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劍王境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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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遠劍幫據點內,一早麵裏飄著兩股奇異的味道,一股是李大嘴新烤的赤焰獸肉香,另一股是藥罐子炸爐後的焦糊藥味。
這兩種味道在院子裏交織,引得赤血龍獅蹲在廚房門口直轉圈,尾巴掃得地麵的冰碴子亂飛,活像隻找不到方向的巨型毛球。
“俺的娘!這劍王境烤肉得用靈木炭烤才夠味!” 李大嘴踩著三層板凳,正往烤架上刷妖獸油,油汁滴在炭火上 “滋滋” 作響,騰起的香氣把藥罐子從煉丹房勾了出來。
藥罐子頂著一頭煙灰,手裏還攥著半塊炸焦的 “凝神丹”,活像個剛從煙囪裏爬出來的煤球。
“李大哥!給俺留串肥的!” 藥罐子抹了把臉,煙灰蹭得滿臉都是:“俺這丹爐又炸了,正好用烤肉補補靈力!”
他剛湊到烤架前,就被李大嘴用烤肉刷敲了腦袋:“一邊去!這是給幫主準備的‘閉關特供版’,你那炸爐剩下的藥渣都比你幹淨!”
趙鐵柱扛著塊比他人還高的寒鐵,吭哧吭哧往閉關室挪。
這是雪域皇朝送來的貢品,據說能隔絕九成靈力波動,是葉遠特意要的閉關材料。
可他走得太急,寒鐵 “哐當” 撞在門框上,火星子濺到藥罐子堆在牆角的藥草堆裏,瞬間燎起一小團火。
“俺的凝神草!” 藥罐子拎著個破瓢從廚房舀水,兜頭澆在趙鐵柱身上,把壯漢淋成了落湯雞:
“這是俺好不容易從萬毒穀采的,幫主閉關要用來泡茶的!你賠俺!”
“俺的寒鐵!” 趙鐵柱抹了把臉上的水,寒鐵往地上一墩,震得藥草堆又滾出幾顆火星:“這鐵比俺的錘子還硬,撞壞了咋整?”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蘇淺淺抱著件繡好的披風走過來。
披風上用金線繡著劍塚圖案,邊角還縫著幾片冰心玉碎屑,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別吵了!” 她把披風搭在趙鐵柱肩上,幫他擰掉頭發上的水:“葉遠說今天要衝擊劍王境,你們再吵下去,他不用突破,先被你們吵得走火入魔了。”
正說著,葉遠從內堂走出來,歸宗劍在劍鞘裏輕輕嗡鳴,劍魄境的靈力像潮水般在周身流轉,卻隱隱透著股滯澀。
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眼底帶著幾分疲憊:“確實有點不對勁。”
“咋了幫主?” 李大嘴從板凳上蹦下來,手裏還攥著串沒掛好的烤肉,油汁滴在衣襟上也顧不上擦:
“是不是沒吃好?俺這就烤串霸王龍獸腿給你補補!保證吃完靈力蹭蹭漲!”
葉遠搖搖頭,指尖劃過歸宗劍的劍鞘:“突破劍魄境後,靈力運轉總卡在一個關口,像是隔著層看不見的牆,這可能是劍王境的門檻。”
話音剛落,葉遠識海中出現,青金色劍身映出個模糊的劍影 —— 正是大寶劍的虛影。
“總算舍得提這茬了。” 大寶劍的聲音帶著點不耐煩,像個教書先生訓斥調皮學生:
“劍魄境是‘魂魄化劍’,劍王境是‘劍域化界’,差的就是個‘劍意領域’,你小子整天打打殺殺,就不能靜下心悟悟劍道?”
“劍意領域?” 葉遠挑眉,順手接過李大嘴遞來的烤肉,咬了一大口,孜然的香味在嘴裏炸開:
“是不是像劍塚那樣,能把靈力凝成個小世界?”
“算你有點腦子。” 大寶劍的虛影晃了晃,劍身上的紋路亮起,映出無數戰鬥畫麵。
有葉遠初入皇朝時的懵懂,有建立遠劍幫時的豪邁,還有與天魔宗決戰時的決絕。
“但劍塚是死的,領域是活的。得用你的劍意做骨,經曆做血,把殺過的敵、走過的路、悟過的道全融進去,才算入門。” 它頓了頓,語氣難得正經:
“這關過不去,你這輩子就困在劍魄境巔峰了。”
這話一出,院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李大嘴舉著烤肉的手停在半空,趙鐵柱忘了擦臉上的水,藥罐子也顧不上心疼他的凝神草。
蘇淺淺走到葉遠身邊,雙生蓮印記在掌心泛著柔和的光:“需要我做什麽?”
“幫我看好門。” 葉遠把最後一口烤肉咽下去,拍了拍蘇淺淺的肩膀:“別讓這幾個活寶打擾俺,對了,李大嘴,烤肉記得留兩串,悟餓了好吃。”
李大嘴立馬拍胸脯:“幫主放心!俺給你烤‘悟道特供串’,加三倍孜然,保證你一吃就開竅!”
趙鐵柱也扛著寒鐵站直了:“俺守在閉關室門口,誰要是敢靠近,俺一錘砸扁他的腦袋!”
藥罐子則從懷裏掏出個黑色瓷瓶:“幫主,這是俺新煉的‘清心丹’,不炸爐版的!吃了能安神,助你領悟劍意!就是…… 昨天煉的時候加了點臭豆腐汁,味兒有點特別。”
葉遠捏著鼻子接過瓷瓶,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啊……”
閉關室是用寒鐵和上古岩石砌成的,裏麵隻放了個蒲團和一壺蘇淺淺泡的凝神茶。
葉遠盤坐在蒲團上,閉上眼睛運轉靈力。劍魄境的靈力在體內奔騰,卻在接近丹田的位置被擋住,像是撞在無形的牆上,震得他經脈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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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啥?” 靚仔劍的聲音在識海裏響起:“想想你為啥練劍。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守護這幫活寶?”
葉遠的識海浮現出畫麵:在葉家村被欺負時的憤怒,初遇蘇淺淺時的誤會,收李大嘴和趙鐵柱時的隨性,建立遠劍幫時的熱血,與天魔宗決戰時的決絕……
無數畫麵像走馬燈似的閃過,最終定格在遠劍幫眾人歡笑的臉上。
“俺想保護他們。” 葉遠在心裏默默說:
“想讓遠劍幫的兄弟們,永遠能笑著吃烤肉,不用怕被人欺負。”
話音剛落,體內的靈力突然變得溫順起來,像找到了方向的河流,緩緩繞過那道無形的牆。
葉遠感覺識海一陣清明,劍塚的虛影在識海裏緩緩旋轉,無數把古劍圍繞著一個核心轉動 —— 那是他的劍意核心,凝聚了所有的經曆和信念。
“這就對了。” 靚仔劍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的劍意不是殺戮,是守護,用這個為骨,再把你的經曆填進去,領域自然就成了。”
葉遠順著這個感覺,引導靈力在識海構建領域。
他把與李大嘴搶烤肉的畫麵化作領域裏的火焰,把趙鐵柱揮錘的力量化作領域裏的大地,把蘇淺淺的雙生蓮化作領域裏的光芒,把與天魔宗決戰時的決絕化作領域裏的劍牆……
閉關室外,李大嘴正蹲在烤架旁,往肉上撒第四遍孜然。
“幫主都進去三個時辰了,咋還沒動靜?” 他戳了戳烤得焦脆的獸肉:“難道是俺的孜然放少了?”
趙鐵柱扛著大錘,在閉關室門口來回踱步,腳邊的冰碴子被踩得咯吱響。
“俺覺得幫主肯定在憋大招!” 他突然停下腳步,猛地一拍大腿:“等幫主突破劍王境,俺就跟他比劃比劃,看看誰的拳頭硬!”
藥罐子則在煉丹房忙得熱火朝天,綠色藥霧時不時飄出來,伴隨著 “砰砰” 的輕響。
“俺煉‘劍王丹’呢!” 他探出頭喊:“加了點赤血龍獅的鬃毛,應該能助幫主一臂之力!就是…… 剛才炸爐把鐵鍋炸了個洞,丹藥可能帶點鐵渣子。”
蘇淺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雙生蓮印記在掌心輕輕旋轉,感知著閉關室內的靈力波動。
她能感覺到,葉遠的靈力正在發生奇妙的變化,像平靜的湖麵泛起漣漪,一圈圈向外擴散,帶著溫暖而堅定的力量。
突然,閉關室的寒鐵牆發出 “嗡” 的一聲輕響,青金色的光芒從縫隙裏透出來,在地麵上投下劍塚的影子。
李大嘴手裏的烤肉簽 “啪” 地掉在地上,趙鐵柱舉著錘子的手停在半空,藥罐子也從煉丹房跑了出來,連丹爐炸了都顧不上。
“成了?” 李大嘴搓著手,眼睛直勾勾盯著閉關室的門:“俺的烤肉正好烤好了,拿捏得剛剛好!”
可就在這時,蘇淺淺的雙生蓮印記突然發出微弱的紅光,指向中立城的方向。
她臉色微變,輕聲說:“有客人來了,還是從中央大陸來的。”
趙鐵柱立馬握緊大錘:“俺去把他們打跑!別打擾幫主突破!”
李大嘴也舉著菜刀:“俺用冰火刀氣凍住他們的腳,再撒孜然粉,讓他們知道遠劍幫的厲害!”
藥罐子則摸出顆炸爐剩下的 “劍王丹”:“俺用這個砸他們!就算帶鐵渣子,也能砸暈兩個!”
蘇淺淺搖搖頭,雙生蓮印記的光芒越來越清晰:“是天劍門的人,帶著邀請函來的。”
閉關室內,葉遠正處於領悟劍意領域的關鍵時刻。
他的識海裏,劍塚領域已經初具雛形,裏麵有烤肉的香氣,有錘子的轟鳴,有丹藥的藥香,還有雙生蓮的光芒。
可就在領域即將穩定的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來自中央大陸的強大氣息,像根針似的刺進識海。
“嗯?” 葉遠皺起眉頭,劍塚領域猛地波動起來,剛剛凝聚的劍意險些潰散:“誰在搗亂?”
靚仔劍的聲音帶著凝重:“是中央大陸的強者氣息,好像是天劍門的人,看來他們早就盯上你了。”
葉遠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劍意領域。
他知道,這是突破劍王境前的最後考驗。
無論是來自中央大陸的氣息,還是即將到來的天劍門使者,都在告訴他 —— 遠劍幫的舞台,該換個更大的了。
閉關室的光芒越來越亮,青金色的劍氣順著門縫鑽出來,在院子裏凝成一把無形的巨劍,直指蒼穹。
李大嘴手裏的烤肉突然自動飛到空中,被劍氣切成均勻的小塊,趙鐵柱腳邊的寒鐵碎片也跟著懸浮起來,繞著閉關室旋轉。
藥罐子掉在地上的藥渣則匯聚成一個小小的丹爐虛影。
蘇淺淺望著這一幕,嘴角露出微笑。她知道,葉遠距離劍王境,隻差最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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