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鷹醬蟄伏布殺局 沈硯蟄伏伺良機
字數:3865 加入書籤
破空的劍嘯撕裂雲層,一階仙品驚鴻劍裹挾著淡金色的靈力,如一道流光劃破大西洋的天幕。
沈硯立於劍脊之上,玄色勁裝獵獵作響,丹金三蕾巔峰的靈力盡數內斂周身,將高空的罡風隔絕在外。他沒有選擇任何官方入境渠道,甚至連隱匿身形的符籙都未曾動用——龍國境內有內奸蟄伏的消息,早已像一根刺紮在他心頭,既然喬裝打扮終究會走漏風聲,倒不如以最直接的方式,化作一道無人能察的殘影,悄無聲息地潛入鷹醬本土。
腳掌踏在鷹醬首都的土地上時,街道上的霓虹正閃爍著紙醉金迷的光。沈硯微微垂眸,神識如一張細密的網,瞬間籠罩了方圓千米的範圍。
沒有察覺到刻意的窺探,也沒有感應到鎖定氣息的靈力波動,一切都平靜得如同尋常的都市夜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果然,隻要繞開那些明麵上的關卡,鷹醬布下的天羅地網,也不過是漏洞百出的擺設。
三日後,白宮斜對麵的達美樂披薩店,一個佝僂著脊背的老爺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條斯理地啃著一塊培根披薩。渾濁的老眼裏,卻藏著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正是易容後的沈硯。這家店是他精挑細選的絕佳觀察點——外賣快送的核心優勢,讓它成了白宮與五角大樓加班人員的深夜食堂,訂單量的起伏,便是鷹醬核心圈層動向的晴雨表。
沈硯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玻璃杯壁,目光看似散漫地掃過窗外。前兩天的深夜,這家店的後廚燈火通明,外賣員的身影絡繹不絕,訂單小票打印得幾乎冒了煙。那股忙碌的勁頭,無一不在昭示著,白宮深處正有一場緊張到極致的加班在進行。果不其然,次日清晨,一批批身著黑色西裝的修士陸續從白宮大門走出,他們步履沉穩,周身散發著或強或弱的靈力波動,其中不乏天鷹境強者的氣息——那是與他丹金蕾境分庭抗禮的存在。
沈硯的神識悄然延伸,一寸寸描摹著白宮周邊的力量布局。二十名鷹術境強者,如同二十座移動的堡壘,隱匿在街道的各個角落;六名天鷹境強者,氣息更是如同淵渟嶽峙,其中兩名天鷹境三階的超級強者,靈力波動雄渾得如同沉睡的火山,稍有不慎便會引發雷霆之怒。更遑論那些潛伏在暗處的低階修士,密密麻麻如同螻蟻,粗略估算竟有十萬之眾,將白宮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視線越過幾條街區,沈硯的神識落在了與白宮直線距離約3.2公裏的五角大樓上。那座呈五邊形的建築,此刻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作為鷹醬國防部的總部,這裏是整個藍星最龐大的軍事指揮中樞,匯聚著陸軍、海軍、空軍、海軍陸戰隊的所有武裝力量。沈硯的眉頭微微蹙起,這裏的修士數量,比白宮還要恐怖三倍——三十萬修士如同蟄伏的野獸,五十名鷹術境強者鎮守四方,十名天鷹境強者更是如同定海神針,其中三名天鷹境三階巔峰的存在,氣息比白宮的那兩位還要強悍幾分。
饒是沈硯擁有丹金三蕾巔峰的戰力,手握一階仙品驚鴻劍,此刻也忍不住暗自心驚。他的人皇術早已修煉至聚氣境大圓滿高階,悟凡境秘術更是讓他擁有半步金丹之上的戰力,尋常的天鷹境強者,他確實能一巴掌拍翻。可眼下,這不是單打獨鬥的擂台,而是龍潭虎穴般的殺局。一旦他貿然動手,十萬加三十萬的修士合圍,就算是丹金四蕾巔峰強者來了,也得飲恨當場。
沈硯收回神識,心中對鷹醬的底蘊有了清晰的認知。兩百多年來,除了一場南北之戰,這片土地從未被大規模戰爭的鐵蹄踐踏過。長治久安的環境,成了修士繁衍的溫床,無數功法、武技、修行資源在這裏匯聚,吸引著全球的修士趨之若鶩。這才有了如今這般恐怖的力量積累,這般令人望而生畏的防禦陣線。
接下來的幾天,沈硯每日都會準時出現在達美樂披薩店。他化身的老爺爺,看起來就像一個閑來無事的食客,偶爾會和店員閑聊幾句,語氣平淡得毫無破綻。暗地裏,他的神識卻從未停止過探查——白宮的每一扇窗戶,五角大樓的每一個通風口,甚至是街道上每一個可疑的垃圾桶,都被他仔仔細細地排查了一遍。他摸清了鷹術境強者的輪崗規律,記下了天鷹境強者的氣息弱點,甚至連白宮地下秘庫的大致方位,都通過靈力的細微波動,隱隱鎖定了輪廓。
第六天傍晚,沈硯啃完最後一塊披薩,正準備起身離開時,放在桌角的手機屏幕輕輕一亮。是“聲信”群裏的消息,秦若瑤正發著京城的日常,蘇清月分享著修煉的心得,蘇清瑤嘰嘰喳喳地抱怨著程家餘孽的小動作,林曉婷則在叮囑他注意安全。看著屏幕上跳躍的文字,沈硯的眼底掠過一絲暖意,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一切安好,勿念。”
收起手機時,他習慣性地掃了一眼櫃台的訂單小票。往日裏密密麻麻的單據,今日竟寥寥無幾,甚至連外賣員都閑得在門口抽煙。沈硯的眼神驟然一凝,訂單量暴跌,意味著白宮的高層加班驟減——這是修士撤離的信號!
他猛地抬頭,渾濁的老眼瞬間變得銳利如刀。神識再次鋪展開來,這一次,他清晰地察覺到,白宮周邊那些原本蟄伏的修士,正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朝著四周的建築轉移。他們的靈力波動刻意壓低,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不是撤離,而是蟄伏!
一股寒意順著沈硯的脊背攀升。他終於明白過來,訂單減少不過是一個幌子,那些修士根本沒有撤走,而是藏在了更隱蔽的地方,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般的殺局。他們在等,等一個人自投羅網——那個人,就是他沈硯!
龍國的內奸,終究還是把他的行蹤泄露了出去。
沈硯不動聲色地付了錢,佝僂著身子,慢悠悠地走出了披薩店。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老爺爺,眼底正翻湧著驚濤駭浪。他沿著人行道緩步走著,神識卻在高速運轉——鷹醬的財政狀況本就捉襟見肘,維持數十萬修士的高強度戒備,每天的開銷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們不可能一直耗下去,隻要他沉住氣,對方遲早會露出破綻。
接下來的半個月,沈硯徹底化身成了一個“閑人”。他不再日日盯著白宮,反而開始逛遍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去了博物館,看了那些掠奪來的文物;他去了公園,坐在長椅上看孩子們放風箏;他甚至還去了一家茶館,學著當地人的樣子,喝著苦澀的咖啡。每天晚上,他都會在“聲信”群裏和自己身邊那四女聊上幾句,分享著這座城市的見聞,語氣輕鬆得仿佛真的在度假。
而暗地裏,他的神識從未放鬆過對白宮和五角大樓的監視。他看著那些蟄伏的修士,從最初的精神抖擻,漸漸變得疲憊不堪;看著那些天鷹境強者,從最初的氣息凜冽,漸漸變得靈力滯澀。藍星的天道規則限製重重,這些修士的境界最高也不過天鷹境,遠未達到金丹境,沒有元嬰庇護的精神力量,根本經不起這般長時間的高度緊繃。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沈硯踏入鷹醬本土的第二十天。這天清晨,當他的神識掃過白宮時,眼底終於閃過一絲精光——駐守的修士數量,已經銳減到了五百人以內,天鷹境強者也隻剩下兩名,其中那兩名天鷹境三階的超級強者,早已不知所蹤。五角大樓的情況也大同小異,三十萬修士縮編成了一支千人小隊,天鷹境強者同樣隻剩一人,正是那名天鷹境三階巔峰的存在。
沈硯微微勾唇,鷹醬的財政,終究還是撐不住了。
又過了二十天,當沈硯來到鷹醬的第四十天,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了整座城市。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宮和五角大樓的輪廓在雨霧中顯得有些模糊。沈硯站在一處高樓的樓頂,任憑雨水打濕他的衣衫。他的神識如同探照燈,穿透雨幕,精準地鎖定了目標——白宮的修士數量,不足兩百人,天鷹境強者隻剩一名天鷹境二階初期;五角大樓那邊,同樣不足兩百人鎮守,唯一的頂尖戰力,便是那名苦苦支撐的天鷹境三階巔峰強者。
雨絲落在他的臉頰上,帶來一絲冰涼。沈硯緩緩抬手,握住了背後的驚鴻劍劍柄。劍鞘上的雲紋,在雨霧中隱隱亮起微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白宮和五角大樓的防禦,已經鬆弛到了極致,那些修士的眼神裏,滿是掩不住的疲憊,連靈力的運轉都變得遲緩。
這是鷹醬的疲憊期,也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刻。
沈硯的眼底驟然迸發出凜冽殺意。他蟄伏四十日,隱忍四十日,隻為等待這最佳時機。
驚鴻劍的劍嘯,即將撕裂雨幕,響徹鷹醬的心髒——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