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鋒芒初試震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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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厚重的雲層,將耀眼的金光如瀑布般灑向林家的演武場。這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給整個演武場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今天的演武場與往日相比,氣氛顯得格外凝重。高台上,族長林震天端坐在正中央,他的身旁是諸位長老,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一種肅穆的神情。台下,人頭攢動,幾乎所有林家的年輕子弟都聚集在這裏,無論是嫡係還是旁係,無一遺漏。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複雜的情緒,緊張、期待、質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這種情緒似乎在人們之間傳遞著,使得整個演武場都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演武場的中央,那裏站著一道挺立的身影。這道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整個演武場的焦點所在。
他身著一襲幹淨的青色布衣,這件衣服雖然樸素,卻顯得格外整潔。他的身形略微消瘦,仿佛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宛如在風雪中不屈的青鬆一般,堅韌而挺拔。
他的臉色雖然還殘留著失血後的些許蒼白,但那蒼白中卻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堅韌。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眸子,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銳利如鷹,顧盼之間,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那雙眼眸中所散發出的沉靜與自信,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沒錯,他正是林楓!在他對麵十丈開外,站著臉色鐵青、眼神怨毒無比的林羽。他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凝元境五重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然而,令他驚怒的是,對麵那個他視作廢物的家夥,在那股凝元境五重的氣勢壓迫下,竟如磐石般巋然不動,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然。
這絲淡然,深深刺痛了林羽的自尊心。
“林楓!你別太得意忘形了!你以為你能靠那點運氣就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嗎?告訴你,這隻是暫時的!”林羽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其中的憤怒和怨恨卻如同一股洶湧的暗流,在他的牙縫中奔騰而出,“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在全族人麵前出醜,讓你重新回到你那卑微的原點,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然而,麵對林羽的挑釁,林楓的目光卻異常平靜,就好像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充滿敵意的對手,而是一個正在自娛自樂的小醜。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連一絲回應的意思都沒有,仿佛完全不把林羽放在眼裏。
這種無聲的蔑視,對於林羽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羞辱。他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噴湧而出,直衝腦門。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楓,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他撕碎。
就在這時,高台上的林震天與三長老林嶽對視一眼,然後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對方的想法。緊接著,林震天深吸一口氣,用他那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今日族比,旨在切磋技藝,點到為止。雙方都不得使用過度暴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現在,比賽開始!”
話音未落,林羽便已按捺不住,怒吼一聲:“林楓,受死!”
他身形猛地竄出,體內元力狂湧,右拳之上泛起土黃色的光芒,帶著一股厚重沉猛的氣勢,如同出膛的炮彈,直轟林楓胸口!正是林家黃階中品武技——裂石拳!他已將此拳修煉至小成境界,自信一拳便可讓林楓骨斷筋折!
拳風如雷,呼嘯而至,其勢威猛,令人駭然!台下眾人見狀,不禁為之一震,許多支持林羽的子弟更是興奮異常,齊聲叫好,似乎已經看到了林楓被這一拳狠狠地擊飛出去的場景。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林楓會硬接這一拳或者選擇後退避讓的時候,他卻做出了一個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
隻見林楓腳下步伐輕輕一錯,身體如同鬼魅一般,以一個極其微妙的角度向側後方滑開了半步。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極高的技巧和對時機的精準把握。
與此同時,林楓的右手並指如劍,指尖上縈繞著一絲極其微弱的元力和高度凝聚的魂力。他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林羽,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終於,在林羽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刹那,林楓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出手,指尖準確無誤地點擊在林羽右手手腕的某個關節處!
這一下,並非任何武技,純粹是基於《丹皇經》鍛煉出的、對能量流轉和身體結構的驚人洞察力,以及魂力輔助下的精準打擊!
“噗!”
一聲輕響。
林羽隻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尖銳的酸麻,凝聚在拳頭上的元力竟瞬間潰散了小半!裂石拳的攻勢不由得一滯!
“什麽?!”林羽心中大駭,他完全沒看清林楓是如何出手的!
台下也是一片嘩然!誰都沒想到,林楓竟然用如此輕巧的方式,化解了林羽勢大力沉的一擊!
“運氣!一定是運氣!”林羽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左拳緊隨其後,再次轟向林楓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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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眼神不變,身體如同沒有重量般,再次以毫厘之差避開拳鋒,指尖如蜻蜓點水,再次點向林羽左臂的某個穴位!
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林羽左臂一麻,攻勢再緩!
接連兩次受挫,林羽心中的驚怒之情愈發難以遏製,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招式漸漸失去了原本的章法,變得狂亂而無序,不再拘泥於裂石拳的套路,而是將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到了每一拳、每一腳之中,如狂風暴雨般向林楓傾瀉而去!
然而,就在這看似密不透風的攻擊中,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突然出現了。
麵對林羽如此凶猛的攻勢,林楓的身影卻如同鬼魅一般,在漫天的拳影腳風中靈活地穿梭著。他的步伐看似雜亂無章,但卻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以極其微小的幅度巧妙地避開林羽最致命的攻擊。
不僅如此,林楓的反擊更是令人驚歎。他的手指、手肘、肩膀,甚至膝蓋,都在瞬間變成了最犀利的武器。每一次出擊,都如同閃電一般迅速而精準,準確地打在林羽力量運轉的節點、關節的薄弱之處,或是招式轉換的間隙!
“噗!”“咚!”“啪!”
一聲聲沉悶的擊打聲不斷響起,仿佛是一場激烈的交響樂。每一聲都伴隨著林羽身體的震動,顯示出林楓攻擊的力度和準確性。林羽空有凝元境五重的雄厚元力,卻感覺自己像是在打一個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身力量無處發泄,反而被對方那看似微弱、卻總能打斷他節奏的攻擊弄得氣血翻騰,憋屈無比!他的攻擊越來越亂,破綻也越來越多。
台下,早已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場中這顛覆性的一幕。那個被他們嘲笑了三年的廢物,此刻竟然如同戲耍孩童一般,將凝元境五重的林羽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怎麽可能?!
高台上,各位長老也是麵色各異。二長老林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看得出來,林楓的元力修為確實不高,最多凝元境二重,但那神乎其技的閃避和攻擊,以及對戰機的把握,簡直不像是一個少年所能擁有!這絕不僅僅是那本破《百草雜錄》能解釋的!
三長老林嶽眼中則是異彩連連,心中激動不已。此子,果然身負大秘密!林家振興,或許真有望了!
族長林震天目光深邃,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不知在想些什麽。
場中,林羽久攻不下,反被林楓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精準打擊弄得心煩意亂,身上已多處受創,雖不致命,卻疼痛難忍,狼狽不堪。他終於徹底失去了理智。
“啊!我要殺了你!”林羽雙目赤紅,猛地向後一躍,雙手快速結印,體內元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匯聚於掌心,一股狂暴的氣息驟然升起!
“是黃階上品武技,崩山掌!林羽竟然練成了!”
“他瘋了!這是搏命的招式!族長說了點到為止!”
台下驚呼聲四起。
高台上,林震天眉頭一皺,正要出聲製止。
然而,就在林羽掌印即將成型,那狂暴能量就要噴薄而出的瞬間——
一直處於遊鬥狀態的林楓,眼中精光驟然一閃!
就是現在!林羽全力催動崩山掌,自身防禦降到了最低,且氣息與元力都處於舊力剛去、新力凝聚最不穩定的轉換節點!
他腳下猛地一蹬,不退反進!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欺近林羽身前!與此同時,他並指如劍,這一次,指尖凝聚的不再是微弱的元力,而是他幾乎全部的魂力,混合著《丹皇經》中一種名為“破元針”的粗淺魂力運用技巧,化作一道無形無質、卻鋒銳無比的尖刺,直刺林羽丹田氣海的核心樞紐!
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直接針對元力本源的精神衝擊!是比那夜對抗殺手時更凝聚、更具技巧性的魂力運用!
“嗡!”
林羽隻覺得丹田處如同被一根燒紅的鐵針刺入,劇痛傳來,那即將凝聚成型的崩山掌印瞬間失去了控製,狂暴的元力在他掌心轟然炸開!
“噗——!”
林羽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人在空中便噴出一大口鮮血,重重摔在數丈之外的地麵上,掙紮了兩下,竟一時無法爬起!他麵如金紙,氣息萎靡,顯然受到了不輕的反噬。
而林楓,在發出那一記“破元針”後,臉色也是微微一白,魂力消耗巨大。但他穩穩地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翻騰的氣血。
整個演武場,死一般寂靜。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場中那個傲然獨立的少年,以及遠處如同死狗般癱倒在地的林羽。
凝元境二重,正麵擊敗了凝元境五重?!
而且是以一種完全碾壓、近乎戲耍的方式?!
這巨大的反差,讓所有人的大腦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贏……贏了?林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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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低語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寂靜,演武場上轟然炸開!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
“他不是廢物!他根本不是廢物!”
“那是什麽身法?那是什麽指法?太詭異了!”
“林羽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驚歎聲、議論聲、難以置信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高台上,二長老林雄猛地站起,臉色鐵青,指著林楓,厲聲道:“林楓!你用的什麽邪門歪道?!竟敢重傷同族?!”
林楓緩緩抬頭,目光平靜地迎向林雄,不卑不亢:“二長老,眾目睽睽之下,弟子何來邪門歪道?不過是憑借對元力運行和人體弱點的些許了解,以及《百草雜錄》上記載的一些粗淺搏擊技巧罷了。至於林羽師兄的傷,乃是他強行催動崩山掌不成,遭自身元力反噬所致,與弟子何幹?”
他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將林雄的指控駁得啞口無言。
“你!”林雄氣得渾身發抖,卻無法反駁。剛才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了!”林震天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勝負已分,林楓勝。林羽學藝不精,心浮氣躁,自取其辱。帶他下去療傷。”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林楓,沉吟片刻,朗聲道:“林楓,你今日表現,出乎本族長意料。你為家族立功在前,展現實力在後。按照族規,年輕子弟在族比中表現出眾者,可獲得額外資源傾斜。即日起,你的家族供奉,提升至核心弟子級別!並可進入藏書閣二層閱覽功法武技!”
核心弟子待遇!藏書閣二層!
這獎勵,比之前更加豐厚!意味著林楓在家族中的地位,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台下眾人聞言,看向林楓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羨慕與敬畏。再也沒有人敢流露出絲毫的不屑與嘲諷。
林楓躬身行禮:“多謝族長。”
他神色依舊平靜,仿佛這一切榮譽,都理所當然。
族比結束,人群漸漸散去,但關於林楓的議論,卻如同風暴般,迅速席卷了整個林家,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向著青木城各個角落擴散。
“林家那個廢物林楓,原來是韜光養晦的天才!”
“凝元境二重越三級擊敗林羽!此子恐怖如斯!”
“聽說他還精通藥理,挽救了林家丹坊!”
各種誇張的傳言愈演愈烈,林楓的名字,一夜之間,響徹整個青木城。
然而,就在林楓聲名鵲起,林家上下為之振奮之際,一場針對他,或者說針對林家顏麵的更大風暴,已悄然醞釀成熟。
兩日後,一封來自雲家,措辭看似客氣,實則透著冰冷與疏離的信函,被雲家使者,鄭重地遞到了林家家族林震天的手中。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如同瘟疫般在青木城傳開:落雲宗內門弟子、雲家大小姐雲婉兒,不日將隨宗門長老返回青木城省親!而其首要之事,便是處理那樁早已名存實亡的——婚約!
所有人都知道,雲家,是來退婚的!
而退婚的對象,正是那個剛剛嶄露頭角、被視為林家希望之星的——林楓!
剛剛憑借實力贏得尊嚴的少年,轉眼間,便要麵臨被當眾悔婚的奇恥大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林家剛剛升起的喜悅氣氛,瞬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小院中,林楓聽著妹妹林彤憂心忡忡地轉述著外麵聽到的流言,看著窗外陰沉下來的天空,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該來的,終究來了。”
他摩挲著手指,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惶恐,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以及一絲……隱隱的期待。
這盆冷水,或許能澆醒一些人的幻想,也能讓他,更清楚地看清某些人的嘴臉。
風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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