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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往事中醒神，腕骨被林川穹捏得發疼。
    江繁星吸吸鼻子，說：“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林川穹死死盯著她，他的喉結攢動著，在發現江繁星因為疼皺起的眉時，他又鬆開了手。
    江繁星多年不出門曬太陽，皮膚像是陶瓷一樣的白，腕骨處的皮膚本來就薄 ，此時上麵的手印很重。
    她還沒什麽反應，下一秒就被男人擁入懷裏。
    林川穹聲音有點啞，語氣決絕道：“晚了，江繁星，我告訴你，在你撿起我學生證的那一刻，你這輩子都隻能跟我糾纏不清，我管你是不是天煞孤星，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外人都說林川穹脾氣躁，在江繁星認識他這麽多年了，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火都是在她想要分開或者放棄的時候。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抬起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對不起。”
    林川穹在她脖頸間嗅著她的味道，“我會好好保護你的，還有我們的孩子。”
    如果鄒蓮說的是真話，那麽當年收了那五千八百塊的人就是保姆英穗。
    英穗是林家的老人，從江繁星還沒有嫁進來的時候，就在林家侍候了。
    林川穹對她很是放心，不然當初也不會讓英穗來皎月灣伺候江繁星坐月子，帶孩子。
    從小寶生下來，她一直盡心盡責地帶著，誰看了都誇她能幹。
    結果小寶十月時，她抱著孩子離開，從此杳無音訊。
    林川穹找人查過英穗的出身和來曆，一次又一次，英穗家境貧寒，父母都是種地的老實農民，他不覺得這樣一個保姆有能力避開專業人士的一次又一次偵查。
    隻有一個可能。
    ——有人在幫她。
    有人似乎看不慣他們一家幸福，非要折磨他們，看著他們痛失所愛。
    又或者是，還有其他圖謀。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林川穹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小寶找到了，幕後之人也別想躲太久。
    哄著江繁星吃完半碗麵後，看著她安然入睡，林川穹咬著一根煙，站在露天陽台上，他握著手機，在通訊錄翻了半天，他呼出一口氣，最後給林清元打了過去。
    林清元很快接聽，他聲音有些急促，“小寶找到了嗎？”
    “找到了。”
    林清元驚喜道：“恭喜啊恭喜啊。”
    林川穹彈了彈煙灰，“先別跟爸媽說，現在小寶狀態還不太好，等他適應幾天，我親自跟爸媽說。”
    “哎，好嘞好嘞。”林清元應了一聲。
    “我就先跟你說一聲。”林川穹話音一轉，“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電話那邊響起了文件翻動的紙張聲，林清元無奈道：“公事繁忙，哪敢合眼？”
    “行，那你忙，我先掛了。”
    林川穹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陽台的燈沒有開，手機的藍光映襯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他垂著眼，看著手機上“林清元”三個字，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灰白煙霧。
    另一邊。
    電話掛斷後，林清元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
    他唇角抽搐著，深吸一口氣，滿肚子的怒火使得他揚起手拍掉了茶壺。
    瓷質的茶壺跌落在地，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宋心推開門進來，綢緞睡衣，長發柔順地披在身上，她剛敷完麵膜，看著滿地狼藉，絲毫不意外。
    明知道女兒林迎住在樓上，她還是下意識關上了門。
    皺著眉看向林清元：“你發什麽瘋？”
    林清元向後靠著椅背，冷淡地望著她，“關你屁事？”
    宋心吸了一口氣，涼氣穿過胸膛，勉強壓抑著怒火，她平靜地望著林清元，“你要是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看我管不管你？”
    林清元煩躁地說：“他媽的早讓你離婚，你不離，現在正是我爸要退休的時候，你這個時候提，是什麽意思？”
    宋心嗤笑一聲，“我之前以為你還能救，所以沒打算離，最近才發現，你簡直不是個東西。”
    林清元眯著眼睛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宋心抱著胳膊，繃著下巴，一貫的千金小姐的驕矜模樣，“上次在陽台你跟別人打電話，我聽見了。”
    林清元向後靠著椅背，氣定神閑地問，“你都聽到了些什麽？”
    宋心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膽戰，她死死盯著麵前這個枕邊人。
    宋家目前掌權的是三房，宋心雖然是二房的女兒，當初的婚事也頗受重視。
    出嫁前，母親告訴她，林清元這人雖然沒有繼承權，但是模樣好，性子更是一頂一的好。
    同輩多是一些花心的人，林清元感情史很簡單，隻有大學時談過一個女朋友，三個月就分了。
    宋心嫁過來的時候半信半疑，結果婚後，林清元果然真如母親說的那樣，性子安靜，沒有花花腸子，工作日準時準點下班，鮮少應酬，周末還會陪同她出去玩。
    她真以為自己覓得良人了。
    看著林清元，宋心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大哥家那個小兒子，是你搞的鬼。”
    林清元又眯了眯眼睛，語調陰冷，“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宋心自然沒有證據，她當時光顧著震驚去了，根本沒想著錄音或者什麽的。
    而且她距離遠，手機估計都錄不到。
    更何況，她對江繁星沒什麽好感，兒子沒了她樂得看戲。
    宋心自始至終都瞧不起江繁星。
    結果人家有兩個兒子，她的肚子不爭氣，生下林迎這麽一個女兒後，怎麽都懷不上了。
    林清元絲毫不慌張，“更何況，我為什麽要害我哥哥的兒子，那可是我的親哥哥。”
    “你不用緊張。”宋心說，“我沒有打算去揭穿你，隻是想提醒你，記得收好尾巴，別被別人知道了。”
    林清元站起身，湊近宋心，“你這麽好心？”
    “你是我閨女的爸爸，更何況……”宋心話音一轉，“我看不慣江繁星，你這招讓她抑鬱了十多年，我高興還來不及。”
    林清元唇角扯開一個笑，看上去溫文爾雅，下一秒，他的笑容消失，伸手掐住了宋心的下巴，“你憑什麽看不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