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昏昏欲睡聽大道 清心舞引地脈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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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外門,論道台。
此地,堪稱仙家氣象的樣板間。巨大的青玉平台,通體無瑕,宛如一塊切割完美的碧空,悠然懸浮於半山腰翻湧的雲海之上。絲絲縷縷的靈霧纏繞著平台邊緣,幾羽神駿非凡的雪翎仙鶴,姿態優雅地穿梭其間,偶爾發出一兩聲清越的長鳴,仿佛在朗誦著雲端之上的詩篇。平台光潔如鏡,倒映著上方無垠的湛藍蒼穹,讓人仿佛置身於天地夾縫,玄妙非凡。平台中央,一尊丈許高、布滿歲月銅鏽的青銅巨爐巍然矗立,爐口嫋嫋升騰起淡紫色的凝神香煙。那香氣清雅悠遠,似蘭似檀,鑽入鼻竅,直透紫府,足以讓最浮躁的心神也沉澱下來——當然,這“足以”的前提是,你沒像林野一樣,剛剛從那片被“檸檬香精與千年陳釀混合生化武器”重度汙染過的丁柒號戰區爬出來。
林野此刻,正以一種挑戰人類脊椎極限的姿勢,蜷縮在論道台最外圍、最陰暗、最靠近懸崖邊的角落裏,活像一隻被陽光曬蔫了的土撥鼠。他手裏死死攥著一把比他身高矮不了多少的巨型竹掃帚,掃帚穗子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和他主人一樣。林野眼神渙散,焦點在虛空和眼皮之間反複橫跳,嘴角掛著一絲可疑的晶瑩,靈魂顯然早已出竅,正和周公在某個虛擬燒烤攤上熱烈討論“如何用焦炭在茅廁不朽的牆壁上,創作一幅兼具後現代解構主義與濃鬱生活氣息的《感恩の巨獻》”。
台上,一位須發皆雪白、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容古板得如同青玉台麵本身的長老,身披月白色鑲金雲紋的華貴道袍,正襟危坐於一個散發著清香的紫心草蒲團上。他雙目微闔,嘴唇開合間,洪亮而極具韻律感的聲音如同黃鍾大呂,在空曠高遠的論道台上隆隆回蕩,每一個音節都仿佛蘊含著天地初開時的道韻,講解著《清心訣》的無上玄奧:
“夫道法自然,清靜無為。心若冰壺懸秋月,映照大千萬象而不染纖塵;神似古井蘊深潭,縱有滔天波瀾亦能安之若素。摒除七情六欲之紛擾,如斬斷附骨之疽;超脫紅塵俗世之牽絆,似掙脫纏身藤蔓。靈台方寸之地,塵埃落定,自生無量光明,照見本我真如,此乃大道之始基,登仙之…”
長老的聲音抑揚頓挫,每一個字落下,都仿佛在虛空中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淡金色漣漪。台下,數百名外門弟子,無論剛入門滿臉憧憬的菜鳥,還是混跡多年眼神略顯滄桑的老油條,此刻皆屏息凝神,如癡如醉。有的閉目冥思,眉頭緊鎖,仿佛在與大道真言進行靈魂角力;有的奮筆疾書,筆走龍蛇,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刻進腦髓;空氣裏彌漫著精純的天地靈氣與凝神香的淡雅芬芳,一派莊嚴肅穆、道韻煌煌、人人向道的和諧畫卷。
除了角落裏的那位“土撥鼠”。
“呼…嚕…zzzzzz…嗝~” 一聲微不可聞、但在落針可聞的寂靜中堪比驚雷的鼾聲,混合著一個帶著睡意的飽嗝,從林野那個散發著微弱但頑強異味的角落幽幽飄出。他腦袋如同裝了劣質彈簧,一點一點,下巴眼看就要和胸口進行親密接觸。嘴角那條晶瑩的細線,在透過雲層灑下的稀薄陽光下,拉出了驚人的長度,頑強地反射著七彩的光暈。而他體內那團混沌靈力,此刻也像是被主人的擺爛精神深度感染,在他那七扭八歪、堪比帝都早高峰的經脈裏,以一種近乎蠕動的方式,慢悠悠地畫著毫無意義的圈圈——仔細看,那圈圈還有點像一隻被烤得外焦裏嫩的肥雞形狀。這哪裏是在修煉?分明是靈力也開啟了“省電待機”模式,隨時準備關機睡覺。
他用盡洪荒之力想支棱起眼皮,集中精神,奈何那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十斤鉛水。昨天那場傾注了“感恩”與“藝術追求”的焦炭壁畫創作主要是被熏得精神恍惚),再加上與陳小魚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檸檬毒氣對轟”以及後續鄰居們那足以洞穿牆壁的怨念目光,早已榨幹了他最後一絲精氣神。此刻,這削弱版的溫暖陽光聊勝於無),這相對丁字區堪稱奢侈的新鮮空氣雖然混合了檀香),長老那堪比搖籃曲的平緩語調,還有體內那徹底躺平的混沌靈力,共同構築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完美睡眠結界。
“摒除雜念,萬念歸一,方能洞見真我本源…” 長老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穿透力,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全場,精準地在那個散發著微弱但極其獨特廉價檸檬的刺鼻混合著某種深沉悠遠、難以言喻的底蘊)氣息的陰暗角落停頓了零點一秒。他那古井無波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仿佛聞到了什麽不該出現在此地的“道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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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野的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香甜夢裏全是烤雞腿)夢鄉,甚至夢見他終於搬離丁柒號,住進了靈氣濃鬱得能滴水的甲級洞府,還有兩位身姿曼妙、巧笑倩兮的仙娥小姐姐一個給他捶腿一個給他扇扇子…的關鍵時刻!
識海深處,那如同信號不良的老舊黑白電視機雪花屏般的係統界麵,猛地“滋啦——!!!”一聲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噪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尖銳、刺耳,仿佛有人拿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捅進了林野的腦仁,還在裏麵使勁攪了攪!
【警告!警告!紅色警報!檢測到宿主在神聖莊嚴的論道場合,思想嚴重滑坡,道德底線瘋狂試探!對無上大道真言充耳不聞,靈魂沉浸於低級、庸俗、充滿口腹之欲的幻想搬離茅廁、仙娥伺候等)!此等褻瀆道場、怠惰道心、汙染視聽之舉,嚴重違背《修仙核心價值觀》勤勉篇第3條:頭懸梁錐刺股;敬畏篇第7條:見長老如見親爹)!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壞!必須予以最嚴厲的矯正!立刻!馬上!no!】
林野一個激靈,渾身汗毛倒豎,差點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原地彈射起飛!殘存的睡意被這“顱內核爆”瞬間蒸發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片嗡嗡作響的驚恐白噪和滿腦門的冷汗。‘臥槽!係統你特麽是魔鬼嗎?!這點瞌睡也犯天條了?!’
不等他在心裏罵完,係統那冰冷無情、如同閻王催命符般的提示框帶著刺眼的紅光彈出,背景音是急促尖銳如同防空警報的蜂鳴,還夾雜著滋滋啦啦的電流雜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緊急矯正任務發布:心誠則靈·同步記錄!】
任務描述: 即刻起,強製開啟【同步記錄模式】!宿主需以最虔誠係統標準:聲如洪鍾,情真意切)的態度,同步記錄長老所講大道真言,並以清晰洪亮、聲震四野之音誦讀,以證心誠!不得有誤!不得走神!不得夾帶私貨尤其是燒烤相關)!
任務限時: 直至長老講道結束或宿主精神崩潰以先到者為準)。倒計時:∞無限,你懂的)。
任務獎勵: 【精神汙染抗性+1】蚊子腿也是肉?聊勝於無吧,畢竟你隔壁…嗯…)。
他的靈魂抗議被係統強行物理靜音!一股冰冷、蠻橫、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接管了他的口腔、舌頭和聲帶!他的嘴唇如同被無形的鉤子強行拉開,喉嚨肌肉被繃緊得像拉滿的弓弦,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提線木偶,姿勢僵硬,眼神驚恐。
台上,長老正講到關鍵處,聲音愈發洪亮莊嚴,道韻漣漪也更加清晰:“…故曰,大道至簡,衍化至繁。守其根本,得其精髓,則萬法…”
長老聲若洪鍾,道韻沛然):“…則萬法歸一,萬變不離其宗!”
林野係統操控,聲音洪亮如銅鑼,毫無波瀾,如同劣質複讀機):“…則萬法…嗯…歸…歸…燒烤架?不對…萬變…不離…孜然粉!對!就是這個味兒!靈魂蘸料!” 他的聲音如同平地一聲雷,炸裂般地響起,清晰、洪亮、帶著一種奇特的金屬質感,瞬間撕裂了論道台肅穆莊嚴的氛圍,精準地灌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眼兒裏!
全場死寂!
時間仿佛被凍結了。數百道目光,如同數百把無形的利劍,“唰!唰!唰!”地一下,從四麵八方帶著難以置信、驚愕、探究、以及即將噴發的笑意,齊刷刷地聚焦到角落裏那個拿著掃帚、姿勢扭曲、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鵝蛋的身影上!
長老的聲音如同被利刃斬斷,戛然而止。他那古板嚴肅、象征著宗門威嚴的臉龐瞬間凝固,仿佛戴上了一副拙劣的石雕麵具。隨即,麵具碎裂,難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岩漿般噴湧而出!他那保養得宜、飄逸柔順的雪白胡子,肉眼可見地、一根根地向上翹起、炸開,如同被一萬伏靜電狠狠蹂躪過的拂塵!
林野內心瘋狂刷屏:‘完了完了完了!芭比q了!係統你坑死爹了!燒烤架?孜然粉?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的形象!我的未來!’ 但他的嘴巴,此刻正被係統這個“魔鬼駕駛員”牢牢掌控著,如同脫韁的野狗奔向更深的社死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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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強壓著幾乎要掀翻論道台的怒火,胡子一抖一抖,試圖拉回失控的場麵,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壓抑的咆哮:“…然欲窺大道真諦,需持恒心毅力,戒驕戒躁,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林野同步記錄,聲音依舊洪亮,帶著點困惑的調調,仿佛在認真思考技術難題):“…需持…恒溫炭火?戒…戒…焦?對對對!烤肉精髓!火候是靈魂!不能烤焦了!要勤翻麵!講究!如履薄冰…是怕肉串掉冰上弄髒了嗎?有道理,食材衛生很重要!” 他甚至還下意識地、極其僵硬地做了個“翻烤肉串”的動作,手裏的巨型竹掃帚被他當成了烤串釺子,笨拙地一挑,差點脫手飛出去砸到前排一個憋笑憋得滿臉通紅的弟子。
“噗嗤——!咳咳咳…” 台下終於有弟子徹底破功,發出一聲壓抑不住如同放氣般的笑聲,隨即趕緊捂住嘴,但肩膀如同裝了馬達般瘋狂聳動,帶動著整個人都在篩糠。
長老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額角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跳。他保養得如同白玉般的手指,此刻氣得如同得了帕金森,顫抖地指向林野所在的角落,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利刺耳,如同粉筆在黑板上刮擦:“你…你…角落那個掃地的豎子!安敢…安敢如此褻瀆無上道法!藐視論道聖地!其心可誅!”
林野內心哀嚎:‘不是我啊長老!是係統!是那個天殺的無良係統在搞我!我是受害者!’ 但他的嘴巴還在係統的操控下,忠實地履行著“同步記錄”的職責:
長老怒發衝冠,聲震九霄):“住口!休得再胡言亂語!”
林野同步,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無辜的委屈和恍然大悟):“…住口?…休得…胡言亂語?…哦…明白了!意思是…肉烤好了…該閉嘴…享受美味了?…嗝~~~” 一個悠長的、帶著濃濃睡意和滿足感的飽嗝,極其應景地、通過係統加持的超級擴音音量,如同低音炮般,悠揚地、清晰地回蕩在寂靜得可怕的論道台上空,餘音嫋嫋,經久不散。
這一聲“嗝~~~”,如同點燃了引信的超級火藥桶!
“噗哈哈哈哈哈哈——!!!” “臥槽!神特麽享受美味!哈哈哈哈!” “孜然粉…恒溫炭火…翻麵…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救命!” “這兄弟是食神轉世來論道台踢館的吧?” “快看長老的胡子!快起飛了!” 台下徹底炸裂!哄笑聲如同山崩海嘯般爆發開來,瞬間席卷了整個論道台!弟子們笑得涕淚橫流,前仰後合,拍大腿的啪啪作響),捶地的咚咚有聲),互相攙扶著才沒笑倒在地打滾的。莊嚴神聖的論道聖地,頃刻間淪陷為歡樂的海洋——當然,歡樂是別人的,社死是林野的。
長老氣得渾身篩糠般抖動,雪白的胡子根根倒豎,幾乎要脫離下巴飛升而去!月白色的道袍無風自鼓,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靈壓如同實質的怒濤,不受控製地轟然彌漫開來!離得近的弟子笑聲如同被掐斷的鴨子,戛然而止,臉色煞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長老指著林野,那根顫抖的手指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如同九幽惡鬼的嘶吼:“孽障!孽障啊!!執法弟子何在?!給老夫拿下此獠!!”
“咻!咻!” 兩道黑影如同鬼魅撕裂空間,瞬間出現在林野左右。正是那兩名身材魁梧如鐵塔、身著黑色鑲銀邊執法袍、麵容冷峻如萬年寒冰的執法弟子!他們眼神銳利如刀,鎖定林野,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但眼尖的林野,在被架住胳膊的瞬間,分明看到左邊那位執法師兄的嘴角,以極其微小的幅度、極其艱難地向上抽搐了一下,又被他用強大的意誌力狠狠壓了下去!右邊那位,腮幫子明顯鼓起,似乎在用後槽牙死死咬住即將噴薄而出的笑意。
“謹遵法旨!”兩人聲音洪亮如雷,一左一右,如同兩把燒紅的鐵鉗,“哢嚓”一聲牢牢鉗住了林野兩條細胳膊。林野頓覺雙臂如同被鋼圈箍住,骨頭都在呻吟。手裏那把“烤串釺子”巨型掃帚,“哐當”一聲,悲壯地砸在光潔的青玉地麵上,激起一小片塵埃。
‘完了!社死直接升級為公開處刑了!清心普善咒安神舞?聽起來就很羞恥啊!還要一炷香?!還是加長版?!法術擴音?!’林野內心一片灰暗絕望,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在天衍宗《年度十大奇葩事件》榜首的位置。
他被兩名執法弟子像拖一條剛在泥潭裏打完滾的死狗還是自帶“丁柒號限定風味”的那種),在數百道或同情稀少)、或幸災樂禍眾多)、或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主流)的目光注視下,一路“拖行”到了論道台的正中央,那個一人多高、此刻還冒著絲絲縷縷不甘寂寞的淡紫色餘煙的青銅巨爐旁邊。
長老須發皆張,怒哼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大袖猛地一揮,一道柔和卻蘊含著不容置疑法則力量的金色法訣,如同靈蛇般打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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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整個論道台瞬間響起了一陣莊嚴、肅穆、空靈、洗滌心靈的仙樂——正是【清心普善咒】!聲音被法術放大了數倍,如同九天梵音垂落,又似萬千神佛低語,從四麵八方、頭頂腳下同時籠罩下來。每一個音符都仿佛蘊含著洗滌神魂、淨化罪孽的力量,伴隨著仙樂,還有點點柔和的、帶著清涼氣息的淡金色清光如同細雨般灑落,營造出一種神聖而沉重的懺悔氛圍。<對林野來說,無異於公開處刑的催命符和社死進行曲!
“孽障!開始你的懺悔之舞!一炷香!少一息都不行!”長老須發戟張,如同怒目金剛,一聲令下,如同劊子手揮下了斷頭鍘刀。
林野的身體再次被接管了。這一次,是執法弟子冰冷的手掌按在他肩井穴上,一股強製性的靈力湧入,配合著係統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推波助瀾,他的身體瞬間僵硬得如同剛從凍土裏挖出來的僵屍,極其不協調地、帶著一種慷慨赴死的悲壯,擺出了“清心普善舞”的起手式——雙手笨拙地合十於胸前像在祈求烤雞腿),左腳虛虛點地重心全歪在右腳)。
內心彈幕以光速刷屏:‘這什麽鬼姿勢?胸口碎大石前的祈禱?’ ‘能換首快點的嗎?這調子慢得能讓我再睡個回籠覺!’ ‘台下第三排穿藍衣服那哥們,你笑得最大聲!我記住你了!’ ‘係統我嗶——自動消音)!’
莊嚴緩慢的仙樂如同溪流般流淌。林野的身體,在強製力的驅動下,開始隨著韻律,以一種挑戰人類關節極限、充滿後現代解構主義風格的姿態,“舞動”起來。
讓我們屏息欣賞這驚世駭俗的舞姿:
第一式:白鶴亮翅僵屍版) 他雙臂猛地向兩側伸得筆直,如同兩根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凍硬了的油條,毫無靈動可言。左腳倒是抬起來了,可惜角度刁鑽,像個鉤子。更要命的是,右腳卻像焊死在了青玉地麵上,紋絲不動!導致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仿佛屬於兩個不同的次元生物,動作脫節得令人心碎,活像一隻被雷劈中後試圖飛翔的肥鶴。
第二式:雲手攪漿糊版) 本該行雲流水、圓轉如意的雲手,在他做來,卻像是關節嚴重生鏽、潤滑油耗盡的提線木偶,在艱難地攪動一鍋粘稠無比的、看不見的瀝青漿糊。手臂劃過的軌跡充滿了生硬的直角和詭異的頓挫感,仿佛隨時會“哢吧”一聲斷掉。臉上的表情痛苦而迷茫,仿佛在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麽要攪這鍋漿糊?”。
第三式:金雞獨立觸電版) 他單腳右腳)顫巍巍地站立,另一隻腳左腳)努力向後抬起,試圖模仿仙鶴的優雅。結果,他全身都在以每秒三次以上的高頻、小幅度地瘋狂顫抖!如同摸了高壓電線,又像在跳某種驅魔的原始舞蹈。臉上的表情悲壯得如同下一秒就要為宗門捐軀,額頭上冷汗和香灰混合成了泥漿。
第四式:移步換景順拐軍訓版) 本該是輕盈飄逸、踏雲而行的步伐,被他走出了同手同腳的極致順拐模式!左臂前擺,左腿同時邁出;右臂跟上,右腿再邁…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仙樂那詭異的、慢半拍的鼓點上,如同踩中了無數個無形的香蕉皮,搖搖晃晃,隨時可能表演一個五體投地。那順拐的姿態,充滿了新兵蛋子初入軍營的質樸蠢萌)感。
“噗…咳咳咳!我的天老爺…這舞姿…太…太有‘靈魂’了!充滿了對自由的…呃…扭曲詮釋?” “快看他的表情!生無可戀中帶著一絲倔強!哈哈哈!” “兄弟!堅持住!一炷香很快的努力憋笑導致聲音變形)…噗哈哈哈!” 台下的笑聲如同沸騰的開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弟子們忍得極其辛苦,臉憋成了醬紫色,不少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肩膀瘋狂抖動,眼淚狂飆。連遠處雲海裏的仙鶴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仿佛在看一場猴戲。
兩名執法弟子一左一右站在旁邊,如同兩尊門神,努力維持著鐵麵無私的表情。但他們的腮幫子明顯鼓起老高,仿佛塞了兩個大饅頭,眼神死死盯著論道台邊緣翻騰的雲海,仿佛在研究雲彩的分子結構,然而那微微聳動的肩膀和偶爾泄露的一絲氣音,徹底出賣了他們。
長老看著台中央那個如同被上古邪術詛咒、在跳大神驅邪的身影,氣得胡子亂抖如同狂風中的亂草,手指捏得那枚翠綠的玉扳指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臉色由黑轉青再轉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簡直是宗門之恥!!” 他感覺自己的道心都要被這魔性的舞蹈震裂了。
就在一個需要高度協調性和飄逸感的複雜動作——“燕子抄水”輕盈轉身接“回風拂柳”柔韌下腰——林野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仙氣”,在一個猛烈的“白鶴亮翅”自以為氣勢十足)蓄力之後,左腳為了追求極致的飄逸感,用盡全力、不管不顧地向外猛地一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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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準地!
完美地!
結結實實地!
絆在了自己那同樣因為追求“仙姿”而抬得略高、正處於後踢狀態的右腳腳踝上!
“哎喲我滴個親娘祖奶奶臥——槽!!!”
一聲淒厲得如同殺豬、充滿了驚恐、絕望和認命的慘嚎,瞬間蓋過了莊嚴的仙樂,如同魔音灌耳,響徹整個論道台!
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林野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所有平衡,如同一個被攻城錘擊中的破布娃娃,張牙舞爪地、帶著一股同歸於盡的決絕氣勢,如同離弦之箭臉先著地式),向前方猛撲過去!
而他撲倒的終極目標,不偏不倚,正是那尊一人多高、古樸厚重、象征著論道台莊嚴肅穆、此刻還散發著嫋嫋餘煙和燙屁股餘溫的——巨大青銅香爐!
哐當!!!!!!!!!!!!!!
一聲震耳欲聾、令人牙酸、靈魂都為之顫抖的金屬撞擊悶響,如同喪鍾般敲響!
林野整個人,如同一個信仰之躍失敗的狂信徒,又像一個瞄準了最大號沙坑的跳水菜鳥還是臉先入水式),結結實實地、毫無保留地、義無反顧地,一頭紮進了那裝滿了厚達半尺、細膩如雪、尚有餘溫的香灰的青銅香爐裏!
噗!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莊嚴的【清心普善咒】還在不知疲倦地、荒誕地播放著。
台下是死一般的、落針可聞的寂靜。
兩名執法弟子伸出的、試圖挽救或者隻是想攔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長老張大了嘴巴,那弧度足以塞進一個完整的靈鵝蛋。
一秒。
兩秒。
嘩啦——!!!以香爐為中心,一場小型的、灰白色的“香灰蘑菇雲”轟然爆發!細膩的、灰白的、帶著濃鬱檀香氣味現在可能還混合了林野的汗味、淚水味以及頑強不屈的“丁柒號底蘊”)的香灰,如同被引爆的粉塵炸彈,又似決堤的灰白色洪流,瞬間呈放射狀噴湧彌漫開來,覆蓋了論道台中心方圓十丈的範圍!
離得近的弟子首當其衝,被噴了一頭一臉,瞬間變成了舞台劇裏的“白眉大俠”和“白發魔男”,劇烈的咳嗽聲響成一片。稍遠些的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灰霧”籠罩,視野一片模糊,如同置身濃霧。
香爐裏。
一隻手,一隻沾滿了厚厚香灰、隻能勉強看出是人形輪廓的手,顫巍巍地、如同出土文物般,從爐口邊緣伸了出來,無力地扒拉了一下光滑的銅沿。接著,是另一隻同樣灰白的手。
然後,一個灰白色的、完全分不清五官的、隻有兩個驚恐的眼珠子在厚厚灰層下骨碌碌轉動的“腦袋”,艱難地從香灰的海洋裏冒了出來。林野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噴出一小股灰白色的煙塵。他茫然地轉動著唯一還能動的眼珠,透過灰蒙蒙的“視窗”,試圖看清這個變得一片灰白、充滿魔幻現實主義色彩的世界。
此刻的林野,從頭到腳,覆蓋著至少三寸厚的、極其細膩的香灰,如同剛從麵粉廠爆炸現場被挖出來的雪人,隻有偶爾轉動時露出的眼白和因咳嗽而張開的嘴巴裏露出的牙齒,還能證明他是個碳基生物。他茫然地坐在尚有餘溫、滾燙的香灰裏,像一尊剛剛出土的、充滿後現代抽象主義風格的陶俑,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檀香味、汗餿味,以及一絲絲頑強不屈、深入靈魂的…檸檬混合廁所的獨特底蘊。他成了論道台中央一尊活生生的、會咳嗽的“懺悔灰佛”。
死寂。比之前林野念“燒烤理論”時更徹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隻有那莊嚴神聖的【清心普善咒】還在鍥而不舍、荒誕無比地播放著,在這片香灰彌漫、中心端坐著一尊不斷噴吐灰煙的“灰佛”的詭異場景中,顯得格外諷刺和黑色幽默。
“噗…咳咳咳!咳咳!”終於有弟子忍不住,被吸入的香灰嗆得眼淚直流,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隨即,如同點燃了超級火藥桶的引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媽呀!香爐成精了?!把自己吃掉了又吐出來了?!” “救命!他…他好像個剛被考古隊挖出來的兵馬俑!還是剛出土就詐屍的丐幫長老限定版!” “這舞…跳得真是驚天動地泣鬼神啊!直接把自己獻祭給香爐大神了!” 爆笑聲如同毀滅性的海嘯般再次席卷論道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歇斯底裏!無數弟子笑得直接滾到了地上,捶胸頓足,眼淚鼻涕齊流,捂著肚子哀嚎“不行了,笑岔氣了!”。整個論道台都在笑聲中震顫。
連那兩個鐵麵無私的執法弟子,此刻也徹底破功了。一個扶著腰,低著頭,肩膀瘋狂抖動,發出壓抑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吭哧吭哧吭哧…”聲;另一個直接背過身去,麵朝雲海,身體劇烈地一抽一抽,顯然笑得快要背過氣去,握劍的手都在抖。
長老呢?長老已經氣得快要原地飛升了!他雪白的須發上沾染了不少飄來的香灰,月白色的華貴道袍也蒙上了一層灰撲撲的濾鏡,價值不菲。他指著香爐裏那個還在茫然四顧、咳嗽噴灰的灰白色身影,手指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嘴唇哆嗦著,卻隻能發出“嗬…嗬…嗬…”的抽氣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心梗發作。他畢生引以為傲的威嚴,他精心營造的講道氛圍,他身為傳功長老的尊嚴,徹底被這個從香灰裏爬出來的“灰佛”碾成了粉末,隨風飄散在弟子們的狂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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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掙紮著試圖爬出這個香灰“墳墓”的林野,一隻腳同樣裹滿了香灰,像個大號灰饅頭)胡亂地在香爐邊緣蹬踏,尋找著力點。也許是極度的求生欲激發了潛能,也許是體內的混沌靈力在極度狼狽和驚恐下本能地湧動了一下,又或許是剛剛那一頭紮進香灰時,意外沾染了爐底沉澱的、蘊含微弱地脈氣息的香灰…總之,他這一腳,好死不死,正好蹬在了論道台青玉台麵邊緣,一塊顏色略深、毫不起眼、隻有巴掌大小的、形似鱗片的凹陷處。
“嗯?”林野感覺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麽活動的、略帶彈性的東西?但他沒在意,此刻隻想趕緊離開這個燙屁股又憋氣的鬼地方。
然而,就在他腳離開那鱗片狀凹陷的瞬間——
嗡…隆!整個巨大的青玉論道台,極其輕微、但絕對清晰地震動了一下!如同沉睡在地脈深處的上古巨獸,被人用燒火棍捅了一下敏感的腳底板!
緊接著!
噗——!!!!!咻!!一聲沉悶、短促、卻極具爆發力的異響,猛地從林野剛剛蹬踏的那個不起眼凹陷處爆發出來!不是爆炸,而是高壓噴發!
一股精純無比、凝練如實質、閃爍著溫潤厚重土黃色光芒的地脈靈氣,如同被壓抑了千萬年的高壓水槍,從那個小小的節點處狂噴而出!這股靈氣柱初始隻有碗口粗細,但蘊含的能量卻極其驚人,噴出的高度足有三丈!帶著大地深處的溫熱氣息和磅礴的生命力!
而這股地脈靈氣噴泉的目標……正是那位剛剛從滔天怒火中稍微緩過一口氣,正顫抖著手指,凝聚起恐怖法力,準備以最嚴厲的仙法將這個“褻瀆者”連同那口礙事的香爐一起轟成宇宙塵埃的——白胡子長老!
時機!角度!精準度!妙到毫巔!仿佛是命運或某個無良係統)精心設計的惡作劇!
那股精純的土黃色靈氣柱,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如同經過超級計算機精準定位的洗車高壓水槍,結結實實地、從頭到腳地、全方位無死角地,衝在了長老那張因憤怒而扭曲漲紅的老臉上!
“嗚哇——嗷!!!”
長老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而驚愕、混合著痛楚的怪叫。強大的衝擊力讓他腦袋猛地向後一仰!那感覺,如同被一頭狂奔的土行孫撞了個滿臉開花!
噗!那頂象征著身份、威嚴和發量?)的、鑲嵌著溫潤羊脂靈玉的精致道冠,被靈氣水柱直接衝飛!像個被踢飛的毽子,打著旋兒,劃出一道狼狽的弧線,飛出去老遠,最後“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正掉在某個之前笑得最大聲的藍衣弟子腳邊,還滾了兩圈。
唰啦!
他原本梳得一絲不苟、油光水滑、蒼蠅站上去都劈叉的雪白發髻,在高壓地脈靈氣的無情衝刷下瞬間土崩瓦解!花白的頭發如同被十二級台風蹂躪過的鳥窩,濕漉漉、亂糟糟地糊了他滿頭滿臉,幾縷倔強的發絲還頑強地貼在額頭上、鼻梁上,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混合了香灰和靈氣的渾濁泥湯。
他月白色華貴道袍的前襟,也被噴得濕透,緊緊貼在身上,不僅勾勒出裏麵一件同樣被染成了可疑土黃色的……繡著俗氣福壽蝙蝠紋樣的暗紅色絲綢內襯?還隱約透出了肚腩的輪廓?!
長老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保持著後仰捂臉的姿勢。臉上流淌著渾濁的泥湯,混雜著之前沾染的香灰,形成一道道抽象派藝術般的滑稽泥痕。他雙眼圓瞪,瞳孔地震,嘴巴微張,那表情,混雜了極致的錯愕、茫然、不敢置信,以及被當眾“洗臉”、揭露內衣品味、暴露身材的滔天羞辱!仿佛一尊價值連城的古董青花瓷瓶,剛剛被熊孩子用高壓水槍和泥巴糊了個徹底。
“轟——!!!!!!!!!!!!!!!!!”
這一次,論道台上的爆笑徹底失控!如同被點燃了埋藏萬年的笑氣礦脈!笑聲的聲浪幾乎要掀翻整個論道台!
“噗哈哈哈哈哈哈——!!!” “道…道冠飛了!哈哈哈哈!精準投送!” “長老…長老的發型!噗嗤!新潮爆炸頭!” “快看!快看長老的表情!像不像剛被上古神獸的洗腳水噴了一臉?!” “還有內衣!福壽紋!哈哈哈品味獨特!” “地脈靈氣洗頭+洗臉+濕身…這至尊vip待遇…噗哈哈哈!千古奇聞!我能笑一年!” 弟子們徹底笑瘋了,捶地的咚咚咚)、打滾的軲轆軲轆)、互相抱著笑成一團在地上翻滾的哎呦別壓我),整個論道台亂成一鍋沸騰的、充滿了快活空氣以及香灰、靈氣水霧)的八寶粥。什麽莊嚴肅穆,什麽大道煌煌,早已被這接二連三的魔幻現實衝擊波碾得渣都不剩!隻剩下純粹的、歇斯底裏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歡樂當然,歡樂是建立在長老和林野的究極社死之上)。
兩名執法弟子也徹底懵圈了,大腦一片空白。看著如同落湯泥雞般僵立的長老,又看看那噴泉般的地脈靈氣那靈氣柱在狂暴噴發了一下後,迅速減弱,最後變成一股細細的、溫熱的、如同老人撒尿般的涓流,還在孜孜不倦、帶著點嘲諷意味地衝刷著長老的腳麵和雲履),完全宕機,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先救長老,還是先抓林野,或者先找個地方笑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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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片混亂到了極點、充滿了快活對圍觀者)和絕望對當事人)空氣的論道台上,一道冰冷刺骨、飽含著刻骨銘心殺意的厲喝,如同九幽地獄刮來的寒風,驟然響起,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哄笑和仙樂:
“林野!你 好 大 的 狗 膽!!!”
聲音未落,一道淩厲無匹、冰寒徹骨的劍光,如同撕裂蒼穹的藍色閃電,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和森然刺骨的殺機,從人群外圍暴射而至!劍光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留下淡淡的冰霜軌跡,目標直指還坐在香爐裏、一臉懵逼灰太多看不清表情)、渾身是灰、咳嗽剛停的林野!
葉辰!
他終於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了!
他一身內門精英弟子的玄色勁裝,身姿挺拔如出鞘利劍,麵容俊美無儔卻籠罩著萬年寒霜,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鎖定香爐中的“灰佛”,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顯然,他目睹了全過程——從林野的“燒烤論道”到僵屍舞,再到香爐埋人,最後是地脈靈氣給長老進行的全方位“深度清潔spa”!
這在他眼中,絕不僅僅是意外或丟臉!這是林野對天衍宗神聖道場蓄謀已久的、赤裸裸的褻瀆!是對宗門鐵律的嚴重挑釁!更是對他葉辰自詡為宗門秩序守護者與未來領袖)權威的極致蔑視!尤其是最後那一下地脈靈氣噴發,精準得詭異!這廢物難道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邪門手段?新仇入門衝突)舊恨此刻的奇恥大辱)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殺意之火!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拔劍!他要親手斬了這個禍害!用林野肮髒的血,來洗刷論道台今日所受的“玷汙”!
這一劍,名曰【寒星】!快如疾電!狠如毒蛇!準如鷹擊!
劍光如匹練,帶著凍結萬物的寒意,劍氣未至,那股淩厲的殺意已經讓林野裸露在外的皮膚主要是眼白)起了一層冰晶般的雞皮疙瘩!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的冰棺,瞬間將他籠罩!林野坐在滾燙的香灰裏,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奪命的、冰藍色的寒光在灰蒙蒙的視野中急速放大!他甚至能看清劍尖上吞吐的、仿佛能凍結空間的懾人鋒芒!冰冷的死亡氣息扼住了他的喉嚨。
‘吾命休矣!這下真玩脫了!’林野心中隻剩下這個絕望的念頭,連吐槽係統的力氣都沒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立判之際!也許是被葉辰那恐怖到極致的殺意刺激,也許是因為剛剛意外引動地脈靈氣帶來的那一絲微妙聯係,也許是他屁股底下滾燙的香灰裏蘊含的微弱地氣,又或許是識海裏某個無良係統悄悄撥動了命運的琴弦…林野體內那原本懶洋洋、如同漿糊般的混沌靈力,在這一刻,竟如同被投入了一顆深水炸彈,猛地劇烈翻騰、咆哮起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弱卻極其精純厚重的、帶著大地脈動氣息的暖流,似乎從他深陷香灰的臀部湧入,與他體內因死亡威脅而狂暴躁動的混沌靈力產生了某種奇異的、難以理解的共鳴!
這股暖流與混沌靈力瞬間混合,並非形成強大的力量去硬撼葉辰的劍氣,而是以一種林野完全無法理解、玄之又玄的方式,瞬間流竄遍他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
結果就是——當【寒星】劍帶著撕裂一切、凍結萬物的威勢,刺到林野麵前不足三尺之時!林野的身體,在那股混合力量混沌的混亂+地脈的厚重)的作用下,如同一個被無形巨手操控的、笨拙卻詭異的提線木偶,完全不受他自己控製地、猛地向後一個極限鐵板橋!
“噗通!嘩啦——!”
他整個人,帶著一身厚重的、滾燙的香灰,以一個極其狼狽的、標準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動作,重新摔回了那個巨大的、還殘留著驚人熱量和濃厚檀香混合體味)的青銅香爐深處!激起更大的一蓬灰白色“蘑菇雲”!
葉辰那誌在必得、蘊含著他七成功力的一劍,帶著刺骨的寒風,險之又險地擦著香爐熾熱的邊緣掠過,“嗤啦——!”一聲刺耳銳響,在堅硬的青玉台麵上留下了一道深達寸許、邊緣凝結著冰霜的恐怖劍痕!
淩厲的劍氣激蕩四射,將爐口剛剛揚起的、如同小型沙塵暴般的香灰,“呼”地一聲吹得四散狂舞,如同下了一場暴風雪,也結結實實地糊了正持劍而立、一臉錯愕與暴怒的葉辰滿頭滿臉!瞬間將他從一個冷峻帥哥,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麵點師傅”!
葉辰:“……” 他保持著那帥氣淩厲的出劍姿勢,玄色勁裝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白,俊美無儔的臉上沾滿了香灰粉末,隻有一雙噴湧著冰藍色怒火的眼睛在灰撲撲的臉上顯得格外明亮刺眼。他精心準備的出場,必殺的淩厲一擊,就這麽…落空了?還被這該死的、帶著怪味的香灰糊了一臉?精心打理的發型也毀了!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恥辱!奇恥大辱!
論道台再次陷入了死寂。一種混合了極致尷尬、荒誕、以及即將爆發的更大風暴的死寂。
隻剩下那頑強的、荒腔走板的【清心普善咒】還在悠悠地、不知疲倦地播放著,以及地脈節點處“汩汩”冒出的細小溫熱水流聲還在衝刷長老的鞋麵)。
香爐裏,林野驚魂未定,灰頭土臉,隻露出兩隻茫然中帶著劫後餘生巨大驚恐的眼睛,像受驚的土撥鼠。
香爐外,葉辰持劍僵立,灰頭土臉,眼神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冰錐,死死釘向香爐。
長老渾身濕透泥濘,頭發散亂如鳥窩,道冠歪在遠處弟子的腳邊,福壽紋紅內襯若隱若現,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由青轉黑,再由黑轉成一種瀕臨爆發的醬紫色,胸膛劇烈起伏,如同拉動的風箱,顯然已經處於精神與物理雙重爆炸的邊緣!火山,即將噴發!
台下眾弟子,張大嘴巴,如同被集體施了石化術,看看香爐裏的“灰佛”,看看灰頭土臉的“冰雕”葉辰,再看看即將原地升天、化身人形核彈的長老,連笑都忘了,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恐怖低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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