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差不多有個五六尺，應該夠了！”
    老二媳婦一臉激動的看著婆婆，“這，這是給我們的？”
    “噓，小聲些，別讓老三媳婦聽到，若她問起來，你隻管說是自己之前回娘家帶回來的，千萬別說是我給的。”葉老婆子壓低聲音叮囑道。
    “知道了娘，我曉得！”
    老二媳婦高興的接過布，疊在一起藏在懷裏，鼓鼓囔囔的。
    怕引起懷疑還故意彎了彎腰。
    “那娘，我先回屋了！”
    “回吧，回吧！”
    葉老婆子看二媳婦走後，瞅了一眼堂屋裏坐在火煻邊抽旱煙的老頭子。
    自從老二媳婦進屋到出去，他一句話也沒說。
    老婆子心中疑惑，起身走到火煻前，從火堆裏扒出一塊木薯來。
    瞅了他一眼。
    “你有事？”
    葉老頭瞥了她一眼，“我能有啥事！”
    “那你咋一句話也不說？”
    “我跟你有啥好說的。”
    “.......”
    葉老婆子惱了，扔下手裏的木薯就往屋外走。
    走到門口時，又返了回來，從旁邊拿過一個筐子，把火煻裏的木薯、板栗和山藥都挖了出來放筐裏。
    裝好後這才起身往外走，快走出屋子時，丟下一句話。
    “餓死你.....死老頭子！”
    “......”
    葉老頭無語的看了一眼走出去的人，歎了一口氣。
    繼續低頭抽著旱煙。
    這空蕩蕩的屋子、雖然燒著火煻，可他覺得心裏莫名的很冷。
    冰冷冷的讓人難受。
    忽然想起以前，也是這樣的冬天。
    外麵冰天雪地，屋裏暖和和的。
    五個兒子坐在身邊有說有笑，兒媳婦、老婆子坐在炕頭做針線。
    大孫、小孫在屋子裏亂跑捉迷藏。
    可如今
    .......
    唉！
    都是他們老兩口自找的啊！
    怪不得別人，也怨不得老太婆，若不是有他的默許的話，她也不會那麽無法無天。
    葉老頭坐了一會，便起身往柴房走去。
    抱了幾根木樁去了堂屋裏。
    從堂屋牆上取下斧頭，開始劈柴。
    以往這些活計都是老四或老五做的。
    自從他們離開家後，老二肩不能扛，老三手不能提，讓他們砍個柴，不是粗了就是細了。
    還是自己劈的的柴好用些。
    林霜從大哥家回來時，沒有看到娘，跟著小娟一起進了堂屋。
    “爹，怎麽是你在劈柴啊，我二哥和三哥呢？”
    “你姐妹倆回來了，你娘應該在你三哥屋裏頭吧，怎麽啦？”葉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兩人。
    “爹，我大哥讓我們給你帶了一碗燙肉，你快趁熱吃了吧！”
    葉霜把一碗燙熟的鹿肉和羊肉遞給葉老頭。
    “放那晚上加道菜吧！”葉老頭欣慰的笑了笑。
    還是老大心孝，什麽時候都想著他們。
    這樣想著，眼角忽然有些發燙。
    他抬了抬手，擦了擦額頭，順便抹了一下眼角。
    “爹，我幫你把柴送到柴房去。”
    “我也來幫忙！”
    “好，好！”葉老頭笑著點了點頭。
    養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還不如兩個閨女貼心呢，想到這葉老頭心裏也好受一些。
    葉霜和曹小娟把屋裏劈好的柴抱起來，往屋外走去。
    正好看到從老三屋裏出來的葉老婆子。
    “娘！”
    “姑姑！”
    “你們回來啦？”
    葉老婆子剛剛也是在屋裏聽到二人的聲音才出來的。
    “嗯！”
    葉老婆子走到堂屋，看到葉老頭在旁邊劈柴，皺了皺眉頭。
    直到看到旁邊桌上一大碗肉，眼睛都快冒金光了。
    “這哪來的這麽多肉啊！”
    老頭瞥了她一眼，“老大讓霜兒捎回來的。”
    葉老婆子用衣裳擦了擦手，捏了一大塊肉塞到嘴裏。
    “喲，還挺好吃的！”
    “放那，留著晚上加菜的。給孩子們留著些！”
    葉老婆子撇撇嘴，“就吃一塊，看給你心疼的！”
    說完拿起碗，放入旁邊的廚櫃裏，關上櫃子後，往裏屋走了去。
    走到炕前，脫了鞋爬上炕。
    “還是炕上暖和，腳都快給凍麻了。”
    葉霜和曹小娟從外麵走了進來，“娘！”
    “裏屋來！”葉老婆子回了一聲。
    “娘，你幹啥呢？”
    葉霜和曹小娟一起進了裏屋，也脫了鞋爬上炕。
    “準備做會棉鞋呢，咋了？”
    葉霜從旁邊拿過針線筐子，“沒事，這些活讓我跟小娟姐做就行了，你的眼看不清，別紮著手了。”
    “沒事，閑著也是閑著，能做一點是一點！”
    葉老婆子接過她手裏的筐子，從裏麵拿出她晌午時繡了一半的布。
    “娘，我跟小娟姐先回屋了，晚上飯我倆就不吃了，太撐了吃不下了。”
    “......”
    葉老婆子有些不高興，“吃了啥，撐的晚飯都吃不下了。”
    “肉啊，你沒見嗎？我剛才端回來一大碗呢！”
    葉霜狐疑道，剛剛她明明看到桌上的肉不見了，應該是讓她娘給放起來了。
    “看到了，我給放起來了，不吃就不吃吧，回了屋給你們屋的炕燒上，別凍著了！”
    葉老婆子還是心疼她們兩個，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姑姑，我們回屋啦！”
    曹小娟拉著葉霜出了裏屋，跟堂屋裏的姑丈也說了一聲。
    晚飯是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做的，葉老婆子把櫥櫃裏的肉端了出來，自己去灶房熱的。
    交給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她倆誰都不放心，怕她們偷吃。
    自己坐在鍋前熱了一下。
    “娘，哪來的這麽多肉啊？”
    老二看著那一大碗肉，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自從入了冬，他們好久沒吃過肉了，還是這麽一大碗純肉。
    “有你吃的就行了，問那麽多幹嘛！”葉老婆子白了他一眼。
    從碗裏夾了一大筷子放進旁邊小孫子碗裏。
    “吃肉乖孫！”
    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不敢動筷，看著旁邊自家男人叨了一大筷子肉，羨慕的流口水。
    “老二媳婦、老三媳婦，你們也吃！”
    葉老頭看向兩個不爭氣的二兒和三兒，光顧著自己吃。
    不管爹娘就不說了，自己媳婦和孩子也不顧。
    真是
    .......
    兩兒媳聽到了公爹的話，這才戰戰兢兢的拿起筷子夾了幾片肉。
    葉老婆子皺著眉頭坐下，拿著筷子又夾了一大筷子肉放到自己麵前的空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