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那陣震動還沒散，我整個人都繃著，盯著眼前那塊橫著的石碑，上麵刻著“言出即法，妄語者墜”八個大字，字縫裏還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是剛被人用烙鐵燙過。
    我蹲下來，手指蹭了蹭碑腳，觸感溫熱，底下浮雕是一群穿長袍的人在抬杠，有人拍桌子，有人甩袖子，活像公司會議室裏為kpi吵翻天的場景。
    “懂了。”我咧了下嘴，“不讓說假話是吧？但能吹，隻要自己信。”
    我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對著空蕩蕩的通道喊：“我李圓圓，今天不僅要拿回前朝血脈的名分，還要把暗影盟那幫孫子挨個點名，一個不落！順便——我要吃遍江南十八鎮的糖藕，誰攔我，誰就是我年終獎的小人！”
    話音剛落，頭頂“叮”一聲脆響。
    【梗力值+10，語言共鳴通過，考驗開啟】
    石碑緩緩下沉，像是被誰按了電梯按鈕，地麵震動幾下，盡頭豁然開朗。
    我往前邁步，通道驟然變寬，一腳踏進個巨大的圓形大廳。頭頂是整片星圖，嵌在石穹上，星星還一眨一眨地亮著，跟ktv包廂頂燈似的。大廳正中央，漂著一顆金色光球，拳頭大小，裏麵隱約有個人影盤腿坐著，閉著眼，紋絲不動。
    我剛想走近瞧瞧，那光球突然睜眼。
    不是比喻，是真的睜眼——原本模糊的輪廓瞬間清晰，一對金色瞳孔直勾勾盯住我。
    緊接著，一個聲音直接在我腦子裏炸開，低得像寺廟早課的鍾，震得耳膜嗡嗡響：“第一問：你為何修仙？”
    我一愣。
    這題怎麽答？說“為了逆天改命”太中二，說“為了變強複仇”又像電視劇台詞。我下意識想來句“尊嘟假嘟”，可剛張嘴，係統沒反應。
    連“叮”都沒有。
    我心頭一緊，明白了——這關，不認套路。
    我索性不裝了，雙手叉腰，聲音直接拔高：“我修仙，是因為上輩子天天加班到淩晨兩點，猝死在工位上，睜眼就穿進這具靈根被封、隨時等死的身體裏。我不甘心！”
    我往前一步，盯著那光球：“我想活得痛快點，想罵誰就罵誰，想吃就吃，想護的人，誰也別想動！這世道讓我閉嘴，我就偏要吵翻天！”
    話落，光球輕輕晃了一下，沒攻擊，也沒消散。
    鍾聲再響：“第二問：你信自己能贏嗎？”
    我笑了，笑得肩膀直抖。
    “我不信命。”我抬手指著自己腦袋，“但我信這張嘴能變靈力，信‘擺爛式閃現’能逃命，信‘凡爾賽護盾’能擋刀！更信——我李圓圓，從不認輸！”
    光球顫得更明顯了，金光流轉，像是內部有什麽東西鬆動。
    【叮！內心共鳴確認，考驗進度50】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第三道聲音又來了，比前兩次更沉，壓得胸口發悶：“第三問：若前路皆敵，你可敢一人獨行？”
    我歪了歪頭，反問：“家人們誰懂啊？我從冷香殿爬出來那天，就沒打算回頭！退退退的是他們，不是我！”
    轟——！
    光球猛地炸開一道裂痕，像是被雷劈中，金光四濺。那道聲音終於變了調，帶了點笑意：“考驗通過。”
    我鬆了口氣，剛想拍拍胸口，頭頂突然又響。
    “通關者，需以實力證明資格。言語已過，力量未驗。”
    我：“？”
    光球沒給我反應時間，裂痕迅速擴張，內部人影站起，金色能量翻湧，眨眼間凝成一道人形虛影，身高兩米，通體金光，擺出個標準起手式，拳對拳，擺明了要打。
    我後退半步，心裏直嘀咕——這係統怎麽跟公司hr似的，麵試過了還得筆試，筆試過了還得試用期考核？
    “行吧。”我活動了下手腕，“這關卡，比年終述職還煩！”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腦子裏開始畫大餅：“我以後要當修仙界女王！統領十萬靈寵，坐擁九座仙山，每天醒來都有人給我端豆漿油條！”
    【梗力值+15，解鎖‘畫餅充饑’進階版，修為短暫提升至練氣五層】
    一股熱流“轟”地炸開，從丹田衝上四肢百骸，封印的靈根像是被撬開了一道口子，靈力瘋狂湧入。我睜開眼，雙臂纏繞著淡淡金光，拳頭捏緊時，空氣都發出劈啪聲。
    “來吧！”我低吼一聲，雙腳蹬地，整個人如炮彈般衝出。
    金色虛影也不含糊，迎麵一拳砸來，拳風帶起一陣氣浪。
    我側身閃避，左拳回擊，正中對方胸口。
    砰！
    金光炸裂，虛影後退兩步，但立刻穩住，反手一掌拍來。
    我抬臂格擋，被震得後退三步，虎口發麻。
    “好家夥，還挺抗打。”我啐了口唾沫，“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再次衝上，這次不玩花的，一記直拳轟向虛影麵門。
    對方抬手格擋，我順勢變招，左腿橫掃，正中腰部。
    “轟！”
    虛影踉蹌，我抓住機會，右拳蓄力，全身靈力灌注，一拳轟向光球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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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退退！”
    拳風撕裂空氣，正中目標。
    轟隆——！
    整顆光球炸成漫天金雨，碎片如星點灑落，大廳劇烈震動，穹頂星圖開始旋轉，中央地麵“哢哢”作響，一塊圓形石台緩緩升起，台麵空無一物，但上方已凝聚出一個緩緩旋轉的靈力漩渦，隱約有兵器輪廓在其中成形。
    【叮！考驗通關成功，等待下一環節開啟】
    我站在原地，拳勢未收，呼吸還有點急，但嘴角已經翹起來了。
    “這不就過了？”我甩了甩發燙的手，“還以為多難，原來也是個紙老虎。”
    我盯著那靈力漩渦，心裏直癢癢——下一秒要出啥？神劍？秘籍？還是個自動按摩的靈獸？
    正想著，漩渦突然一頓，中心裂開一道細縫，一縷銀光透出。
    我眯眼湊近。
    下一瞬，石台邊緣浮現出三道刻痕，呈三角分布，像是某種封印的印記。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銀光猛地一顫，一道細如發絲的光束射出，直奔我眉心。
    我本能想躲，可身體卻像被釘住，動彈不得。
    光束沒入額頭的刹那，腦子裏“嗡”地一聲，像是有人往我腦子裏塞了本壓縮包，正在解壓。
    畫麵閃現——
    一片火海，宮牆倒塌，一個穿紅裙的女人抱著嬰兒衝出大殿，身後追兵如潮。她把嬰兒塞進暗格，回頭冷笑：“心焰不滅，血脈永續。”
    然後是黑衣人圍殺，火光中，有人高喊：“找到她！她帶著鑰匙！”
    最後定格在一把懸浮的劍上，劍身刻著兩個字——“昭明”。
    我猛地回神，冷汗順著鬢角滑下。
    “啥情況？”我摸了摸額頭，“這算劇情預載嗎？”
    石台上的漩渦越轉越快，銀光暴漲，那把劍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我握緊拳頭，盯著那即將成型的兵器，低聲說：“下一個，輪到誰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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