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夜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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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巨響,根本不是敲門,而是整個老舊的防盜門連帶著腐朽的木門框,被一股純粹、野蠻的物理力量從外麵直接轟得四分五裂!碎木屑、鏽蝕的鐵合頁和灰塵如同爆炸的破片,劈頭蓋臉地濺起飛進狹小的房間!】
刺眼的白光緊隨而至,不是一盞,而是至少兩束高流明戰術手電的強光柱,如同探照燈般交叉掃入,瞬間將房間內每一寸角落的黑暗驅散殆盡,也將林偉那張因極度驚駭而扭曲的臉映照得一片慘白。強光帶來的短暫致盲效果,讓他眼前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和無數跳躍的光斑。
但比視覺剝奪更先一步攫住他全身的,是【危險感知】能力傳來的、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撕裂他神經末梢的尖銳警報!那不再是微弱的針刺感,而是如同燒紅的鋼釺直接捅進大腦皮層,帶來一種瀕臨毀滅的極致驚悚!與此同時,一股凝練、冰冷、帶著血腥味的淩厲殺意,如同實質的衝擊波,伴隨著破門的勁風,直撲麵門!
太快了!從巨響到攻擊臨身,時間間隔短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對方根本不是來談判或搜查的,他們的目的純粹而高效——以最快速度、最小代價,清除目標!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
幾個小時前的林偉,哪怕身負“基礎格鬥本能”,在這種超越常人反應極限的突襲下,也絕對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應對,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瞬間格殺,成為一具尚帶餘溫的屍體。
然而,此刻的林偉,剛剛經曆了強行解析U盤數據帶來的精神海嘯,大腦如同被無數細針反複穿刺後又勉強粘合,劇痛和眩暈尚未完全平息。恰恰是這種介於清醒與混沌之間的特殊狀態,在死亡陰影的極致壓迫下,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化學反應。那融入肌肉記憶的格鬥技巧,與【危險感知】被死亡危機強行激發的、超越常理的預警本能,竟在千鈞一發之際,完成了一次近乎本能的、不計後果的協同!
他的身體,在意識尚未完全解析出“發生了什麽”之前,就已經自主地做出了反應!沒有試圖格擋(那隻會讓手臂連同身體被刺穿),也沒有本能後退(狹窄空間內後退隻會失去平衡,死得更快),而是順著破門產生的氣浪和那撲擊而來的致命鋒芒,整個人的脊椎如同瞬間被抽掉,以一種近乎違反人體工學的柔韌和極限速度,猛地向後仰倒!一個狼狽不堪、卻妙到毫巔的、將將貼著死神鐮刀邊緣的鐵板橋!
“嗖——!”
一道冰冷的、帶著細微破空聲的寒光,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甚至能感覺到金屬表麵冰涼觸感地掠過!那是一柄特製的、三棱帶血槽的軍刺,刃口在強光下反射出幽藍的冷光,隻需輕輕擦過,就足以造成難以愈合的致命創傷!襲來的風壓刮得他臉頰皮膚生疼,幾根被氣浪吹起的發絲被無聲削斷。
一擊落空,襲擊者隱藏在戰術手電光芒背後的身影似乎有極其細微的一頓,那雙透過強光依稀可見的、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詫異。目標的反應速度,超出了基於之前情報的預估。但這點詫異瞬間被更濃烈的殺意所取代。他的動作沒有絲毫遲滯,仿佛精密機器般流暢變招,手腕一翻,軍刺變直刺為順勢下劃,一道陰狠的弧線,精準地抹向林偉因後仰而完全暴露出來的、毫無防護的咽喉!這一下若是劃實,大動脈瞬間就會被切開,鮮血能噴濺到天花板上!
而此時,林偉的後仰動作也已達到了人體柔韌的極限,舊力已盡,新力未生,身體正處於最不平衡、最無法發力的尷尬節點,眼看就要被開膛破肚!
生死一線間,林偉眼中最後一點迷茫被徹底燒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近乎瘋狂的野獸般的凶光!他徹底放棄了所有穩住身形的、符合力學原理的企圖,反而借助後仰到底那一點微弱的、向後的慣性,雙腳腳踝猛地爆發出僅存的力量,狠狠蹬踏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不是向後蹬,而是向著側後方,以一種極其難看的、如同滾地葫蘆般的姿勢,向著房間內側、靠近那扇破損窗戶的角落,拚命翻滾而去!
同時,他一直緊握在右手、掌心已被冷汗浸濕的軍用匕首,看也不看,純粹憑著感覺和求生本能,向著身後襲擊者大概的方向,胡亂地、卻用盡全力地反手揮出!這一下,根本不是為了傷敵,甚至不求格擋,唯一的意圖,就是製造一點點阻礙,爭取那或許隻有零點幾秒的、微不足道的喘息之機!
“叮!”
一聲清脆卻短促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匕首的刀鋒似乎幸運地磕碰到了軍刺的側麵或握柄,一股巨大的、蠻橫的力量順著刀身傳來,震得林偉整條右臂瞬間發麻,虎口崩裂,鮮血滲出,匕首險些脫手飛出!
但也正是這搏命般的、毫無章法的阻隔,讓突擊手下劃的動作產生了肉眼難以分辨的、極其微小的遲滯和偏差!就是這零點幾秒的差別,以及林偉不顧一切的翻滾,讓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割喉的厄運!軍刺的尖端隻是劃破了他胸前的衣物,留下一條火辣辣的淺痕,帶起幾縷布絲。
“哐當!”林偉連滾帶爬,身體重重地撞翻了一張搖搖欲墜的破木桌,殘骸和灰塵四濺,終於勉強在靠近窗戶的牆角停了下來,拉開了與門口襲擊者之間大約兩三米的距離。他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牆壁,劇烈地喘息著,胸腔如同破風箱般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灰塵的嗆人感。左腿的傷口在翻滾中被再次撕裂,劇痛鑽心,溫熱的血液浸濕了粗糙的包紮布。
他終於勉強適應了強光,看清了門口的景象。
那裏站著兩個人,如同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為首者,正是剛才發動雷霆一擊的那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穿著一身啞光黑色、似乎能吸收光線的特種作戰服,緊貼身體的布料勾勒出爆炸性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力量感。臉上塗著深色偽裝油彩,看不清具體容貌,唯有一雙暴露在外的眼睛,在戰術手電的背光下,閃爍著非人的、冰冷徹骨的凶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有純粹的殺戮意誌。他手中那柄還在微微震顫的****,刺尖似乎有暗紅色的痕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剛才那電光石火間的兩擊,狠辣、精準、高效,完全是為殺戮而生的技藝!這人給林偉帶來的壓迫感,遠超之前在網吧後巷遭遇的那個攔截者,甚至比那個黑衣男子更加危險!這是真正的戰場殺神!
而在黑衣巨漢側後方半步的位置,還站著一個相對瘦削但同樣精悍的身影,同樣穿著作戰服,臉上也做了偽裝。他沒有持冷兵器,而是端著一把造型緊湊、加裝了長***和戰術手電的***,槍口自然下垂,但槍身緊貼肩窩,姿勢標準,隨時可以抬起進行精準的壓製射擊。他的眼神更加冷靜,像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不停地掃視著整個房間的布局、可能的掩體以及林偉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顯然是在負責警戒、策應和防止目標逃脫。這是一個標準的雙人突擊小組配置——近距離突擊手和火力支援手!
專業!冷酷!高效!
林偉的心徹底沉入了冰海。一個突擊手就已經讓他險死還生,毫無招架之力,再加上一個持槍、經驗豐富的火力手在一旁虎視眈眈,封鎖了唯一的出口……這根本就是一個十死無生的絕殺之局!對方顯然掌握了他的位置,並且動用了遠超預期的武力,目的就是不給他任何機會,徹底抹除!
“反應不錯,可惜了。”突擊手開口了,聲音透過麵罩或油彩,顯得有些沉悶,但那種仿佛打量待宰羔羊般的殘忍戲謔,卻清晰可辨。他一步步向前逼近,軍刺的尖鋒在光線照射下穩定地反射著寒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偉的心髒上。“把東西交出來,給你個痛快。”
東西?U盤?他們果然是為了這個而來!而且他們不僅知道自己的位置,還知道自己成功讀取了U盤?是因為觸發了追蹤程序?還是……那個疤哥?黑市的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如果連黑市都無法信任,那他真的成了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林偉的大腦在恐懼和劇痛中瘋狂運轉,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的生機。硬拚?絕對是死路一條,差距太大了!求饒?對方根本不會理會!唯一的希望,就是製造混亂,利用這狹小、破敗的環境,尋找一絲不可能中的可能!
他的目光如同受驚的野兔,飛快地掃過逼仄的房間。唯一的出口被那兩個殺神堵死。窗戶?這裏是三樓,窗外沒有任何陽台或平台,下麵是一片水泥地和亂石堆,跳下去不死也殘廢,而且對方很可能在樓下也布置了人手!簡直是絕境!
“東西……已經毀了。”林偉嘶啞著開口,聲音因緊張和幹渴而變形,他試圖拖延時間,哪怕隻有幾秒鍾!同時,他藏在身後的、沒有受傷的左手,正悄悄而艱難地摸向口袋裏的強光手電和那罐加了料的防狼噴霧。這是他僅有的、不是武器的“武器”。
“毀了?”突擊手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繼續逼近,距離縮短到兩米之內,“那就用你的命來抵!”他根本不在乎東西是否真的毀掉,或者說,清除目標本身就是首要任務,回收物品隻是附帶。他們的行動準則裏,沒有談判這個詞。
冰冷的殺意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林偉淹沒。他感覺到突擊手全身的肌肉正在微微繃緊,那是再次發動攻擊的前兆!不能再等了!
就在突擊手右腳前踏,重心前移,軍刺即將再次化作奪命寒光的瞬間!
林偉動了!他沒有攻擊近在咫尺、威脅最大的突擊手,而是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猛地將強光手電調到最強的爆閃模式,手臂奮力一揮,不是照向突擊手,而是精準地將刺眼的白光對準了門口那個持槍的火力手的臉部,狠狠按下了開關!
“嗡——!”
堪比震撼彈效果的極致強光瞬間爆發!狹窄的空間內,光線被牆壁反射,效果倍增!持槍火力手雖然經驗豐富,在林偉手臂抬起的瞬間就有所警覺,下意識地偏頭閉眼,但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突然的襲擊,依舊被這狂暴的閃光晃得視覺瞬間一片雪白,出現了短暫的致盲和眩暈,抬槍的動作不可避免地一滯!
“找死!”突擊手顯然受過嚴格的抗幹擾訓練,強光對他的影響要小得多,主要是視野邊緣受到幹擾。他被林偉這“聲東擊西”的舉動徹底激怒,暴喝一聲,壓抑的怒火轉化為更狂暴的攻擊,軍刺如同毒蛇出洞,帶著一股惡風,再次直刺林偉的心口!這一刺,速度更快,力量更足,誌在必得!
然而,林偉要的就是這瞬間的幹擾!在按下強光手電的同時,他另一隻一直蓄勢待發的左手,已經從口袋裏掏出那罐防狼噴霧,用拇指頂開保險蓋,對準近在咫尺的突擊手那張塗滿油彩的臉,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按下了噴射鈕!
“嗤——!”
一股濃鬱刺鼻、帶著強烈辣椒素和化學刺激劑的霧狀液體,劈頭蓋臉地噴向突擊手!盡管突擊手在察覺不對勁的瞬間已經極力閉氣並偏頭躲閃,但如此近的距離,噴霧覆蓋麵極大,依舊有大量液體沾染到了他的眼部周圍、鼻孔和裸露的皮膚上!
“呃啊!”火辣辣的、如同被烙鐵燙傷的劇痛瞬間從眼睛和皮膚傳來,突擊手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動作徹底變形!刺出的軍刺失去了準頭,擦著林偉的腋下刺空,深深紮進了牆壁裏!他本能地抬手去揉搓刺痛難忍的眼睛,整個人出現了致命的破綻!
就是現在!這是唯一的機會!
林偉沒有趁機攻擊暫時失去視力的突擊手(那可能會被對方憑感覺反殺),而是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將身邊那張被他撞翻的破木桌子,朝著突擊手的方向猛地踹了過去!同時身體借助反作用力,如同彈簧般向側後方的窗戶暴退!
“砰!”木質脆弱的桌子被眼睛刺痛、狂怒中的突擊手一腳踢得粉碎!木屑紛飛!
但這一下的阻擋,再次為林偉爭取到了或許不到一秒鍾,卻珍貴無比的時間!
他已經退到了窗邊!破損的窗戶,鐵框鏽蝕,玻璃早已不見蹤影,窗外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三樓高空。
跳窗?幾乎是九死一生!但留在房間裏,是十死無生!
他的目光在絕望中瘋狂掃視窗外,瞬間鎖定——在斜下方大約兩米五處,外牆麵上有一根老舊的、鏽跡斑斑的鍍鋅鐵皮雨水管道!那是唯一的、渺茫的生機!
“攔住他!格殺勿論!”眼睛通紅、淚水橫流、暫時失去大部分視力的突擊手,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門口,那個持槍的火力手視力正在快速恢複,已經模糊地看到了林偉的身影靠近窗口,他猛地抬起了***口!
沒有時間猶豫了!每一毫秒都是生與死的界限!
林偉眼中閃過一絲徹底豁出去的、近乎癲狂的決絕!他不再去看那黑洞洞的槍口,而是用肩膀對著那扇破損的窗戶窗框,用盡全身力氣,合身猛地撞了上去!
“哐當!”早已鏽蝕不堪的鐵窗框連同殘餘的玻璃茬子,被他一撞之下,扭曲變形,徹底洞開!
與此同時,林偉雙腳奮力蹬地,整個人如同投河的石頭般,縱身向窗外那片漆黑的虛空躍去!人在空中,他努力扭轉身體,雙眼死死盯著那根救命的雨水管道,雙臂拚命向前伸出,抓向那冰冷的鐵皮!
“噗噗噗噗——!”
身後,***壓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槍聲急促響起!子彈如同疾風驟雨,打在他剛剛躍出的窗框、牆壁以及窗外的空氣裏,濺起一連串的火星和碎屑!灼熱的氣流和跳彈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腿腳掠過,帶來死亡的灼燒感!
“哢嚓!嘩啦啦——!”
林偉的雙手終於成功地抓住了那根雨水管道!但巨大的下墜衝擊力,加上他自身的體重,以及管道年久失修的腐朽,使得固定管道的金屬卡扣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斷裂聲!整根管道劇烈搖晃,鏽蝕的鐵皮邊緣如同鋒利的刀片,瞬間將他掌心早已磨破的皮肉割開更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鏽跡斑斑的管道!他下墜的勢頭並未完全停止,而是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又向下滑墜了將近一層樓的高度,才勉強止住墜勢!
此刻,他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懸吊在二樓外牆的光禿禿的管道上,雙腳離地還有近四米!雙手傳來鑽心的劇痛,鮮血順著手肘滴滴答答地落下。頭頂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吼叫,對方顯然沒料到他會選擇如此決絕的逃生方式,而且竟然真的抓住了管道!
不能停!絕對不能停!對方隨時會探頭繼續射擊,或者更糟——直接從樓梯包抄下來,在樓下守株待兔!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疼痛和恐懼!林偉咬碎鋼牙,忍著雙手仿佛被烙鐵灼燒般的劇痛,用盡臂力和腰腹力量,交替著,一下一下,拚命向下快速滑落!粗糙的鏽鐵皮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剝離他手心的肉,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噗!”
又是一顆子彈從上方的窗口飛射而出,打在他頭頂上方不遠處的管道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對方在試圖打斷管道,或者逼他鬆手!
林偉心頭寒氣大冒,他知道,再猶豫下去,不是被子彈打死,就是摔下去重傷被俘!他看了一眼下方,雖然是水泥地,但堆放著一些廢棄的編織袋和建築垃圾,或許能起到一點緩衝作用?
賭了!
在又一顆子彈呼嘯而過的瞬間,林偉猛地鬆開了早已麻木、失去知覺的雙手!
身體驟然失重,向著地麵急速墜落!
“砰!”
他重重地摔在樓下那堆散發著黴味的廢棄編織袋和碎磚塊上!雖然鬆軟的垃圾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但巨大的衝擊力依然讓他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喉頭一甜,一股腥甜湧上口腔!左腿的傷口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仿佛骨頭再次裂開,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他強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和強烈的眩暈感,用意誌力強行支撐著,連滾帶爬地起身,也根本顧不上辨別方向,就像一頭被獵槍打中、瀕死的野獸,憑借著最後一絲求生的本能,一頭紮進了樓後那片漆黑、荒蕪、堆滿各種建築廢料和生活垃圾的荒地深處!每一步都踉踉蹌蹌,每一步都留下血色的腳印。
身後,隱約傳來了追擊的腳步聲、壓低的對講機通話聲,以及……似乎還有犬吠聲?他們連追蹤犬都動用了?!
夜風呼嘯著吹過這片被城市遺忘的角落,帶著垃圾腐爛的酸臭和濃重的血腥味。林偉在黑暗中亡命奔逃,意識已經開始模糊,隻有身體還在機械地向前移動。他的肺部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疼痛和血腥味,全身的傷口都在叫囂著抗議。
他再一次從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命,但代價慘重到無法估量。U盤物理損毀,藏身點徹底暴露,雙手重傷,左腿傷勢加劇,體力透支,追兵緊咬不舍……
然而,在他幾乎被痛苦和絕望淹沒的意識深處,那用8天壽命和一場血戰強行換取來的、殘缺的38% U盤數據,正如同一個被強行撬開一角的潘多拉魔盒,靜靜地躺在係統的臨時緩存區內,散發著不祥而又誘人的光芒,等待著它的新主人,在瀕死之際,去揭開那足以顛覆一切認知的秘密。
(第七章 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