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師徒暖意?凶獸骨頭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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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徒暖意?凶獸骨頭硬得很!
    絕對的死寂。
    沸騰的岩漿海連同那焚世的風暴眼一同凝固,覆蓋著醜陋死灰冰殼,龐大如一道猙獰的天之傷疤。寒氣如同無形的蛛網,無聲籠罩著這片沸騰又凍結的異界。隻有偶爾從極深處傳來的冰層悶啞崩裂聲,像是這片火域不甘的怨毒呻吟,又被更深的寒冷徹底碾碎。
    懸崖之上,幽冥寒玉車無聲滑行。
    車廂內,冰蓮幽藍的清光如靜水深流,滋養著下方冰封的身軀。沈滄瀾的眉峰卻緊鎖著,冰晶之下,那片肌肉在微微抽搐。前胸心髒位置,被徹底吸納入體的紫黑色骨獸魔影依舊不安分地蟄伏著,每一次本能地鼓脹,都讓包裹它的半透明冰層發出“哢哢”的冰裂聲,如同心髒被一隻覆滿骨刺的凶戾小獸瘋狂頂撞!更深層,一種全新的、源自那頭被他生吞活剝的上古凶獸的磅礴“骨力”——一種蘊含在每一塊骨相、骨隙、骨縫中的蠻橫精華——正如同被喚醒的岩漿,炙烤衝刷著他體內每一寸筋絡、竅穴、骨髓!
    疼痛,已非言語能形容。不是刀割針刺,而是仿佛億萬柄沉重熾熱的巨錘,在他全身骨骼內部輪番鍛打!每一次錘擊,都伴著骨獸殘魂不甘的咆哮和精神烙印的衝刷。
    “嗡…嗚…” 痛苦的低喘被冰晶死死捂在喉嚨裏,隻在體表凝結的白霜上留下蛛網般的細微裂痕。
    沈雲歸盤膝坐於冰蓮旁,閉目不動。看似沉靜,一股極其精純凝練的冰魂意念卻如同一柄無形的寒鋒,精準地探入沈滄瀾體內混亂如混沌戰場的氣機之中,強行梳理!她不是安撫,而是以更霸道的冰魄意誌為刀,將那頭暴躁骨獸的烙印凶性硬生生切碎、肢解、揉入沈滄瀾本身的骨血根基!這是最殘酷也最直接的融合。
    “意守玄關!引骨火淬煉魂念!” 她的聲音直接在沈滄瀾瀕臨潰散的識海中炸開,冷冽如極北冰川墜落。
    同時,懸在沈滄瀾頭頂的守護冰蓮光華流轉,分出一縷清輝,投射在他身側懸浮的另一團異象之上——
    那是一隻鳥兒。原本青翠的毛羽此刻竟染上大片大片流質的赤金,如同精美的瓷器表麵潑灑了一層熔化的黃金!它雙目緊閉,小小的身體繃得極緊,羽毛根根豎立,一股灼熱浩瀚,又帶著洪荒凶戾的氣息正從它體內猛烈地噴薄而出!正是之前在穹洞之中,吞噬了凶獸精魄殘火的青玨鳥!那點赤金殘火,此刻卻成了點燃它整個根基的狂暴引信!
    冰蓮清輝如同一層溫柔的冰紗,覆蓋在青玨鳥滾燙的身體表麵,形成一層保護性的隔絕,勉強平衡著它體內幾乎要爆體而出的可怕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寒玉車已悄然駛離那片令神魂凍結的死灰冰海,駛離了骸骨如山的古老穹洞。眼前依舊是焦黑與暗紅交織的巨大熔岩通道,但灼熱空氣中那股沉澱了萬載的凶煞與血腥味,似乎淡薄了一些。
    “嗚……”
    一聲帶著劇痛後疲憊至極的悶哼從冰晶下傳來。沈滄瀾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瞳孔深處,那混亂瘋狂、時而紫黑時而熔金的漩渦終於平複了些許,沉潛了下去,隻是偶爾掠過一絲凶獸捕獵般的本能警覺,旋即又被強行壓住。冰層下的皮膚如同被反複錘煉燒紅的鐵塊,透著一種疲憊的暗紅光澤。
    懸在他頭頂的三品冰蓮光芒暗淡了許多,蓮瓣邊緣甚至有些微卷,顯然消耗巨大。
    幾乎同一時刻——
    “啵!”
    氣泡破裂般的輕響!青玨鳥周身那層不穩定的赤金色陡然凝固,緊接著如同潮水般褪去,盡數收斂於它小小的身軀之內!灼熱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它睜開雙眼。那雙眼瞳!不再隻有碧玉般的清澈靈動,那瞳孔深處,赫然燃燒著兩簇細小的、永不熄滅的金色火苗!帶著一種天生的、居高臨下的熾烈威嚴!原本青翠的羽毛間,不知何時融入了無數細密璀璨的金線紋理,在昏暗的光線下流轉著神秘華貴的光澤。
    它低頭,驚訝地看了看自己覆蓋金紋的爪子,又抬頭望向沈滄瀾頭頂那朵略顯萎頓的守護冰蓮。下一刻,它毫不猶豫地飛到冰蓮上方,伸出覆蓋了一層琉璃般淺金色澤的小嘴,對準冰蓮中心那跳動的幽藍天心火,“呼——” 地輕輕一吐。
    一團極其溫暖柔和,內蘊玄奧金色光點,卻並無絲毫灼熱破壞之意的精粹暖流,混入冰蓮的道韻之中,如同甘霖注入旱地!
    守護冰蓮微微一顫,蓮瓣上的微卷舒展了幾分,核心處的幽藍天心火跳動得平穩而有力了些。
    沈雲歸閉合的眸子緩緩睜開,目光掠過青玨鳥,冰冷幽深的眸底似乎有什麽極其細微地緩和了一絲,幾乎難以覺察。隨即,她的視線落在沈滄瀾身上。
    “還能動?”語氣是直白的質疑,聽不出溫度。
    沈滄瀾喉嚨動了動,強忍著筋骨深處未消的劇痛,如同生鏽的機器,一點一點撐起身體。冰晶在起身的過程中寸寸碎裂、剝落,露出他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眼神殘留著揮之不去的疲憊與警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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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他吐出三個字,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帶著經曆慘烈廝殺後的硬氣。體內那頭蟄伏的骨獸魔影似乎又躁動了一下,引得他胸前封印藍光一閃。他沒吭聲,隻是狠狠咬緊牙關。
    寒玉車無聲前行,在一條岔路口駛入了相對狹窄但溫度低了許多的分支甬道。沒走多遠,前方出現一片相對平整的凹陷平台,緊鄰著下方流動緩慢的暗金色熔岩河。此處溫度雖低許多,依舊灼人,但至少有片能落腳的地方。
    幽冥寒玉車無聲停駐在這片熔岩平台的一角。
    車轅旁寒光一閃,一小堆銀白色、散發出凜冽寒氣的礦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攝來,堆積在一處相對幹燥的岩地上。青玨鳥好奇地飛了過去,它身上淡淡的金色暖光與礦石的深寒光芒形成了奇異的反差。
    沈雲歸並未言語,指尖微微一點。
    一道凝練的幽藍色寒炁擊中那堆寒礦石中心。
    刺啦——
    一道白蒙蒙的、冰冷純粹卻並不刺骨的火焰猛地從礦石堆核心躥起!沒有煙塵,隻有冰焰升騰帶起的細碎霜晶在空中旋轉飄落。這就是篝火?一座由冰魄凝成的“篝火”。跳躍的幽藍色火焰散發出柔和的冷光,驅散了平台一角殘餘的灼熱,帶來一片詭異的、沁骨的清涼空間,將寒玉車半籠罩在內。
    沈滄瀾靠著冰寒的車壁坐下,篝火的冷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剛經曆過神魂被撕裂、肉身被重鑄般的折磨,那冰冷詭異的“篝火”竟然帶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的“放鬆”感——一種從死亡邊緣掙紮回來後,暫時無須再搏命的喘息。他看著那幽藍跳躍的火苗,眼神有些放空。
    青玨鳥似乎很喜歡這獨特的篝火,它收攏翅膀,小心翼翼地在篝火邊緣一塊稍遠的“溫暖”石頭上蹲坐下來,小巧的身體恰好處於冷光和寒氣籠罩的邊緣。它歪著頭,那對燃燒著金色火苗的純淨眼眸,好奇地看看冰冷的火焰,又看看靠坐著一動不動的沈滄瀾,發出兩聲輕脆但帶著點詢問意味的“啾啾”聲,似乎在疑惑,又似乎覺得缺了點什麽。
    沈滄瀾被它的叫聲喚回神,目光下意識地在周圍掃視。平台地麵覆蓋著薄薄一層熾熱岩漿凝固物冷卻後形成的粗糙黑殼,邊緣縫隙裏生長著極少數頑強適應了這種惡劣環境的異種植物——一種葉片厚韌、邊緣帶著焦黃卷曲的低矮草類,以及一些藤蔓般的暗紅荊棘。
    就在他目光掠過一處焦黑岩縫時,一團如同凝結汙血的暗影猛地蠕動著鑽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直撲他咽喉!那東西沒有清晰形體,隻有一團翻湧著無數細小觸須和鋸齒狀口器的粘稠暗影,散發著濃烈的陰穢焦糊氣息!
    幾乎在那血影襲來的瞬間,沈滄瀾瞳孔猛地一縮!並非驚懼,而是狩獵的本能!他喉嚨裏甚至沒來得及發聲,僅僅是眼神聚焦、鎖死目標的刹那——
    “唰!”
    一道細如牛毛、顏色混雜著淡青與新生的流金之芒,比閃電還快十倍!以超越他自身反應極限的速度,憑空出現在沈滄瀾的頸側前方!
    噗嗤!
    銳器穿透爛泥的聲音!
    那團襲來的汙穢血影在半空中被釘得死死!那穿透它的“凶器”並非實物,而是青玨鳥快若流光的一道尾羽虛影!淡青為主,流金為鋒!汙血觸碰到金紋的部分,“嗤嗤”作響,瞬間被焚化蒸騰!青玨鳥甚至沒有移動蹲姿,隻是昂著小腦袋,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伐戾氣!它的尾羽虛影穿透血影後並未消散,反而輕輕一絞!
    滋啦!
    整團粘稠血影如同被投入焚化爐,瞬間化作一縷夾雜著細小火星的惡臭青煙,徹底消失。
    死寂回歸。
    從暴起襲殺到灰飛煙滅,整個過程不及眨眼!沈滄瀾隻感到頸側皮膚激起一陣應激的寒意。他甚至沒有看清青玨鳥如何出的“羽”,隻看到一道混雜青金的光芒閃過,危機便已解除。那頭凶戾的骨獸魔影在危機消弭的瞬間才後知後覺地在他胸膛裏躁動了一下,似乎在不滿獵物被搶,隨即又被冰蓮的寒意強行壓伏。
    青玨鳥已經恢複成那副溫順可愛的樣子,還歪著頭朝沈滄瀾眨了眨金色火焰的眼睛,似乎在邀功,又似乎隻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沈滄瀾盯著那血影消失的地方,又看看蹲在冷光旁溫順的青玨鳥,眼神複雜難言。剛剛那快逾流光的一擊……分明帶著一種源自蠻荒、一擊必殺的凶悍!與他體內那頭蠢蠢欲動的骨獸,有種令他心悸的相似感!
    一股極其強烈的、源自骨髓深處的虛弱感和意誌被反複磨礪後的刺痛陡然襲來。他靠著冰冷的車壁緩緩坐倒,閉上了眼睛,急促地喘息著。冷汗混合著之前熔岩高溫蒸騰的水汽,再次浸潤了他蒼白冰冷的額角。疲憊如同沉重的冰水,瞬間淹沒了他全身。他蜷縮得更緊,似乎想把自己縮進車壁的陰影裏,抵禦那種從靈魂到軀殼都被碾碎的虛弱感。
    沈雲歸的目光掠過他蜷縮的身影,冰晶般的眸子毫無波瀾,如同看著山石草木。寒玉車在幽冷藍光籠罩下,隻有冰魄篝火燃燒時發出的細微“嘶嘶”聲,是唯一證明時間流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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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死寂冰冷的篝火旁緩慢流淌。
    沈滄瀾不知閉目了多久,劇烈的喘息才漸漸平息。身體裏每一寸筋骨依舊殘留著撕裂劇痛後的酸麻,意識卻不再那麽昏沉。體內那頭骨獸似乎也因為剛才青玨鳥的雷霆一擊而受到某種震懾,暫時安穩了許多,隻是如同新長出來、還不完全受控的器官或肢體,傳遞來一種沉甸甸的、生硬的力量輪廓感。
    他睜開眼,篝火的冷光跳動著。目光再次落在那幾處頑強生長的焦黃厚草上。不是之前那種危機觸發的本能警覺,而是一種莫名的……衝動。
    或許是那篝火的冷焰太過單調。或許是青玨鳥那溫順無害外表下的凶悍一擊帶來的心緒波動無處發泄。或許隻是潛意識裏,覺得篝火旁……不該是這樣絕對的死寂和冰冷。
    他默默地伸出手,探出冰蓮冷光的籠罩範圍。指尖立即感受到外界那頑固的灼熱空氣,刺得皮膚生疼。他很快從最近一處岩縫裏,揪了一小把那種邊緣焦黃的厚草。草莖入手粗糙堅硬,帶著一股地火烘烤過的枯敗氣息,完全沒有一絲鮮活草木的柔韌。
    動作有些笨拙,帶著身體剛承受重創後的遲滯和僵硬。他嚐試彎折草莖。哢!草莖極其堅硬,韌性不足,在他用力嚐試彎折編弄時,竟然直接斷了一根。他麵無表情地丟掉斷草,又揪了一根新的,動作更緩慢,也更用力地控製著指間力道,感受著草莖那種近乎於細鐵絲的硬度和枯澀。
    撕扯、扭轉、穿插……沒有記憶裏的熟練技巧,隻有一種近乎蠻力的、原始笨拙的嚐試。
    指腹被粗糙堅硬的草莖邊緣劃開幾道細微的血口,滲出淡淡的血絲。這點微不足道的疼痛與他體內殘留的劇痛相比,連瘙癢都算不上,他隻是專注地跟手中那些頑固的材料較勁。
    冰魄篝火幽藍色的冷光跳躍著,在他身前投下移動的影子。青玨鳥似乎被他的動作吸引了,安靜地蹲在篝火邊,金色火苗般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那在枯黃手指間扭曲成怪異形狀的硬草。
    時間一點點過去。沈滄瀾手中的動作卻越來越慢。每一次彎折穿插草莖時,指關節都在微微顫抖。額角剛剛平息的冷汗又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慘白的臉頰滑下。體內那頭蟄伏的骨獸,如同在他身體裏塞滿了堅硬冰冷的鐵塊,每一次移動手臂,都感覺在搬運著不屬於自己的沉重負擔。
    他咬緊牙關,下頜繃緊,一聲不吭。汗水滴落在堅硬的岩石上,迅速被高溫蒸幹,隻留下小小的深色印跡。
    終於,當最後一根草莖被強硬地從那個扭曲的硬殼結構中穿過時,一個極其粗陋、歪歪扭扭、簡直可以稱之為“草團”的東西出現在他掌心——勉強能看出有三條腿支棱著,頭部是胡亂扭曲的一撮硬茬,腹部被草莖硬生生勒出了一個難看的凹坑。
    沒有半分靈動,隻有一股不倫不類的蠻橫拙劣。與其說是蚱蜢,不如說是幾根枯草在頑劣對抗後被強行固定成的一個抽象疙瘩。
    指腹那些細小的割痕沾上了草莖枯黃的纖維和一絲暗紅。沈滄瀾看著掌心那個醜陋的草團“蚱蜢”,眼神裏沒有任何得意的情緒,隻有一種完成某種簡單任務後的麻木疲累,混合著一種更深層次的虛弱無力感。
    他沉默地支撐著身體,朝冰玉榻上闔目端坐的師尊挪去。動作緩慢遲滯得如同背負著無形的大山。短短幾步距離,他卻走得異常艱難,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和體內骨骼不堪重負的細微摩擦聲。
    終於挪到玉榻前。沈滄瀾抬起頭,冰晶般的女子身影就在咫尺。篝火的冷光勾勒出她完美的側臉輪廓,如同冰原上孤高的玉峰,不帶一絲人間的溫度。
    他抬起那隻僵硬酸痛、布滿汗水和細小割痕的手,攤開掌心,將那團醜陋怪異的草蚱蜢往前遞了遞。沒有說話。他知道說什麽都是徒勞。隻是這個動作,這個遞出東西的動作本身,似乎耗盡了他最後一點強撐的氣力。遞出的手臂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青玨鳥也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在他肩頭,歪著頭,好奇又期待地盯著冰玉榻上那始終沉寂如冰山的身影。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冰冷肅殺的車廂內,隻有冰魄篝火燃燒的“嘶嘶”聲。
    突然——
    一直如同冰雕般闔目端坐的洛雲歸,她的睫毛……極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僅僅是一瞬,如同冰封千裏的湖麵上,被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驚擾,掠過了一線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
    她的眼瞼沒有睜開。
    但端放在玉膝上那隻完美無瑕、如同萬年寒冰雕琢而成的玉手,幾根凝白得似乎能看透內部冰晶脈絡的修長指尖,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
    幅度極小,仿佛隻是一種本能的、無意識的神經末梢反應,如同寒冰反射了一點過於貼近的篝火冷光。
    然後,一切複歸沉寂。她依舊如同亙古不化的玄冰玉像,端坐在那裏,篝火的幽光在她周圍流轉,卻無法真正靠近。
    唯有那隻懸停在身前不遠處,依然倔強、笨拙地攤開著遞出那醜陋草蚱蜢的手臂,在微微顫抖著。冷汗順著他額角的弧度滾落,滴在那團枯草編成的怪異疙瘩上,滲了進去,如同這死寂寒夜裏微不足道的歎息。
    篝火跳動幽藍的冷焰,無聲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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