破,後果不堪設想。
    但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在不動用過多靈力、不加劇傷勢的前提下,扭轉劣勢的機會。
    “趙闊…”林風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鬥法台上見。這份‘驚喜’,希望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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