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邊境告急,異族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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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錢貼在掌心,燙得像是剛從灶膛裏扒出來的炭塊。我低頭看了眼乾坤袋的係繩,指尖一勾,把它整個翻了個麵——裂紋還在,熱度卻比剛才更衝,像有什麽東西在底下拱。
內侍跪在殿中,火漆信封捧得筆直:“北境急報!突厥騎兵越境,燒毀三村,殺平民四十七人,現屯兵雁門關外二十裏,擺出攻城之勢!”
滿殿嘩然。
新皇猛地站起,龍袍下擺掃翻了茶盞,瓷片和水漬濺了一地。他盯著那封信,臉色發白:“昨夜子時的事……朕竟毫無察覺?”
我沒說話,把信接過來拆開,粗略掃了一眼,眉頭就擰死了。敵軍不劫糧倉,專燒民宅;死的百姓身上沒兵器傷,反倒像是被活活熏死在屋裏;最邪門的是,守將描述那些突厥士兵手臂上纏著黑紋,像符咒,又不像——更像是從皮肉底下往外滲出來的。
“這不是打仗。”我把信遞還給內侍,“這是鬧鬼。”
新皇愣住:“你說什麽?”
“我說,這幫人不是來搶地盤的。”我抬眼環視大殿,“他們是來嚇人的。燒房子、殺人、留黑紋,一套流程走下來,目的就一個——讓邊民恐慌,逼朝廷調主力北上。一旦京畿空虛,某些人就能動手腳。”
殿內靜了幾息。
戶部尚書張了張嘴:“公主此言……未免太過離奇。突厥年年犯邊,哪次不是為了劫掠?”
“以前是。”我點頭,“可這次不一樣。你去問問前線,那些黑紋有沒有殘留靈力波動?再查查死者肺腑是不是有灰燼沉積?要是都有,那就不是普通刀兵之災,是有人用陰術驅役活人當兵,打一場‘髒’仗。”
工部林七站在角落,小聲嘀咕:“前些日子冷香殿密室那枚銅錢預警刺客……也是這種悶燙感。”
我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但心裏已經翻了頁。
這銅錢不是單純的預警器,它是某種感應媒介,專門對邪氣敏感。而眼下這熱度,比上次強了不止一倍。
新皇咬牙:“姑母的意思是,背後有修道之人操控?”
“八九不離十。”我拍了下案幾,“而且這人熟悉朝廷調度節奏,知道什麽時候出兵最合適,什麽時候放消息最能亂人心。他不是外人。”
大殿裏一片沉默。
趙大學士冷笑一聲:“公主一口一個‘邪術’‘陰氣’,莫不是想借邊關動蕩,給自己領兵造勢?”
我轉頭看他,笑了:“喲,您這耳朵還挺靈。不過我勸您省省口水,真等到京城都冒黑煙了,您再跳出來喊‘祖宗之法’,怕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他氣得胡子直抖,卻不敢再開口。
新皇深吸一口氣:“姑母,若依你所言,當如何應對?”
“兩條路。”我豎起手指,“一是閉關鎖城,等對方耗盡力氣退兵,但代價是北境百姓全得遭殃;二是派人過去看看,摸清底細,穩住軍心,再設法反製。”
“派誰?”
“我。”
話音落地,滿殿皆驚。
新皇瞪大眼:“你親自去?”
“不然呢?”我聳肩,“你是皇帝,走不開;顧清言在江南查工坊用地案,一時半會回不來;朝裏這些老家夥,連馬都騎不利索,指望他們去前線喝西北風?”
“可你是公主!金枝玉葉,豈能涉險?”
“金枝玉葉前兩天還在校場被人拿刀氣轟護盾。”我攤手,“再說,我現在這身份,不就是拿來用的?統合邊軍、震懾宵小、還能順道查查誰在背後搞鬼——多合適。”
新皇盯著我,良久,終於點頭:“準。”
我立刻轉身下令:“傳令兵部,調三營精銳隨行,配足靈藥、符籙、傳訊鷹;工部即刻趕製一批隔音結界陣盤,我要帶去雁門關布防;再派快馬通知顧家,讓他那邊查一查最近有沒有黑市流通的‘控魂釘’或‘屍引香’這類玩意兒。”
林七連忙應下,提筆疾書。
一名武將模樣的中年男子出列抱拳:“末將寧遠校尉秦猛,願率本部五百騎為先鋒,護送公主北上!”
我打量他一眼:鎧甲舊但不破,腰間佩刀無鞘卻磨得發亮,站姿微傾,顯然是常年騎馬落下的毛病。
“你去過雁門?”
“三年前戍邊,駐守過九個月。”
“見過類似黑紋士兵?”
他頓了頓:“沒見過一模一樣的,但去年冬天,有過一支‘夜巡隊’離奇失蹤,後來在河灘發現屍體,手臂上……確實有焦黑色的紋路,像燒出來的。”
我眯眼:“上報了嗎?”
“報了。兵部批文寫著‘野火燎傷,無需深究’。”
我冷笑:“好一個無需深究。”
這時,另一道聲音從殿角傳來:“公主此行,需防的不隻是敵軍。”
眾人看去,是個穿灰袍的老太監,佝僂著背,手裏拄著根烏木拐杖,臉上皺紋堆疊,幾乎看不出五官。
沒人認識他。
內侍低聲解釋:“這位是宮中守藏閣的老管事,姓陳,三十年沒出過閣樓了,今早突然求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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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緩緩抬頭,渾濁的眼珠轉向我:“公主手中的銅錢……是從冷香殿井底撈上來的吧?”
我心頭一震。
這銅錢來曆,除了王嬤嬤,沒人知道。
“你怎麽曉得?”
他不答,隻從懷裏掏出一塊殘破的布片,遞了過來。那布料泛黃,邊緣焦黑,上麵繡著半個模糊的圖騰——一隻展翅的鴉,嘴裏銜著斷裂的鎖鏈。
“三百年前,暗影盟初起時,用的就是這個標記。”他聲音沙啞,“那時候,他們不在地下活動,而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國師府的前身,叫‘觀星台’,第一任主持,姓宇文。”
我猛地攥緊銅錢。
宇文拓!
國師!
老太監繼續道:“那幾年,邊境總有怪事。士兵莫名發狂,村莊一夜焚盡,死者手臂浮現黑鴉紋。最後是太祖皇帝親自出手,封印了主謀,才平息禍亂。但這封印有個漏洞——每過百年,若皇族血脈中有‘凰眼者’覺醒,封印就會鬆動。”
他目光落在我臉上:“而凰眼者,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現在正趴在你肩上的那隻影鴉。”
我渾身一僵。
下意識回頭——空無一物。
可就在這瞬間,銅錢“嗡”地一顫,燙得我差點扔出去。
係統提示忽然響起:【檢測到高濃度邪靈波動,梗力值自動儲備中……當前進度條:18】
我沒動,也沒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對著虛空輕輕一抓。
金光閃現。
“退退退!”
三個大字憑空炸出,狠狠撞向我右肩後方。
“砰!”
一聲悶響,仿佛打中了什麽實體,空氣中蕩開一圈漣漪,隨即消散。
大殿死寂。
老太監點點頭:“果然。它走了。”
我喘了口氣,額角冒汗:“所以你是說,從我重生那天起,就有東西在盯我?”
“不是從你重生那天。”他搖頭,“是從你母親死的那天開始。她不是病逝,是被抽幹精血,用來喂養封印外溢的邪魂。而你,是唯一活著的凰眼者,也是他們必須除掉的人。”
新皇聽得臉色煞白:“陳公公,你為何現在才說?”
“因為時機未到。”老太監咳嗽兩聲,“但現在,邊境異動,邪紋再現,銅錢示警——說明封印真的裂了。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我沉默片刻,把銅錢收回乾坤袋,拍了拍衣袖。
“那就更得去了。”
“您還要去?!”秦猛震驚。
“當然。”我咧嘴一笑,“你以為我是怕死的人?我可是靠‘尊嘟假嘟’都能漲靈力的狠角色。再說了——”
我轉身看向新皇:“你放心,我不光要去,還得把那群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一個個揪出來,掛在城門口曬太陽。”
新皇看著我,忽然笑了:“姑母還是這般膽大包天。”
“不是膽大。”我擺擺手,“是窮怕了。以前在冷宮吃餿飯的時候,我就發誓——以後哪怕喝粥,也得坐在正廳裏喝。”
一刻鍾後,宮門外。
玄銀輕甲已披上身,發髻用木簪挽起,乾坤袋牢牢係在腰間。一輛雲輦停在階下,由四匹雪鬃戰馬拉著,車身上刻著鎮邪符紋。
秦猛帶著五百騎兵列隊等候,人人佩刀執盾,神情肅然。
老太監拄拐立於宮牆陰影處,遠遠望著我,沒再說話。
我踏上雲輦,掀簾前最後回望了一眼皇宮。
銅錢仍在發燙。
但這一次,我沒塞進袋子。
而是握在掌心,貼著胸口。
風卷起衣角,雲輦輪軸轉動,發出沉悶的碾壓聲。
剛駛出承天門,前方官道盡頭,一道瘦小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揮舞著手臂。
“等等!公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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