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連忙迎客，將他們請進書房。張敬之喝了口茶，開門見山：“公子要找終南山，得先過西境的死亡大漠。”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輿圖，攤開在桌上，“這大漠寬約千裏，黃沙漫天，晝夜溫差極大，更有沙暴和異獸，尋常商隊都不敢涉足。”
    “穿過大漠呢？” 楚昭追問。
    “過了大漠，便是西蠻國。” 另一位大學士補充道，“那是個崇尚武力的國度，皇室拓跋氏是最強家族，國內門派林立，像黑石堡、烈陽門，都是頂尖勢力，家族與門派之間爭鬥不斷，亂得很。”
    張敬之點頭：“終南山就在西蠻國境內，屬‘青雲觀’的勢力範圍。這青雲觀是道家正宗，觀主‘玄陽子’據說已入凝真境，門下弟子數千，在西蠻國威望極高。”
    “道家？” 楚昭來了興趣，“他們行事如何？”
    “灑脫磊落，路見不平便出手。” 張敬之笑道，“青雲觀弟子常下山懸壺濟世，西蠻國百姓都敬他們如神明。隻是他們不涉朝政，一心修道，與其他勢力井水不犯河水。”
    楚昭心裏一動：“那青雲觀有通往‘青雲秘境’的線索？”
    張敬之搖頭：“秘境之事，凡俗典籍記載極少。但老夫在皇家藏書閣查到，青雲觀的鎮觀之寶‘青雲圖’，據說標注著終南山的隱秘之地，或許與秘境有關。”
    “藏書閣能讓我去看看嗎？” 楚昭問。
    “陛下早已下旨，公子可隨時入閣查閱。” 張敬之遞過一塊玉牌，“憑此牌可通行無阻。”
    送走大學士，楚昭立刻帶著蘇晴前往皇家藏書閣。閣樓共三層，飛簷翹角，藏書之多讓楚昭咋舌 —— 書架從地麵頂到天花板，典籍按經、史、子、集分類，連牆角都堆著捆好的舊書。
    在典籍管理員的指引下，他們找到西蠻國誌和道家典籍。楚昭翻到《西蠻異物誌》，裏麵記載：“終南山在西蠻腹地，山有靈泉，飲之可增修為，青雲觀據山而建，觀中道士皆擅符籙、煉丹……”
    蘇晴則找到一本《道家流派考》，指著其中一頁：“你看，青雲觀是‘正一道’分支，主張‘入世修行’，所以才會下山濟世。他們的符籙術很厲害，據說能驅邪治病，甚至抵擋修士攻擊。”
    楚昭看著 “青雲圖” 的記載，指尖在書頁上輕叩：“看來要找青雲秘境，得先去青雲觀。” 他合上書，心裏已有了計較，“先回府準備，過幾日就動身去西境。”
    走出藏書閣時，暮色已濃。楚昭望著皇宮的方向，心裏對那位勤勉的皇帝多了幾分敬意。從歸還府宅到開放藏書閣，趙徹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既示了恩，又沒幹涉他的決定。
    “這皇帝，是個聰明人。” 楚昭對蘇晴道。
    蘇晴點頭：“他若想留咱們在都城效力，有的是辦法，卻放任咱們去西境，可見胸襟。”
    回到鎮國公府，老仆們已將府裏打掃幹淨，張媽端來靈穀粥，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小世界產出的靈米，笑著說：“少爺，咱自己種出來的這米，熬出來比外麵的香。”
    楚昭喝著粥，看著熟悉的庭院，突然覺得這府宅雖大，卻不如靈墟小界溫暖。但這裏有爺爺的痕跡，有老仆的笑臉，是他在這亂世裏的根。
    夜裏，楚昭站在爺爺的書房，看著窗外的月光，指尖劃過桌角的小界標記。麵板上【當前居民：207300】的字樣提醒著他前路仍長，但終南山的線索已明，青雲觀的方向已定，他有足夠的底氣踏上新的征程。
    “西境，死亡大漠，青雲觀……” 楚昭低聲念著，眼裏閃著期待，“這輩子的冒險，越來越有意思了。”
    福伯領著老仆們在庭院裏忙碌完，便開始吩咐他們準備休息，見楚昭還未睡，隻躬身問安，並未多言 —— 這些老人是鎮國公府舊人，早已默契地守著府裏的規矩，無需過多囑托。楚昭點頭示意，目光掃過熟悉的亭台，心裏卻清楚，這處剛綁定的小界坐標不能隨意動用。
    “書房的坐標雖已設好，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他對身旁的蘇晴低聲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咱們對外說要去西境闖死亡大漠，若是突然在都城現身，難免惹人懷疑。小世界的秘密，絕不能因為這點便利暴露。”
    蘇晴點頭應是，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亂世之中，隱秘即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頻繁的空間異動太過紮眼，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接下來的三日，籌備西行物資成了重中之重。靈墟小界的靈田早已擴至五十畝，新收的靈穀除日常消耗外，竟餘出兩千石。楚昭看著穀倉裏堆積如山的靈穀，對周鐵柱道：“分兩批送豐裕號和金家糧行，換成現銀最穩妥。”
    周鐵柱領命，趕著馬車穿梭於都城街巷。豐裕號王掌櫃見靈穀靈氣濃鬱，當即以八兩一石的價格收下一千五百石，入賬一萬兩千兩；金家糧行雖財力稍遜，也以七兩五的價格收了五百石，添了三千七百五十兩。兩筆交易下來，光是靈穀便入賬一萬五千七百五十兩，沉甸甸的銀子堆滿了小界的儲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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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材出售更顯順利。靈植園培育的兩年份凝氣草和紫葉花已攢下三千餘株，楚昭挑出兩千株品相最佳的送往百草堂與聚寶樓。百草堂王掌櫃捧著凝氣草葉片細細端詳，連聲道：“煉聚氣丹出良品的幾率至少三成！” 當即以八兩五一株收了一千五百株凝氣草，七兩一株收了五百株紫葉花，入賬一萬六千七百五十兩；聚寶樓收走餘下一千株凝氣草，按八兩一株結算，又添了八千兩。藥材與靈穀的收入加起來，竟有三萬零五百兩，楚昭看著儲物戒裏的數字，忍不住感慨：“小界的靈田靈植，真是亂世裏的硬通貨。”
    手裏有了餘銀，楚昭第一時間直奔聚寶樓。三層丹藥區的老者見他來，笑著迎上：“楚公子是來買丹藥？”
    “凡階聚氣丹、愈傷丹各兩百瓶，再要一座凡階上品丹爐和這兩種丹藥的丹方。” 楚昭開門見山。
    老者算盤打得劈啪響：“聚氣丹二十兩一瓶，愈傷丹十五兩一瓶，兩百瓶便是七千兩；丹爐五千兩，丹方各一千兩，總共一萬四千兩。” 楚昭爽快付銀，將丹爐、丹方與丹藥收入儲物戒 —— 有了這些，小界便能自主煉丹，不用再依賴外界采買。
    從聚寶樓出來，楚昭轉道去了都城最大的農貿市場。攤位上的麥種飽滿圓潤，他一口氣買了十石，指尖撚起麥粒，眼裏閃著懷念：“上輩子最愛吃饅頭、炸醬麵，這輩子總吃靈穀粥，靈穀飯，靈穀糕該換換口味了。”
    蘇晴笑著打趣：“少爺這是嘴饞了？”
    “不光嘴饞。” 楚昭將麥種小心收好，“普通麥種得用靈泉水慢慢澆，靈田的土帶著靈氣，說不定能養出靈麥。隻是這過程急不得，得日複一日用靈泉水浸潤，讓靈氣慢慢滲進麥粒裏，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才能真正蛻變成有靈氣的靈麥。”
    回到府裏，楚昭立刻將麥種交給老孫頭，讓他在靈田辟出五畝地耕種。老孫頭蹲在田埂上，用靈泉水將麥種浸泡：“放心，老奴天天來澆水，保準讓它沾足靈氣。”
    靈禽院的動靜愈發熱鬧。當初從黑石村帶回來的三十隻雞仔，在靈穀與靈泉水滋養下，如今已擴至三百餘隻，個個羽毛油亮、體態肥碩。小黃蹲在籬笆頂上 “吱吱” 叫，看著底下嘰嘰喳喳的雞群，尾巴翹得老高。
    “得擴欄了。” 楚昭看著擠在籬笆裏的靈雞，對小桃道，“讓石勇他們再圍半畝地，搭些雞舍，爭取擴到一千隻。每月宰殺五十隻老雞改善夥食，雞蛋也夠大家吃了。”
    小桃蹲在雞群裏撿雞蛋，竹籃裏的雞蛋帶著淡淡靈光：“現在每天能收兩百多個蛋，等擴到一千隻，就能醃鹹蛋、做蛋羹了。”
    除了靈雞，楚昭還計劃搞家畜養殖。他帶著周鐵柱去了牲畜市場，一口氣買了一百頭豬崽、一百頭牛犢、一百隻羊羔，全送入小界圈養。石勇和護衛們忙著搭豬圈、牛棚、羊欄，老孫頭則教新居民割靈草喂牲畜：“沾了靈氣長得快，年底就能吃上紅燒肉、烤牛排和羊肉串了！”
    物資籌備得差不多時，楚昭突然對周管家道：“備些銀子，去奴隸市場和教坊司轉一圈。”
    周管家愣了愣：“少爺，這與西行無關吧？”
    “無關，卻更重要。” 楚昭看著麵板上【居民 219300】的字樣，那些老仆人們，也已經成為小世界的一份子，而且所有在小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係統還有一項霸道的功能，但凡成為小世界的居民，終身無法背叛，身上會被係統打下無形的烙印，而他們的生死，也全部掌握在宿主的一個念頭之間。楚昭眼裏閃著盤算，“現在手裏錢多了，正好多收些人進小界。奴隸市場或許有懂些手藝的，或者有特殊技能的，教坊司裏說不定有便宜落難的官宦女眷，都是能添進小界的人手。”
    蘇晴恍然大悟：“少爺是想趁西行前，把居民數再提一提？”
    “正是。” 楚昭點頭，“小界越強，咱們在西境才越有底氣。明日去奴隸市場和教坊司，能收多少收多少，後天一早便動身去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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