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冰哭喪著臉求救。
    蘇清鳶卻跟沒聽見似的杵在原地，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琢磨啥。
    “清鳶！你快救我啊！”寧冰冰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越發慌了神。
    這時候蘇清鳶才慢悠悠摸出手機，對著寧冰冰冷笑一聲：“楚橘，今天我要是拍下你被人慫恿著動手的視頻，你覺得你這選秀路還能走下去？”
    蘇清鳶這話跟炸雷似的。
    寧冰冰卻沒反應，反倒轉頭直勾勾盯著楚橘。
    楚橘湊到她耳邊，聲音軟乎乎的跟哄小孩似的。
    “你天天圍著蘇清鳶當牛做馬，她真把你當朋友？”
    寧冰冰腦子嗡嗡的，盯著蘇清鳶喃喃道：“清鳶，不能這樣……我想成團，不想被人說霸淩啊！”
    蘇清鳶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你自己說的，咱倆是好姐妹，為了我你啥都願意做。”
    寧冰冰猛地抬頭，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我們……真的是姐妹嗎？”
    “傻妞。”楚橘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語氣戲謔，“她不過是拿你當槍使罷了。”
    寧冰冰回頭看向楚橘，眼神迷茫。
    楚橘幫她理了理跑亂的短發，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幫她跑腿、背黑鍋，她啥時候為你做過一件事？”
    寧冰冰的思緒一下子飄回過去———
    蘇清鳶感冒，她大半夜跑出去買藥；
    有人在網上罵蘇清鳶，她熬夜逐條回懟；
    集訓那會，蘇清鳶先拿到實習工資，出去吃飯卻從來都是她買單。
    可每次她有事找蘇清鳶幫忙。
    對方不是說忙就是找借口推脫，從來沒痛快過。
    蘇清鳶舉著手機拍了半天，也沒見楚橘動手，急得跳腳。
    “冰冰你傻愣著幹啥！別聽她胡說八道！”
    “就算拍不到她的黑料，拍到你倆動手的畫麵，也能讓她被節目組勸退！”
    “快點啊！待會其他練習生回來就來不及了！”
    “你不是一直看楚橘不順眼嗎！”
    寧冰冰緩緩轉過頭，眼神裏滿是怒火，咬著牙道：“我根本不討厭楚橘！”
    “你說啥？”蘇清鳶沒料到她會反水，手機都晃了一下，“你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
    寧冰冰突然尖叫著打斷她：“我是因為你才針對楚橘的！是你說她搶了你的C位、占了你的資源，我才處處跟她作對！”
    蘇清鳶正專心錄視頻，聞言猛地抬頭，臉色鐵青。
    “你這話啥意思？怪我嘍？”
    “我可沒逼你做這些，是你自己上趕著湊過來的！”蘇清鳶一臉嫌棄
    “跟條跟屁蟲似的，甩都甩不掉。”
    楚橘瞅著寧冰冰攥得發白的拳頭，心裏暗笑：火候到了。
    她緩緩鬆開按住寧冰冰的手。
    “你這話是人說的嗎！”
    寧冰冰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朝蘇清鳶撲了過去。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寧冰冰薅著蘇清鳶的長發，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耍我好玩是吧！”
    “你才是賤人！天天黏著我，真以為我待見你？”
    蘇清鳶也想扯寧冰冰的頭發。
    可寧冰冰是短發，她抓了半天隻抓到一把空氣。
    寧冰冰體格比蘇清鳶壯實，幾下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兩人撕扯間，蘇清鳶的手機掉在地上。
    楚橘撿起來，先把蘇清鳶拍的視頻刪幹淨。
    然後點開短信箱，果然看到了白薇薇發來的消息：
    【楚橘進《閃耀星途》後熱搜就沒斷過，那些熱度本來該是你的。】
    【必須讓她在主題曲錄製前滾出節目組，你才能拿到首發位。】
    【那個出道名額本來就是你的，你隻是拿回來屬於自己的東西。】
    【隻要拍到她動手打人的實錘，再加點引導，她的名聲就毀了，節目組肯定會開了她。】
    【這事兒對你來說不難吧？】
    白薇薇這心思，比原書裏還歹毒。
    女人最懂怎麽毀掉另一個女人。
    【不愧是全書最大的反派，夠狠！】
    係統的機械音突然冒了出來，還帶著點莫名的佩服。
    楚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在心裏回：“有啥好佩服的，她能玩的手段，我也會。”
    係統：【……】
    楚橘瞥了眼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你看，挑撥離間，我也拿手啊。”
    係統沉默了五秒，憋出一句：【你開心就好。】
    楚橘突然想到啥，眼睛一亮：“要是我故意讓她們拍到點東西，你有沒有獎勵？”
    這破係統跟沈燼一樣變態。
    不過沈燼是天生的。
    這係統是逼著她做挨虐的任務。
    純屬有病。
    係統瞬間興奮起來：“有！大大的獎勵！”
    楚橘嗤笑一聲：“你這種變態係統存在的意義是啥？就不怕被人銷毀？”
    係統瞬間變成亂碼：【……】
    這係統真是又菜又變態，還膽小如鼠。
    就算沒人想銷毀它，估計自己也能嚇出毛病來。
    楚橘故意逗它：“係統真的會被銷毀嗎？”
    下一秒，腦海裏響起“嘀——”的一聲尖銳警報，之後就徹底沒了動靜。
    楚橘在心裏喊了好幾聲，係統都沒回應。
    這是……直接嚇死機了？
    也太廢了點吧。
    楚橘把手機揣進兜裏，看著地上扭打的兩人。
    頭發亂成雞窩，衣服扯得歪歪扭扭。
    哪兒還有鏡頭前的光鮮亮麗，活脫脫兩個撒潑的瘋婆子。
    這狗咬狗的戲碼，實在沒啥看頭。
    楚橘繞開她們，伸手去開門。
    走到門口又回頭，探著腦袋喊：“待會我室友就要回來了，不想被人看笑話，趕緊打完收工。”
    說完還貼心地替她們帶上了門。
    楚橘走出宿舍。
    剛拐過走廊就撞見了跟拍她的攝像大哥。
    對方眼睛一亮，趕緊湊上來：“你要去二線訓練室練舞？”
    “不去。”楚橘擺了擺手。
    攝像大哥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有點失望：“那你去哪啊？”
    楚橘一本正經地說道：“去找星途傳媒的老板問問，為啥別人都開始拍中插廣告賺外快了，就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