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橘甚至懷疑，尉玄是專程來逗她的。
    尉玄眉眼淡然，磁性嗓音裹著笑意：“阿橘，繼續加油。”
    楚橘：“？”
    她今天沒上妝，紮著低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著比實際年紀小了好幾歲。
    她微微側著頭，眼底滿是疑惑地望著他。
    像隻懵懂無知的小奶貓。
    帶著點憨態。
    讓人忍不住想揉。
    尉玄的眼神不自覺柔和，語氣裏藏著絲不易察覺的調侃：“難道你打算始亂終棄？”
    楚橘：？？？
    他在說什麽胡話？
    “都碰過了……”尉玄故意放慢語速，尾音拖得長長的。
    這是什麽讓人麵紅耳赤的話！
    “你別瞎說！”
    楚橘心頭一緊，飛快掃了圈四周，見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
    尉玄挑眉：“碰了就想賴賬？”
    “不過就是……”不小心碰了下唇，至於這麽小題大做？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楚橘就聽見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
    楚橘機械地回頭，就看見勳濤和衛衡。
    衛衡手裏捏著半瓶汽水，咳得直不起腰，勳濤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吐槽：“你行不行啊？多大個人了，喝汽水都能嗆著……”
    衛衡喘著氣：“對，我不行！”
    接著，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外走，臨走前還特意喊了句：“你們聊，我們啥也沒聽見！”
    楚橘：“……”
    本來勳濤和衛衡就覺得她和尉玄關係不一般。
    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尉玄別開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準備。”
    雖然他表情和平時沒兩樣，但楚橘就是察覺到了他的心虛。
    惹了麻煩才知道心虛？
    楚橘微微俯身，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玄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加油，盡早和沈燼解除婚約，然後來對你‘負責’。”
    尉玄眨了眨眼，一時語塞。
    扳回一局的楚橘心情大好，當著尉玄的麵，狠狠咬了口手裏的薯條。
    薯條果然還是這麽香。
    ……
    距離《閃耀星途》第一次公演越來越近。
    訓練營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就連蘇清鳶，也忍著腰傷和隊員們一起訓練，自然沒功夫找楚橘的麻煩。
    不過，所有人都好奇楚橘這一組的訓練情況。
    一個沒多少經驗的隊長，帶著一群排名墊底的學員，最後能交出什麽樣的舞台？
    很快就到了公演前一天。
    所有學員都要進行彩排。
    汪笑緹的隊伍第一個上台。
    她們的節目走甜美元氣風，表演得十分完整，沒有一人出錯。
    贏得了全場一致好評。
    等楚橘這組上台時，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隊伍裏幾個排名墊底的隊員壓力太大，一開場就忘了動作。
    蘇曉冉就是其中一個。
    她發現自己跳錯後，瞬間慌了神，越慌越錯，最後直接紅了眼眶。
    隊友被她影響得心煩意亂，幹脆站在原地不動了。
    節目組的流程都是定好的，不可能陪著她們耗。
    最後，楚橘這組隻跳了個開頭就下了台。
    楚橘剛到後台，娜果就迎了上來。
    她小聲安慰：“今晚咱們再加練一會兒就好。”
    “別擔心。”楚橘拍了拍她的肩膀。
    娜果以為她是在強裝鎮定，神色更擔憂了。
    楚橘說的是實話，她是真不擔心。
    之前的訓練一直很順利。
    她的隊友不是沒實力，隻是太緊張了。
    蘇清鳶抱著胳膊，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楚橘，你們這半個月的訓練效果，還真和大家預想的一樣啊。”
    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敢太放肆，特意壓低了聲音，隻有周圍幾人能聽見。
    當初沒人看好楚橘這組。
    如今彩排翻車，正合她意。
    楚橘神色淡然：“總比你強，帶傷堅持，也算毅力可嘉。”
    蘇清鳶愣住。
    一時沒分清楚橘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
    娜果好心提醒：“阿橘的意思是，你訓練效果不怎麽樣，但意誌力挺堅定的。”
    蘇清鳶滿臉疑惑：“所以，她是在誇我？”
    娜果：“……”她懷疑蘇清鳶的智商不太在線。
    前台還有隊伍在彩排。
    楚橘和隊友找了個位置坐下。
    旁邊正好是汪笑緹的隊伍。
    汪笑緹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楚橘：“姐姐，你別生她們的氣，她們也是太緊張才會出錯，況且你人氣這麽高，就算舞台效果不好，出道位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話音剛落，楚橘的隊友們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她們都是排名墊底的學員，汪笑緹這話，表麵是安慰，實則是在給楚橘拉仇恨。
    楚橘冷冷瞥了汪笑緹一眼：“我哪點看著像氣極了的樣子？”
    汪笑緹沒想到楚橘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她勉強擠出笑容，露出委屈的神情：“我就是看你沒笑，以為你不高興……”
    “我們隊彩排成這樣，我還得笑？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中間頓了一下，是因為她突然想起自己確實有點小毛病。
    “……”汪笑緹覺得楚橘就是腦子有問題。
    看著柔弱得風一吹就倒，懟人的時候卻像個小炮仗，劈裏啪啦讓人無從招架。
    汪笑緹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這麽說，你還是生氣了啊……”
    楚橘：“跟你有關係？”
    汪笑緹：“我隻是關心你……”
    楚橘：“管好你自己就行。”
    汪笑緹：“……”
    汪笑緹長相甜美，平時總是笑眯眯的，在學員中人氣不低。
    隊友見她被楚橘懟了，紛紛圍過來小聲安慰。
    隻有在一旁看戲的蘇清鳶，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和汪笑緹早就結了怨，進節目組之前，汪笑緹搶過她的資源。
    但汪笑緹的團隊背景硬，蘇清鳶一直沒機會報複。
    如今看到汪笑緹被楚橘收拾，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彩排結束後，學員們陸續離開了攝影棚。
    楚橘看著情緒低落的隊友，開口道：“走，去訓練樓後的小花園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