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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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絞盡腦汁,元始天尊仍未能揭開神秘人的真麵目。但他確信,此事絕非一人所為,必是多人聯手。雖與昊鵬上帝、通天教主無關,卻定然牽涉天庭與截教!
    除神秘人外,元始天尊還懷疑過幾人。
    其一便是被他廢去修為的申公豹。
    元始天尊並不知曉申公豹已重歸闡教。
    他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向申公豹致歉。
    若申公豹欲對他不利,元始天尊倒不甚擔憂一個廢人,能掀起什麽風浪?
    因此,申公豹直接被排除在外。
    另一人則是銷聲匿跡的燃燈道人。元始天尊嚐試過諸多方法尋找,奈何燃燈藏匿極深,始終不見蹤影。
    但元始天尊想不出燃燈有何理由加害於他。
    他封燃燈為闡教副掌教,平日待其不薄,燃燈豈會恩將仇報?
    可這般刻意躲避,必是心中有鬼,倒成了隱患。
    正思索間,座下童子前來稟報。
    “啟稟天尊,西方教準提道人前來拜訪。”
    “哦?”
    元始天尊一時猜不透準提來意。“先好生招待,本座隨後便到。”童子退出玉虛宮。
    闡教涼亭內,準提 等候。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那日元始天尊雷霆震怒。相較自身損失,元始天尊可謂慘重至極。
    如今的闡教哪還有仙家氣象?
    整個道場被洗劫一空,連宮殿都不複存在。
    準提並非初次造訪闡教。
    往昔此地仙氣繚繞,門庭若市,與如今蕭條景象判若雲泥。
    否則他也不至於被安置在這簡陋涼亭候見。
    “準提,封神在即,你倒有閑心來此?莫非專程來看本座笑話!”元始天尊現身,語帶慍怒。
    畢竟當日正是受準提蠱惑,二人才共闖天庭,最終狼狽敗逃。
    但今日準提非為敘舊而來。
    縱使元始天尊言辭不善,他亦不能動怒。當務之急是消除對方戒心……
    “此言差矣!貧道亦是受害者啊!一時 失了理智,還望天尊海涵。”想到準提當日頭生犄角的窘態,元始天尊怒氣稍緩。
    “有話直說!如你所見,闡教今非昔比,若無要事,恕不遠送!”
    “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事關係重大,故特來與天尊商議。”聽聞此言,元始天尊終是落座,靜候下文。
    誰曾想,這一切都在準提道人的算計之中!
    接引道人早已攜燃燈道人暗中潛伏多時。
    這臨時搭建的護教大陣與先前並無太大差別,身為副掌教的燃燈自然輕車熟路地帶著接引潛入。
    他們的目標正是鴻鈞道祖賜予的封神榜!
    燃燈,你確定元始天尊會將如此重要的物件交給座下童子保管,而非隨身攜帶?
    那童子侍奉元始天尊多年,從未出過差錯。天尊素來讓他傳遞消息,保管物品已成慣例。
    倒是有趣,堂堂天尊竟將這等重寶托付給區區童子。
    聽出接引話中的輕蔑,燃燈心中不悅。這分明是在貶低他們闡教。
    莫要小覷此人。他名喚白鶴,在教中地位與我相當。雖不顯山露水,連十二金仙見了他都要行禮。元始天尊更是賜予他先天靈寶三寶玉如意,足見重視。
    若真如你所言,這趟倒是值得。單憑你一人確實奈何不得白鶴。閑話少說,準備行動!
    話音未落,二人身影已悄然隱去。
    白鶴童子剛送走準提道人,正欲返回居所。
    他原是南極仙翁門下道童,本體為仙鶴,按輩分當屬闡教第三代 。
    元始天尊對南極仙翁格外偏愛。
    從申公豹與南極仙翁同諫不同罰便可窺見一斑。
    愛徒及徒,白鶴童子因此被選為天尊近侍,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經年累月隨侍天尊左右,修為豈是等閑?如今他已臻大羅金仙之境,較之十二金仙亦不遑多讓。
    甫一落座,白鶴童子忽覺背後似有目光窺視。
    何方宵小藏頭露尾?
    隻見燃燈從容現身。
    原來是副掌教。這些時 去向何方?掌教正四處尋您。
    聽其言辭,似乎對某些隱情並不知曉。
    這倒正中燃燈下懷。
    燃燈佯裝茫然:掌教不在宮中?我奉命查探教中失竊一案,剛有些眉目特來稟報。
    適才西方教副教主來訪,掌教親自相迎。副掌教回來得正好,近日掌教為此事煩憂,連我去請安都屢遭斥責。
    燃燈哪有心思理會這些,隻盤算著如何奪取封神榜後遠走高飛。
    敷衍幾句後便轉入正題:
    依我看,那賊人目標恐怕不在本教根基,而是另有所圖。
    白鶴童子聞言一怔。
    這番說辭倒是前所未聞。
    “為何要冒此風險?若被掌教撞見,隻怕性命難保!”
    “那賊人定是衝著鴻鈞道祖賜下的封神榜而來,前番搜尋未果,便惱羞成怒,將闡教洗劫一空!”
    “副掌教所言有理,此事須盡快稟報掌教,封神榜在我手中恐不安全,需另尋穩妥之處,絕不能讓賊人得逞。”
    果然不出燃燈所料,封神榜確實由白鶴童子保管。此刻元始天尊正被準提道人牽製,正是奪取封神榜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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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燈與接引道人早有謀劃,一旦確認封神榜在白鶴童子手中,便立即動手。
    電光火石間,接引道人驟然現身。
    白鶴童子尚未回神,便被一掌擊倒,口吐鮮血,生死不明。
    接引道人出手狠辣,連燃燈都始料未及。
    然而,這般雷霆手段確實最為穩妥。若由燃燈出手糾纏,動靜過大,難免驚動元始天尊。
    “燃燈,還等什麽?速速找出封神榜,立刻離開!”
    望著血泊中的白鶴童子,燃燈咬了咬牙。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此事怪不得我!
    他翻箱倒櫃,搜尋良久,終於從一個木匣中尋得封神榜。
    “就是它!帶上,快走!”
    接引與燃燈迅速撤離闡教。
    “接引,元始天尊當真無法察覺是我們所為?”
    “放心,除非白鶴童子親口指認你,但這已無可能。”
    果然!
    接引道人一擊致命,且抹去所有痕跡。即便元始天尊神通廣大,也難以推算出 。
    燃燈心中百味雜陳,竟親手害死了昔日同門。
    與此同時,元始天尊與準提道人的交談也近尾聲。
    “準提,若你所言非虛,孔宣或許真會在最後關頭相助截教,與我闡教為敵!”
    “句句屬實。孔宣一人雖不足為懼,但若他此番下界乃昊鵬授意,局勢便棘手了。”
    的確,孔宣已是天庭正神,若僅為私事而來,不便插手截闡之爭;但若奉昊鵬旨意,闡教將陷入被動。
    “不過,元始天尊無需憂慮,我西方教願與闡教共進退。今日前來,正是代師兄表明立場。”
    “既如此,元始在此謝過西方教美意。”
    準提道人巧舌如簧,一番言辭令元始天尊暈頭轉向,失了判斷。
    被人算計,還要感恩戴德。
    不知待元始天尊發現白鶴童子遇害、封神榜被盜時,會是何等模樣。
    “該交代的都已說完,貧道也該回去向師兄複稟,靜候日後合作佳音。”
    準提道人正欲起身告辭,元始天尊抬手道:“且讓白鶴送道友一程。”
    傳音半晌,卻不見白鶴回應。
    元始天尊心頭驟然一緊這異樣之感,竟與先前推演天機時的警兆如出一轍。
    “道兄神色有異?”準提佯裝關切,實則心知必是接引與燃燈已然得手。為免露出破綻,他故作從容地站在原地。
    “怪哉!白鶴素來隨喚隨應。”元始天尊袖中五指微顫,“道友若不急著走,可否隨貧道同往查探?”話音未落,他已化作流光掠向偏殿,準提隻得緩步相隨。
    剛至廊下,元始天尊猛然駐足。
    血鏽味?
    拂塵轟然擊開殿門,映入眼簾的景象令聖人瞳孔驟縮
    青玉磚上血漬蜿蜒,白鶴童子七竅滲血癱臥其間,周身再無半點生機波動。
    “封神榜!”
    紫檀木匣應聲開啟,內裏竟空無一物!
    轟隆!
    暴怒的聖威碾碎木匣,九霄雷龍應聲咆哮。這位素來淡泊的闡教之主須發皆張,周身翻湧的煞氣竟似混沌初開的滅世魔神。他顫抖著撫向白鶴逐漸冰冷的羽衣,試圖撕裂時空長河追索真凶,卻發現整段因果早已被聖人之力生生抹去。
    “請道兄節哀,容貧道為童子誦經......”準提合掌上前,卻被一聲厲喝打斷:
    “魂飛魄散,形神俱滅!好狠的手段!”元始天尊赤紅的雙目死死盯著西方,“此事還請道友守口如瓶,待貧道揪出這竊賊”森然齒縫間溢出的字句,令準提脊背發寒,“定教他永墮無間!”
    待那道踉蹌身影抱著屍首遠去,準提立刻駕起遁光逃離昆侖。
    玉虛宮內,元始天尊頹然跌坐 。
    琉璃盞映照下的不再是統禦三界的聖人,隻是個攥著半片染血鶴羽的枯槁老者。
    元始天尊仰天長歎:自盤古開天至今,曆經無量量劫,未料竟在封神量劫栽了跟頭。他百思不得其解,何人膽敢 道祖親賜的封神榜?
    想到道祖震怒的後果,再憶及白鶴童子形神俱滅的慘狀,這位混元聖人竟潸然淚下。待情緒平複後,元始天尊眼中重燃精光,決意親自徹查此事。
    西天靈山,狂風卷著黃沙。孔宣率領眾人穿過荒漠,來到西方教大殿前。蕭焱望著荒涼景象,不禁咂舌:難怪接引、準提二位道人處心積慮謀奪天庭氣運。
    不必客套,直接挑明來意。孔宣沉聲道。蕭焱、林冬頷首應和,唯有申公豹戰戰兢兢。孔宣不悅道:趙公明,你平日自稱趙大爺,怎到了西天反倒畏首畏尾?
    申公豹強作鎮定:貧道是怕昊鵬師叔祖怪罪...話音未落,眾人已推開殿門。空蕩的大殿回聲陣陣,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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