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楚橘還在琢磨這事。
    “衛衡，先送楚小姐回住處。”
    直到尉玄的聲音傳來，楚橘才回過神。
    衛衡抬眼掃過後視鏡，眼神藏著幾分意外，冷硬的嗓音落下：“楚小姐住哪？”
    楚橘也沒客氣，直接報了酒店地址。
    衛衡略帶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就該待在沈家。
    ……
    到了酒店樓下。
    楚橘下車，反手關車門時，瞥見尉玄在看她。
    瞧著是有話想說的樣子。
    “尉先生有事？”楚橘問。
    尉玄沉默片刻：“近期出門，多留個心眼。”
    他今日在慈善晚宴露了麵，楚橘是他的女伴，接下來狗仔指定會變著法地圍堵她。
    楚橘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對我而言，這說不定是件好事呢。”
    她扶著車門，紅色禮服裙擺被夜風卷得獵獵作響，明豔得晃眼。
    看著楚橘轉身走進酒店的背影，尉玄才收回目光。
    衛衡從後視鏡裏看他，眼神挺複雜：“尉總，您就好這口張揚的？”
    “不想開車就滾下去。”尉玄淡淡瞥了他一眼。
    衛衡瞬間噤聲，立馬老實啟動車子。
    車開出去沒多遠，衛衡像是想起什麽，問：“老大，您之前說時機未到，怎麽突然去了晚宴？”
    尉玄望向車窗外掠過的霓虹：“不清楚。”
    衛衡愣住：“啊？”
    他真不敢信這話是從心思縝密的尉總嘴裏說出來的。
    尉玄指尖交疊放在腿上，望著窗外的眼神帶了點困惑。
    他沒騙衛衡，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為啥非得來這晚宴。
    這不在他的計劃裏。
    就像有股無形的力推著他，必須得來。
    ……
    楚橘往酒店走，一邊走一邊刷手機。
    點開微博，加載半天終於刷開，首頁直接被尉玄的詞條屠版。
    她猜，微博卡頓指定和尉玄脫不了幹係。
    不愧是尉玄，就露個麵，微博直接宕機了。
    熱搜前排全是他的詞條：
    #尉玄坐輪椅現身慈善晚宴#爆
    #尉玄楚橘故人之女#熱
    #商界神顏回歸殺瘋了#
    她這十八線小透明也跟著沾光上了熱搜。
    這大概是她入行以來的巔峰時刻了。
    楚橘勾了勾唇，往下滑了滑，沈燼和白薇薇的詞條孤零零掛在熱搜尾巴，連個水花也沒有。
    商界神顏尉玄的影響力，哪是這倆人能比的？
    楚橘切回自己微博主頁，發現五位數的粉絲一下蹦到六位數。
    還在瘋漲。
    她刷新一次，粉絲數就漲一截。
    楚橘羨慕壞了。
    她啥時候能火成尉玄這樣啊。
    “楚小姐，實在抱歉。”
    楚橘抬頭，見酒店經理站在麵前。
    “有事？”她問。
    “是這樣的，楚小姐，我們酒店臨時接到通知要檢修，暫時沒法接待住戶，麻煩您退房另找地方住。”
    楚橘掃了眼嶄新光亮的大堂：“檢修啥？”
    經理眼神閃躲：“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您放心，房費我們全額退還。”
    聽到這，楚橘心裏明了。
    檢修是假，沈燼使絆子才是真。
    沈燼逼她天黑前給白薇薇道歉。
    她沒去。
    所以，沈燼這是開始報複了。
    楚橘語氣發冷：“我知道了，我東西呢？”
    經理趕緊把她的儲物箱提過來：“楚小姐，您清點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辦退房。”
    ……
    剛走出酒店大門，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電閃雷鳴間，大雨傾盆而下，瞬間澆透了路麵。
    一直沒吭聲的係統冒了出來。
    係統：【沈燼給這片區所有酒店都打了招呼，沒人敢收留你，現在怎麽辦？】
    楚橘望著雨幕：“還能咋辦，按劇情走唄。”
    係統：【不再掙紮一下？】
    楚橘：“你們係統也人格分裂啊？之前催我走劇情，現在我要走了，你又讓我掙紮？”
    係統：【……我這不是怕你搞出亂子嗎？】
    楚橘：“尉玄不跟我合作，我現在沒別的選擇。”
    係統：【也是。】
    楚橘打了輛車，回了沈家別墅。
    一路上，她都在跟係統討價還價。
    楚橘：“我都按劇情回沈家了，是不是得給點獎勵？”
    係統：【你先回去再說。】
    ······
    到了沈家門口。
    楚橘：“獎勵。”
    係統：【單次免痛體驗卡【表情】1】
    楚橘：“這卡有啥用？”
    係統：【字麵意思。】
    楚橘還想追問，係統就提示：【沈燼下來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進大廳了。
    沈燼正從樓上下來。
    他身著黑色真絲浴袍，領口鬆垮滑落露冷白鎖骨，肩寬腰窄線條利落，長腿肌理緊實透著爆發力。
    瞧見楚橘，他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很快又被怒火覆蓋。
    “你還知道回來！”
    “沒辦法，誰讓沈總手眼通天呢，我不回來就得睡大街。”
    楚橘語氣冰涼地懟他。
    要是以前的楚橘，早就軟乎乎地認錯了。
    沈燼被噎了一下，臉色更沉：“怎麽沒去找尉玄那個殘廢收留你？他玩膩你了，把你趕出來了？”
    聽到尉玄的名字從他嘴裏蹦出來，楚橘都替尉玄覺得惡心。
    “尉玄比你幹淨一萬倍！”
    “哦？還是說，他坐輪椅坐久了，那裏根本不行？”沈燼俯身，聲音輕得讓人發毛。
    跟毒蛇吐信似的，楚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想跑，卻發現渾身僵硬動不了，還控製不住地發抖。
    這麽多年，她對沈燼的恐懼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楚橘攥緊手心，指甲都掐進肉裏，強迫自己別退縮。
    “就算尉玄不行，也有人真心待他！而你，就是陰溝裏的蛆，一輩子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話音剛落，沈燼的巴掌就揚了起來。
    楚橘動不了，隻能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他。
    她突然明白係統給的那免痛卡是幹啥用的了。
    於是，她在心裏喊係統。
    “使用免痛體驗卡！”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