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氣穴困天驕,一拳碎武仙覆滅陰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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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轉過身,走到關押林曉婷等人的牢房前,目光落在那道厚重的鐵門上。鐵門由精鐵打造,布滿繁複的符文鎖,顯然是為防關押之人逃脫,可這在沈硯眼中,不過形同虛設。
他抬起右手,淡金色靈力縈繞指尖,輕輕落在符文鎖上。指尖劃過之處,原本閃爍的黑色符文瞬間黯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緊接著,沈硯掌心發力,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堅固的符文鎖應聲斷裂。鐵門失去束縛,被他輕輕一推,緩緩向內打開。
“吱呀——”
鐵門開啟的聲響,終於將林曉婷等人從震撼中拉回神。那三名凡人百姓嚇得渾身發抖,緊緊縮在角落,眼神滿是警惕與不安,不敢輕易靠近。林曉婷則緩緩回過神,望著眼前身著青衫、麵容俊朗卻眼神冰冷的年輕男子,心中既有感激,又藏著難以掩飾的畏懼。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波瀾,對著沈硯微微躬身:“多謝……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林曉婷,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什麽公子不公子的,此地不宜久留,你帶著他們三人先行離去。”沈硯目光掃過幾人,見他們雖麵帶驚恐卻並無大礙,淡淡開口,壓根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這位公子,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林曉婷急忙問道,另外三人早已嚇得失聲,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還有事要處理。”沈硯語氣平淡。
“什麽事?”林曉婷追問。
“陰煞門還有一位半步武仙的太上長老尚未解決,他此刻正在衝擊武仙境,我得找到他斬除,免得日後出來害人。最重要的是,我這人最怕麻煩,所以必須斬草除根,省得他日後再來找我麻煩。”沈硯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推了推她,示意她盡快帶人離開。
“半步武仙?!”林曉婷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公子,那太上長老實力深不可測,連我林家的武聖境管家在他麵前也如螻蟻,你……”
她話未說完,便被沈硯冷漠的眼神打斷。“別婆婆媽媽的,趕緊帶他們走。”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曉婷心中一凜,不再多言。她知道眼前這位不知名公子的實力遠超想象,既然他敢獨自闖來救人,或許真有應對太上長老的底氣,也或許是想趁著對方閉關偷襲。為不耽誤沈硯的黃金時間,她連忙轉身,扶起那三名早已嚇得腿軟失聲的百姓:“幾位鄉親,我們得救了,快跟我走!”
三名百姓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對著沈硯抱拳道謝,雙目早已淚水縱橫。他們雖不知沈硯的姓名身份,卻清楚是眼前這年輕人救了自己,心中滿是感激與敬畏。
“我先帶你們從後山出去,之後林小姐,你便帶他們離開。”沈硯不再停留,轉身朝著地牢出口走去,“跟上。”
林曉婷連忙帶著三名百姓跟上,小心翼翼地穿過狹窄通道。通道內的血腥味與黴味讓幾人一陣作嘔,卻不敢有絲毫停留,隻能快步追著沈硯的身影。
就在幾人即將走出地牢入口時,後山密室禁地中閉關的陰煞門太上長老,雙眼突然微動。他已然察覺到宗門正遭強者屠戮,而這強者身上的氣息竟有些熟悉——很快,他便想起幾小時前,命牌堂四塊命牌碎裂時,那短暫的靈力波動,與此刻這強者的氣息幾乎一致。隻是他尚未突破武仙,半步武仙的感知力有限,無法判定對方是否為修仙者。
此刻,他心中悔恨不已。先前還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打算突破後再探查,如今卻悔不當初——早該先逃離,再另尋突破之地。眼下正處於衝擊武仙的關鍵時刻,萬一對方闖進來,自己必然生死道消。
別無他法,他隻能拚盡全力加快突破速度,隻盼能趕在對方找到自己之前,成功邁入武仙境。
此刻,陰煞門濃煙尚未徹底散盡,山風裹挾著焦糊氣息掠過陰煞門後山,眾人緊隨沈硯的身影,腳下碎石咯吱作響,一路疾行至地牢厚重的鐵門之前。
沈硯抬手間,掌心靈力微動,沉重的鐵門便應聲而開,內裏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血腥與黴味。眾人不敢耽擱,跟著他穿過狹窄的地牢通道,盡頭竟是一處隱蔽的暗門,推開暗門的瞬間,飛濺的瀑布水花夾雜著清涼水汽撲麵而來,原來已到了後山瀑布之下。
瀑布轟鳴聲中,沈硯側身指了指山下蜿蜒的小徑,聲音清亮卻不帶多餘情緒:“林小姐,沿此路直走一公裏,左轉三百米,右繞七圈約兩公裏,再前行一千兩百米便是陰煞門正門,出了門就是樹林,到那裏手機該有信號,可打電話求救。”
林曉婷聞言,臉上剛燃起的希望瞬間黯淡,急忙出聲:“哪還有什麽手機?我們的手機、財物早被他們洗劫一空了!”
“真麻煩……”沈硯輕歎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既無手機,出去後一直往東走,終歸能見到公路,向過往車輛求助便是。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殘影,在瀑布水霧中一閃而逝,隻餘下幾片被氣流卷起的落葉緩緩飄落。林曉婷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裏,終究沒能喊出聲。她下意識想調動靈力追趕,卻發現周身氣穴被牢牢封住,丹田內的靈力如同死水般無法流轉,手腕腳踝上還纏著泛著幽光的符文鎖,冰冷刺骨。陰煞門做事之謹慎,遠超她的預料。
滿心懊悔湧上心頭,她竟忘了讓沈硯幫忙解開氣穴。如今的她,與尋常凡人別無二致,好在自幼修習武道,尚有一身紮實的搏擊術底子,隻要不遇上真正的武者,自保應無大礙。
隻是她不知道,即便方才叫住了沈硯,這武道氣穴他也無從解起——沈硯修煉人皇經對武道品階本就一知半解,那些境界劃分都是從網上看來的,而氣穴這種違背現代科學的存在,網上根本沒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所謂氣穴,便是武道修士的關鍵穴位。一旦被修為更高者以點氣術封住,全身靈力便會瞬間失去運轉之法,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提不起勁,唯有以破氣術解開,方能恢複運氣、調動靈力。不過,修士一旦臻至武神境,這氣穴便會徹底消失。
容不得多想,身後眾人的喘息聲與催促的目光讓林曉婷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沉聲道:“大家跟緊我,按沈先生說的路線走,盡快離開這裏!”說罷,便率先邁步朝著山下走去,其餘幾人連忙緊隨其後,腳步匆匆,生怕被陰煞門的人追上來。
山路崎嶇,雜草叢生,眾人一路跌跌撞撞,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體力早已透支。就在這時,前方密林裏突然衝出八個手持木棍的漢子,個個衣衫襤褸,臉上帶著煙熏的黑痕,眼中卻透著警惕與凶光。他們是陰煞門的雜役弟子,方才被後山的濃煙驚醒,見林曉婷一行人衣著相對整齊,便認定是他們放的火。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陰煞門地界縱火!”為首的漢子粗聲喝問,手中木棍下意識握緊。
林曉婷放緩腳步,溫聲道:“我們是被陰煞門擄來的人質,並非縱火之人。如今陰煞門已被人覆滅,你們若也是受苦之人,不如與我們一同離開?”
一番交談下來,林曉婷才知曉,這八人皆是尋常凡人,因向往武道而來陰煞門拜師,卻未曾想入門後便淪為奴隸,日夜被長老弟子欺壓,受盡苦楚。她心中湧起憐憫,隻當遇到了同病相憐之人,卻沒察覺到這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與陰邪——他們早已被陰煞門用邪術黑化,雖未徹底迷失心智,卻也隻剩滿腔暴戾與欲望。
得知陰煞門已滅,又見林曉婷一行三人皆是容貌秀麗的女子,餘下那名男子弱不禁風,八人頓時動了邪念。為首的漢子立刻換上一副和善麵孔,先對其餘七人使了個眼色,才笑道:“姑娘說笑了,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我們又怎會為難同命人呢?此地凶險,我等熟悉山路,不如帶你們抄近路下山,也好早些脫離險境。”
林曉婷未曾設防,點頭道謝後便跟著他們轉向一旁的小徑。剛走進密林深處,那名瘦弱男子突然被身後兩人猛地按倒在地,不等他反抗,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便狠狠砸了下來,沉悶的撞擊聲後,男子瞬間沒了氣息,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泥土。
“你們幹什麽!”林曉婷又驚又怒,抬手就要上前阻攔,卻被另外幾人死死拽住。同行的兩個女子本就早已失聲,此刻嚇得渾身發抖,隻能拚命掙紮反抗,反被漢子們狠狠扇了幾個耳光,瞬間暈死過去。八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擁而上圍了上來,將三人強行拖拽著往樹林更深處走去,眼中的貪婪與欲望毫不掩飾。
“放開我!”林曉婷奮力掙紮,憑借著紮實的搏擊術,側身避開一人的拉扯,手肘狠狠撞向對方胸口,又抬腿踢中另一人的膝蓋,兩人慘叫著倒地。可這幾日被囚禁折磨,她早已體力匱乏,一番搏鬥下來,呼吸愈發急促,手臂也開始發軟。
見同伴被打倒,剩下的六人頓時紅了眼,其中三人放棄了昏迷的女子,一擁而上朝著林曉婷撲來。拳**加之下,林曉婷漸漸難以支撐,後背挨了重重一拳,踉蹌著後退幾步,靠在一棵大樹上勉強站穩。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壯的漢子,眼神陰鷙地打量著林曉婷,喝令道:“都退下,這女人我來收拾,非要馴服這匹野馬不可!”他乃是黃級中期武者,在這夥雜役弟子中算得上頂尖戰力,對付氣穴被封的林曉婷,本就綽綽有餘。
林曉婷心中一沉,隻覺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她強撐著想要躲閃,卻被對方輕易扣住手腕,猛地甩倒在地。漢子俯身逼近,嘴角勾起一抹淫惡的笑容:“老子今天就要拿你來開開葷……”
“不要啊!你不要過來!”林曉婷嚇得渾身發抖,手腳並用地向後退去,眼中滿是絕望,“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做人都打不過我,做鬼又能奈我何?”漢子嗤笑一聲,伸手便要去撕扯她的衣衫。
“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林曉婷淚水奪眶而出,死死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你就算咬舌自盡,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身體……”漢子的話語惡毒至極,可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他的頭顱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草木。
林曉婷驚得瞪大了眼睛,隻見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眼前。為首之人身著青色長衫,麵容沉穩,正是林家管家黃玉海,他身旁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勁裝,氣勢淩厲,宛如出鞘的利劍。
黃玉海擊殺那黃級中期武者後,反手一揮,幾道無形的氣勁破空而出,餘下七名雜役弟子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身首異處,當場斃命。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林曉婷扶起,聲音帶著難掩的關切:“二小姐,沒事了,別怕。”
身旁的黑衣男子目光落在林曉婷身上,帶著幾分審視與疑惑,開口問道:“這便是林家二小姐?”他正是黃玉海的好友厲天霸,來自京城執法局武道執法部,級別尊崇,見官大三級,早已臻至半步武仙之境。傳聞他是九十年前七大戰力天花板之一、紅色政權政委“西紅”劉元海的外孫,背景極為深厚。
厲天霸用武道氣息掃過林曉婷周身,卻未察覺到任何武道氣息,甚至連重傷的跡象都沒有,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輕視——傳聞林家二小姐是武道天驕,怎麽如今連幾個雜役弟子都對付不了,還差點遭人侮辱,簡直與廢人無異。
林曉婷敏銳地察覺到他眼神中的不屑,臉頰一紅,急忙解釋道:“我的氣穴被陰煞門的人封住了,無法調動靈力。”
“哦,原來如此。”厲天霸這才恍然大悟,他此前隻聽聞過林曉婷的名聲,今日是第一次見麵,方才的輕視頓時消散了幾分,卻依舊難掩失望。
黃玉海聞言,當即抬手,指尖凝聚起精純的靈力,施展隔空破氣術,幾道柔和的氣勁落在林曉婷周身穴位之上。隻聽“劈啪”幾聲輕響,林曉婷隻覺周身一鬆,被封住的氣穴瞬間暢通,丹田內的靈力重新流轉起來。她剛想道謝,目光卻瞥見了不遠處的景象,頓時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那名瘦弱男子早已沒了氣息,頭顱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另外兩名同行的女子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血跡,氣息全無——她們不僅被打暈,更因多日饑餓體力不支,在掙紮中沒了性命。林曉婷捂住嘴,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滿心皆是愧疚與悲憤。
黃玉海簡單詢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得知陰煞門數千名弟子及所有長老都被一個神秘男子斬殺,而此人此刻正在搜尋即將突破武仙境的太上長老時,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厲天霸更是心頭一震,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聲道:“不好!那太上長老若真突破武仙境,我們誰也擋不住!此事發生在一個小時前?不行,我們必須立刻撤退,盡快搬救兵!”
他與黃玉海此次前來,本是仗著自己半步武仙的實力,加上黃玉海的武聖修為,聯手足以拿下尚未突破的太上長老。可如今對方正處於突破武仙桎梏的關鍵時期,一旦成功,便是天壤之別,他們兩人聯手也唯有死路一條。
黃玉海深以為然,也顧不上多想,連忙對林曉婷道:“二小姐,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可那個神秘男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林曉婷眼眶泛紅,語氣帶著哀求,“他一個人麵對武仙境強者,太危險了,我不能見死不救!”
“二小姐,你糊塗啊!”黃玉海急聲道,“即便我們三人聯手,也絕非武仙境強者的對手,前去不過是送死,唯有搬來救兵才有一線生機!”
“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林曉婷咬著唇,心中滿是不甘。
厲天霸雙手抱胸,臉上勾起一抹囂張的笑容:“辦法也不是沒有。隻要我老媽出手,別說一個武仙,就是十個也不夠看!”他口中的老媽,正是“西紅”劉元海的女兒劉銀芝,早已步入武神境。這等實力屬於官方封鎖的頂級機密,外界無人知曉,而她如今正是武道執法部長——除非親兒子開口求她,否則旁人根本請不動她。
林曉婷深知兩人所言非虛,即便心中萬般不願,也隻能點頭同意。她最後看了一眼陰煞門後山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沈硯平安,隨後便跟著黃玉海與厲天霸轉身離去。
三人剛走不久,不遠處的密林裏便走出二十名死士——他們皆身著黑衣,氣息沉凝如山,個個都是宗師級強者,帶頭之人更是已臻武魂境,正是黃玉海帶來的林家護衛。他們奉了林老爺子的密令,要將陰煞門徹底滅門,無論是核心弟子還是長老都要屠殺殆盡,如今殘餘的雜役弟子自然也不能留,務必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且絕不能讓心地善良的二小姐知曉此事。二十人相視一眼,身形瞬間化作道道殘影,朝著陰煞門的方向疾馳而去,一場血腥的清理即將拉開序幕。
與此同時,陰煞門後山深處,一處隱蔽的密室之內,太上長老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濃鬱的陰煞之氣,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心中暗自慶幸,多虧了這裏強大的地磁場,再加上開山祖師布置的隱蔽陣法,才能暫時擋住沈硯的搜尋,為自己爭取到突破的時間。想到即將踏入武仙境,成為真正的修仙者,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一階中期的陣法,若不是這地磁場幹擾,也配攔住我一個小時?”
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密室之外炸響,如同驚雷破空。太上長老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驚駭與難以置信。他尚在不知所措之際,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外界的陣法屏障瞬間崩碎,漫天符文碎片如煙花般四散飄零。
而此刻,沈硯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密室門口的長廊對麵,目光平靜地落在擋在密室入口的最後一道石門上。以他一階巔峰的陣法造詣,破解這一階中期的陣法本就不費吹灰之力,眼前的石門更攔不住他。
眼看沈硯步步逼近,太上長老隻覺一股死亡陰影瞬間籠罩全身。他能清晰察覺到,沈硯的速度快得驚人,不出十秒便能抵達密室門口。而他的突破正到最關鍵的關頭,隻差一步便可功成,可此刻若是被打斷,不僅突破無望,甚至可能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不!我不能死!我要突破武仙境!”
太上長老心中嘶吼著,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不再去管逼近的沈硯,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拚盡全身力氣催動體內的陰煞之氣,朝著武仙境的壁壘發起最後的衝擊。丹田內的靈力瘋狂運轉,經脈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周身的陰煞之氣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滾不息。
“九、八、七……三、二、一!”
倒計時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沈硯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他的心髒上。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太上長老隻覺體內傳來一聲清脆的轟鳴,困擾他多年的武仙境壁壘轟然破碎,濃鬱的靈力如同潮水般湧入丹田,周身氣息暴漲,一股淩駕於武道之上的修仙氣息擴散開來。
“哈哈哈!老夫終於突破至武仙境!踏上修仙之路第一步了!”
太上長老放聲大笑,聲音中充滿了狂喜與得意。隨著他的笑聲,整個密室轟然炸裂,碎石飛濺,煙塵彌漫。他懸浮在空中,衣袍獵獵作響,周身環繞著淡淡的仙光,眼神睥睨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沈硯。
然而,當他看清沈硯的模樣時,心中卻莫名升起一絲不安。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平平無奇,既感受不到絲毫武道氣息,也察覺不到修仙者應有的靈壓,唯有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圍繞在他周身,卻並非從他體內散發而出。太上長老猜不透沈硯的來曆,卻能篤定眼前之人絕非凡俗——若非如此,對方也絕無可能闖到這裏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闖我陰煞門?老夫如今已是武仙境強者,勸你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太上長老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厲聲嗬斥道,試圖用武仙境的氣勢震懾對方。
沈硯聞言,臉上沒有絲毫波動,隻是緩緩抬起右腳,朝著太上長老輕輕一踢。
“什麽武仙境強者,就這?”
平淡的話語落下,一道無形的氣勁破空而出。太上長老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這股看似輕柔的力道狠狠擊中,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山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年輕人不講武德,居然搞偷襲……”
陰煞門太上長老心中的憤怒瞬間爆表——自己堂堂武仙境強者,竟被這麽個無名小卒隨意一腳踢傷,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掙紮著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猙獰,體內剛突破的仙力瘋狂運轉,凝聚於雙拳之上,打算一擊將沈硯擊殺。
他卻不知,沈硯方才那一腳,不過是為了惡心他,隻用了三百分之一的力道,根本沒想過要傷他性命。此刻見他還敢反抗,沈硯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決定不再留手。
“人皇武技·第一重啟靈拳,第四式第五招——無敵勢!”
沈硯輕聲低喝,周身瞬間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場,如同無形的山嶽般朝著太上長老碾壓而去。這一招氣場外放,足以壓製築基同階修士的戰意,而武仙境初期不過相當於煉氣期修為,在這股聚氣境大圓滿高階戰力氣場之下,太上長老隻覺渾身一僵,體內的靈力瞬間滯澀,動彈不得,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不等他緩過神來,沈硯的身影已瞬間出現在他麵前,拳頭緊握,其上縈繞著璀璨的靈力。
“人皇武技·第一重啟靈拳,第四式第三招——透體拳!”
拳頭攜帶著無匹的威勢,狠狠砸在太上長老的胸口。這一拳看似普通,卻蘊含著穿透體表、直傷內腑的恐怖力量。沈硯隻用了五十分之一的力道,可憑借著聚氣境大圓滿高階的戰力,再加上人皇武技的加持,這一拳的威力早已超出了煉氣期修士所能承受的極限。
“噗——”
太上長老的身體如同被巨石撞擊的瓷器,瞬間炸裂開來,化作漫天血霧,消散在空氣中。
“就這?還敢稱武仙強者?便是武神來了,又能如何?”
沈硯收回拳頭,抬手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淡淡掃過周圍狼藉的景象,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在他眼中,這所謂的武仙境強者,不過是隨手可滅的螻蟻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