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著石台站起來，掌心的血還在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符文上，像在打卡上班。這破陣法連個簽到獎勵都不給，白忙活一場。
    玉佩躺在我手心，冰涼得跟塊廢鐵似的，剛才那股燙手的勁兒全沒了。我盯著它看了兩秒，把它往心口一按，低聲說：“別裝死，我知道你能聽見。”
    沒反應。
    我又拍了兩下，跟喚醒老年機似的，“係統？祖宗？您老還在不？”
    還是靜音。
    我咧了下嘴，肋骨那兒還隱隱作痛，剛才那一炸差點把我魂都震出去。可我知道，不能躺。躺了就真成祭品了。
    前朝女帝讓我跑？她三百年前沒跑，現在輪到我也不跑。我李圓圓上輩子被老板畫餅畫到猝死，這輩子三歲就被封靈根，圖啥？圖我懂事？
    我抬頭看著那被九道金鏈鎖住的靈根，灰不拉幾的，跟報廢的舊電池一樣。可它是我自己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
    “你說我不配修仙？”我冷笑一聲，抹了把嘴角的血，“那我偏要修給你看。”
    話剛說完，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老板站在會議室裏，西裝筆挺，笑容滿麵：“小李啊，公司現在困難，但未來是你的！下個季度，一定給你升職加薪！”
    我當年信了，結果呢？加班加到吐血，工資紋絲不動。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抬頭，對著整個祭壇吼出聲：“我李圓圓！從今天起立下宏願——我要當修仙界第一女王！誰擋我路，誰就給我掃廁所！年終獎全扣！”
    空氣靜了一瞬。
    然後——
    【叮！檢測到高濃度幻想性熱梗，梗力值+10，解鎖新技能：【畫餅充饑】】
    【效果：以虛假願景激發真實靈力，修為短暫提升一級，持續一刻鍾】
    我愣了下，隨即狂喜：“真管用？”
    一股熱流從丹田“轟”地炸開，順著經脈一路衝上四肢百骸，像是冬天裏突然灌進了一杯熱奶茶。我感覺整個人都被點亮了，連指尖都在發麻。
    【當前修為：練氣二層臨時）】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靈力在皮膚下流動，像有小蟲子在爬。這不是假的，是實打實的提升！
    “家人們誰懂啊！”我忍不住又喊，“打工時畫餅是坑人，現在畫餅居然能修仙？這係統比hr講信用多了！”
    【梗力值+5，靈力持續充盈】
    我活動了下手腕，感覺力氣漲了一大截。再看那九道金鏈，也不再那麽不可撼動了。
    時間不多，一刻鍾，夠幹一票大的。
    我盯著中央那根最粗的金鏈，它正微微震顫，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但我不管，現在是我唯一的機會。
    “這鏈子，”我冷笑，“比我老板畫的大餅還硬，今天非得把它撕了不可！”
    我運起靈力，灌注右臂，拳頭捏得哢哢響。腳下一蹬，整個人躍起，衝著那金鏈就是一拳砸過去！
    “轟——！”
    拳風撞上金鏈，發出一聲悶響，整條鏈子劇烈晃動，表麵裂開一道細紋。灰塵從石壁簌簌落下，祭壇地麵都震了一下。
    有效！
    我落地站穩，喘了口氣，右拳有點發麻，但不疼。反而越打越爽。
    “我以後不僅要當女王，”我一邊運氣一邊吼，“還要開宗立派！收徒隻收帥哥美女！誰敢說我資質差，我就用實力打他臉！”
    【梗力值+8，靈力進一步提升】
    熱流更猛了，經脈像被拓寬了一圈。我感覺腦子都清醒了，連呼吸都帶著勁兒。
    再來一拳！
    我騰空躍起，這次瞄準的是剛才那道裂痕，全身力氣集中在拳尖，大吼：“誰封我靈根，誰就給我當坐騎！騎一年，包吃包住，還不許辭職！”
    “轟——！！”
    這一拳比剛才更狠，金鏈“嗡”地一聲巨震，裂紋瞬間蔓延，緊接著“啪”地炸開！
    中央金鏈，斷了！
    其餘八道金鏈劇烈搖晃，像是失去了主心骨。那被鎖住的靈根猛地一顫，灰暗的表麵裂開一道縫，一道金光“唰”地射出來，照得整個祭壇亮了一瞬。
    我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地，手撐著地麵才沒倒。胸口起伏，喘得像跑了八百米，可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
    成了。
    我真把這破鏈子給轟斷了。
    我抬頭看著那道金光縫隙，低聲說：“看見沒？我不跑。”
    玉佩還在手裏，雖然還是涼的，但我能感覺到它在微微震動，像是睡著的人開始呼吸變重。
    我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活動了下肩膀。傷還在，但不妨事。隻要靈力還在漲，我就還能打。
    “家人們，”我咧嘴一笑，“這波畫餅，可比老板的還真香。”
    我抬起手，看著掌心還沒幹的血，“下次許願得再狠點，直接許個元嬰期，看係統給不給。”
    正說著，玉佩突然輕輕一跳。
    我低頭一看，它表麵那道裂痕，正緩緩滲出一絲微光，像是被什麽喚醒了。
    我心頭一動，剛想說話——
    祭壇深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哢”。
    像是鎖扣鬆動的聲音。
    我猛地轉頭，看向靈根方向。
    那道剛裂開的縫隙，正在緩緩擴大，金光一點點往外溢，照在我臉上，暖的。
    我握緊拳頭，靈力還在體內奔湧。
    這一刻，我不是祭品。
    我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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