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托人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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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徐州城外,杜長纓被人追殺,背靠古樹喘息,箭囊已空,手中僅剩最後一枚赤涅丸雷。
    戰鬥剛開始時,赤涅丸雷對繡衣司的人造成很大麻煩。但那為首的九轉蠱修一出手,戰局瞬間逆轉,赤涅丸雷的爆炸根本無法破開九轉蠱修的護體神光。
    遠處樹影晃動,很快,二人便被數十名繡衣司探子團團包圍。
    “和尚,看來咱們要交代在這了。”
    “有老衲在,杜施主不必擔心。”
    “你這禿驢,好大的口氣。”一道陰冷的聲音從樹頂傳來,那四名九轉蠱修踏葉而立:“傷了我繡衣司這麽多人,還想走?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爺爺的水鶚蠱!”
    杜長纓隻見那人身後浮現湛藍水光,化作一隻魚鷹,厲嘯著俯衝而下,所過之處草木結霜,炸裂成雪。
    “阿彌陀佛——降三世明王!”
    洪鍾般的聲響震徹山林,釋苦周身爆發出藍色光芒。魚鷹撞在光罩上,竟如冰遇火,展眼消融!
    “毒佛印?!”那蠱修駭然變色:“你是蜀州人!”
    話未說完,釋苦已衝到近前,四名九轉蠱修將他圍住。釋苦以一敵四,仍不落下風。
    四位九轉蠱修越戰越驚,眼前這禿驢防禦力驚人,兵器拳腳擊打其上,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不對,這是北宗秘技金剛身!你到底是什麽人?”
    “少廢話,秘術·毒龍焰!”
    釋苦口中噴出幽藍色的火流,四人倉皇閃避,卻仍被火星濺到衣袍。剛將火焰撲滅,卻發現,掌心浮現蛛網般的黑線!
    “糟糕,中這禿驢的毒了!”其中一人說。
    “快把毒逼出來!”為首的蠱修急忙點穴封脈,卻見黑線如活物般順著經脈急速蔓延。
    “晚了,中我三毒者,形神俱滅。”釋苦扯開袈裟,露出胸膛上猙獰的降三世明王刺青,催動體內九轉毒王蠱,身後浮現出一尊巨大的法相。
    那法相三目怒睜,左手持毒弓,右手握毒箭:“嗡降三世明王吽呸!”
    真言出口的刹那,四名蠱修同時僵住,皮膚下透出藍光,由內而外爆開,待火光散盡,地上隻餘幾捧骨灰。
    遠處觀戰的繡衣司探子們見此,瞬間麵如土色。
    恰在此時,徐州城方向升起一道煙花,那正是撤退信號,探子們便順水推舟,紛紛向城內逃去。
    杜長纓拄著樹枝走來,聲音發顫:“大師你……你……”
    釋苦轉過身:“施主放心,他們走時沒有痛苦,老衲向來以慈悲為懷。”
    杜長纓豎起大拇指,把話說完:“你的神通可真他娘的狠呐!”
    “杜施主,惡口者,毒害刀斧,傷人心命。”釋苦黑著臉,撿起袈裟披上,道: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去與李大人會合了。”
    夜色沉沉,釋苦帶著杜長纓悄然潛入城東一座園林中。順著羊腸小徑行進不久,杜長纓遠遠便瞧見李逋與一名錦衣年輕人立於假山旁。
    “主公!”杜長纓快步上前,上下打量李逋:“你沒受傷吧?”
    李逋擺擺手,介紹身旁的年輕人:“這位是謝刺史之子,謝軒,字幼度。我等被人追殺,要多虧謝兄搭救。”
    杜長纓向謝軒作了個揖,以表感謝。
    謝軒微微頷首,見釋苦在旁,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大師,家父正在內室休息,請稍候片刻。”
    釋苦沒有理他,目光落在李逋身上:“太陰鏡可曾取得?”
    李逋將那枚銅鏡和枚米神蠱蟲一並遞出:“幸不辱命。”
    釋苦掃了一眼太陰鏡,點點頭。可當他的視線觸及米神蠱蟲時,身軀一顫:“這…這東西你從何而來?!”
    李逋將無頭佛像的事如實相告。
    釋苦聽完,眼含淚光,聲音沙啞道:“米神蠱是我師兄釋難的本命蠱蟲,當年他奉命潛入金陵,自此音訊全無。我曾雲遊天下,找了他七載春秋,仍未尋其蹤跡,沒想到……”
    他望天嘶吼:“賈道子!我誓殺你!”
    李逋將米神蠱蟲遞給他。
    釋苦卻搖頭:“此無用之物。”
    李逋不解:“大師,這米神蠱該如何使用?”
    釋苦冷笑道:“這是天下第一無用的蠱蟲,老衲勸你最好把它扔掉。”
    他望向月光,突然大笑:“師兄啊,你我雖是同門,亦是理念上的敵手。當年你駕馭十一轉米神蠱,中原大旱,活人無數,被尊為當世普陀,可結局卻如此淒慘。正如我曾言,苦有盡,難無終,事實證明,你輸了,你輸了啊。”
    李逋無語,把米神蠱收起來,準備回去問景略。
    這時,一個女婢走來:“公子,老爺醒了,讓諸位過去。”
    幾人跟隨謝軒來到會客廳。李逋隻見其中站著一個男子,淩淩冬日,卻身披薄綢衣,袒胸露懷,在方寸之地,神經質地來回踱步,渾身皮膚呈現一種不自然的蒼白。
    他從盆中抓起冰塊,塞入口中咀嚼:“好熱,好熱啊。”
    謝軒咳嗽一聲,徐州刺史謝萬見客人到來,忙穿上衣衫,端正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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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逋說明來意,謝萬問:“你說盜取了太陰鏡?我能否一看。”
    李逋拿出太陰鏡,謝萬確定無誤後,問:“既然有籌碼,那就有得談,我可以充當你們和賈道子的中間人,不過此事可有不小風險。”
    謝軒插話:“父親,你們談,我先下去了。”
    待謝軒識趣地退下後,謝萬正色道:“既然風險不小,那我憑什麽幫你們?”
    李逋取出堂前玉燕令。
    謝萬勃然變色,將令牌重重擲於案上:“又不是我欠的恩情,你們憑什麽來找我?”
    李逋不卑不亢,道:“謝刺史誤會了,我們隻是想去雲龍山,見一下令兄謝真。”
    聽聞要見謝真,謝軒竟失控怒吼:“他還沒當家主呢!管不著我!”
    釋苦拍案而起,指著謝萬喝道:“謝刺史,你吃極樂散吃傻了嗎!”
    一聲怒喝,嚇得謝萬跌坐椅中。沉默良久,這位謝刺史竟哭起窮來:“大師是知道的,我謝家雖富,但家規森嚴,加上朝廷給的俸祿和家族例銀,府內每月隻有不到三千兩銀子的進項,還要養活幾十張嘴……”
    李逋恍然大悟,直接打斷他的話:“謝刺史,早說啊,你開個價。”
    謝萬伸出一根手指,李逋咬牙:“一百萬就一百萬,隻要你能七天內能救出我的朋友,銀票當時奉上。”
    謝萬本意是要十萬兩,誰知還有意外之喜,頓時樂不可支:“好說,好說,八萬北府軍有一半將領都是我謝家的人。賈道子一定會給我這個麵子的,諸位隻管等我的好消息吧。”
    如此,李逋等人便在刺史府暫住。可一天一天過去,謝萬以‘打點關係’為由,不斷向李逋索要銀兩。
    釋苦私下勸解李逋:“謝萬雖貪財無能,卻非奸滑之徒,不妨再觀望些時日。”
    三天後深夜,謝萬之子謝軒突然披甲帶刀闖入:“無咎兄,大事不好!賈道子扣押了家父。為今之計,隻有你們隨我去雲龍山,去請大伯下山!”
    雲龍山位於徐州城南,因山勢蜿蜒如龍、雲霧繚繞而得名。
    等一行人趕到雲龍山時,已接近天明。幾人踏著薄霜而上,四周樹木野草枯黃,冷霧彌漫,裸露的岩石泛著青灰色。
    穿過山腰,隱隱可見峰頂的建築。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站住,上雲龍山者死!”
    謝軒反問道:“你不是我謝家的人?竟敢私探雲龍山!”
    冷霧中,那人的身影漸漸清晰。謝軒一驚,此人正是繡衣司徐州分舵舵主,十轉蠱修王諢。隻見他身披黑氅,腰間懸著一柄狹長寶劍,身後數十名覆麵輕甲衛,頭戴蓑笠,按刀而立。
    謝軒道:“王諢,你好大的膽子!雲龍山乃我伯父隱居之地,何時輪到繡衣司在此設卡?”
    王諢冷笑道:“謝公子,今時不同往日。賈相有令,雲龍山由繡衣司接管。”
    他目光掃向李逋等人:“這幾位,想必就是盜取太陰鏡的逆賊吧?本座在這裏等候爾等多時了。”
    山君道:“山頂有血腥氣傳來。”
    謝軒聞言,臉色驟變:“你們把我伯父怎麽了!”
    王諢不答,反而驚慌道:“快把他們拿下!”
    四周的覆麵甲士催動蠱蟲,腳下浮現出陣紋。
    謝軒道:“小心,這是王家寒霜陣!”
    李逋隻覺雙腿一僵,低頭看去,褲腳竟已結出細密的冰晶。狂風驟起,夾雜著冰刃,撕扯著眾人皮肉。
    釋苦周身青光大作,一掌拍向陣眼,卻被王諢閃身截住。
    王諢道:“老禿驢,你的對手是我!”他獰笑著揮拳,拳風裹挾著黑紫色的蠱光,一招便將釋苦打傷,嘴角溢出鮮血。
    情急之下,李逋再次開啟武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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