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的秋葉落了滿地，青雲觀的破院牆上爬滿了枯黃的藤蔓。楚昭坐在觀後崖的青石上，手裏摩挲著紫霄扔來的玉簡，指尖劃過 “測靈根” 三個字時，眉頭忍不住皺成了疙瘩。
    “靈根到底是啥玩意兒……” 他嘀咕著，把玉簡翻來覆去地看。這陣子他把玉簡快翻爛了，關於靈根的描述卻始終透著玄乎 —— 按玉簡說法，靈根是修士吸納天地靈氣的媒介，天生自帶五行屬性，金木水火土各有側重，還有一些特殊屬性的靈根。有靈根才能踏上仙途，沒靈根的就是凡俗，連聚氣境都修不到頂層。
    更讓他撓頭的是靈根數量的說法。玉簡裏寫，早年修仙界都追捧單靈根，說這種修士吸納靈氣速度奇快，是天生的修煉奇才；可後來宗門典籍補注又說，多靈根修士潛力更大，隻是修煉難度呈幾何倍增長。“單靈根跑得快，多靈根長得高？” 楚昭用現代思維翻譯了一遍，越想越好奇自己到底是哪種。他摸了摸丹田，聚氣七層的靈氣在經脈裏流轉，帶著淡淡的溫熱感，可到底屬金還是屬火，他半點頭緒都沒有。
    “總不能是廢靈根吧？” 楚昭對著崖下的雲海歎氣，“好歹小界靈氣養了這麽久，總得給點麵子。” 他找玄清老道請教過，老道叼著草根擺手：“凡界沒那法器，測靈盤隻有宗門才有，等進了秘境自然知曉。” 這話讓他心裏跟揣了隻兔子似的，既期待又忐忑。
    相比靈根的未知，另外兩項考核他倒底氣十足。
    心性考驗按玉簡說是 “幻境試煉”，通過陣法引動修士心魔，稍有不慎就會被困在幻境裏瘋魔。楚昭卻不怕 —— 他兩世為人，見慣了人心險惡。上輩子 996 的福報、職場的爾虞我詐都扛過來了，這輩子從青石鎮的破屋到靈墟小界的百家燈火，經曆過生死搏殺，也見過流離失所，心性早被磨得比鐵還硬。“大不了就當看了場 3d 恐怖片。” 他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還能比被趙三逼債更嚇人？”
    至於戰力試煉，就更不在話下。《流雲劍法》已入聖境，劍氣能斬斷丈許外的樹幹；《疾風步》大成，配合現代格鬥的滑步，尋常聚氣修士根本摸不到他的邊；加上聚氣七層的修為，就算遇上紫霄那樣的聚氣七層，他也有信心周旋幾招。“實在不行，到時候給考官表演個‘千年殺’？” 楚昭摸著下巴壞笑，隨即又趕緊搖頭，“算了算了，紫霄還記著糞勺的仇呢，別再把我直接逐出宗門。”
    正琢磨著，周鐵柱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少爺！找到人了！鎮子西頭的奴隸市場有十幾個流民，都是青壯，咱們收不收？”
    楚昭眼睛一亮：“收！怎麽不收！” 他正愁小界居民差十幾個到七百，這簡直是送上門的獎勵。
    兩人趕到奴隸市場時，十幾個流民正縮在牆角發抖，個個麵黃肌瘦，卻眼神清亮。楚昭沒還價，按市價付了銀子，直接將人帶入靈墟小界。白光閃過，流民們看著眼前黑黝黝的靈田、叮咚的靈泉，瞬間忘了饑餓，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檢測到居民數量達標700700），完成階段性目標！】
    【獎勵發放中……】
    【靈墟小界麵積擴充至一萬丈方圓。】
    【靈氣值上限提升至 4000 點當前儲備：21004000）。】
    【解鎖功能：靈植催生消耗靈氣可加速靈植生長）。】
    【獎勵：全體居民修為經驗 + 8000 點！】
    暖流瞬間湧遍全身，楚昭毫不猶豫將經驗全加在修為上。丹田內的靈氣如海嘯般奔騰，聚氣七層2001300）的壁壘應聲而破，麵板刷新為【聚氣八層5001400）】。他握了握拳，能清晰感覺到靈力比之前凝實了數倍，順手再將其他經驗勻到《青雲玄氣訣》和《疾風步》上去，將這兩項都加到圓滿。
    小世界裏也是一片歡騰。周管家本就卡在聚氣八層巔峰，借著經驗直接衝到【聚氣九層3001500）】；蘇晴突破至【聚氣四層200900）】；秦嶽這次突破聚氣八層後，《秦家碎玉拳法》直接邁入【圓滿300600）】。楚昭掃過麵板，除了柳如煙築基一層）和李忠築基初期），就數周伯修為最高，自己這聚氣八層的進度，在同齡人裏已是火箭速度。
    “照這勢頭，進了修真界也能跟上節奏。” 楚昭心裏踏實了不少，轉身去靈植園找蘇晴。她正指揮新居民打理剛催生的凝氣草，見楚昭進來，笑著遞過賬本：“中型靈石礦日產保底15塊，夠咱們考核前攢夠路費了。”
    幾日後的清晨，青雲觀的院門被輕輕推開，紫霄真人一襲月白錦袍立在晨光裏，腰間銀絲劍泛著冷光。楚昭剛從靈墟小界出來，正擦著練劍時濺上的露水，抬眼撞見他，兩人目光瞬間相撞。
    紫霄原本冷淡的眼神突然一凝，指尖下意識收緊 —— 他清晰感覺到楚昭身上的靈氣波動，竟已到了聚氣八層！上次在無名集鎮見麵時，這小子才聚氣四層，不過一年半光景，竟連跨四個小境界？這速度在修真界隻算普通，但凡界靈氣稀薄，尋常修士1年能晉2階已是天賦異稟，這速度簡直匪夷所思。他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雖沒說話，眼底卻閃過掩飾不住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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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昭也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 紫霄身上的威壓比之前厚重了數倍，上次見麵還是聚氣七層，現在他聚氣九層的氣息如淵似海，顯然離凝真境隻有一步之遙。
    隨後，紫霄扔給楚昭一塊巴掌大的令牌。令牌通體瑩白，刻著 “青雲考核” 四個字，邊角泛著淡淡的靈光。“拿著這個，秘境開啟時憑令牌入內。” 他語氣依舊冷淡，卻沒再提任何事，“明日一早出發，遲到作廢。”
    楚昭接住令牌，入手微涼，上麵的靈氣波動讓他精神一振：“謝紫霄真人。”
    紫霄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走到院門口又停住：“考核時收斂點你的野路子，宗門考官沒我這麽好脾氣。”
    楚昭摸著令牌偷笑，這太師叔祖嘴上不饒人，倒還真惦記著他的考核。
    第二天天未亮，楚昭就帶著周鐵柱、石勇在觀門口集合。玄清老道背著個巨大的酒葫蘆，紫霄則一身月白錦袍，手裏握著引靈陣的陣盤。“走吧，祭壇在終南山深處，得走三個時辰。” 玄清打了個哈欠，酒氣熏得人頭暈。
    一行五人踏著晨露往山深處走，越往裏走，靈氣越發濃鬱，林間的飛鳥走獸都帶著淡淡的靈光。楚昭注意到，紫霄手裏的陣盤時不時亮起，與沿途的山石產生共鳴，顯然是在確認祭壇方位。
    “那祭壇是上古傳下來的，連著終南山靈脈。” 玄清看出他的好奇，湊過來小聲說，“每次秘境開啟都得借靈脈之力，不然哪能打通仙凡通道。”
    三個時辰後，一座巨大的石台出現在密林深處。祭壇由整塊青黑色岩石雕琢而成，高約三丈，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心嵌著塊丈許寬的白玉。周圍散落著八根石柱，柱頂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幽藍火焰，將祭壇映照得神秘又莊嚴。
    此時已有十幾個修士在祭壇旁等候，都是各地驛站送來的候選弟子，最大的不過二十歲，最小的才十二三歲，個個緊張得手心冒汗。見紫霄到來，都恭敬地行禮：“見過紫霄真人。”
    紫霄點點頭，走到祭壇中心，將陣盤放在白玉旁，指尖靈力注入。刹那間，符文亮起，整個祭壇開始震動，八根石柱的火焰猛地躥高，幽藍光芒直衝天際，與終南山的雲霧融為一體。
    “嗡 ——”
    一聲沉悶的轟鳴後，祭壇中心的白玉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湧出濃鬱的白色霧氣，漸漸凝聚成一道丈許寬的光門，門後隱約能看到亭台樓閣的虛影。
    “秘境開啟了！” 有年輕修士激動地喊道。
    紫霄轉身看向眾人，聲音清冽如冰：“按令牌順序，依次踏入光門，切記不可喧嘩。” 他目光掃過楚昭，“進去後先測靈根，再闖幻境，最後到演武場集合。”
    楚昭握緊手裏的考核令，深吸一口氣。終於要踏上修真界的路了。他回頭對玄清揮了揮手：“老道，等我好消息！”
    玄清笑著擺手：“記得給我帶兩壇修真界的好酒！”
    紫霄率先踏入光門，身影消失在白霧中。楚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激動，緊隨其後邁步走入。白霧瞬間將他吞沒，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眼前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 ，幾息後，終於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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