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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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裂縫狹窄而冰冷,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骨的寒意。
    林風徹底昏死過去,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臉色慘白如紙,胸前的衣襟被鮮血浸透。
    葉小蠻和王獵緊緊護在他兩側,背靠著冰冷的岩壁,劇烈地喘息著,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悸。
    “趙闊…死了…”葉小蠻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後怕,“被…被那怪物…”
    王獵沉默地點點頭,眼神銳利地掃視著裂縫入口,手中的短弓緊握,箭矢搭在弦上,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危險。
    葉小蠻小臉煞白,看著昏迷的林風和王獵,心中充滿了憂慮。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葉小蠻強壓下恐懼,“林風傷得太重了!還有…執法堂…”
    “嗯。”王獵點頭。他小心地探出裂縫,感知著外麵的情況。
    潭水依舊冰冷刺骨,但那股恐怖的威壓已經消失,水流也恢複了緩慢的流動。
    “暫時安全了。”王獵低聲道,“走!”
    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架起昏迷的林風,如同拖著沉重的冰雕,艱難地向上遊潛去。
    【狀態:水下潛行!】
    【林風:重傷瀕死hp:37100)!持續失血hp0.1秒)!低溫hp0.1秒)!】
    【葉小蠻王獵:低溫hp0.5秒)!】
    【目標:水麵!】
    當三人終於衝破水麵,重新呼吸到冰冷的空氣時,幾乎虛脫。他們掙紮著爬上岸邊一處相對隱蔽的冰岩後,癱倒在地。
    “咳咳…”林風在劇烈的咳嗽中悠悠轉醒,肺部如同火燒,全身無處不痛。
    他艱難地睜開眼,看到葉小蠻和王獵關切而疲憊的臉。
    “我們…出來了?”林風聲音嘶啞微弱。
    “嗯!出來了!”葉小蠻帶著哭腔,“你嚇死我們了!”
    “趙闊…死了…”王獵言簡意賅,聲音沉重,“孫浩…也是我殺的。”
    林風瞬間明白了當前的處境,玄冥冰蛟殺了趙闊,這是意外,但王獵殺了孫浩,這是實打實的違規,執法堂絕不會放過。
    “執法堂…”林風掙紮著想坐起,卻牽動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聽我說…”林風聲音急促,“趙闊的死與我們無關,是玄冥冰蛟!孫浩…是王獵在絕境下自衛反擊,但執法堂不會聽解釋,我們必須統一口徑。”
    他看向葉小蠻和王獵:
    “第一,我們從未去過寒潭深處,隻是在寒冰澗上遊邊緣遭遇了黑煞隊和毒藤隊的伏擊,血戰突圍後,誤入冰裂峽穀,遭遇落冰和妖獸襲擊,被迫分開逃命。”
    “第二,王獵和我一起行動,葉小蠻單獨一路。我們分開後,遭遇了趙闊和孫浩的追殺,在生死關頭,王獵反擊失手殺了孫浩。但趙闊…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第三,我們最後在寒冰澗上遊匯合,發現了重傷昏迷的彼此。”
    三人迅速對好了細節。
    就在這時!
    嗡!嗡!嗡!
    數道強大的氣息降臨,瞬間鎖定三人。
    “林風、葉小蠻、王獵,出來。”一個威嚴冰冷的聲音響起,正是執法堂的嚴長老。
    他身後,跟著數名氣息強大的執法弟子,以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錢通,還有毒藤隊的藤女和隊員。
    林風三人掙紮著站起身,互相攙扶,走出冰岩。
    他們渾身濕透,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尤其是林風,氣息奄奄,仿佛隨時會倒下。
    “林風,你們好大的膽子!”錢通第一個跳出來,指著林風,眼中燃燒著怨毒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竟敢在試煉穀內殘殺同門,趙闊少爺和孫浩何在?!”
    “錢執事何出此言?”林風強撐著,聲音虛弱卻清晰,“我們確實遭遇了襲擊,但趙師兄和孫師兄…我們並未見到他們最後一麵。”
    嚴長老目光如電,掃過林風三人:“試煉玉符記錄顯示,孫浩死於王獵的破甲箭,趙闊玉符被毀,但最後信號消失在寒潭深處,你們作何解釋?!”
    “回長老!”林風深吸一口氣,按照計劃說道,“我們確實在寒冰澗上遊遭遇了黑煞隊和毒藤隊的伏擊,血戰之後,黑煞隊被我們擊潰,但我們也身受重傷,被迫分開逃命,我與王獵一路,葉小蠻獨自一路。”
    他指向藤女:“我們分開後,在冰裂峽穀深處,遭遇了趙闊師兄和孫浩師兄,他們似乎認定是我們殺了黑煞隊的人,要為他們報仇。我們解釋不清,隻能逃命!在峽穀一處狹窄冰隙,孫浩師兄追上王獵,痛下殺手,王獵為求自保,被迫反擊,失手…殺了孫浩師兄。此事王獵有錯,但實屬無奈自衛,請長老明察!”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趙闊師兄為何會出現在寒潭…我們猜測,可能是他追殺我們未果,又遭遇了毒藤隊…”
    “你血口噴人!”藤女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是你們引動了寒潭裏的怪物,害死了趙公子。”
    “怪物?”林風一臉“茫然”,“什麽怪物?寒潭深處有怪物?我們隻是在邊緣躲避追殺,根本不敢深入。藤女隊長,你為何如此清楚寒潭深處的情況?難道…你們一直跟蹤趙師兄,伺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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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胡說八道!”藤女臉色煞白,語無倫次。
    “夠了!”嚴長老眉頭緊鎖。
    他自然不信林風的一麵之詞,但寒潭深處那股殘留的、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連他都感到一絲忌憚。
    “錢執事,”嚴長老看向錢通,“趙闊為何會深入寒潭?試煉規則嚴禁靠近高危區域!他身為趙家子弟,難道不知?”
    錢通臉色一變,支吾道:“這…趙公子可能是…追敵心切…”
    “追敵心切?我看是自尋死路。”嚴長老冷哼一聲,“寒潭乃宗門禁地,封印著上古凶物,他擅自闖入觸發封印,招致殺身之禍,咎由自取!”
    他這話,幾乎給趙闊之死定了性——違規闖入禁地,自取滅亡,與林風等人無關。
    “至於孫浩之死…”嚴長老目光銳利地看向王獵,“王獵,你承認是你所為?”
    “是。”王獵挺直脊背,聲音低沉,“孫浩欲殺我,我被迫反擊,失手殺之。甘願受罰!”
    “長老!”葉小蠻急聲道,“當時情況危急!王獵若不反擊,死的就是他,這是自衛!”
    “自衛?”錢通厲聲道,“試煉規則,不得致死,自衛也不能殺人,必須嚴懲!”
    嚴長老沉默片刻,他自然知道規則,但王獵的情況確實特殊。
    他目光掃過林風胸口衣襟內側,那裏,一絲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的冰寒氣息一閃而逝。他認得那氣息…蘇清寒!
    “此事…”嚴長老緩緩開口,“尚有疑點。孫浩之死,王獵雖有過錯,但情有可原。至於是否有人暗中挑撥、借刀殺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藤女和錢通一眼,“還需詳查!”
    他話鋒一轉:“藤女,你毒藤隊涉嫌在試煉中違規使用劇毒,並可能參與圍殺同門,執法堂將立案調查。你二人,隨我回去接受審訊。”
    藤女和那名隊員臉色瞬間慘白。
    “還有你們,”嚴長老看向林風三人,“試煉尚未結束,積分有效。但王獵涉嫌違規殺人,雖情有可原,仍需觀察,暫不取消資格。但若再犯,嚴懲不貸,現在立刻捏碎玉符,退出試煉接受治療。”
    “是!謝長老!”林風心中長舒一口氣。
    嚴長老的態度,顯然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王獵暫時安全了。
    三人毫不猶豫,立刻捏碎了求救玉符。
    嗡!嗡!嗡!
    三道白光閃過,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試煉穀外,臨時醫療點。
    林風躺在擔架上,接受著醫修的治療。葉小蠻和王獵守在一旁,心有餘悸。
    “總算…出來了…”葉小蠻拍著胸口。
    林風虛弱地說道,“我們活下來了,這就夠了。”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緩慢恢複的生機和胸口那枚冰晶雪花印記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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