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便利店店員預告死亡,主角決定赴約

字數:10117   加入書籤

A+A-


    眼前彈出死者預告時,凶手正給我找零
    我天生能看見將死之人的死亡預告。 十七年來看見無數臨終畫麵,卻無力改變任何人的命運。 直到便利店新來的店員找零時,我眼前浮現他持刀殺我的血腥場景。 他溫柔微笑:“需要幫您加熱便當嗎?” 我顫抖著接過零錢,發現所有硬幣都刻著同一組日期——正是今天。 轉身時聽見他低語:“你是我見過的第三百個將死之人。” “為什麽之前的都死了?”我捏緊硬幣問。 “因為他們都想改變命運,”他歎氣,“而你不同,你能看見我的臉。”
    空氣裏有種鐵鏽混著消毒水的味道,是這座城市深夜便利店裏固有的氣息,混雜著關東煮的鹹腥和冰櫃的嗡鳴。對我而言,這裏還是一個小小的刑場。每一盞過於明亮的日光燈下,都可能站著下一個受刑者。
    我能看見。自打記事起,眼前就會毫無征兆地閃過畫麵——一個人最後時刻的碎片。有時清晰如高清影像,有時模糊得像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窒息瞬間暴突的血管,車輪碾過前驚恐放大的瞳孔,高樓墜下時耳邊呼嘯的風…十七年來,這些畫麵像惡毒的預告片,強製播放,從不停歇。
    而我,是唯一的觀眾,手握無效的入場券,永遠被迫旁觀,永遠無能為力。我救不了那個跳繩的小姑娘,她三天後會被掉下的空調外機砸中;我提醒不了那個係著領帶、打電話語氣溫柔的男人,他明天會心髒驟停倒在會議室。嚐試過的,早期不懂事時,扯著大人的衣角,語無倫次地訴說那些可怕的畫麵,換來的不是看瘋子就是看騙子的眼神,甚至有一次差點被扭送進派出所。後來,就學會了沉默。把那些尖叫堵在喉嚨裏,把那些翻湧的恐懼死死摁回胃袋深處。預告死亡,本身就像一種詛咒,先詛咒了我自己。
    淩晨兩點十七分。貨架冰冷整齊,像等待檢閱的墓碑。我拿著一個速食便當,走向收銀台,步履疲憊。需要食物,需要熱量,需要一點虛假的溫暖來撐過又一個被預知折磨的長夜。
    櫃台後站著的是張新麵孔。很年輕,看著不到二十,頭發是柔軟的黑色,微微卷曲,眼睛很大,瞳仁是罕見的淺褐色,像兩塊溫潤的琥珀。嘴角天然微微上揚,即使沒什麽表情,也顯得溫和而無害。他穿著略顯寬大的便利店製服,藍白條紋,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
    “晚上好。”他的聲音清澈,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幹淨質感,手指修長,接過便當利落地掃碼。“叮”的一聲輕響。
    就在他指尖即將離開掃描器的刹那,我的世界猛地一顫,炸開了。
    視野被猩紅覆蓋。
    不再是便利店的冷白燈光,而是某種更搖曳、更昏沉的光源,可能是燭火,也可能是應急燈。逼仄的空間,粗糙的水泥牆壁,空氣裏彌漫著濃重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是血。大量的血。
    而他,那個有著琥珀色眼睛的年輕店員,就站在那片血色中央。嘴角依舊微微上揚,甚至比現在更明顯些,那是一個……微笑。溫柔得令人頭皮炸裂的微笑。他手裏握著一把刀,式樣很怪,像某種叢林求生刀,刀鋒冷硬,刃口卻反射著溫暖的光暈。刀尖沾著暗紅的、黏稠的液體,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積起的小小血窪裏,發出“嗒、嗒”的輕響。
    視線艱難地下移。那血窪的來源——是我。
    我的身體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歪扭著,胸口是一個可怕的豁口,衣服被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畫麵聚焦在那把刀上,它被緩緩舉起,再一次,對準了我的喉嚨。持刀的手,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
    “哧——”
    是利刃割開皮肉、碾碎軟骨的悶響。視野徹底黑了下去。
    “滋啦——”
    是微波爐啟動的電流聲。
    我猛地抽回一口氣,肺葉火燒般疼痛,心髒瘋狂擂著我的肋骨,像要破胸而出。冷汗瞬間浸透後背,手指冰涼,控製不住地細微顫抖。
    眼前還是那片收銀台,明亮的燈光刺得眼睛生疼。年輕的店員正低頭在錢箱裏翻找,發出硬幣碰撞的清脆聲響。
    幻覺?不。那觸感太真實,那絕望太尖銳,那血腥味幾乎還堵在我的鼻腔裏。每一次預知都這樣,從無虛假。
    他……要殺我。用那種方式。在某個漆黑血腥的地方。
    他抬起頭,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甚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歉意:“不好意思,零錢有點多。”他將一把硬幣和幾張紙幣推到我麵前,動作流暢自然。
    然後,他微微傾身,隔著櫃台,用那雙溫柔得能溺死人的琥珀眼睛看著我,輕聲問:“需要幫您加熱便當嗎?”
    聲音溫和,體貼,符合一切便利店員工手冊的規範。
    可我的血液在這一刻幾乎凍僵。胃裏翻江倒海。加熱便當?他剛才在我腦子裏已經把我“加熱”了,用一把冰冷的刀。
    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我死死咬著牙,生怕一開口就是歇斯底裏的尖叫。目光無法從他臉上移開,那預知畫麵裏的微笑和眼前這張溫和的臉龐正在瘋狂重疊,撕裂著我的理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幾乎是憑借求生的本能,猛地伸出手,胡亂地掃過台麵上的零錢,硬幣冰涼的觸感讓我觸電般一顫。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離開他!
    手指哆哆嗦嗦地抓起那些硬幣和紙幣,塞進外套口袋,轉身就想逃。
    “等等。”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的腳步釘在原地,脊椎竄上一股寒意。
    “您的便當。”他提醒道,語氣裏甚至含著一絲笑意。
    我僵硬地轉回身,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把奪過那個冰冷的塑料盒,指尖碰到他遞來的塑料袋,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
    再次轉身,強迫自己邁開腿,一步,兩步……走向那扇透明的玻璃自動門,那像是通往生路的審判之門。背後的視線如有實質,黏在我的背上,冰冷而專注。
    就在感應門“叮咚”一聲打開的瞬間,他的聲音清晰地飄過來,不高,卻像淬了毒的冰錐,精準地刺入我的耳膜。
    “你是我見過的第三百個將死之人。”
    空氣凝固了。門開到一半,停住。
    我的血液,我的呼吸,我的思維,全都停住了。
    第三百個?
    他看得見?他知道我能看見?他知道……他自己就是那個“預告”?
    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海嘯般撲來,瞬間淹沒了頭頂。十七年來積攢的所有無力、所有絕望、所有無法言說的痛苦,在這一刻被這句話輕易地碾碎,然後又重塑成一種更尖銳、更恐怖的形態。
    我猛地轉過身。
    他依然站在櫃台後,雙手撐著台麵,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那點無害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探究的興味。仿佛我不是一個即將被他虐殺的獵物,而是一個有趣的謎題。
    “為什麽?”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擠過緊繃的喉嚨,“之前的……那些,都死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裏居然聽不出多少惋惜,更像是一種陳述事實的無奈。“因為他們都想改變命運。”他的目光落在我緊緊攥著口袋的手上,那裏麵是那把冰冷的硬幣。“掙紮,逃跑,報警,甚至想反過來殺我……很吵,也很徒勞。”
    自動門在我們之間緩緩合上,又無聲地滑開,循環往複,像一場徒勞的掙紮。
    我的手指在口袋裏死死捏著那幾枚硬幣,冰冷的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生疼。那觸感忽然變得無比清晰,上麵似乎刻著什麽東西?
    我像是被某種直覺驅使,猛地將硬幣掏到眼前。
    便利店慘白的燈光下,金屬反射著冷硬的光。每一枚硬幣,無論是五角還是一元,無論是新是舊,在原本該印著年份的地方,都被一組完全相同的、手工刻上去的纖細數字所覆蓋。
    筆畫深刻,甚至有些歪扭,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刻意。
    —— 0324
    我的心髒驟然停跳了一拍。今天。就是今天。
    他連時間都精確地刻好了。用這種方式,傲慢地宣告我的死期。
    冰冷的恐懼沿著脊椎一路爬升,炸開在頭皮。但這一次,比恐懼更先湧上來的,是一種極其詭異的、冰一樣的清明。
    我抬起頭,隔著一開一合的自動門,看向櫃台後的他。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種平靜的、甚至帶點非人感的觀察姿態。
    預知畫麵裏的血腥暴力,硬幣上刻印的死亡日期,他輕描淡寫說出的“第三百個”,還有那句“因為他們都想改變命運”……
    碎片開始碰撞、拚接。
    我深吸了一口氣,淩晨冰冷的空氣割痛肺管,卻讓思維異常清晰。我鬆開攥得發白的拳頭,將那幾枚刻著“0324”的硬幣攤在掌心,伸向前,讓它們暴露在燈光下,也暴露在他的視線裏。
    聲音出乎意料地穩定,連我自己都驚訝。
    “而你不同。”
    他重複了這句話,尾音微微上揚,不是疑問,更像是一種確認。
    自動門又一次滑開,深夜街道上濕冷的空氣湧進來,吹動他額前柔軟的卷發。他眼底那點非人的興味陡然濃重起來,幾乎要溢出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你能看見我的臉。”我替他說完了下半句,不是猜測,是斷定。十七年來,那些死亡預告模糊或清晰,展現災難現場,展現凶器,展現絕望,卻從未如此清晰地將行凶者的麵容,如此近距離地、毫不回避地展示給我看。他是唯一的例外。
    他輕輕笑了一下,聲音很低,卻像玻璃珠滾過冰麵。“很有趣,不是嗎?”他繞過收銀台,向我走來。步伐不快,甚至稱得上悠閑,鞋底敲擊瓷磚地麵,發出清晰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店裏回蕩,精準地合上我心跳的節拍。
    壓迫感實質般湧來,我下意識後退半步,脊背抵住了冰涼的玻璃門。
    “第三百個,”他在我麵前一步遠處站定,略低下頭看我。便利店的白光在他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完全將我籠罩。“一個能看到終點的觀察者。我很好奇……”他伸出手,蒼白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我的臉頰,我猛地偏頭躲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指尖停在空中,他也不在意,繼續用那種溫和又毛骨悚然的語氣說:“……當結局無可更改,親眼見證自己的終幕,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為什麽是我?”我又問了一遍,聲音繃緊,“為什麽是第三百個?”這個數字本身就像某種邪惡的儀式。
    “儀式?”他歪了歪頭,像是能讀心,隨即又笑了,“不,隻是計數。像收藏家記錄藏品的編號。至於為什麽是你……”他的目光落在我仍然攤開著的手掌,那些刻著日期的硬幣上,“因為你‘看’到了我。你是第一個,真正‘看見’處刑者的人。”
    處刑者。他用了這個詞。
    “所以?”我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那裏麵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隻有一種純粹到極點的、冰冷的好奇。“這改變了什麽?讓你決定親自動手?用更‘特別’的方式?”預知畫麵裏那把冰冷的刀再次閃過腦海。
    “特別?”他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也許。畢竟,獨特的樣本需要更細致的觀察。從希望到絕望的過程,通常會更加……劇烈。”他說這話時,甚至帶著一點學術探討般的腔調。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把殺戮當成收集、把死亡當成實驗的瘋子。
    但在這極致的恐懼深處,某種尖銳的東西正在破土而出。十七年,我看著無數人走向注定的終點,無力改變。那種絕望我太熟悉了。而這一次,終點明確地指向我自己,行刑者甚至就站在麵前,微笑著向我展示他的刑具和計時。
    荒謬的是,這反而點燃了什麽。
    既然掙紮逃跑都被證明是徒勞,既然他期待看到我像前兩百九十九個一樣崩潰絕望……
    那我偏不。
    “隻是觀察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出奇地冷靜,甚至帶上了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挑釁,“不會覺得無聊?第三百次重複同一個過程?”
    他眼底的興味更濃了,像是發現了藏品上未曾預料到的閃光點。“你有不同的建議?”
    “你好奇我的體驗?”我慢慢握緊手掌,硬幣堅硬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這痛感讓我更加清醒,“親眼看著凶手走來,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卻無力反抗……這種體驗?”
    我頓了頓,迎上他專注的視線,幾乎一字一頓。
    “我可以讓你更‘清晰’地看到。”
    他的眉毛極其輕微地挑動了一下。這是從他出現以來,第一個接近“驚訝”的表情。
    寂靜在便利店彌漫。冰櫃的嗡鳴聲消失了,街外的車流聲也仿佛被隔絕。隻剩下我們之間無聲的對峙,以及那扇固執地開合不停的自動門,重複著徒勞的循環。
    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為時間已經凝固。
    然後,他嘴角那點冰冷的笑意慢慢加深了,這一次,裏麵摻雜了一絲真正被勾起的、極度危險的興趣。
    “很有意思的提議。”他輕聲說,像毒蛇吐信,“繼續說。”
    “帶我去看。”我說,喉嚨發幹,但字句清晰,“去看你‘處理’其他人的地方。去看……前麵的那些收藏品。”每一個詞都冒著寒氣,但我沒有退縮,“你不是好奇我的反應嗎?讓我親眼看到最徹底的絕望,然後你再得到最‘劇烈’的樣本。這筆交易,比你單純地重複第三百次殺戮……劃算得多。”
    空氣死寂。
    他沉默著,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泉,所有的光線投進去都被吞噬,隻剩下一片漠然的幽深。他在衡量,在評估我這個獵物突然提出的、不合常理的要求。
    掌心的硬幣已經被汗浸濕,冰冷黏膩。我能聽到自己太陽穴血管突突跳動的聲音,巨大得幾乎要震聾耳朵。這是一場賭博,押上的籌碼是我的命,還有我殘存的所有對“預知”無法改變命運的、根深蒂固的絕望。
    他忽然動了一下。
    不是走向我,而是轉向了旁邊的收銀台。他拿起一支看起來像是記號筆的東西,又抽出一張便利貼。筆尖劃過紙麵,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過分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寫完,他撕下那張黃色的便簽紙,遞向我。動作隨意得像是在處理一件普通的顧客谘詢。
    我盯著那張紙,沒有立刻去接。
    紙上是一個地址。字跡意外的清秀工整,甚至帶點學生氣,與他的行為和言語形成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割裂感。
    “淩晨三點。”他開口,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清澈溫和,仿佛剛才那段關於殺戮和收藏的對話從未發生,“過時不候。”
    目光落在他遞來的地址上,那串字符像是用冰淬成的針,紮進我的眼睛。淩晨三點。一個屬於幽靈和秘密的時刻。
    再抬頭看他,他已經退回了收銀台後,微微低著頭,額前柔軟的黑色卷發垂下來,遮住了部分眉眼,又變回了那個無害的、值夜班的便利店店員。仿佛剛才那個談論著“處刑”和“收藏”的怪物,隻是我被預知能力逼瘋後產生的幻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但掌心裏那幾枚刻著今天日期的硬幣,正用堅硬的棱角無情地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自動門在我身後又一次“叮咚”一聲滑開,夜風的寒意趁機湧入,包裹住我。
    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是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攥緊手裏的便當袋和那把致命的硬幣,轉過身,一步踏出了便利店明亮的光圈。
    冰冷的夜空氣瞬間裹纏上來,街道空曠寂靜,路燈在地上投下昏黃孤寂的光暈。我的腳步有些虛浮,踩在地上像是踩不著實物。走出十幾米遠,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驅使著我,猛地回頭。
    便利店巨大的玻璃牆像一塊發光的展覽櫃。他依舊站在收銀台後,手裏拿著什麽東西正在擦拭,動作仔細而專注。隔著距離和反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回頭。
    他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精準地捕捉到我的視線。
    然後,隔著冰冷的玻璃,隔著寂靜的午夜街道,他朝我微微笑了一下。
    那個笑容,溫和、幹淨,甚至帶著點少年氣的羞澀。
    我猛地扭回頭,胃裏一陣劇烈的翻攪,幾乎要嘔吐出來。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衝撞,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砸出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冷。一種從骨頭縫裏滲出來的寒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我裹緊了外套,手指在口袋裏死死掐著那幾枚硬幣,刻痕深深地印進皮肉裏。
    第三百個。
    他能看見我看見的。
    他知道我知道。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明目張膽、毫無掩飾的陷阱。那張寫著地址的黃色便簽紙,此刻正塞在我的褲兜裏,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著我的皮膚。
    他要我去。去他的屠宰場。去參觀前兩百九十九個失敗者的結局。
    而我,竟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
    瘋狂的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爬升,但與此同時,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像冰層下微弱卻頑固的火苗,正在試圖燃燒。
    十七年了。我終於……看到了劊子手的臉。
    這一次,結局還會一樣嗎?
    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了起來,衝向下一個街角,想要盡快逃離那片被他目光籠罩的區域。肺葉在冰冷的空氣裏灼痛。
    拐過彎,確認便利店的光芒徹底消失在身後,我才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磚牆,大口大口地喘息。顫抖著手,掏出了那張便簽紙。
    黃色的方寸紙片,在路燈昏暗的光線下,上麵的字跡清晰無比。
    下麵,還有一行極小、極工整的字,剛才在店裏過於震驚沒有注意到:
    “p.s. 便當記得加熱,涼了傷胃。”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瞬間攫住了我,比剛才直麵死亡預告時更加徹骨。
    喜歡聖殿星魂請大家收藏:()聖殿星魂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