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東西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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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女子身後的騎士紛紛下馬,手中的長劍泛著寒光,顯然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小鎮上的修士們聽到動靜圍了過來,卻沒人敢上前——西方修士的實力不容小覷,尤其是為首的女子,築基中期的氣息壓得不少煉氣期修士喘不過氣。
“傳承信物是我們先發現的,憑什麽給你?”林霄將考古隊員護在身後,玄鐵匕首微微抬起,隨時準備應戰。
女子冷笑一聲,摘下頭盔,露出一頭耀眼的金發:“我是梵蒂岡聖騎士團的伊莎貝拉,奉教皇之命前來尋找上古遺跡。東方的修士,識相的就交出玉片,否則別怪我們踏平這座小鎮。”
“好大的口氣!”人群中傳來一聲怒喝,張天師帶著幾個老道走了過來,“昆侖山脈是我東方修行界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你們西方修士撒野了?”
伊莎貝拉看到張天師,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張天師築基後期的氣息讓她不敢輕視。但她很快又挺直了腰板:“修行界講究強者為尊,誰搶到就是誰的。”
“那就試試!”張天師拂塵一甩,白色光點環繞周身,“我倒要看看,你們聖騎士團有幾分能耐!”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楚沐雪突然開口:“伊莎貝拉閣下,紫陽真人的傳承需要五片玉片才能開啟,你們隻憑一人,就算搶到我們手裏的這片,也打不開傳承之地,不如合作如何?”
伊莎貝拉皺眉:“合作?”
“沒錯,”楚沐雪點頭,“我們共同尋找剩下的玉片,找到傳承後,裏麵的東西按貢獻分配,如何?”
張天師看向林霄,林霄微微點頭——現在動手對誰都沒好處,合作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伊莎貝拉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可以,但如果你們敢耍花樣,我保證你們走不出昆侖山脈。”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張天師帶來的修士裏,有幾個熟悉昆侖山脈地形的,眾人決定兵分兩路,張天師帶一隊往靈脈泉眼方向,林霄帶一隊跟著考古隊的線索,尋找古墓裏可能存在的其他玉片。
“小心西方修士,他們的聖光之力雖然剛正,但手段未必光明。”張天師私下叮囑林霄。
林霄點頭:“我知道。”
跟著考古隊的隊員走了半天,終於在一處山穀裏找到了那座古墓。古墓入口被炸毀,顯然是黑風穀的人幹的。林霄帶頭走進去,裏麵陰暗潮濕,牆壁上畫著奇怪的壁畫,描繪著一個道士煉丹、布陣的場景。
“這應該就是紫陽真人的古墓了。”蘇沐雪看著壁畫,“你看這裏,畫的是聚靈陣,和古籍裏記載的一模一樣。”
深入古墓後,眾人在主墓室發現了一具石棺,石棺旁散落著不少陪葬品,但沒有看到玉片。林霄皺眉,剛要檢查石棺,伊莎貝拉突然拔劍刺向石棺:“說不定玉片在棺材裏!”
“住手!”林霄連忙阻止,“貿然破壞石棺可能會觸發機關!”
但已經晚了,伊莎貝拉的劍刺在石棺上,整個墓室突然震動起來,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黑色的毒霧從縫隙中冒出!
“有毒!”蘇瑤捂住口鼻,臉色發白。
林霄立刻祭出鎮邪玉牌,白光擴散開來,將毒霧驅散:“大家別碰毒霧,裏麵有腐蝕性靈力!”
伊莎貝拉臉色難看——她沒想到古墓裏還有機關。
就在這時,石棺緩緩打開,裏麵沒有屍體,隻有一個金色的盒子。林霄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片玉片,還有一張地圖,上麵標注著另外三片玉片的位置。
“找到了!”張胖子興奮地喊道。
林霄收起玉片和地圖,剛要說話,墓室的大門突然關閉,牆壁上射出無數弩箭!
“小心!”林霄將蘇瑤護在身後,玄鐵匕首揮舞,擋開弩箭。伊莎貝拉和騎士們也紛紛舉起盾牌防禦。
混亂中,一個騎士突然慘叫一聲,被毒霧纏住,瞬間化作一灘黑水!
“這毒霧能穿透靈力防禦!”伊莎貝拉驚呼,聖光之力在她周身形成護盾,但護盾正在被毒霧緩慢腐蝕。
林霄看著地圖,發現上麵標注著一條密道:“跟我來,這邊有出口!”
眾人跟著林霄衝進密道,密道狹窄,隻能容一人通過。伊莎貝拉的騎士們主動斷後,卻被毒霧吞噬了三個。
跑出密道時,眾人都鬆了口氣,回頭看去,古墓已經徹底被毒霧淹沒。
“地圖上顯示,剩下的三片玉片分別在靈脈泉眼、黑風穀老巢和昆侖山頂的祭壇。”林霄展開地圖,“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黑風穀老巢,”伊莎貝拉眼神冰冷,“敢搶我們的東西,正好滅了他們!”
林霄點頭——黑風穀的邪修殺了考古隊的人,確實不能放過。
前往黑風穀的路上,伊莎貝拉突然對林霄說:“剛才在古墓裏,多謝了。”
林霄有些意外,隨即淡淡道:“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
伊莎貝拉笑了笑,金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你們東方修士,不像傳說中那麽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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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沒接話,他知道,這場合作隻是暫時的,等找到所有玉片,該來的衝突終究還是會來。
遠處的黑風穀老巢隱在山坳裏,隱約能看到黑色的旗幟飄揚。林霄握緊玄鐵匕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該算算賬了。
從東西方修士因傳承信物的對峙,到楚沐雪提出合作的轉折,再到古墓中的機關陷阱與毒霧危機,每一個環節都充滿張力。尤其是古墓裏的驚險逃生,毒霧能穿透靈力防禦的設定,讓危險係數瞬間拉滿,騎士被腐蝕的場景更是讓人捏一把汗。
伊莎貝拉從一開始的傲慢,到經曆古墓共患難後對林霄的道謝,角色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但林霄保持警惕,也暗示了合作下的暗流湧動。
接下來去黑風穀算賬,想必又是一場硬仗,黑風穀的邪修會有怎樣的手段?雙方的合作會不會在新的衝突中出現裂痕?讓人忍不住想繼續看下去!
黑風穀外的風卷著沙礫,打在林霄的靈力護盾上劈啪作響。伊莎貝拉握緊了腰間的十字聖劍,金屬護手在昏暗天光下泛著冷光:“邪修的氣息比古籍記載的更渾濁,這裏的地脈怕是早已被汙染。”
林霄沒接話,指尖凝起的靈火突然劇烈搖曳——前方沙丘下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數十具青灰色的屍骸破土而出,胸腔裏跳動著幽綠鬼火,正是邪修慣用的“腐骨傀儡”。更棘手的是,傀儡身上纏繞的黑霧觸碰到沙粒,竟讓石英砂瞬間化為黑泥。
“這些傀儡的怨氣能侵蝕法器!”楚沐雪的聲音帶著急促,她剛祭出的玉簪在黑霧中泛起裂紋。伊莎貝拉的聖劍斬出金色光弧,卻在接觸黑霧時發出刺耳的嗡鳴,光刃竟被硬生生啃噬掉一角。
林霄突然拽住伊莎貝拉的手腕往後急退,一道暗紫色光鞭擦著她的肩甲釘入沙中,地麵頓時騰起刺鼻的白煙。黑風穀深處傳來陰惻惻的笑:“西方的小娃娃,以為帶了件破銅爛鐵就能踏平黑風穀?”
說話間,一個身披黑羽鬥篷的瘦高身影從穀口飄出,指甲漆黑如墨,正是黑風穀主墨塵。他盯著林霄腰間的玉佩冷笑:“把傳承信物交出來,饒你們三個……不,留這個女騎士當爐鼎,剩下的都給傀儡當養料。”
伊莎貝拉的聖劍驟然爆發出強光:“放肆!”可就在她要衝出去時,林霄突然按住她的劍柄——墨塵身後的岩壁上,數十個符篆正同時亮起紅光,形成一個倒扣的三角陣,陣眼處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毒刺。
“那是‘化靈陣’,”楚沐雪臉色發白,“會抽幹陣內修士的靈力!”
話音未落,墨塵已捏碎了手中的骨符。三角陣猛地收縮,伊莎貝拉的聖劍光芒瞬間黯淡,她悶哼一聲,發現靈力竟像被無形的針管抽離。林霄當機立斷祭出玉佩,碧色靈光如潮水般鋪開,堪堪抵住陣力侵蝕,卻見墨塵突然朝伊莎貝拉甩出一把黑色粉末:“嚐嚐‘蝕神散’的滋味!”
這一次,伊莎貝拉沒躲。她反手將聖劍拋給林霄,自己卻抽出腰間的銀匕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胸口的十字架上,竟燃起一圈血色光盾。黑色粉末撞在光盾上發出滋滋聲響,她趁機對林霄喊道:“用聖劍斬陣眼!我的聖血能暫時壓製它!”
林霄接住聖劍的瞬間,清晰感受到劍柄傳來的灼熱——那是西方聖力與東方靈力碰撞的震顫。他足尖一點衝向陣眼,餘光瞥見伊莎貝拉的血色光盾正在剝落,而墨塵的骨杖已對準她的後心。
“小心!”
林霄的提醒與楚沐雪的冰錐同時抵達。骨杖被冰錐撞偏,卻仍擦過伊莎貝拉的臂膀,留下一道冒著黑氣的傷口。而此時林霄已躍至陣眼,聖劍裹著碧色靈光斬下,暗紫色陣符應聲碎裂,可墨塵卻突然狂笑:“晚了!”
穀頂突然滾下無數黑色巨石,每塊石頭上都刻著扭曲的符文。巨石落地的瞬間,地麵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腥臭的黑氣從溝底噴湧而出,竟比古墓中的毒霧更具腐蝕性——林霄的靈力護盾接觸到黑氣,竟像被強酸潑過般迅速消融。
“是‘萬屍窟’!”楚沐雪失聲,“他把整個黑風穀都改成了養屍地!”
伊莎貝拉捂著流血的臂膀後退,卻見墨塵的身影在黑霧中變得模糊:“林霄,你說這西方小娘子要是成了屍傀,你們的合作還能繼續嗎?”
林霄的眼神冷得像冰,他將玉佩塞給蘇沐雪:“帶她退到穀口結界處,我來斷後。”
伊莎貝拉卻按住他的手,血色光盾雖已殘破,她的眼神卻異常清亮:“你的靈力被黑氣壓製,聖劍隻有聖力才能發揮最大威力。要斷後,也該是我。”
黑霧中傳來傀儡逼近的腳步聲,墨塵的笑聲在四麵八方回蕩。林霄看著伊莎貝拉臂膀上不斷擴散的黑氣,突然想起古墓中她為救自己被毒霧灼傷的手背——那時她也是這樣,明明可以獨自逃生,卻選擇舉起了聖劍。
“一起走。”林霄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將一股精純靈力渡過去,“你的聖血能擋黑氣,我的靈力能暫時壓製你的傷。至於這些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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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儲物袋裏甩出一個瓷瓶,裏麵裝著古墓中收集的毒霧結晶:“讓他們嚐嚐雙倍的滋味。”
瓷瓶碎裂的瞬間,兩種毒霧在黑風穀中轟然相撞,發出刺耳的嘶鳴。墨塵的笑聲戛然而止,顯然沒料到林霄竟會用毒攻毒。而林霄已拉著伊莎貝拉衝向穀口,楚沐雪的冰錐在前方開路,三人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黃沙中。
隻有那柄十字聖劍,在穿過黑霧時,劍身上竟同時映出東方玉佩的碧光與西方聖血的紅芒,兩種光芒交織之處,隱約有新的紋路在緩緩浮現。
黑風穀深處,墨塵看著手中突然裂開的骨杖,眼神陰鷙如墨:“林霄……伊莎貝拉……有意思。”
黃沙漫卷的穀口外,三人氣喘籲籲地靠在岩壁上。伊莎貝拉臂膀上的傷口仍在滲著黑血,林霄渡入她體內的靈力正與蝕骨的邪力激烈對衝,讓她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那老鬼的萬屍窟布了至少三十年,地脈裏的怨氣快凝成實質了。”楚沐雪用玉簪在地上畫出簡易地形圖,指尖劃過穀口內側,“剛才退得急,沒注意到穀壁裏藏著暗符,恐怕我們現在還在他的監視範圍裏。”
林霄突然按住腰間玉佩,碧色靈光微微波動:“他追來了,但速度很慢。”他看向伊莎貝拉手中的聖劍,劍身上紅綠交織的紋路已淡去大半,卻在護手處留下一道淺金色的新痕,“這劍剛才……”
“聖物認主,更認同心之人。”伊莎貝拉用聖血在劍刃上畫了個十字,金色光紋頓時流轉,“墨塵說對了一件事——聖劍在我手裏,確實發揮不出全部力量。但他沒算到,東方的靈力能成為聖力的引信。”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沙石滾動的聲響。三人身形一凜,卻見滾來的不是追兵,而是半塊沾著黑泥的石碑,碑上刻著“鎮邪”二字,邊緣還殘留著灼燒的焦痕。
“是前代修士留下的鎮物。”林霄拂去碑上的沙礫,指尖觸到一處凹陷,“這裏原來有座觀星台,地脈未汙染時,是監測天象的靈地。”他突然抬頭望向穀頂,“墨塵能操控地脈怨氣,靠的不是邪術本身,是他找到了觀星台的陣眼樞紐!”
楚沐雪的玉簪突然指向西方:“那邊有靈氣波動!很微弱,但很純淨。”
三人循跡西行三裏,竟在沙丘深處發現一汪活水。泉水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水底沉著塊半透明的晶石,正源源不斷地釋放著清靈之氣。更奇特的是,泉邊的沙粒未被黑氣侵蝕,反而透著淡淡的瑩白。
“是‘洗靈泉’!”伊莎貝拉的聖劍突然震顫,“古籍記載,天地初開時的清靈之氣凝結而成,能滌蕩一切邪穢。”
林霄卻眉頭緊鎖:“墨塵不可能沒發現這裏。他留著洗靈泉,要麽是有恃無恐,要麽……”
“要麽是在養更可怕的東西。”楚沐雪突然指向泉底,晶石周圍的水流正以詭異的角度旋轉,形成微型旋渦,“這泉水的靈氣在被偷偷引流,方向正是黑風穀深處!”
伊莎貝拉將聖劍插入泉眼,金色光紋順著水流蔓延:“聖力能暫時阻斷引流,但撐不了半個時辰。林霄,你說的陣眼樞紐,是不是就在靈氣匯聚的終點?”
林霄從儲物袋取出張泛黃的古圖,正是從古籍中拓印的觀星台布防圖:“觀星台以北鬥為陣,天樞位就是樞紐所在。按地脈走向推算,應該在萬屍窟正下方的溶洞裏。”他看向伊莎貝拉的傷口,黑氣雖不再擴散,卻在皮膚下隱隱流動,“你的傷……”
“聖血還能撐一陣。”伊莎貝拉拔出聖劍,泉眼處的光紋已凝成結界,“與其等他把我們困死在穀外,不如主動闖進去。這次換我來開路。”
她將聖劍橫在胸前,聖力與林霄渡來的靈力在劍刃上交織,紅綠光芒比之前更盛,甚至催生出細碎的金色星火。楚沐雪則祭出三枚玉簪,懸浮在三人頭頂形成三角防禦:“溶洞裏陰濕氣重,正好讓我的冰術派上用場。”
林霄最後看了眼黑風穀的方向,墨塵的氣息仍在緩慢逼近,卻帶著刻意的拖遝,仿佛在享受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握緊腰間玉佩,碧色靈光與聖劍的金光遙相呼應:“別讓他得意太久。記住,破陣的關鍵不在蠻力,而在同步——聖力衝陣,靈力護脈,冰術封怨,三者必須同時起效。”
話音剛落,洗靈泉的結界突然劇烈震顫,墨塵的笑聲隔著風沙傳來,比之前更陰冷:“三個小娃娃還挺有膽識,竟想端我的老巢?也好,省得老夫再費力請你們進來。”
黃沙之下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有巨獸正在地底蘇醒。伊莎貝拉聖劍前指,金色光刃撕裂漫天塵霧:“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給誰送終!”
三人身影再次衝入黑風穀,這一次,他們的前方不再是被動防禦的沙礫,而是直指核心的鋒芒。聖劍與玉佩的光芒在昏暗天光下交相輝映,竟讓肆虐的風沙都為之一滯——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雙星,正準備刺破籠罩山穀百年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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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黑風穀,撲麵而來的不再是單純的風沙,而是混雜著屍臭與怨氣的腥風。腐骨傀儡的嘶吼從四麵八方傳來,卻不再是無序的撲殺——它們踩著詭異的步伐,竟在沙地上踏出暗紫色的陣紋,將三人的去路層層封鎖。
“這些傀儡在布‘鎖靈陣’!”楚沐雪的玉簪突然炸開一片冰晶,凍住迎麵撲來的兩具傀儡,“它們在壓縮我們的活動範圍!”
伊莎貝拉聖劍橫掃,金色光弧如鐮刀般切開傀儡隊列,卻見斷裂的屍骸在黑霧中迅速重組,關節處甚至冒出森白骨刺:“聖力隻能擊潰它們的軀體,滅不掉怨氣本源!”
林霄突然將玉佩拋向空中,碧色靈光驟然暴漲,如巨傘般將三人籠罩。那些撲向靈光的傀儡瞬間被彈飛,軀體在落地時竟開始潰散:“觀星台的地脈本是陽屬性,墨塵用邪術逆轉了它。玉佩能引動殘存的正陽之氣,暫時克製怨氣!”
他指尖靈火連彈,精準點在傀儡關節的黑霧節點上:“沐雪,凍住它們的關節!伊莎貝拉,集中聖力斬黑霧核心!”
楚沐雪的冰錐應聲而至,冰晶順著傀儡的骨骼蔓延,將黑霧死死鎖在關節腔內。伊莎貝拉抓住間隙,聖劍直刺傀儡胸腔的幽綠鬼火,金色光刃沒入的瞬間,整具屍骸竟像被點燃的油脂般劇烈燃燒,連帶著黑霧都化為灰燼。
三人配合愈發默契,在傀儡陣中撕開一道缺口。可剛衝過沙丘,腳下的沙地突然變軟,數十根漆黑的骨矛從地底刺出,矛尖泛著與伊莎貝拉傷口相同的黑氣。
“是化靈陣的分支!”林霄拽著兩人躍向左側岩壁,骨矛擦著鞋底刺入沙中,竟在地麵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他把整個黑風穀都變成了陷阱!”
伊莎貝拉突然指向穀壁:“那裏有光!”
眾人望去,隻見岩壁中段有處凹陷,透出微弱的瑩白光芒,正是洗靈泉的靈氣色澤。林霄祭出靈火照亮凹陷處,發現那裏刻著半幅星圖,與古圖上的北鬥陣恰好互補。
“是觀星台的殘留陣基!”他指尖撫過星圖上的“天權”位,“從這裏能直達溶洞上層,避開地麵的陷阱!”
楚沐雪的玉簪已插入岩壁縫隙,冰晶順著石紋蔓延,很快凍出可供攀爬的台階。伊莎貝拉卻突然按住林霄的肩膀,聖劍指向穀口方向:“他來了。”
黑風穀主墨塵的身影已出現在沙丘頂端,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骨杖的頂端鑲嵌著顆頭顱大小的黑色晶石,晶石裏隱約有無數人臉在掙紮:“你們倒是比老夫想的更聰明。可惜啊,找到了捷徑,卻逃不過終點的‘盛宴’。”
他揮動骨杖,晶石突然迸發出刺目黑光,黑風穀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仿佛有無數冤魂正在蘇醒。岩壁上的星圖開始發燙,連洗靈泉的靈氣都泛起了黑色漣漪。
“他在強行催動萬屍窟的怨氣!”楚沐雪的聲音帶著顫抖,“再不走,我們都會被拖入屍潮!”
林霄卻看向伊莎貝拉的傷口,那裏的黑氣正隨著墨塵的動作加速流動:“你的傷撐不住了。”
“足夠撐到陣眼。”伊莎貝拉將聖劍拋給他,自己反手拔出銀匕首,“我斷後。聖血能引開怨氣,你們先去破陣。”
不等林霄反駁,她已躍下岩壁,銀匕首劃破掌心,將鮮血灑向空中。血色光盾驟然膨脹,竟引來了周圍所有的黑氣,連墨塵骨杖散發的黑光都被吸引過來。墨塵的笑聲帶著驚愕:“找死!”
骨杖揮出的暗紫色光鞭直取伊莎貝拉,林霄卻已抓住她的手腕,將玉佩按在她的傷口上。碧色靈光與血色光盾瞬間融合,竟在她周身形成道紅綠交織的光幕,光鞭抽在光幕上,竟被彈得粉碎。
“說了一起走。”林霄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要斷後,也是三人一起。”
楚沐雪已在岩壁上炸開冰晶通道:“快!通道隻能維持一刻鍾!”
林霄拽著伊莎貝拉躍上台階,楚沐雪斷後,玉簪不斷炸出冰晶封鎖來路。三人順著通道向上攀爬,耳邊是墨塵氣急敗壞的怒吼,以及越來越近的冤魂咆哮。
當終於踏上溶洞上層的平台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溶洞中央懸浮著顆巨大的晶石,正是洗靈泉底的那塊原石,此刻卻被無數黑色鎖鏈纏繞,鎖鏈另一端連接著洞頂的符篆,將清靈之氣源源不斷地導入下方的黑暗中。
而在晶石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溶洞下層,隱約能看到無數屍骸堆積如山,正是萬屍窟的核心。
“靈氣都被用來滋養這些屍骸了。”林霄握緊聖劍,劍身上的紅綠紋路突然亮起,與溶洞頂端的符篆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陣眼就在晶石裏!”
話音未落,溶洞入口傳來轟然巨響,墨塵的身影已出現在那裏,黑袍下的眼睛閃爍著瘋狂的紅光:“既然來了,就留下當祭品吧!”
他舉起骨杖,晶石周圍的鎖鏈突然繃直,無數屍骸從下層溶洞噴湧而出,朝著三人撲來。林霄將玉佩塞給楚沐雪:“護好洗靈泉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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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握緊聖劍衝向晶石,伊莎貝拉的聖血與他的靈力在劍刃上劇烈碰撞,催生出比之前強盛十倍的金紅光芒。當聖劍斬在黑色鎖鏈上時,鎖鏈竟像朽木般寸寸斷裂,連帶著洞頂的符篆都開始崩碎。
墨塵怒吼著揮杖打來,林霄側身避開,聖劍順勢劈向晶石。可就在劍刃即將接觸晶石的瞬間,晶石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包裹著的——半截金色的權杖,杖頭鑲嵌著顆與伊莎貝拉聖劍同源的十字水晶。
“那是……”伊莎貝拉失聲驚呼。
墨塵的笑聲帶著瘋狂:“沒想到吧?西方的聖物,早就成了老夫滋養屍窟的容器!”
晶石徹底碎裂,半截權杖上的十字水晶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竟與伊莎貝拉的聖劍產生了共鳴。兩柄聖物遙相呼應,金光瞬間吞噬了整個溶洞,連萬屍窟的怨氣都在金光中痛苦哀嚎。
林霄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將全身靈力灌注於聖劍,在金光的加持下斬向墨塵手中的骨杖。金色光刃與黑色晶石碰撞的瞬間,整個黑風穀都劇烈震顫——骨杖寸寸碎裂,墨塵發出淒厲的慘叫,黑袍下的軀體竟開始消融,露出裏麵由無數冤魂拚湊的虛影。
“不——!”
虛影在金光中迅速消散,萬屍窟的咆哮漸漸平息。當金光褪去,溶洞下層的屍骸已化為飛灰,洗靈泉的清靈之氣重新流淌,在洞頂凝結成璀璨的星圖。
伊莎貝拉撿起那半截權杖,發現斷裂處的紋路竟與自己的聖劍完美契合。林霄的玉佩也在此時亮起,碧色靈光融入星圖,讓整個溶洞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
楚沐雪望著恢複清澈的洗靈泉,輕聲道:“結束了。”
林霄卻看向黑風穀外,那裏的風沙似乎變得溫順了許多。他低頭看向手中的聖劍,劍身上紅綠交織的紋路已徹底定型,在陽光下流轉著奇異的光澤。
伊莎貝拉將半截權杖與聖劍並在一起,斷裂處竟開始融合:“看來,東方與西方的聖物,本就該是一體的。”
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是從未在黑風穀出現過的聲音。三人相視而笑,知道這片被汙染的土地,終於要迎來新生了。而他們手中的聖物,也在這場跨越地域的合作中,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溶洞頂端的星圖漸漸隱去,洗靈泉的清靈之氣順著岩壁裂隙漫出,在黑風穀的沙地上凝結成點點瑩光。伊莎貝拉手中的聖劍與半截權杖已徹底融合,金紅色的光紋如活物般流轉,劍刃輕顫時,竟能聽到隱約的聖歌回響。
“這柄劍……好像有了意識。”她輕撫劍身,十字水晶突然投射出一段光影——畫麵中,金發騎士與青衣修士並肩而立,將聖杖與玉佩嵌入觀星台的陣眼,清靈之氣與聖力交織成網,封印了地底湧出的黑氣。
“是前代守護者。”林霄的玉佩也泛起微光,映出另一段記憶,“他們當年沒能徹底淨化地脈,隻能用聖物暫時鎮壓。墨塵找到的,恐怕就是他們留下的封印破綻。”
楚沐雪突然指向溶洞外:“你們看!”
三人走出溶洞,隻見黑風穀的黃沙正在退去,露出下方青灰色的岩石,石縫中竟鑽出點點綠意。那些被黑氣侵蝕的沙礫在清靈之氣中簌簌作響,漸漸褪盡黑色,變回原本的石英白。
“地脈在自我修複。”林霄握緊玉佩,碧色靈光融入腳下的岩石,“但需要有人守住陣眼,防止怨氣複燃。”
伊莎貝拉舉起融合後的聖劍,劍尖指向觀星台遺址:“聖物認主,也認地。它選擇留在這裏。”她將聖劍插入遺址中央的石座,金紅色光紋順著石座蔓延,與地底的清靈之氣相連,在穀中撐起一道半透明的光幕。
“等光幕徹底穩固,黑風穀就會變回當年的靈地。”她轉身看向林霄,指尖劃過他腰間的玉佩,“東方的守護者,要一起見證嗎?”
楚沐雪的玉簪突然飛向穀外,在半空化作一道冰橋,連接著黑風穀與外界的綠洲:“我去通知附近的修士來幫忙穩固陣法。你們兩個……”她狡黠地眨眨眼,“別錯過了日出。”
晨曦破曉時,林霄與伊莎貝拉並肩坐在觀星台遺址上。聖劍撐起的光幕在朝陽中折射出七彩霞光,沙地上的綠意已蔓延成茵茵草甸,幾隻沙雀落在光幕邊緣,好奇地啄食著新生的草籽。
“古籍上說,黑風穀原本叫‘啟明穀’,是第一縷陽光照到的地方。”伊莎貝拉望著東方的天際,“看來傳說是真的。”
林霄的玉佩突然飛向光幕,在聖劍旁落下,碧色靈光與金紅光紋交織成環。他指尖凝起靈火,在石座上刻下新的符文:“這是‘同契陣’,能讓玉佩與聖劍的力量永遠共鳴。”
伊莎貝拉笑著劃破指尖,將聖血滴在符文上:“西方的契約,要用血來印證。”
血色滲入石座的瞬間,整座觀星台突然亮起,星圖在天幕上重現,與朝陽交相輝映。遠處傳來楚沐雪帶著笑意的呼喊,伴隨著無數修士的靈力波動——他們正沿著冰橋趕來,為這片新生的土地注入更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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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的故事才剛開始。”林霄站起身,向伊莎貝拉伸出手。
聖劍的光芒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流轉,映著朝陽,映著草甸,也映著黑風穀外那片正在蘇醒的天地。風沙散盡,怨氣消融,唯有跨越地域的默契與信任,在聖物的光輝中,凝成了永恒的守護。
三日後,啟明穀黑風穀已恢複古名)的光幕已凝入實質。楚沐雪帶來的修士們在穀外布下輔陣,將清靈之氣引入周邊荒漠,竟讓枯寂的沙丘冒出了連片的沙棘叢。
伊莎貝拉正擦拭聖劍,劍刃倒映出她肩頭淡去的疤痕——那日聖血與林霄靈力交融的地方,竟生出朵淡金色的印記,與劍身上的光紋隱隱呼應。“這印記……”她指尖剛觸到皮膚,聖劍突然嗡鳴,投射出幅新的光影:無數騎士與修士在荒漠中築城,將觀星台的靈力引向四方,形成縱橫交錯的光網。
“是‘啟明結界’的藍圖。”林霄的玉佩懸浮在側,映出配套的陣紋注解,“前代守護者本想以啟明穀為中心,淨化整個西域的地脈,可惜沒能完成。”他看向遠處趕來的商隊,那些人正對著穀外的草甸跪拜——他們世代傳說黑風穀是禁地,如今卻成了荒漠中的生機之源。
楚沐雪抱著本古籍匆匆走來,書頁上的地圖標滿了紅點:“找到線索了!西域各地的廢棄古城,都留有類似觀星台的陣基。隻要將聖劍的力量分流過去……”
“就能完成當年未竟的事。”伊莎貝拉接過古籍,指尖劃過地圖上最偏遠的紅點,“比如這裏,‘落日城’遺址,傳說被沙暴埋了三百年。”
林霄突然握住她按在地圖上的手,玉佩與聖劍同時亮起:“那就從落日城開始。”
半月後,落日城遺址。當聖劍插入城主府的石柱,金紅色光紋順著殘垣蔓延時,沙暴突然退去,露出地底封存的水源。那些隨商隊而來的牧民跪在水邊慟哭,他們祖輩就是因缺水才離開家園。
伊莎貝拉望著重新流淌的河流,突然明白聖劍為何選擇留下——守護從不是困守一地,而是讓光與生機走得更遠。林霄的靈火正在修補城牆上的符文,玉佩的碧光與河水中的金光交織,在天際繪出半道彩虹。
楚沐雪笑著拋來兩壺酒:“剛從商隊換的,說是西域最烈的‘燒刀子’。”
三人坐在殘破的城樓上,看著牧民們重建家園的身影,酒液入喉竟帶著清靈之氣的甘冽。聖劍斜倚在牆角,劍刃反射著落日餘暉,與玉佩的靈光纏成圈,像極了啟明穀那日的朝陽。
“下一站去哪?”伊莎貝拉晃著酒壺,壺身映出遠方連綿的山脈。
林霄指向古籍上被圈出的雪山:“‘寒月關’,據說那裏的冰川下藏著座冰宮。”
玉佩突然騰空,在暮色中劃出道碧色軌跡,仿佛在為他們指引方向。聖劍緊隨其後,金紅色光紋在夜空鋪開,與星辰連成片——就像很多年前,那些騎士與修士頭頂的光網,正以新的方式,重新點亮這片土地。
寒月關的冰川在陽光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澤,三人踩著冰棱向上攀爬時,楚沐雪的玉簪突然發出嗡鳴,冰晶順著簪身蔓延,在前方冰壁上凝成幅模糊的地圖。
“冰宮的入口在冰舌下。”她指尖點向地圖中央的光點,“那裏的溫度驟降,尋常修士靠近就會被凍成冰雕——但對我的冰術來說,倒是天然的助力。”
林霄望著冰舌下翻滾的白霧,玉佩泛起的碧光在霧中撕開道縫隙:“裏麵有怨氣殘留,比墨塵的黑氣更陰冷。”他轉頭看向伊莎貝拉肩頭的金印,那裏正微微發燙,“你的聖血能克製它。”
伊莎貝拉握緊聖劍,劍刃在寒風中燃起金紅火焰:“看來這冰宮,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
鑽入冰舌下的溶洞時,刺骨的寒氣瞬間裹來。楚沐雪的玉簪立刻炸開冰晶結界,將寒氣擋在三尺外,卻見洞壁上凍著無數人形冰雕,姿態猙獰,像是被瞬間定格的掙紮。
“是三百年前駐守寒月關的士兵。”林霄拂去尊冰雕上的白霜,甲胄上的銘文仍清晰可辨,“他們不是被凍死的,是被怨氣侵蝕了靈脈。”
話音未落,冰宮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尊由千年玄冰雕琢的巨像破冰而出,眼眶裏跳動著幽藍鬼火,手中冰矛橫掃的瞬間,整個溶洞都結上了層厚冰。
“是‘鎮關冰靈’,但被怨氣汙染了。”楚沐雪的冰術在對方冰矛前竟顯得脆弱,玉簪凝出的冰盾被輕易擊碎,“它的力量與冰川相連,殺不盡!”
伊莎貝拉的聖劍斬出光弧,金色火焰在冰靈身上燒出焦痕,卻很快被冰川的寒氣撲滅。林霄突然拽住她後退,玉佩貼在冰壁上,碧色靈光順著冰紋蔓延,竟讓那些人形冰雕泛起微光:“這些士兵的殘魂還在!”
他指尖靈火彈向冰雕群,無數淡藍色的魂火從冰雕中飄出,朝著鎮關冰靈湧去。冰靈的動作突然遲滯,眼眶裏的鬼火劇烈搖曳——那些魂火正是它當年的戰友,此刻正用殘存的意誌對抗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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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林霄將靈力注入聖劍,伊莎貝拉的聖血順著劍柄流下,金紅火焰驟然暴漲,在魂火的簇擁下刺入冰靈的胸口。
冰靈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軀體在火焰中寸寸崩裂,融化的冰水混著黑色怨氣滲入地底,卻在接觸到玉佩靈光時化為蒸汽。當最後塊冰屑落地,溶洞中央露出座冰製祭壇,祭壇上的石盒正散發著與聖劍同源的金光。
楚沐雪打開石盒,裏麵躺著卷泛黃的羊皮卷,上麵記載著寒月關的秘史:原來三百年前,關主為抵禦邪修入侵,以自身靈脈為引,將鎮關冰靈與冰川綁定,卻沒料到邪修的怨氣順著靈脈汙染了冰靈,最終導致全軍覆沒。
“他的犧牲不該被遺忘。”伊莎貝拉將聖劍插入祭壇,金紅色光紋順著祭壇蔓延至整個冰川,那些人形冰雕在光芒中漸漸消融,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冰棱,“這是給他們的解脫。”
林霄的玉佩落在祭壇旁,與聖劍的光芒交織成網,將清靈之氣注入冰川深處。當三人走出冰舌下的溶洞時,寒月關的冰川竟開始融化,融水匯成溪流,順著山穀蜿蜒而下,在關隘舊址處聚成湖泊。
楚沐雪蹲在湖邊,看著水中倒映的雪山與流雲,突然笑出聲:“你說,等來年春天,這裏會不會開滿花?”
伊莎貝拉望著湖麵上漂浮的金紅光點,那是聖劍散出的聖力餘韻:“會的。就像啟明穀的草甸,落日城的河流樣。”
林霄的目光越過湖泊,落在遠方雲霧繚繞的高原上——古籍的最後頁,標著個被朱砂圈住的地名:“梵音寺”。玉佩在他掌心輕輕震顫,仿佛已感知到那裏的氣息。
聖劍突然騰空,在湖麵劃出道金紅色的弧線,指向高原的方向。三人相視而笑,踩著初融的冰水向山下走去,身後的冰川仍在不斷釋放清靈之氣,在藍天下織成道跨越雪山的光橋。
他們知道,這不是終點。那些被遺忘的城池,被封印的秘辛,都在等著被重新喚醒。而東方的靈力與西方的聖力,將在這片土地上繼續交織,把光與生機,帶到更遠的地方。
高原的風帶著經文的回響,梵音寺的殘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三人踏著經幡鋪就的石徑向上時,林霄的玉佩突然劇烈震顫,碧色靈光穿透雲層,在寺門的斷壁上照出半截梵文石碑。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楚沐雪拂去碑上的苔蘚,指尖劃過磨損的字跡,“傳說梵音寺的初代主持曾以佛法淨化過邪物,寺裏的‘轉經輪’能超度世間怨魂。”
伊莎貝拉的聖劍正對著寺內最高的佛塔,劍刃上的金紅光紋與塔尖的銅鈴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聲響:“但這裏的怨氣很奇怪,不凶戾,卻像化不開的濃霧。”
踏入寺門的瞬間,時間仿佛放慢了流速。庭院裏的菩提樹葉紋絲不動,香爐中殘留的灰燼懸浮在半空,數十個身披袈裟的僧侶虛影正圍著佛塔誦經,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是‘時間結界’。”林霄的靈火在指尖凝滯成珠,“有人用大法力將梵音寺最後的時刻定格了。”他走向最近的僧侶虛影,對方胸前的念珠突然掉落,在地麵拚出“心魔”二字。
佛塔頂層傳來木輪轉動的輕響,三人循聲而上,隻見座巨大的轉經輪懸浮在蓮台之上,輪身刻滿的梵文正被層灰黑色的霧氣侵蝕。轉經輪旁,個盤膝而坐的老僧虛影緩緩睜眼,手中念珠突然化為灰燼。
“三百年了……”老僧的聲音帶著穿透結界的空靈,“終於等來了能解‘執念’的人。”
楚沐雪的玉簪突然指向轉經輪中心:“那裏有東西!”
眾人望去,隻見輪心嵌著塊半透明的晶體,裏麵封存著縷金色佛光,正被灰霧層層包裹。伊莎貝拉的聖劍驟然出鞘,金紅火焰斬向灰霧,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彈回——那些霧氣竟由無數細微的“求不得”“放不下”的執念凝結而成。
“這是寺裏曆代僧侶的執念。”老僧虛影輕歎,“當年為鎮壓地底的‘無妄心魔’,他們以自身執念為鎖,將心魔封在轉經輪下。可執念久了,竟成了比心魔更難破的枷鎖。”
林霄突然將玉佩貼在轉經輪上,碧色靈光順著梵文蔓延:“佛法講‘破執’,不是消滅執念,是接納它。”他看向伊莎貝拉肩頭的金印,“聖血能承載執念,就像當年承載怨氣樣。”
伊莎貝拉劃破掌心,聖血滴在轉經輪上,灰霧竟像找到了出口般湧向血珠。當最後縷灰霧被聖血吸收,轉經輪突然高速轉動,梵文射出萬千金光,將整個寺院的虛影照得透亮——那些僧侶虛影在金光中露出釋然的微笑,化作點點佛光融入轉經輪。
輪心的晶體裂開,裏麵的金色佛光與聖劍共鳴,在半空凝成本佛經。楚沐雪翻開佛經,書頁上的文字竟自動浮起,在寺外的高原上連成光網,將深藏地底的無妄心魔徹底淨化。
“原來初代主持早就留下了後手。”林霄望著重新流動的時間,庭院裏的菩提葉終於飄落,“他算到三百年後,會有能融合東西方力量的人來完成這場超度。”
伊莎貝拉的聖血在掌心凝成顆血珠,被她嵌入聖劍的十字水晶:“執念也是種力量,就像聖血與靈力,本無好壞,隻看如何使用。”
三人站在佛塔頂層眺望高原,梵音寺的殘垣在金光中漸漸恢複原貌,遠處的牧民正朝著寺院的方向叩拜,經幡在新生的風中獵獵作響。玉佩與聖劍的光芒在天際交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下站去哪?”楚沐雪的聲音帶著笑意,古籍的空白頁上,正自動浮現出新的地名。
林霄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握住伊莎貝拉的手。兩人物品的靈光纏成圈,在佛經的金光中化作道橫貫天地的光河——那是啟明結界的最終形態,正以梵音寺為起點,向著更遙遠的地方延伸。
他們知道,隻要光河不斷,守護就不會結束。而那些散落在大地各處的陣基,那些等待被喚醒的生機,都將在東方靈力與西方聖力的交融中,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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