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我盯著他胸口那枚血玉符，倒計時的光一跳一跳，像極了公司電梯裏催命的關門提示音。
    “你不行，換我上。”我脫口而出，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叮！”
    梗力值+10，腦海裏的進度條猛地往前躥了一截，卡在98不動了。玉佩在我掌心震了一下，像是手機電量充滿的最後一聲提醒。
    暗影盟主眼神一凝，五指猛然收緊。
    地麵紅紋瞬間亮起，一股吸力從陣法中心傳來，直衝我腳下。我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手本能地撐住噬靈劍才穩住身形。顧清言趴在地上沒動，連呼吸都被壓得斷斷續續。
    “想抽我血？”我咬牙冷笑，“家人們誰懂啊，這boss打完還想續費？”
    “叮！！！”
    這一聲響得跟過年放炮似的，金光“嘭”地炸開，凡爾賽護盾反向充能，一圈圈往外推，硬生生把血紋震碎了半圈。我腳下一輕，那股吸力戛然而止。
    玉佩貼著掌心，溫度不高不低，卻讓我心裏踏實得不行。王嬤嬤的手還按在我心口，她指尖的餘溫一點點散了，但我能感覺到，有股東西順著血脈往上走——不是靈力，也不是恨意，更像是一種認親的感應，嗡嗡地響在我骨頭縫裏。
    “原來你是這個用法。”我低頭看著玉佩，它表麵那條小龍紋路正緩緩遊動，像是睡醒了伸懶腰。
    我抬起頭，衝天上那人咧嘴一笑：“剛才你說我不配？那你告訴我，什麽叫配？”
    我沒等他回答，直接一腳踩上台階。
    “三百年前你失敗，三百年後你還來？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活得久，就能當主角了？”
    每說一句，梗力值就漲一波，係統在腦子裏刷屏：【梗力值+5】【+7】【+8】……進度條終於衝到100，下一秒直接爆表，數字開始亂跳，最後定格在“∞”。
    我雙手一展，火焰扇和噬靈劍交叉胸前，玉佩高舉過頭。
    “龍焰風暴——給我刮台風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金光從我腳下炸開，順著經脈往四肢衝。頭頂虛影暴漲，那條龍徹底活了，龍頭昂起，尾巴一甩，纏住玉佩就往天上衝。火浪跟著卷上去，形成一道巨大的螺旋火柱，直奔暗影盟主而去。
    他抬手結印，三道血影分身從黑霧裏竄出，呈三角圍殺之勢撲向我。
    “退退退！”我大吼，“誰給你的勇氣碰我隊友！”
    “叮！梗力值+20！”
    火焰扇橫掃，赤焰化作火牆，逼退兩道分身。第三道近身時，我反手抽出噬靈劍，一劍劈在它手腕上，對方慘叫一聲，身形晃了半秒——就這半秒，我閃現到高空，躲開自爆衝擊。
    “尊嘟假嘟？”我站在金蓮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現在才派小怪出來救場？你這運營節奏比我司產品還拉胯。”
    “叮！梗力值+15！”
    龍魂虛影盤旋而上，與火柱融合，風勢驟強，整片廣場的磚石都被掀了起來，打著旋兒往風暴中心飛。暗影盟主第一次露出驚色，想撤，卻被龍氣鎖住身形，動彈不得。
    “這不可能！”他怒吼，“你不過是個被棄的公主，怎會引動真龍共鳴！”
    “被棄？”我冷笑，“我媽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別人要搶你東西，你就大聲喊‘這是我的’。”
    我抬手指著他：“現在我告訴你，這大周，這龍氣，這命，都是我的。”
    玉佩忽然一震，裂開一道細縫，裏麵透出的金光更盛。我心頭一動，把它往風暴中心一拋。
    “這叫售後服務——包退包換。”
    金光再度炸裂，龍焰風暴瞬間壓縮，由擴散轉為貫穿，像一根燒紅的鐵釺，直插他胸口那枚血玉符。
    “不——！”他嘶吼，雙手瘋狂結印，黑霧翻湧成盾，可還沒成型就被火浪撕碎。
    “哢。”
    一聲輕響。
    血玉符碎了。
    他整個人像被重錘砸中，黑霧劇烈震蕩，魂體出現裂痕，隨即被風暴卷起，狠狠甩飛出去，砸進百丈外的廢墟堆裏，激起一片煙塵。
    全場靜了一瞬。
    然後，歸墟陣的紅紋一根根熄滅，像是耗盡了最後一口氣。風停了，火散了，我腳下的金蓮也漸漸淡去。
    我落在地上，膝蓋有點發軟，扶了下額頭，發現全是汗。玉佩掉在我手邊，表麵多了道裂痕，但還能用，隻是不再發光。
    “呼……”我喘了口氣，彎腰把它撿起來，攥緊。
    抬頭看去，顧清言還趴在地上，臉朝下，一動不動。我快步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伸手探他鼻息。
    還有氣。
    “喂，別裝死啊。”我拍他肩膀，“剛才不是說能給我爭取三秒嗎？你這都躺了十分鍾了。”
    他眼皮動了動，艱難地側過頭，左耳那顆痣微微泛紅：“……我說的是三秒爆發力，沒說之後能站著。”
    “行吧，算你有理。”我把火焰扇收進乾坤袋，又摸出一小包奶茶粉，捏開一角塞他嘴裏，“補充點糖，別當場表演領盒飯。”
    他皺眉嚼了兩下，低聲：“甜的？”
    “全糖去冰，限量款。”我站起身，環顧四周。
    戰場一片狼藉，磚石翻裂，地麵焦黑，遠處廢墟冒煙。暗影盟主沒了動靜，但我不信他就這麽完了。這種反派，死八百回都能詐屍。
    我低頭看了眼玉佩，它突然輕輕震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嗯？”我皺眉。
    就在這時，顧清言猛地抓住我手腕：“別回頭。”
    我動作一頓。
    他聲音很低：“有人在讀你的情緒。”
    我立刻閉眼，屏蔽雜念。可下一秒，腦海裏竟浮現出一段畫麵——西南城門，一條暗渠出口，三個黑衣人正圍著一個火堆，焚燒什麽東西。
    紙灰飄起來，隱約能看到半個“教”字。
    我睜眼，瞳孔微縮。
    “他們還在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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