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長老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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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大長老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監測到‘寂滅核心檔案’的活性在你附近出現了一次異常的峰值。你是否在冥想中接觸到了什麽?”
    李信沒有立刻回答。他感受到一股微弱卻無處不在的精神力場籠罩著整個大廳,試圖悄無聲息地探知他的情緒波動。他悄然運轉體內那絲源自異時間線的、迥異於此界法則的力量,將自身真實想法層層包裹,隻流露出適度的警惕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
    “回大長老,”李信語氣平穩,“我隻是嚐試加深對那股侵蝕力量的感知,以便更好地防禦。至於異常峰值……或許是我在對抗時,不慎引動了檔案的某種反應?”
    他巧妙地將問題拋回,同時暗中觀察著幾位長老的細微反應。位於大長老右側第三位,一位麵容枯槁、眼神銳利如鷹隼的長老,手指幾不可察地輕輕敲擊了一下座椅扶手。李信記得他,負責學派“檔案管理與禁忌知識研究”的赫茲長老。
    赫茲長老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寂滅核心檔案,涉及宇宙歸墟之本源,其危險遠超你想象,年輕人。莽撞的探知,不僅會害了你自己,更可能將學派拖入萬劫不複之境。”他的話像是告誡,但李信卻捕捉到了一絲……急切?
    大長老擺了擺手:“赫茲長老所言極是。李信,你的安全是首要的。學派會繼續為你提供庇護,並深入研究檔案與你之間聯係的根源。下去休息吧,有任何異狀,立刻通過墨辰匯報。”
    退出大廳,李信心中的疑雲更重。赫茲長老的態度,大長老看似關懷實則限製的言辭,還有墨辰那始終如影隨形、卻又保持距離的監視感。星輝學派,絕非單純的庇護所。
    是夜,李信沒有入睡。他盤膝坐在靜室中,意識沉入識海。那縷因“寂滅核心檔案”而變異、能夠模糊感知甚至微弱幹涉時間線流向的力量,被他小心翼翼地調動起來。他不再試圖去觸碰檔案本身,而是將感知聚焦於自身周圍,聚焦於星輝學派這座巨大的建築。
    模糊的影像碎片開始湧入腦海:墨辰在深夜獨自進入檔案區深處;赫茲長老的實驗室內,複雜的靈能儀器正分析著一團不斷扭曲的、散發著寂滅氣息的能量樣本,而那能量的波動,與侵蝕李信意識的源頭同出一轍;更遠處,一間絕對禁閉的密室內,牆壁上投射出無數條縱橫交錯的時間線光影,其中一條格外明亮、不斷分叉的線,赫然對應著他自己!
    果然!學派不僅在研究檔案,更在暗中研究他!所謂的庇護,實則是監禁和研究。他們想知道他為何能抵抗檔案的侵蝕,甚至可能想利用他與檔案之間的特殊聯係,來達成某種目的。
    就在李信試圖看清密室中更多細節時,一股強橫無比的精神力猛地撞入他的感知,帶著警告意味,瞬間切斷了他與時間線視角的連接。是赫茲長老的精神力量!
    李信悶哼一聲,意識回歸現實,額頭滲出細密冷汗。雖然被發現了窺探,但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不能再被動等待了。
    第二天,李信表現出一切如常,甚至主動向墨辰詢問一些學派基礎星象知識,顯得對學派更加信任和依賴。墨辰依舊麵無表情地解答,但李信能感覺到,暗中的監視似乎鬆懈了一絲。
    機會出現在三天後。學派宣布將舉行一場重要的星辰祈禱儀式,大部分高階成員都需要參與,總部防禦力量相對減弱。李信借口冥想不宜打擾,留在了靜室。
    當古老的禱文吟唱聲隱隱傳來時,李信動了。他體內那絲異時間線力量悄然運轉,並非用於攻擊或防禦,而是極其精細地扭曲了自身周圍的光線和能量波動,形成一種類似“光學迷彩”的效果,同時最大程度地屏蔽自身氣息。這是他在一次次時間線感知中摸索出的新應用。
    他如一道無形的幽靈,滑出靜室,依據那晚感知到的模糊方位,向著檔案區深處潛行。廊道的空間變幻對他而言不再是障礙,那異種力量讓他能模糊感知到空間節點的薄弱處,甚至進行短距離的、類似“閃現”的位移。
    避開幾處隱蔽的靈能警戒法陣,李信終於找到了那間位於檔案區最底層的密室。門上是複雜的星辰鎖,與整個學派的能量源相連,強行破壞必然觸發警報。
    李信屏住呼吸,將手輕輕按在鎖盤上。他沒有試圖去解讀複雜的星圖密碼,而是再次調動那絲奇異力量,小心翼翼地滲透進鎖具內部的結構。他的意識仿佛融入了一條極細的時間支流,逆向追溯著這把鎖“未被鎖上”的那個時間點,然後,極其輕微地……撥動了一下。
    “哢噠。”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星辰鎖上的光芒黯淡下去,厚重的石門滑開一道縫隙。李信閃身而入。
    密室內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正中央,並非想象中的更多檔案卷宗,而是一座極其複雜的立體投影裝置。無數條發光的時間線,如同神經脈絡般交織、延伸、分叉、湮滅。而在所有時間線的源頭或終點,懸浮著一團不斷收縮膨脹的、漆黑的能量核心——那正是“寂滅核心檔案”的能量投影!更讓他心驚的是,代表他自己的那條時間線,被特別標注出來,數十個監測點如同跗骨之蛆般附著其上,實時反饋著他的狀態。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數據和分析報告,標題觸目驚心——《高維適應性個體“李信”與寂滅本源同化可行性研究》。
    他們不是想保護他,是想把他變成通往“寂滅核心”的活體鑰匙,或者……實驗品!
    憤怒和寒意瞬間席卷全身。但李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快速瀏覽著投影和數據,試圖找到更多信息,特別是關於如何徹底擺脫檔案侵蝕,以及學派最終目的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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