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踹開柴房門，那人猛地回頭，臉色發青，嘴角還沾著粉渣。
    他張嘴想說什麽。
    我沒讓他開口。
    “退退退！”劍尖直指他鼻尖，“誰偷我補給我罵穿他祖宗十八代！”
    金光一閃，凡爾賽護盾自動彈出，把他整個人掀翻在地，連人帶瓶子滾進牆角。那瓶剛偷喝的奶茶粉灑了一地，粉末遇空氣還冒了點煙，聞著像焦糖燒糊了混著薄荷腦。
    外頭的人全圍了過來，張猛二話不說把人拖走關押。我站在門口喘氣，胸口那枚奶茶杯玉扣燙得厲害，像是剛從微波爐裏拿出來。
    王嬤嬤端著碗糖水過來：“喝一口，壓壓火。”
    我接過碗，一口氣灌下半碗。甜味順著喉嚨滑下去，躁動的靈力總算安分了些。
    “這龍氣最近老抽風，”我把碗遞回去，“一激動就往上衝，跟我要造反似的。”
    王嬤嬤眯眼看了看我胸口的玉扣：“不是它要造反，是你心不穩。龍氣認主，也認情緒。你剛才那一嗓子，差點把它吵醒了。”
    “它還能睡？”我挑眉，“我還以為它是塊死能量呢。”
    “死能量能震塌皇宮？”她冷笑，“那是上古帝王留下的鎮城之氣，隻等一個有緣人——比如你這種滿腦子網絡廢話的怪胎。”
    我咧嘴一笑：“那我試試叫它起床？”
    沒等她回應，我已經轉身往指揮台走。
    顧清言還在陣眼台前畫符，筆尖劃過靈石，光紋一圈圈蕩開。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沉：“你別現在試。”
    “為什麽？”
    “你剛怒過，靈脈還在抖。”
    “越抖越靈。”我一屁股坐在指揮台前的蒲團上，拍了拍噬靈劍，“家人們，今天不搞點大事，對不起我熬夜掉的頭發。”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腦子裏閃過前世老板開會時說“這個項目很重要，但預算不多”的嘴臉。
    我脫口而出：“尊嘟假嘟？這龍氣聽我的嗎？”
    叮！
    係統響了。
    梗力值+20。
    下一秒，體內像有人拉了根電線，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奶茶杯玉扣猛地一燙，仿佛貼了塊熱敷貼。我渾身一震，手撐住桌麵才沒倒下。
    頭頂的靈石“嗡”地一聲亮起，金光炸開，照得整個屋子都泛著暖黃濾鏡。
    “成了？”我睜眼。
    窗外，夜空裂了道縫。
    不，不是裂縫——是雲層被什麽力量從中撥開，露出一片澄澈星空。緊接著，一道金色霧氣自基地中心升騰而起，像ifi信號圈一樣一圈圈往外擴，眨眼間覆蓋了大半個京城。
    街巷、屋簷、城牆……所有陰影都被鍍上一層金邊。
    “我去……”張猛扒在窗邊傻看，“這玩意兒比過年放煙花還亮。”
    我盯著自己手掌，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正隨著某種節奏搏動，像是和整座城的脈搏對上了頻道。
    “我不是在控製它，”我喃喃，“我是它自帶的語音助手。”
    顧清言迅速調轉靈筆，在空中畫出幾道監測符文。符文飛出窗外，懸在半空組成一個小陣，開始讀取數據。
    片刻後，他皺眉：“北營那邊，敵軍戰陣亂了。”
    “怎麽個亂法？”
    “三分之一的人扔了兵器跪地抱頭，剩下的一半在原地打轉，像丟了魂。”
    我樂了：“我說他們扛不住吧？我可是集齊了全網打工人怨念開機的。”
    王嬤嬤卻臉色一變：“範圍太大，收不住會傷到自己人。”
    我這才反應過來——龍氣是無差別釋放的，探子、百姓、甚至我們埋在外頭的眼線都在影響範圍內。
    “咋辦？”
    “你得學會‘定向吐槽’。”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嘴炮是群發短信？得精準投放。”
    我盤膝坐好，閉上眼。
    腦中浮現京城地圖，這是之前用“畫餅充饑”技能臨時解鎖的感知功能。地圖上藍點是己方人員，紅點是敵軍據點。
    龍氣像潮水一樣漫過地麵，所到之處，紅點一個個變暗。
    東街巡衛集體棄械，西市暗樁傳回消息說守城門的校尉已經開始收拾包袱準備跑路。
    “行了。”我睜開眼，“北營換防提前了半個時辰，敵軍士氣崩了一半。”
    屋裏頓時炸了。
    “公主威武！”
    “這比十萬大軍壓境還狠！”
    張猛激動得差點把刀摔了：“明天咱們直接衝進去，他們估計連褲子都穿不上！”
    我剛想笑，忽然肋骨處一陣刺痛，像是有根針在裏麵來回刮。
    呼吸一滯。
    “不好。”顧清言一把按住我後背，“龍氣回流太快，經脈承受不住。”
    我咬牙：“沒事，我能……”
    話沒說完，喉嚨一緊，聲音卡住了。
    張了張嘴，發不出音。
    係統提示跳出來：【警告：過度調用導致聲帶靈力淤積，暫時性失語風險已觸發】
    我瞪眼。
    不能說話？那我還怎麽攢梗力？
    王嬤嬤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包深褐色粉末，倒進杯子裏衝水：“最後一包‘續命快樂水’，加濃雙倍奶蓋配方，喝了能通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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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言扶我靠牆坐下，把杯子遞到唇邊。
    我一口氣喝完，甜中帶苦，咽下去像吞了半瓶功能飲料。
    幾息之後，喉嚨鬆了點，勉強擠出幾個字：“爽……是真爽……就是累得像通宵改ppt。”
    屋內哄笑。
    緊繃了一夜的氣氛終於裂開一道縫。
    張猛笑完還補一句：“公主，您這一嗓子，夠他們做三年噩夢了。”
    我靠在牆上緩氣，看著窗外漸漸散去的金霧。
    天還沒亮，但我知道，有些人已經睡不著了。
    顧清言收起靈筆，低聲問：“還要再試一次嗎？”
    我搖頭：“一次就夠了。”
    “讓他們聽聽新領導的聲音。”
    王嬤嬤點頭：“接下來就看他們敢不敢動。”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扣，它還在微微發熱，但不再燙手。
    像是吃飽了打了個嗝。
    我咧嘴一笑：“家人們誰懂啊，第一次當人形基站這麽累……”
    話沒說完，指尖突然一顫。
    奶茶杯玉扣毫無征兆地閃了一下。
    不是金光，是紫。
    一閃即逝。
    我愣住。
    這顏色不對。
    以前全是金的。
    顧清言也察覺了：“剛才那道光……”
    我抬手打斷他。
    低頭盯著玉扣，又試著默念一句熱梗：“退退退，我不跟你講武德。”
    叮！
    正常金光反饋。
    再試：“尊嘟假嘟？你能聽懂我說話？”
    叮！
    還是金的。
    可剛才那一閃……
    我慢慢抬頭，看向窗外。
    金霧已散盡。
    簷角滴下一滴水，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水花。
    顧清言站在我旁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靈筆筆杆。
    王嬤嬤收起空杯子，轉身走向藥櫃。
    張猛和其他人還在低聲議論剛才的場麵。
    一切如常。
    但我記得清楚——
    那道紫光，是從玉扣內部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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