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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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香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端著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朝夕相處的男人。
    這兩年,她喂他吃過無數次飯,遞過無數次水。
    他隻會像個孩子一樣,張開嘴,急切地、理所當然地接受。
    也隻會說一些簡單的字,香,吃,喝等。
    這還是第一次,說出如此清晰的句子。
    這三個字,簡單,卻像一道平地驚雷。
    “你……你……”
    她指著他,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是不是這幾天燒糊塗了,出幻覺了。
    徐軍看著她震驚的樣子,知道自己裝不了傻,也不想再裝。
    他苦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後腦勺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從山上摔下來,磕到頭了。不傻了。以前的事都清楚了。”
    李蘭香愣住了。
    她就那麽呆呆地看著徐軍,看著他那雙堅定看著自己眼睛。
    看了足足有一分鍾。
    然後,“哇”的一聲,她蹲在地上,把這兩年多來所有的委屈、辛酸、恐懼和絕望,都化作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她哭得像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哭自己那看不見頭的苦日子,哭這個家的搖搖欲墜,也哭眼前這不知是福是禍的、突如其來的變故。
    徐軍的心,也有些心疼。
    他蹲下身,笨拙地將這個瘦弱的女人攬進了懷裏。
    “別哭了,蘭香。”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聲音堅定,“都過去了。從今往後,這個家,有我。”
    這一晚,李蘭香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她先是把家裏僅剩的半碗苞米麵,混著白天挖的、本準備自己將就一頓的野菜,給他熬了一鍋稠得粘嘴的粥。
    她怕他餓狠了傷胃,還特意多燒了一把火,把粥熬得爛爛的。
    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吃得幹幹淨淨,她坐在旁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
    吃完粥,她又燒了一大鍋熱水。
    她把熱水倒在家裏那個用了不知多少年的舊木盆裏,試了試水溫,然後把他拉到灶房,不由分說地就要幫他擦洗身子。
    “你身上全是傷,自己看不見,別再把傷口給弄爛了。”
    她熟練的扒下徐軍破爛的衣服,明明已經給徐軍擦過很多次身子了,但是這次的手卻有些微微發抖。
    平時都把徐軍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待,現在的徐軍,恢複正常了,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徐軍一個前世是個母胎單身,哪裏經曆過這這種曖昧的場景。
    但他還是半推半就地從了。
    當李蘭香用溫熱的、帶著肥皂味的布巾,輕輕擦拭著他背上那些被荊棘劃出的長長血痕時,兩個人都沉默了。
    屋裏隻有水聲,和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又羞又暖的曖昧。
    晚上,兩人躺在同一鋪火炕上。
    炕席是李蘭香新換的。
    中間,隔著一臂的距離。
    以前,徐軍睡著了就像個孩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睡,手腳亂蹬,嘴裏還流著口水,李蘭香得時刻提防著被他踹下炕。
    可今晚,徐軍卻有些拘謹。
    他也沒有睡,隻是平躺著,呼吸均勻。
    李蘭香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邊躺著的,不再是一個需要她照顧的“孩子”,而是一個真正的、活生生的男人。
    黑暗中,徐軍輕輕地翻了個身,麵向她:“蘭香,謝謝你。”
    謝謝你,這兩年,辛苦了。
    在大背屯,男人都是一家之主,隻會對自己媳婦兒呼來喝去,喊“給我做飯”、“給我拿雙鞋”“給我燙壺酒”,哪有說過“謝謝”的?
    她輕聲“嗯”了一聲。
    身體朝著那片溫暖的黑暗,挪了過去。
    她主動握住了他那隻因為常年不幹活而顯得有些秀氣的手。
    李蘭香鑽進了徐軍的被窩,緊緊的抱住他。
    一切,都發生得那麽自然。
    是兩年壓抑的釋放,也是有了新的希望。
    外麵狂風暴雨呼嘯。
    屋內溫暖如春。
    ……
    第二天清晨。
    窗外,雨停了,幾聲清脆的鳥叫傳來,顯得格外寧靜。
    徐軍緩緩睜開眼,隻覺得渾身舒泰,神清氣爽。
    後腦勺的傷口似乎都不那麽疼了。
    身邊,李蘭香睡得正香,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紅暈。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裏,一個清晰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麵板,緩緩浮現。
    宿主:徐軍
    可用愉悅值: 10
    【狩】:未入門(0/10
    【農】:未入門(0/10
    【匠】:未入門(0/10
    【廚】:未入門(0/10
    【醫】:未入門(0/10
    【武】:【八極拳】:樁功(0/10
    係統來了,這就是翻身的機會!
    徐軍沒有立刻起身,他微微側過頭。
    懷裏的李蘭香睡得正香。
    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自己懷裏。
    這個這個女人,從今往後,一定要讓她活上好生活。
    他正想輕手腳地起來,免得吵醒她,李蘭香的睫毛卻顫了顫,醒了。
    她一睜眼,就對上了徐軍的眼睛。
    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
    回想起昨晚的瘋狂,她下意識地拉起那床打了好幾層補丁的薄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徐軍看著李蘭香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發。
    可他的手剛伸到一半,李蘭香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
    嘴裏念叨著:“俺……俺得去做飯了,米缸裏還有最後一把苞米麵……吃了飯,你好生歇著,俺去隊上看看,能不能……能不能求村支書把地給要回來。”
    她不敢看他,話也說得顛三倒四。
    她怕,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怕今天太陽一出來,炕上這個男人,又變回了那個隻會衝她嘿嘿傻笑的傻子。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徐軍無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這事急不來。
    兩年的隔閡與習慣,不是一晚上就能消除的。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他必須做出點什麽來。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腦海中的麵板上。
    【可用愉悅值:10】
    是因為昨晚,才獲得的10預約值嗎,等晚上再試試。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資本。
    徐軍的思路清晰無比。
    眼下,最大的威脅是自己的身體,太虛弱了,而且長年受欺負。
    而最緊迫的需求是解決家裏的溫飽問題,也需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
    “加點10點愉悅值到‘八極拳’。”
    他心中默念。
    【加點成功。】
    【八極拳】樁功(二級)(0/50),經驗值提升,境界突破。】
    【可用愉悅值: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