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整日的快樂像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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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很成功。
劇場外。
靳修言用紙巾擦拭了額頭的薄汗。
穆遲在幾步遠的地方接聽電話。
雖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但看她背影,似乎在笑。
確切地說,從靳修言上台,她的笑就沒停過。
好端端一個京州商界貴子,跳起舞來怎麽會那麽好笑?
“綣綣,辛苦你啦,明天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刷靳修言的卡。”
“嘖嘖,前幾天還是‘我老公我老公’的喊,今天怎麽直呼其名了?”電話另一端,是正在卸妝的江綣,“等一下,你老公是誰?我就說我剛覺得他眼熟!你嫁的是靳修言?”
江綣來自中產家庭。
自幼耳濡目染跟著親爹看財經雜誌。
縱使學的是醫學心理學,對京州的商圈也知曉一二。
自然聽過靳修言的大名。
“嗯,先不說了,他還在等我。”
“我再說最後一句!”江綣神秘兮兮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哈,一直都有他一些傳言,清冷高貴古板禁欲之類的,但據我今天的觀察,都是放屁,他分明堪比野馬,嘖,這種性子的人上了床,大概不好駕……”
“少說這些。”穆遲紅了臉。
“為什麽?你們不是已經領證了?難道要柏拉圖?”
“不是,哎呀,不說了。”掛斷電話,穆遲耳朵子熱得很。
前幾晚睡著時靳修言都在開國際會議。
所以兩人約定的事被推遲了。
今晚沒有意外,大概就要履行義務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
尤其是好閨蜜剛剛的話更是直接搬出來她不敢直麵的臉紅心跳。
“可以上車了?”因在舞台上酣暢淋漓瞎跳好半天,靳修言頭頂仍冒著熱氣。
穆遲上前,看到他兩鬢汗漬,揪心地拿出紙巾擦拭。
“這麽熱嗎?你不會虛吧?”
纖細皓腕驀地被抓住。
緊貼肌膚的骨節分外有力。
“我不虛。”靳修言貼著她耳畔咬字回答,“隻是擔心跳得不夠好,惹你不開心,可肢體不協調是天生的,隻能在台上加倍努力,比別人更緊張,汗也多了些。”
解釋糅雜著古板。
話鋒卻是一轉。
“你不信的話,晚上可以試試。”
穆遲有點後悔了。
本還想商量推後幾天的。
現在騎虎難下:“那就……試試。”
回家路上,靳修言心情大好。
“所以那位扮演小貓的演員是你朋友?”
“嗯,她叫江綣,我明天約了她聚餐。”停頓一瞬,穆遲又道,“刷你的卡。”
一道沉吟低笑在身邊響起。
靳修言又恢複了平日裏的自如神態。
“今天的懲罰很別致,其實不止因為肢體不協調,我抗拒上台還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大學時在台上出過醜,也是在當時喜歡的女生麵前。”
心被抓了一下似的。
鈍痛感隱隱約約。
“原來如此。”穆遲隨口結束了話題。
不太懂自己為何會不開心。
她想過靳修言有追求者,單單忘了他也會是追求別人的人。
最美好的大學時代,會有幾個人像她一樣,整日鑽在堆積如山的作業和資料中呢?
胡思亂想時,卻聽到他輕笑:“對不起,我撒謊了。”
“嗯?”
“我沒追求過任何人,也沒對異性展露過愛慕,整個大學時代,我的生活都很枯燥,每天往返於教學樓和圖書館,那時的我是別人眼裏的怪胎,如果你也這麽認為,我可以理解,剛剛隻是自尊心作祟才撒了謊,抱歉。”
幾句話而已。
穆遲沉甸甸的心輕咳輕盈了。
“不用道歉,有也沒關係,很正常。”
她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朝外看。
卻在車窗上留下唇角微勾的倩影。
可到了晚上。
她笑不出來了。
靳修言回到家就洗了澡。
晚餐後又洗一遍。
且用的次臥浴室。
他特意把主臥的浴室留給了她。
穆遲在浴室內待了很久,磨蹭回到臥室,迎接她的是一杯溫好的熱牛乳。
“很累了吧?喝完休息吧。”靳修言斟酌道,“我可以等。”
他看出她的緊張。
“不過我需要一些空間,”似有羞赧,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失笑道,“我不得不自己處理一下了。”
……
浴室傳來的水聲如琴弦般撩撥人心。
靳修言已進去好半天了。
“自己處理也要這麽久嗎?”
穆遲小聲疑惑,抱臂屈膝坐著,指尖不慎觸碰到自己的胸前,想起申寶兒那句“手感不錯”。
肌膚也跟著滾燙了起來。
“不好不好。”
一顆心顫巍巍,她掀開薄毯,下床去跑步機釋放能量。
隻有把欲望用在其他地方,就不會再心生旖旎了。
可剛跑了五分鍾,浴室的水聲就停了。
穆遲還在猶豫要不要跑下去,也在糾結被問起該怎麽答。
兩難之間,穆明謙的電話竟打了過來。
“爸。”稍稍喘口氣,她穩定心神接聽。
迎接她的,卻是劈頭蓋臉的質問。
“穆遲,穆家好心認回你,也在靳家麵前給足你體麵,隻因你身上流的是穆家的血,穆家並不求你任何回報,但你呢?你是怎麽做的?”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穆遲的心瞬間墜入穀底。
整日的快樂像一場笑話。
“聽不懂?好,你要裝傻,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穆遲,你在靳家人麵前到底嚼了什麽舌根?你心裏很清楚。我不管你跟靳世淵說過什麽,從現在起,你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如果再這麽胡鬧,穆家就永遠不會公布你的身份!”
幾分鍾前,他接到了靳世淵的電話。
靳世淵敲打他不要厚此薄彼,既然決定了兩個女兒都留下,就應該盡可能端平水,如果他做不到,靳家很樂意幫他做。
總之,靳家的兒媳婦絕對不能受了委屈。
穆明謙越想越氣,覺得靳世淵是指著他的鼻子在罵。
這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
認定了是穆遲搞鬼。
威脅一番,心情才舒暢了些。
“老穆,消消氣。”唐雲姝在一旁勸慰一番後,才壯膽道,“你對昕昕說的話太苛刻了,我們怎麽能不對外公布她呢?她已經受了26年的委屈,真的要這麽無父無母一輩子?你可別忘了,她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身上掉下的肉。”
說出這話,唐雲姝感覺到一陣臉熱。
“嗬。”穆明謙冷笑,“她受委屈?嫁給靳修言她能受什麽委屈!我真是後悔,根本就不該讓她嫁過去!”
