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劍塚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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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葉遠衝出柴房時,村東頭的鍾聲已敲了數下,才停下來。
    每一聲鍾鳴都像重錘砸在人心上,震得槐樹葉簌簌墜落。
    他抬頭望向祠堂方向,那裏的夜空已被黑壓壓的蚊群遮蔽,隱約能看到金色的光點在蚊群中炸開 —— 那是村民用符紙勉強抵擋的跡象。
    “遠哥!等等我!” 葉小胖從柴房跟出來,胸口的金色印記還在發燙。
    他攥著砍柴刀,刀身在月光下閃著怯生生的光:“我能幫你砍蚊子!”
    葉遠按住他的肩膀:“你去敲銅鑼,讓沒被叮咬的村民往西頭曬穀場跑,那裏有艾草垛。”
    他解下腰間的斷劍木鞘塞進葉小胖手裏:“這個能驅蚊子,拿好。”
    木鞘剛觸到葉小胖掌心,金色印記突然亮起,與木鞘上的紋路產生共鳴。
    葉小胖驚訝地發現,周圍嗡嗡作響的蚊子竟紛紛避開,仿佛遇到了克星:“這…… 這是咋回事?”
    “別問了,快去!” 葉遠推了他一把,轉身衝向祠堂。
    丹田內的劍塚還在共鳴,那柄古樸長劍的嗡鳴越來越清晰,像是在指引方向。
    穿過濃煙滾滾的巷道,葉遠看到祠堂的大門已被蚊群撞碎。
    門檻上躺著幾具村民的屍體,皮膚幹癟如枯柴,脖子上的血洞還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 那是血蚊蠱吸盡精血後的痕跡。
    “混蛋!” 葉遠怒喝一聲,掌心凝聚起金色劍元。
    劍塚第一層的力量在體內奔騰,九層階梯上的劍紋流轉不息,將吸收的黑色絲線轉化為精純的能量。
    他縱身躍起,劍元化作漫天光點灑向蚊群,每一點金光落地,都能炸飛一片蚊子。
    但蚊群像是無窮無盡,殺死一片又來一片。
    葉遠很快發現,這些蚊子的目標並非普通村民,而是朝著祠堂深處的靈位飛去,仿佛在尋找什麽。
    “它們在找劍塚?” 葉遠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三長老水鏡裏的黑影。
    難道血蚊蠱的真正目的,是祠堂地下的某種東西?
    他衝進祠堂正殿,這裏的蚊群最密集。
    供桌上的靈位被撞得東倒西歪,葉家村曆代先祖的牌位散落一地。
    葉遠一眼就看到,父親的牌位被一隻馬車大小的巨型蚊子用翅尖挑著,正要往嘴裏送。
    “放下它!” 葉遠目眥欲裂,體內的劍元毫無保留地爆發。
    金色光點組成一道洪流,狠狠撞在巨型蚊子身上。
    那蚊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翅尖的銀刺瞬間斷裂,父親的牌位掉落在地。
    葉遠連忙撿起牌位,發現牌位背麵刻著一個模糊的符號,竟與劍塚劍柄上的古字有七分相似。
    就在這時,丹田內的劍塚突然劇烈震顫,九層階梯同時亮起,一股吸力從體內湧出,將周圍蚊群體內的劍息瘋狂吸入!
    “這是……” 葉遠震驚地看著掌心的牌位,背麵的符號正在發光,與劍塚產生共鳴。
    祠堂地麵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底下埋藏的一塊黑色石碑,石碑上刻滿了與劍塚相同的劍紋。
    “原來父親把劍塚的鑰匙藏在了這裏!” 葉遠恍然大悟。
    難怪三長老一直守著祠堂,難怪血蚊蠱要攻擊這裏,他們找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這塊石碑!
    巨型蚊子顯然也發現了石碑,它不顧傷勢衝過來,用斷裂的翅尖猛戳石碑。
    石碑被戳中的地方泛起金光,與葉遠體內的劍塚遙相呼應。
    葉遠能感覺到,劍塚正在吸收石碑的力量,那些模糊的劍紋正在快速變得清晰。
    “不能讓它得逞!” 葉遠將父親的牌位貼在石碑上,牌位背麵的符號與石碑上的劍紋瞬間融合。
    一股遠比之前更磅礴的力量從石碑湧出,順著手臂湧入葉遠體內,直奔丹田!
    “嗡 ——”
    劍塚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驟然膨脹,九層階梯上的劍紋徹底亮起,那些之前吞噬的黑色絲線被逐一煉化,化作金色的液體流淌在階梯上。
    葉遠內視的意識仿佛置身於一座真正的劍塚之中,每層階梯都插滿了形態各異的長劍,劍柄上的符文閃爍不定。
    而在劍塚最底層,那柄古樸長劍的嗡鳴達到了頂峰。
    它不再是虛影,而是凝聚成了實體 —— 劍身布滿細密的裂紋,像是經曆了無數次大戰,劍柄纏著暗紅色的布條,布條末端繡著一個小小的 “葉” 字。
    “這是…… 父親的劍?” 葉遠的意識在顫抖。
    他小時候見過父親的佩劍,雖然樣式不同,但劍柄的布條上同樣繡著這個 “葉” 字!
    就在這時,巨型蚊子發出一聲絕望的嘶鳴,它的身體正在被石碑和劍塚的合力撕碎,化作無數金色光點融入劍塚。
    隨著最後一點光點被吸收,劍塚的九層階梯徹底凝實,每層都清晰可見,最底層的古樸長劍輕輕一顫,發出一聲響徹靈魂的嗡鳴。
    葉遠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站在祠堂裏,但周圍的蚊群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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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的裂縫自動合攏,石碑重新隱藏起來,隻有父親的牌位還在掌心發燙。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皮膚下有金色的紋路在緩緩流動,那是劍塚的力量在體表的顯現。
    而丹田內,九層迷你劍塚懸浮在中央,每層階梯都插滿了虛幻的長劍,最底層的古樸長劍靜靜矗立,雖然布滿裂紋,卻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劍塚…… 真的顯形了。” 葉遠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震撼和疑惑。
    父親到底是什麽身份?他為什麽會擁有劍塚?三長老和那個黑影又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他聽到祠堂外傳來腳步聲。
    葉遠警惕地握緊父親的牌位,以為是三長老去而複返,卻看到葉小胖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遠哥!村裏的蚊子都…… 都消失了!”
    “消失了?” 葉遠皺眉,跟著葉小胖走出祠堂。
    隻見村裏的街道上,原本遮天蔽日的蚊群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滿地的蚊子屍體和驚魂未定的村民。
    “剛才那些蚊子突然像瘋了一樣往祠堂飛,然後就…… 就爆炸了。” 一個幸存的村民心有餘悸地說:
    “葉遠小哥,是不是你做的?”
    葉遠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村西頭的方向。
    那裏,三長老逃走的密林中,隱約有一道微弱的金光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遠哥,你看!” 葉小胖突然指著天空。
    葉遠抬頭,隻見夜空中的北鬥七星正在緩緩移動,最終與他丹田內劍塚的九層階梯形成對應,一道肉眼難見的光柱從星空落下,籠罩在葉遠身上。
    光柱中,葉遠體內的劍塚再次震顫,最底層的古樸長劍突然向前移動了一寸,劍身上的一道裂紋緩緩愈合。
    與此同時,葉遠的腦海裏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鐵器在摩擦:
    “…… 主…… 人……”
    葉遠渾身一震,猛地看向丹田內的長劍。
    長劍的嗡鳴還在繼續,仿佛在回應他的震驚。
    “是你在說話?” 葉遠在心裏問道。
    長劍沒有再發出聲音,但葉遠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意識在與他交流,那意識裏充滿了疲憊、忠誠,還有一絲…… 期待。
    葉遠想起了之前的猜測,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難道這柄劍真的有靈,就是傳說中的大寶劍?
    就在這時,村東頭傳來一陣喧嘩。
    葉遠和葉小胖連忙趕過去,隻見幾個村民圍著一個倒地的黑影,黑影穿著黑袍,已經沒了氣息,但他的胸口插著一柄三寸長的短劍 !
    “這是村裏的長老被殺了?” 葉小胖驚訝地說。
    葉遠走上前,翻了翻黑影的身體,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個細小的血洞,與血蚊蠱叮咬的痕跡一模一樣。
    “他不是村裏的長老。” 葉遠肯定地說。
    “那他是誰?” 村民們疑惑不解。
    葉遠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短劍的劍身上,上麵的古字正在緩緩褪去,像是被某種力量抹去。
    他突然想起三長老黑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個假三長老的死,是滅口嗎?真正的三長老在哪裏?那個黑影又會什麽時候再次出手?
    葉遠握緊了父親的牌位,牌位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他能感覺到,丹田內的劍塚還在緩慢地吸收著什麽,最底層的古樸長劍又愈合了一道裂紋,距離完全蘇醒似乎越來越近。
    “到底怎麽回事兒!”葉遠低聲自語後,抬頭望向村外的黑暗。
    他知道,血蚊蠱的危機隻是暫時解除,更大的陰謀還在等著他。
    而在祠堂深處,那塊重新隱藏的黑色石碑上,一道劍紋突然亮起,與葉遠丹田內的劍塚產生共鳴。
    石碑下方,一個被封印了多年的暗格裏,靜靜躺著半張殘破的地圖,地圖上用古字標注著一個地點 ——“古劍域”。
    葉遠並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柄剛剛顯形的古樸長劍,以及它可能帶來的秘密。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柄劍的蘇醒,將會揭開一個足以改變整個劍淵界的驚天秘密。
    夜風吹過祠堂,帶來遠處山林的氣息。
    葉遠握緊父親的牌位,轉身向自己的家走去。
    他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而那柄隱藏在劍塚深處的大寶劍,很快就要真正登場了。
    而在他身後,祠堂的陰影裏,一雙眼睛正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眼睛的主人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手中把玩著一枚與葉遠掌心相同的 “葉” 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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