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脈覺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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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定的是,從母親將鳳羽石交給她,將她拋向傳送陣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與鳳族、與三界緊密相連。她是鳳族最後的血脈,是母親用生命守護下來的希望,她不能退縮,也無法退縮。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麽艱難,多麽危險,她都必須勇敢地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查明真相,為鳳族報仇,阻止魘姬複活魔神,守護三界的安寧。
    雲曦緩緩站起身,擦幹眼角的淚水,眼神中的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握緊了手中的鳳羽石,感受著它傳來的溫熱觸感,仿佛感受到了母親的鼓勵與鳳族先祖的期盼。
    “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囑托,阻止魘姬,守護三界。”雲曦在心中默默說道,“鳳族不會就此覆滅,我會讓鳳族的榮光再次綻放!”
    就在這時,周圍的星雲突然劇烈翻滾起來,原本緩慢流動的紫色星雲變得狂暴不已,如同沸騰的開水,洶湧澎湃。腳下的光橋也開始劇烈震顫,瑩白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無數星辰碎片從星雲中脫離出來,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化作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利刃,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朝著雲曦的方向射來。
    星辰碎片化作的利刃如同暴雨般襲來,帶著破空的銳響,密密麻麻,封鎖了雲曦所有的閃避空間。每一道碎片都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蘊含著淩厲的切割之力,仿佛要將她淩遲碎屍。
    雲曦心中一緊,立刻運轉體內的靈力,將剛剛突破到煉氣六層的靈力匯聚在身前,形成一道淡紅色的靈力護盾。這道護盾雖然不算堅固,但在倉促之間,也隻能做到這般。
    “鐺鐺鐺!”一連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星辰碎片狠狠撞在靈力護盾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雲曦隻覺得手臂發麻,靈力護盾劇烈震顫,淡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好在這些星辰碎片雖然鋒利,但蘊含的力量並不算特別強大,在她的靈力護盾抵擋下,大多被彈開,隻有少數幾道碎片突破了護盾的防禦,擦著她的衣角飛過,在光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雲曦不敢大意,腳步輕盈地在光橋上輾轉騰挪,躲避著剩餘的星辰碎片。她的身形如同靈貓般靈活,憑借著鳳脈覺醒後提升的靈敏度,巧妙地避開了所有致命的攻擊。
    就在她以為危機已經過去的時候,虛空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這些麵孔如同走馬燈般在她眼前閃過,讓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最先出現的是宗門裏的幾位外門弟子,他們都是雲曦剛入宗門時認識的人。當初雲曦因為沒有背景,修為又低微,常常受到他們的欺淩與嘲笑。此刻,他們正用鄙夷和不屑的目光看著她,指指點點,口中發出尖銳刺耳的嘲諷。
    “你看她,明明是個沒有背景的孤兒,還妄想攀附內門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身材高瘦的外門弟子嗤笑著說道,眼神中滿是輕蔑。
    “就是,聽說她還得到了一件寶物,我看肯定是偷來的!像她這樣的廢物,根本不配擁有寶物,鳳羽石在她手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另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女弟子附和道,聲音尖銳,充滿了嫉妒。
    “我看她就是走了狗屎運,才能活到現在。隕星台那麽危險,她竟然還能活下來,真是奇跡。不過也好,等她回到宗門,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她,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這些嘲諷的話語如同無數根細針,狠狠刺進雲曦的心中。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雖然她現在的修為已經遠超這些外門弟子,但這些曾經的欺淩與嘲笑,依舊是她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痛。此刻被這些幻象重新勾起,讓她的心中泛起一陣酸楚與憤怒。
    雲曦咬緊牙關,想要忽略這些幻象,可這些麵孔卻越來越清晰,嘲諷的話語也越來越刺耳,仿佛就在她的耳邊響起,揮之不去。
    緊接著,麵孔變換,雲柔那張帶著陰狠與嫉妒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雲柔是宗門內門弟子,一直以來都因為雲曦得到了鳳羽石而對她心懷嫉妒,多次設計陷害她。此刻,雲柔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眼神淬毒,如同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她。
    “雲曦,你以為你逃得掉嗎?”雲柔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你的鳳羽石,你的修為,甚至你的性命,都是我的!你不過是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罷了!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把你擁有的一切都奪過來!”
    “你以為鳳脈覺醒就了不起嗎?你以為你能阻止魘姬大人嗎?別做夢了!你不過是個可憐蟲,一個被命運操控的棋子,最終的下場隻會是死無全屍!”
    雲柔的話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不斷衝擊著雲曦的心神。雲曦能清晰地感受到,雲柔幻象中散發出的惡意與殺意,與真實的雲柔如出一轍。這讓她想起了之前被雲柔陷害的種種經曆,心中的憤怒與恨意如同野草般瘋狂滋生。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感讓她保持著一絲清明。她知道,這些都是幻象,是虛假的,但心中的情緒卻不受控製地翻湧著。
    然後,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神秘人出現在了虛空中。這個神秘人曾經在迷霧秘境中襲擊過她,實力強大,氣息陰冷,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此刻,他依舊戴著那副詭異的銀色麵具,麵具上的紋路在虛空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透過麵具的冰冷眼眸注視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有無盡的冷漠與殺意,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雲曦的身上,讓她渾身汗毛倒豎,後背滲出冷汗。
    雲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中充滿了警惕與恐懼。這個神秘人的實力太過強大,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隻知道他對自己懷有敵意。此刻麵對他的幻象,她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幾乎要將她吞噬。
    最後,所有的麵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阿淵的身影。他背對著她,身著那件熟悉的青色衣袍,背影挺拔而決絕,如同之前在隕星台時一樣。雲曦看到他的身影,心中的恐懼與憤怒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欣喜與依賴。她下意識地想要呼喚他,想要撲到他的身邊,尋求他的保護。
    “阿淵……”雲曦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充滿了委屈與期盼。
    可就在這時,阿淵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關切,沒有了之前的擔憂與守護,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雲曦的心髒猛地一痛,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與絕望湧上心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那個為了救她而不惜一切,與她在隕星台並肩作戰的阿淵嗎?
    “阿淵,你……你怎麽了?”雲曦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我根本不在乎你。”阿淵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利刃,狠狠紮進雲曦的心中,“接近你,不過是為了鳳羽石和龍紋玉佩。你隻是我喚醒龍族力量的工具,現在,龍鳳已經共鳴,我的力量也已經部分覺醒,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的話語如同最殘酷的判決,一字一句,都讓雲曦的心如墜冰窟。她呆呆地看著阿淵冰冷的臉龐,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玩笑的意味,找到一絲熟悉的溫柔,可最終看到的,隻有冰冷的漠然與毫不掩飾的利用。
    “不……不可能!”雲曦搖著頭,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阿淵,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騙我的!我們在隕星台一起戰鬥,你為了救我,不惜受傷,這些都是假的嗎?”
    “假的。”阿淵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的波瀾,“一切都是假的。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你,對你的所有溫柔與守護,都隻是為了讓你信任我,為了讓鳳羽石與龍紋玉佩產生共鳴。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了。”
    說完,他轉身,毫不猶豫地朝著黑暗深處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虛空中,沒有絲毫的留戀與不舍。
    “你就是個廢物,不配擁有鳳羽石!”
    “阿淵根本不在乎你,他隻是在利用你!”
    “歸墟之路是死路,你隻會連累所有人!”
    “鳳族已經覆滅了,你一個殘脈,什麽也改變不了!”
    “你鬥不過魘姬的,最終隻會死無全屍!”
    無數尖銳的嘲諷與惡意的低語在耳邊炸開,如同無數根細針,狠狠刺進雲曦的心中。負麵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來,絕望、自卑、憤怒、悲傷、恐懼……幾乎要將她的心神徹底吞噬。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眼神也變得有些渙散,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些負麵的話語,不斷浮現出那些冰冷的麵孔。她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的選擇,甚至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是一個廢物嗎?她真的鬥不過魘姬嗎?阿淵真的隻是在利用她嗎?鳳族真的已經徹底覆滅,再也無法複興了嗎?歸墟之路,真的是一條死路嗎?
    無數的疑問與負麵情緒在她的腦海中交織,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與迷茫。她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裏,被負麵情緒緊緊纏繞,無法掙脫。她的靈力開始紊亂,周身的氣息也變得萎靡不振,之前突破到煉氣六層的喜悅與鳳脈覺醒的堅定,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她即將徹底沉淪,被心魔吞噬的瞬間,胸口的鳳羽石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溫熱觸感,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間喚醒了她即將沉淪的神智。這股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一股暖流,驅散了她心中的寒意與絕望,讓她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雲曦猛地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她看著虛空中那些依舊在嘲諷、在冷笑的麵孔,聽著耳邊那些惡意的低語,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與決絕。
    “不,這些都是假的!”她咬牙怒吼,聲音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量,衝破了耳邊的低語,“這是幻境!是專門針對人心底的弱點製造的幻境!你們休想動搖我的心神!”
    她經曆了這麽多,從一個任人欺淩的孤兒,成長為一名煉氣六層的修士;從對鳳羽石一無所知,到鳳脈覺醒,知曉自己的身世與責任。她與林風、洛璃並肩作戰,共同麵對危險;她與阿淵相互扶持,彼此守護。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自卑怯懦、容易被他人影響的小女孩了。
    她知道自己是誰,她是雲曦,是鳳族的後裔,是母親用生命守護下來的希望。她擁有鳳羽石,擁有想要守護的人,擁有堅定的信念。這些虛假的幻象,這些惡意的嘲諷,休想動搖她的心神,休想阻止她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