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穀主她到底何時能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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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希鸞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掀起驚濤駭浪,但她的反應快得驚人,立刻垂下長長的眼睫,恰到好處地掩去眸中翻湧的情緒,聲音裏刻意染上幾分脆弱與委屈,甚至還帶著點被戳破傷疤的哽咽。
    “我……我一直都知道……爹娘並非我的親生父母……我是他們從可惡的人販子手裏救下來的……他們心善,見我孤苦無依,可憐我,才收留了我,給我一個家……長老為何……為何非要在我傷口上撒鹽……”
    這出乎意料的解釋,帶著孩童的純真與悲傷,讓雲芝聞言一滯,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冷硬的臉色不由得稍稍緩了一瞬。
    但隨即,她又拋出另一個尖銳的疑問:“即便他們好心收養了你,可你那養父乃是貨真價實的童子之身!元陽未泄,如何與那女子成為真正的夫妻?”
    白希鸞此時在心裏已經把信口開河,編劇本不顧邏輯的錢多多罵了千百遍,麵上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圓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她眼珠微微一動,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和少女的羞澀,仿佛下定了很大決心般,壓低聲音,湊近些許,像是在分享一個天大的,難以啟齒的秘密:“這個……長老,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其實……其實我爹他……他有龍陽之好,不喜女子……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壞了名聲和生意,才和我娘親做了表麵夫妻,掩人耳目罷了……”
    雲芝被她這石破天驚的“秘密”噎得一時語塞,看著眼前女娃那真誠又帶著點分享八卦的小眼神,活了幾百年的她,竟一時分辨不出這話究竟是真是假。
    這說法……聽著荒謬絕倫,但細細想來,倒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她盯著白希鸞那張被麵具遮擋,隻露出一雙清澈眼眸的小臉看了半晌,最終隻是從鼻腔裏冷冷地哼出一聲,將信將疑地,暫且擱下了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話題。
    然而,她最關心的,始終是白希鸞這具身體本身。
    “女娃娃,”雲芝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無比,帶著醫者探究本源的精銳,“你可知曉,你這人妖本源之力共存於一體的特殊體質,究竟意味著什麽?”
    白希鸞茫然地搖了搖頭,眼神純淨得像一張白紙,宛若第一次聽說:“不知道……”
    “哼,不知道?”雲芝的語氣上揚,“似你這般逆天體質,體內兩股本源力量天生相克,水火不容!若無特殊禁術封印強行調和,或是修為通天之輩常年不惜代價以自身靈力為你強行鎮壓,根本活不過幼年!你告訴老身,你究竟是如何,安然活到如今的?”
    白希鸞抿緊了毫無血色的唇瓣,沉默地低下頭,用沉默築起一道無形的牆。
    她不能暴露無極境,不能說出小時和妖斐的存在,更不能透露祖血晶石那驚天動地的秘密。
    見她這副拒不合作的模樣,雲芝以為她年紀太小,無法理解其中關竅,便換了一種方式:“老身在你體內,察覺到了封妖印殘留的氣息!雖然已被某種更為霸道的力量強行衝破,但痕跡猶在!”她頓了頓,語氣愈發凝重,“更讓老身驚奇的是,在封妖印失效之後,竟有另一股極其霸道,充滿殺戮與怨念的特殊能量,代替了封印,強行壓製住了你妖族血脈的本源之力!這股力量……究竟從何而來?老身還從未見過!”
    白希鸞心中警鈴大作!
    這雲芝長老……居然敏銳地感應到了祖血晶石的力量?!
    難不成她的修為,比妖斐還要高深?!
    可她殊不知,這並非完全是修為的碾壓,更多是出於一位站在醫道巔峰的聖手,對病人身體每一絲微妙變化的敏銳洞察力!
    她心思一轉,臉上立刻堆滿了後怕和天大的委屈,帶著孩童特有的,略顯誇張的語氣,急急說道:“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呀!就是有一次,我貪玩偷偷跑出去,不小心被一塊從天上掉下來,黑乎乎還會發光的怪石頭砸到了!然後就看到一束好嚇人好嚇人的暗紅色光,嗖一下鑽進了我身體裏!回家之後我就生病了,越來越難受……渾身都疼……爹娘他們找了好多好多大夫都看不好,這才……這才帶我來了藥王穀求救……”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雲芝的臉色,這番說辭半真半假,巧妙地將祖血晶石的力量,歸結為一次離奇的意外。
    雲芝緊緊皺著眉,聽著這漏洞百出,如同兒戲般的解釋,總覺得這女娃的話裏透著股說不出的古怪,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被她那真誠的模樣唬住,抓不到確切的破綻。
    然而,那封妖印殘留的氣息,卻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晏婉兒那個同樣體內疑似被種下封妖印的兒子,司珩一!
    都身負封妖印?!
    這世上,絕無如此巧合之事!
    雲芝又想起懷中那枚沉甸甸的玉佩,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幽光。
    她答應過那個將玉佩鄭重交予她的男人,在時機真正成熟之前,絕不會輕易暴露這孩子的真實容貌和身份,這枚玉佩所代表的承諾與背後牽扯的驚天秘辛,讓她不得不遵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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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滿口胡言!”雲芝最終隻是冷冷地評價了一句,不再追問,她強行收斂所有翻騰的心緒,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那蘊含著生機的金針之上,“凝神靜氣!忍住!”
    話音未落,數根金針已化作道道金色流光,攜帶著精純溫和的木係靈力,卻以最霸道的方式,再次精準無比地刺入白希鸞周身幾處關鍵大穴!
    “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數倍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三股本就躁動不安的力量被金針之氣徹底引爆,在她的經絡中瘋狂衝撞、撕扯,掀起滔天巨浪!
    神木令的磅礴生機想要修複,祖血晶石的毀滅殺意想要撕裂一切,而她自身那被鎮壓的妖力,則在兩者之間痛苦地掙紮!
    白希鸞眼前陣陣發黑,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她死死咬住牙關,柔嫩的嘴唇立刻被咬出深深的血痕,雙手如同鐵鉗般緊緊抓住光滑的池壁邊緣,指甲因過度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小小的身體如同暴風雨中無助的扁舟,劇烈地顫抖著,卻依舊倔強地,沒有發出一聲哀嚎。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識海深處,沉睡中的妖斐在那輪回針的奇異刺激和靈泉的滋養下,虛弱的靈體似乎凝實,穩定了一點點,但那股屬於祖血晶石的的能量,卻也變得更加……狂暴!它像一頭被徹底激怒,掙脫了部分枷鎖的太古凶獸,瘋狂地衝擊著試圖壓製它的木係靈力,同時更加霸道,不容置疑地鎮壓著那屬於她血脈源頭的妖族本源!
    每一次施針,都是一場酷刑,一場在生死邊緣的艱難行走,也是一場與她體內這幾股力量的博弈。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就在白希鸞的意識即將被無邊無際的痛苦徹底吞噬,沉入黑暗時,這場煎熬的施針,終於結束了。
    她再次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般,虛脫地癱軟在溫度漸涼的池水中,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蕩然無存,與昨天不同,玉池中原本瑩潤的靈液,似乎都因消耗過度而黯淡了幾分。
    雲芝仔細收回每一根金針,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語氣卻依舊冷淡疏離:“今日,便到此為止。”
    “雲芝……長老……”白希鸞喘著粗氣,聲音細若遊絲,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她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穀主她……到底……何時能出關?”
    這才僅僅是第二次施針,她就已經痛得欲生欲死,快要發瘋!她是真的迫切地想知道,那位傳說中的藥王穀穀主究竟何時能夠現身,也好給她一個痛快!
    誰知,雲芝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緩和,反而瞬間變得更加深沉難測,眼中銳利的警告之色幾乎要溢出來:“急什麽?穀主閉關參悟無上醫道,乃是宗門頭等大事,豈容你這小娃兒肆意催促,輕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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